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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卡少女樱续作月之

“那只小熊真可爱。”

雪靠在高中部的围栏上,声音里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围栏另一边,那个姓李的小子正攥着只泰迪熊,指尖都快陷进毛绒里了。

果然,话音刚落,男孩的脸“唰”地红透了。

幼稚。我在心里嗤笑。

雪却没在意,自顾自扬了扬手里的便当袋:“我正要吃午饭,一起吗?”

不等对方回答,他一翻,便当袋精准地抛过围栏。紧接着,雪足尖轻点,像片羽毛似的翻过围栏,稳稳落在李小狼身边。

两人并肩坐在樱花树下。李小狼浑身不自在,耳朵尖红得能滴血,头埋得快贴到胸口了。

雪咬了口饭团,看着李小狼手里的三明治迟迟不动,随口说道:“最近总觉得饿,明明吃了很多还是很快就饿了。你别客气,快吃呀。”

“哦……好。”李小狼含糊应着,终于拿起了三明治。

“那只小熊,我能看看吗?”雪忽然开口。

李小狼愣了愣,犹豫着把泰迪熊递过去。雪捧着小熊仔细端详,我也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手工做的吧?”雪眼睛一亮,“针脚好细致!是别人送你的?”

李小狼摇头。

“那是你自己做的?哇,好厉害!是要送给谁吗?”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李小狼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思绪像乱麻似的缠在一起——雪?还是小樱?

不管他最后选了谁,显然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只见他脸涨得像熟透的苹果,猛地跳起来,抱着小熊转身就跑。

“喂!”雪连忙追上去。

月。

又怎么了?刚才那堆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告诉他月亮引力的事。

什么?!

我是认真的。那孩子现在太迷茫了。

他活该。

成熟点,月。你总不能记恨两百年吧?

他就是个毛头小子。我嘟囔着,语气里的别扭连自己都嫌烦。

确实是小子,但也是个善良、忠诚又细心的孩子,而且他很孤单。小樱和他在一起会很开心的。

你想撮合他和我的主人?我瞬间明白过来,语气冷了几分。

对呀,他们站在一起多。

?你知道那小子的家族是什么货色吗?一群贪权的疯子,比鲨鱼还没底线!

别这么刻薄嘛。那孩子挺好的,风牌说过他帮小樱收牌时有多拼命,一点都不像贪权的样子。小樱需要他这样的人——够强,能保护她;也够聪明,懂得给她空间。他对小樱来说,比身边任何可能的人都好。

哦,原来如此。你想让他们在一起,这样等你拒绝小樱时,她就有退路了。

雪呛了一下。月,不用这么直白……不过,我确实有这层考虑。他已经很在乎小樱了,而且他对我的好感,是魔法的月亮引力在作祟——被魔法强迫产生的,根本不是真心的。

这一年来,我早已习惯从雪的语气里捕捉他的想法,毕竟我看不到他的,也感受不到他的。我真心希望你没打桃矢的主意。

桃矢?他怎么了?雪的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惊讶,假得要命。

别骗我。而且我提醒你,桃矢作为预知,对月亮的本能吸引力没那么敏感。

哦。

就一个字,却透着浓浓的探究意味。

对,哦,你这个笨蛋。

那李小狼……

行了,别唠叨了。

我接管了雪的身体,周身泛起的。下一秒,我化作一道银辉,悄无声息地追着李小狼飞去,始终保持在树梢以下,没让他发现。

很快就找到了他。那小子张地跑着,像身后有地狱的。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困惑。

我缓缓降落在他面前。

“月……月大人?”李小狼吓得连退两步,说话都结巴了。

“继承库洛血脉之人。”我语气冷淡,“你每次见到雪就意乱,是因为感受到了月亮魔法的引力。”

“月亮魔法?”李小狼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顿了顿,“你若能冷静下来,直视自己的,就会明白真正在乎的人是谁。”

堂堂月亮,给李家的小子当红娘?简直丢人现眼!要是让可鲁贝洛斯知道了,肯定会笑到打滚。要是桃矢知道……他说不定会把我揍到下个世纪,管我是不是魔法使!

“真正在乎的人……是什么意思?”李小狼还是一脸茫然。

“剩下的,你自己想。”我懒得再解释,周身流转,重新变回雪的模样。

满意了?我没好气地问。

谢谢你,月。雪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切。随便你。

嘴硬心软可不好哦。雪轻笑一声,随即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对着刚停下脚步的李小狼说道:“咦?我怎么在这里?哦对了,你的小熊——你亲手做的肯定很用心,一定要亲手送给对方呀!”

李小狼愣住了,眼睛里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震惊。他的脸再次红得发烫,这次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某个答案终于冲破了迷雾。

你真恶劣。

谢谢夸奖,这是赞美吧?

天啊,我在助长你的恶趣味。我无奈地叹气。

雪笑得更开心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雪!”

这语气……我和雪都太熟悉了——是桃矢在喊“救命,快把我从那个黏人的小疯子手里救走”。

桃矢快步走过来,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李小狼,冷冷道:“那小子怎么在这里?”

李小狼猛地回神,对上桃矢的,两人之间瞬间火花,空气都快被点燃了。

我看着这一幕,不知该还是该笑。这两人怕是天生的冤家吧?李小狼早就认定桃矢是,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从“雪的”变成“小樱的男朋友”,桃矢怕是会更炸毛。

“他挺可爱的,别对他那么凶嘛。”雪拉了拉桃矢的袖子。

“我不是讨厌他做过什么,是讨厌他要做什么。”桃矢的语气依旧不善。

“哦?你‘看到’了?”雪挑眉。

桃矢闷哼一声,算是默认。

雪轻笑:“可以理解为,你在说小樱吗?”

桃矢的像利剑似的射过来,穿透雪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刺向我和雪:“你知道?”

“他只要在小樱十米,脸就红得像番茄,想不知道都难。”

“那小子就是这么明显。”桃矢咬牙。

“啧啧,又是控发作?”

桃矢的眉毛猛地跳了一下。

"要是她现在才十一岁你就这样,等她到了能约会的年纪,我都不敢想你会干出什么事。"

"我,"桃矢低吼,"根本不想去想。"

雪轻笑出声。"你早晚得接受——她总有一天会长大,会经历那些事。她不可能永远是你怀里的小不点,而且你自己不谈恋爱,不代表她也不能谈啊。"他托着下巴,笑得像一样无害,眼底却藏着点恶作剧的坏水。我能感觉到,自己离意识表层越来越近了。"我突然喊一句'小樱要结婚啦',你说会怎样?"

桃矢打了个寒颤。"别他妈提这个。"

"说不定哪天我就这么叫你起床哦,桃矢。看看你反应肯定很有趣。"雪指尖点着鼻尖,努力绷住脸不笑场。

"你以后别想再在我家过夜。永远别想。"

"啧啧,你这神经也太脆弱了。"

"闭嘴。"

两人并肩走了会儿,没再说话,气氛却不尴尬。

"雪。"

"嗯?"

"你最近总在犯困。是不是……你有没有……"

"我没事的,桃矢。"雪语气很肯定,"别。"

"没事个屁。那天你都晕倒了,别想狡辩。"

"就是有点饿而已。医生说我最近血糖偏低。"谎言从他嘴里溜出来,自然得像呼吸。我永远学不会这么撒谎。"或许我该多吃点甜食?"

"你血糖低?你一天吃的,比我一周吃的都多。"

"没办法呀,天生就好这口。"他语气里满是自嘲的轻快,可我和他都听出了底下藏着的苦涩。

"雪,我——"

"桃——矢——!"

又是她。"秋津——唔!"桃矢刚开口,就被一双胳膊死死勒住喉咙。他挣扎着去掰那胳膊,她才稍稍松了点劲,却恶狠狠地瞪着我。她这是吃醋了?难道她察觉到雪的心思了?

终于能喘气,桃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声音沙哑:"放开我。"

"切,真没劲。"她着嘴,"你干嘛总跟这个 boring 的月城在一起?跟我玩不好吗?我可比他有趣多了!"真没想到,她知道我的名字。

"我,"桃矢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调子,"讨厌你,鄙视你。最好永远别再见到你。滚。"

她愣了一下,眼眶好像红了。就在桃矢以为她要哭的时候,她突然眼睛一亮:"哦!我懂了!"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你推开我,是因为你偷偷喜欢我,又害怕真爱和承诺对不对?而且你不表达真心,所以只能我主动啦!"

一颗硕大的汗珠,从桃矢饱受摧残的额头上滚下来。"我……"

"别说了!"她又变得活力四射,"我一定会融化你冰冷的心,让你永远属于我!"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嘴里还唱着不着调的歌:"黑眼睛,高个子,强壮的男孩哟,他是梦,他是甜,他多好呀,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这丫头肯定看太多少女漫了。"桃矢一脸劫后余生的,连我都有点他。

"那你真的喜欢她吗,桃矢?"雪问,语气听着像在开玩笑,可在我耳里,却透着股让人心疼的脆弱。

这小子就没点自尊心吗?

"当然不。"桃矢一脸嫌恶,"那……玩意儿?"

"你好像总喜欢推开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她猜中了呢。"

"说不定你是个傻子。"

"你在说什么呀,桃矢?"雪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抬头看他,我突然觉得眼前有点晃。

"你不可能没察觉到。"

"察觉到什么,桃矢?"

桃矢猛地转身,雪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你真的不知道我一直想对你说什么吗,雪?"他眼神太亮,太烫,我吓得往意识深处缩了缩——那太容易看透人心了。

"秋津!"远处有人喊,"你爬那树干嘛?以为自己会飞啊?下来!你个笨蛋!要摔下来了!"

桃矢挫败地哼了一声,往后退了步。

"桃矢?"

"现在不行。晚点再说。"雪没说话,但明显受伤了。桃矢也感觉到了。"我没生气,雪。至少不是生你的气。"他伸手揉了揉雪的头发,雪立刻抬起头笑了,笑得那么灿烂,连我都能感觉到那股暖意。

"走吧。希望能顺顺利利到教室,别再被伏击了。"

雪终于笑出了声,跟上桃矢的脚步,并肩往前走。

雪。

傍晚了,我们在家。雪睡着了。最近总这样,不是他睡就是我睡,好像永远睡不够。

怎么了?

我在想你昨晚说的话。

然后呢?

我不知道。

嗯。

我是说,这太荒谬了。我不能变成你,你也不能变成我。我们明明那么不一样。

我从没说过我是你。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不,我说的是我们是同一个人,不是说我是你你是我。这不一样。

雪什么时候会用"不一样"这种词了?不像他的风格。而且(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这语气像极了库洛。我不懂。

我们好像是一个人被分成了两半。分开的时候,谁都不完整。

证明给我看。

我——

我们同时顿住了。门铃响了。

晚点再说吧。雪起身去开门时,我听见他在心里说。可当我感觉到 mistress 就在门外时,还是吓了一跳——我刚才太出神,没察觉到她走近。

那只熊发出,体型膨胀得飞快,转眼就比房子还大两倍。我立刻把雪推到一边,变身,带着 mistress 飞到的地方。我试着攻击,水晶飞射出去。可攻击像之前一样,轻易就被挡下来了。我的水晶被盾牌吸收,反弹的咒语让我一阵剧痛——因为我得把用来做水晶的魔力收回来。施法的人肯定很了解我的魔法,他知道这样一来,我的身体会把所有魔力都抽回来缓冲冲击。

突然消失的瞬间,我下意识将小樱紧紧搂在怀里。

坠落的失重感刺得脊背发寒。一模一样的场景,像魔咒般重演——那年友枝市问答大会,雪就是这样抱着她,替她挡下所有冲击。可这次不一样,我们从百米高空直坠而下,就算是我这比雪强悍数倍的身体,摔下去也得粉身碎骨。

小樱的尖叫在耳边炸开,我闭紧眼,准备迎接剧痛。

“小樱!”

熟悉的吼声撕裂空气。紧接着,一双温暖的猛地托住我们,下坠的势头骤然停住。

我趴在可鲁贝洛斯展开的羽翼上,胸口闷得发疼。被反弹回来的魔力在横冲直撞,每一次流转都像刀割。

“你俩没事吧?”太阳的声音带着焦灼。

“我没事。但月……”小樱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很好。”我咬着牙打断她。她要是分心我,怎么对抗敌人?

“真的没事吗?”她追问。

“嗯。”

“真的真的没事?”

“是。”她到底在啰嗦什么?

下一秒,少女突然绽开一个比还灿烂的笑容:“太好了!”

我愣住了。

我何德何能,让她因为我活着就这么开心?她明明一直不太喜欢我。

哦,对了。是雪。我受伤的话,她心心念念的雪也会跟着痛。毕竟对她来说,月这个月亮根本紧要。每次我出现时她那拘谨的样子,都让我觉得,或许远远看着她就够了。

最近更是如此。好像没人记得我还活着,更没人在乎。雪哪里都比我好——温柔、大方、、受欢迎。而我呢?脾气臭、阴晴不定、冷漠又刻薄,这些名声简直实至名归。

魔力波动再次传来。

我确定了。这绝对是库洛里多搞的鬼。困住李家小子的缚身术、操控天气的手段,还有那只疯癫的巨型泰迪熊……是他的拿手好戏。那家伙的幽默感向来诡异得离谱,看看可鲁贝洛斯那只蠢萌的布偶猫形态就知道了。幸好我的假身份没那么可笑,不过雪那无底洞般的食欲,也够让人头疼的。

可如果真是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为什么要躲在暗处耍这些把戏?

我突然想通了。他早就不是我的主人了,现在小樱才是。库洛里多肯定急着让她把库洛牌转化成小樱牌——那些牌放会消失的。可鲁贝洛斯多半也猜到了。

那他当初为什么要让小樱成为我的主人?明明他自己还活着。

思绪飘回傍晚。雪靠在樱花树下,等着桃矢。我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却不敢睡——他已经困得快站不稳了。

“最近……总觉得吃不饱,还特别容易累,总想睡觉……”他喃喃自语,抱着胳膊闭上眼,姿势和我如出一辙。他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雪……雪?”

熟悉的声音响起,雪艰难地睁开眼。桃矢站在不远处,眉头拧成疙瘩,眼神里满是。雪强撑着打起精神:“桃矢!足球部的会结束了?”

“嗯。”少年应着,一步步走近,再走近。雪的呼吸突然停了,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像擂鼓般狂跳。“桃矢……?”

桃矢的眼睛很深,黑得像能把人吸进去。我忽然恍惚——难道我也是某种假身份?只有他能看到真正的我?

雪被他逼得贴紧树干,两人近得能彼此脸上的细微。雪向来最懂桃矢的一举一动,就像我熟悉自己的魔力一样。可这次,桃矢脸上的明明那么明显,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怎么了?”雪的声音还能保持平稳,简直是奇迹。

“雪……”桃矢似乎在挣扎,“你很受欢迎,就算没有我也的话……”

“为什么会?”雪的声音带着好奇,还有点羞涩的认真。桃矢的胳膊已经抵在我头边的树干上,再靠近三英寸,就是拥抱了。就差三英寸……别犹豫啊,桃矢。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我……”距离缩短到两英寸。

“你什么?”

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插进来,打破了所有氛围。桃矢吓得跳开,我骤然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骨头缝里都透着空落落的疼。

秋穗从树枝上荡下来,落在我们面前。雪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雪的渐渐变得警惕。明明刚才还说要一起去找老师,怎么突然留下了?这算什么?打断我们?

“你可能没发现,”秋穗突然严肃起来,“你最近睡得太多了。”

“啊?”雪傻乎乎地应着。说实话,换作是我,大概也只会这么回答。

“所以你离我远点!”她突然咯咯笑起来,转身跑掉,上课铃正好响起。

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从樱家回来,我的脑子一团乱。可鲁贝洛斯和库洛牌都知道,我的魔力快耗尽了。

推开门,里整整齐齐站着五十二张库洛牌。

“月。”风牌开口,一如既往地代表。

“风。”我愣住了,“你们怎么都在这?”

“我们商量过了,你魔力流失的事,有了结论。”

“说白了就是我们说,你听着。”水牌插嘴,语气欠揍,“不然我让力牌坐你身上,直到你同意为止。”

“水,闭嘴。”风牌无奈地叹气。冰牌立刻动了,一道寒气瞬间冻住水牌。水牌挣扎了几下,最终放弃。

“总算解决了。”温蒂收敛了笑意,语气陡然严肃,“我们一致决定,这次的威胁非同小可,启动最高戒备。”

我挑眉。

最高戒备意味着什么,我再不过——所有库洛牌都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不管她愿不愿意。可鲁贝洛斯不能在人前现身,只能靠心灵感应盯着卡牌;我则得维持雪的人形,尽可能多陪在她身边。

卡牌们向来不会无的放矢。

“行。”我点头应下,“往后我会尽量离主人近点。或许……我该换个房子,离她住的地方近些?”

“不行。”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打断我。是火牌,她说话总带着点嘶嘶的尾音,却意外不难听。此刻她眼神锐利,语气斩钉截铁:“你绝不能这么做。”

“嗯?”我皱眉,“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管我了?”

“你得离‘麻烦’越远越好。”火牌蛇瞳微眯,“我们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那要是主人遇到你们应付不了的危险呢?”

“那你呢?”温蒂立刻反问,“要是她召唤了月属性卡牌,你当场灵力溃散怎么办?”

她怀里的小盾牌牌呜咽一声,显然被我的吓到了。我朝它勾了勾手指,小家伙立刻扑进我怀里。我轻抚它的脊背,试图压下翻涌的焦躁。

“火!”

冰牌里传来水牌的声音,因为被冰封着,听起来含混:“快放我出去!求你了!”

火牌叹了口气,伸手去掰冰牌那张鱼形的嘴。可冰牌却听了温蒂的话,咬得更紧了。两张牌在地上扭成一团,活像场幼稚的拔河比赛。都看乐了,连我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月。”梦牌的声音温柔如水,“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你。当初你为了我们,不惜拒绝那个咒语,现在该我们回报你了。”

“你们忘了吗?”我冷声道,“我才是,轮不到你们命令我。”

“哦?”矢牌的尖发根根竖起,语气,“那你倒是试试看啊!就凭你现在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打得过我们所有人?随时奉陪!”

“她说得对。”火牌,“不过我比她礼貌点。”

“够了,我不想再听——”

阴影牌忽然凑到温蒂耳边低语。温蒂边听边点头,等阴影牌说完,才转头看向我:“他说,你要是为了逞能丢了命,我们就只剩一个了,只会更弱。更别提……小樱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她早晚都会知道的。”

阴影牌的帽跟着点了点,像是在强调这话的分量。

我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那这次的威胁……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放心,我们能搞定。”

水牌终于挣开了冰牌的束缚,她狠狠瞪了冰牌一眼,又冲火牌抛了个媚眼,这才继续道:“目前还不算太危险。真要是扛不住了,我们肯定会找你。你还不了解我们吗?”

“小樱永远是第一位的。”镜牌第一次开口,声音。

纷纷点头,连怀里的小盾牌牌都啾啾叫着附和。我轻轻弹了弹它的额头——正好弹在那颗菱形宝石上,小家伙立刻老实了。

“你们一起商量的?”我忽然想到什么,“我那个蠢弟弟也掺和了?”

“没有。”火牌嘶嘶地笑,“我们偷偷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玩游戏呢。”

“果然。”我嗤之以鼻。

“他也没那么糟啦。”

“他更糟!”双牌异口同声地说。这对双胞胎向来不怎么小可。

“所以……你们以后不会来看我了?”我问得艰难,连自己都嫌这语气太软弱。

“对不起,月。”温蒂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不过你可以飞过来找我们啊。”

我浑身一僵。

温蒂的体温向来比我低,可她的手以前总是暖的。现在……却冷得像块冰。

等等。

这么多库洛牌都挤在雪的里,按说灵力波动早该让室温飙升了。可我非但没觉得热,反而……

“你们的体温在下降。”我猛地意识到什么,声音都发颤了。

木牌点了点头。她是所有卡牌里最美丽的,也是唯一一个主动选择沉默的——她说只有安静时才能感知魔法,平时都用手语交流。温蒂立刻翻译起她翻飞的手势:“我们都能感觉到,你越来越虚弱了。雪……比你更糟。”

“雪?”我心头一紧。

“库洛里多提过这个。”温蒂回忆道,“我当时在场。他说,要是魔法生物的力量开始流失,为了活下去,会本能地抛弃或吸收自己的形态。”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

我都虚弱成这样了,雪岂不是……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会……

“所以你保存力量。”梦牌再次开口,“雪对你、对小樱都重要。保护你们俩,也是我们作为的责任。”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所有都压了下去:“好,我答应你们。但如果真的有危险——”

“我们绝不会拦着你。”

卡牌们一个个开始消散,回到实体形态。最后只剩下温蒂、镜牌、水牌和梦牌。库洛里多以前总笑称她们是我的“后宫”,说每次我们聚在一起,她们都会本能地围着我转。

“记得常来看我们。”温蒂拥抱了我,声音带着不舍。

“别做傻事。”水牌叮嘱道。

梦牌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她向来,不喜欢肢体接触,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

“喂,小不点。”我看向镜牌,“以后不能抢我枕头了?”

镜牌立刻瘪了嘴,扑过来抱住我不放。

她们都走了。

我独自坐在里,坐了。

也不算“独自”——雪的意识还在我脑海深处。我试探着触碰他的灵压,心脏骤然缩紧。

我原以为他还能撑一年,可现在看……最多五。

等他彻底消失的那天,我也……

窗外传来钢琴声。

轻快,却带着点说不出的落寞。雪的意识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我也跟着“看”了过去。

是桃矢。

他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前,闭着眼睛,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没有乐谱,凭记忆弹奏。

钢琴这东西,容易精通难,可桃矢却弹得行云流水。就像……库洛里多当年一样。

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雪停在门外,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又缩了回来。

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他靠在走廊墙壁上,闭着眼听。旋律像浸了霜的,缠缠绕绕地钻进耳朵,带着点说不出的落寞。

雪心里叹气。

这家伙真的很会弹啊。

我在他意识里应和:是啊,藏得够深的,连你都不知道。

雪没接话。琴声突然变了调,从转向温柔,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雪才轻轻鼓掌。

门传来拖动的声音,桃矢抬头时还带着点恍惚,显然刚从回忆里抽离。

“弹得真好,桃矢。”雪的声音放得很轻,怕惊碎了屋里残留的温柔。

桃矢没说话,手指重新落在琴键上。这次的旋律更,像在对着空气说话。

“没听过这首。”雪说。

“我妈妈写的。”桃矢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每次提到母亲,他眼里的冰碴都会化掉些。

“很美。”

“嗯。”

雪闭上眼睛,任由琴声裹着自己。桃矢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热得像小太阳,连我都能感觉到。

“雪。”

“怎么了?”

“我……你……”

“桃——矢——!”

尖锐的女声像把刀,突然劈进屋里。

桃矢的手指猛地滑错键,发出刺耳的噪音。我在雪意识里翻了个白眼——又是木之本樱那个小丫头。

她扒着窗户往里看,眼睛亮得像星星,身后还飘着个粉色的毛球。

这丫头总能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冒出来。

桃矢深吸一口气,冲雪飞快地勾了勾嘴角——那笑容短得像流星,也就半秒。

“去店里等我。”

雪笑着点头。

便利店的冷气扑面而来时,桃矢已经在收银台后整理货架了。

“老样子?”他问。

雪歪头想了想:“今天要多一点吧,桃矢。”

“多一点”三个字是谦虚。等他把购物篮拖到收银台前,桃矢挑了挑眉——堆得像小山,比平时多了一倍还不止。

“你吃得完?”桃矢的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手指却已经开始扫码。

“大概是饿了吧。”雪挠挠头,试图得自然。

桃矢的动作顿了顿:“你的胃口……”

雪浑身一僵。我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了神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没什么,桃矢,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

“几天?”桃矢抬眼看他,眼神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从上学期开始就这样了吧。”

“你的事。”雪的声音突然冷了,连带着“桃矢”两个字都没了之前的软和,“我自己能处理,你突然这么黏人干什么?”

桃矢的眼睛眯了起来:“行,我没资格管你。”他顿了顿,语气像结了冰,“还是说,我有?”

雪抿着嘴不说话,心里把自己骂了遍。

桃矢的眼神闪过一丝受伤,很快又被冰冷的盖住。他一言不发地扫完所有东西,把袋子“啪”地放在柜台上。雪没敢抬头,抓过袋子就走,连再见都没说。

我知道他不是生气,是害怕。桃矢肯定也知道——但那些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疼。

他们从来没吵过架。以前雪再怎么逗桃矢,都知道分寸;桃矢也总让着他。这么坚固的友谊,突然裂开一道缝,连我都跟着。

雪沿着马路走,塑料袋勒得手指发疼。走出五十米远时,他突然停下,把袋子往人行道上一扔,蹲下来用手背擦眼睛。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他的声音带着哭,“刚才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我想他,却碰不到他的意识——雪把心死了,只有他自己能打开。

路边有个小,被夕阳晒得暖烘烘的。雪走过去坐下,把膝盖抱在怀里,脸埋进去。我识趣地退到意识深处——这种时候,不该打扰他。

半小时后,我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桃矢?”雪已经把眼镜摘了,重新戴上时,模糊的影子渐渐。桃矢站在路灯下,手里还拿着刚才那袋 groceries。

“你怎么在这儿?”雪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刚哭过的。

桃矢松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你。”

雪低下头:“对不起……不该冲你发脾气的。你只是我……”

“我知道。”桃矢的声音软下来,“我本来不想管,但你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对不对?你在怕。”

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怎么找到我的?这里又不顺路。”

桃矢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耳朵尖有点红:“我一直知道你在哪儿。”

雪的眼睛亮了亮。

“去我家吃饭?”桃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好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两人并肩往回走,聊起学校里的自行车比赛。我听得昏昏欲睡——已经醒了两个小时,人类的身体果然容易累。

远处突然传来一丝魔法波动。

很熟悉,是木之本樱的味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没在意——那丫头天天跟库洛牌打交道,波动很正常。

直到那波动变成海啸般的洪流。

糟了。

我在意识里尖叫。她又在乱改库洛牌!毫无的那种!

每次改造都会抽走我的力量,还有可鲁贝洛斯的。那只笨狗能扛住,但我……

力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每改造一张牌,抽走的能量就多一分。小樱切断了给我的供给,转给那些牌了……

一张。

“雪!”桃矢的惊呼像炸雷。我感觉雪的身体突然软下来,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两张。

雪的脸颊磕在柏油路上,我能地感觉到那阵刺痛——这得肿个吧?意识分裂的诡异时刻,我还在想这个。

三张。

改造的波动像浪涛一样拍过来,雪的意识开始模糊。我本能地往前挤,怕他彻底沉进黑暗里。

四张。

雪的意识退得更远,我离表面越来越近。没变身——那需要意志力——但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了。

五张。

“雪…………”桃矢的手指碰了碰我的太阳穴。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

老天,她到底要改多少张?不要命了吗!

七张。

我死死攥住雪的气息,指尖几乎要嵌进虚空里。

不能放手。

一旦松开,我的力量就会吞噬他。

到时候,痛苦会消失,他也会死。

绝不。

张牌了。

力量像脱缰的野马,狠狠缠上雪的灵体。我咬碎了牙,却再也压不住那股翻涌的魔力。只差一张牌,只要再抽一张,他就完了。

可牌堆已经空了。

我浑身发抖,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桃矢的怀里,我一点点放松身体。那股要把我撕碎的力量,终于退去。

但魔力还在流失。

小樱还在施法。

不过,我正在回来。

雪!

我疯了似的搜寻他的气息,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找到了——他还活着!

我长长松了口气,连忙呼唤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再次探意识深处,却只摸到一片虚无。

他好像被困住了,连自己的身体都抓不住。

雪!我在心里嘶吼,可回应我的只有死寂。

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了我。我本能地抓住最近的力量源——桃矢。

他闷哼一声,显然感觉到自己的魔力被抽走。

有了这股外力加持,我终于冲破那层无形的屏障,一把将雪的灵体拉了回来。

我跌回自己的位置,浑身脱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桃……桃矢……”

雪的声音传来。我勉强睁开眼,看见他半躺半坐在路上,桃矢的一只手垫在他背后,另一只手按在他额头上。

“怎么回事?”雪揉着太阳穴,声音还有点发飘。

“你又晕过去了。”桃矢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

雪撑着地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谢了,接住我。”

“小事。”桃矢顿了顿,“雪……”

“嗯?怎么了桃矢?”

“……没什么。”

他们还在说着话,可我的注意力已经飘远了。

桃矢……

他刚才明明察觉到魔力被抽走,却一句话都没问。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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