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鲁贝洛斯!”
我在梦境空间里低喝出声。
这片由库洛里多亲手创造的魔法领域,本该是我们这些和库洛牌的秘密据点。过去每当我和可鲁贝洛斯被迫分离,总会在这里碰头。但自从我以月城雪的身份苏醒,就再也没来过——我不能让他发现我的真身,在他正帮着那个叫木之本樱的女孩收集库洛牌的时候。
梦境空间里弥漫着淡紫色的雾气,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这家伙的魔力总是像太阳一样灼眼,藏都藏不住。
“可鲁贝洛斯!”我又喊了一遍,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摆。
自从苏醒后,我就听到不少风声——有人说太阳为了帮那个女孩,竟然违反了库洛里多定下的规矩,私下给她透露库洛牌的信息。
这不可能。
可鲁贝洛斯那家伙,以前对库洛里多的命令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这次到底是为什么?
“喊什么喊,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雾气中突然蹦出一团金灿灿的毛球。可鲁贝洛斯叉着飘在半空,圆滚滚的脸上满是不爽,“我说月,你都沉睡了?一醒过来就这么大火气,更年期提前了?”
我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强压下把他冻成冰雕的冲动,“少废话。我问你,那些你帮木之本樱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可鲁贝洛斯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原本嚣张的气焰也弱了几分。但很快他又挺起胸脯,梗着脖子道:“是又怎么样?那丫头连飞行都不会,不帮她一把,难道看着她被库洛牌碾成渣?”
“库洛里多的规矩你忘了?”我上前一步,雾气在脚边翻涌,“他明确说过,新的卡牌主人靠自己的力量收集卡牌,不得干涉!你以前从来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话音刚落,可鲁贝洛斯却没像往常一样炸毛。他的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双总是闪着狡黠的金色眼睛里,竟然透出几分凝重。
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月,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他沉声道。
“什么意思?”
“你我都库洛牌的力量——时、消、力、雷那些高阶卡牌,哪一个不是能毁天灭地的主?”可鲁贝洛斯的声音压低了些,“但那丫头……木之本樱,竟然能轻松收服它们。还有那个姓李的小子,也捡了好几张便宜。”
他提到李小狼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又转回正题:“那些卡牌出现的频率太规律了,每次只来一张,而且除非它们主动使用魔力,否则我根本感应不到位置。这不对劲!”
我嗤笑一声。
我以雪的人类形态都能轻松锁定卡牌的方位,这家伙分明是自己粗心。……难道是库洛里多早就预见他会违规,限制了他形态的魔力?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库洛里多这种“知”的样子。
“或许是库洛里多提前封印了卡牌的力量,让它们暂时变弱了。”我随口猜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他早就预见木之本樱会成为卡牌主人,降低难度让她快点收集完。”我顿了顿,语气带上了质问,“所以你就因为这个,违反了他的命令?可鲁贝洛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样?”可鲁贝洛斯突然抬头,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月,你真的明白‘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我皱眉:“什么意思?”
“库洛里多创造我们,是让我们守护卡牌,新的主人。但这次……我是主动选择站在木之本樱那边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能读到那丫头的心声,她的纯粹和善良,是库洛里多都没有的。以前我对库洛里多的忠诚是与生俱来的使命,但对小樱……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愣住了。
太阳竟然会说出“选择”这种话?这简直比看到他变成人形还要荒谬。
“就算她在最终审判里输给你,我也认了。但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帮她。”可鲁贝洛斯的尾巴轻轻晃了晃,“或许库洛里多早就料到我会这样,所以才定下那些规矩?谁知道呢。”
“你在质疑库洛里多?”我挑眉,“你忘了他的力量有多恐怖?”
“质疑又怎样?”可鲁贝洛斯突然炸毛,圆滚滚的身体飘得更高了,“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看着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我突然嗤笑出声。
“笑什么?”他警惕地瞪着我。
“没什么,”我拖长了语调,“只是突然明白,为什么你的那些卡牌都在生你的气了,小可。”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我竟然叫了他的昵称!
但可鲁贝洛斯已经彻底被激怒,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像只炸毛的猫:“你胡说什么!我的卡牌怎么会生我的气?!”
看着他跳脚的样子,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这家伙,还是这么好骗。
第九个还是第十个糗事甩出来时,我俩彻底打起来了。
拳头、肘击、甚至还互相扯了头发。二十分钟后,我瘫在地上喘粗气,喉咙干得冒烟,衣服皱成咸菜干。还好这次没动魔法——不然这片小树林得平了。
可鲁贝洛斯也瘫在旁边,毛茸茸的爪子搭在我肩上,体温烫得像刚烤过的红薯。
“真怀念跟你打架的日子。”他声音低哑,“连魔力都在想你。”
我哼了一声,没接话。
沉默蔓延开。
“月。”可鲁贝洛斯突然开口。
我地嗯了一声。
“你最近……还好吗?”
这问题来得。我们俩从来都是打完架就各走各的,哪有功夫嘘寒问暖?我心里嘀咕,但嘴上还是硬邦邦的:“还行。”
可鲁贝洛斯嗤笑:“拉倒吧,你那本破书里写满了愁云惨雾,我还以为你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愁云惨雾?”我眯起眼,拳头又硬了,“你懂个屁。”
他没跟我吵,尾巴耷拉下来——这说明他认真了。
“我记得你被封印的样子。”可鲁贝洛斯声音沉下去,“那种疼,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我别过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要是有想说的……”他顿了顿,“我听着。”
我愣了愣。
这是真心话。
虽然我们都知道我不会说——他有事找库洛,我有事找风牌和梦牌,这是多少年的习惯了。但这份心意,我领了。
“谢了。”我低声说,“以后再说吧。”
“是审判之后吧。”可鲁贝洛斯一针见血。
我默认了。
不能再下去了。身份暴露的风险越来越大,雪开始吸收我的魔力后,我连都快撑不住了。再跟可鲁贝洛斯一秒,他那鼻子肯定能闻出不对劲。
可鲁贝洛斯站起来,狮子脸扯出个笑:“行,回见啊月。走路别被自己头发绊倒摔死。”
“你就是嫉妒我头发比你多。”我怼回去。
他吐了吐舌头,嗖地消失了。
啧,嘴还是那么笨。
我无奈地转身:“梦牌,出来吧。别躲了。”
梦牌立刻显形,小嘴着,显然是被抓了不爽。“月。”
她是库洛牌里最怪的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跟我有七分像。当初库洛创造她,是为了帮自己未来。结果副作用来了——她一半活在现在,一半活在未来,要是不集中精神,能对着三天后的你说话。
“我不问你听了多少。”
“明智的选择。”梦牌耸耸肩。
“别让牌知道就行。”我不在乎——她是最的,连人都懒得见,更别说传了。“你怎么看?”
“他说的是真的。”
“你预见了?”我追问,“可鲁贝洛斯?你早知道他会来?”
梦牌不自然——她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我,但能感觉到她的犹豫。“你知道我不能说别人的梦。”她顿了顿,“但我可以告诉你,库洛没料到这一步。”
“解封后,你还预见了别的?”
梦牌点头:“小樱的梦。”
我猛地反应过来:“你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的?”
她又点头。
“是什么?”
“一个女人。”梦牌声音沉下去,“红长发,带着月亮的气息——虽然不如你强,但足以收服库洛牌。”
“又来一个?”我头疼。
“我也是这么想的。”梦牌眼神严肃,“小心点,月。她很危险。”
“我知道。”
“不是身体上的危险。”梦牌抓住我的胳膊,指尖微凉,“是你的心。”
我皱起眉,没明白,但还是点了头。
梦牌松开手,消失了。我也跟着隐雪。
这次附身,我突然发现雪和我挺像的——比如都爱在屋顶。
此刻他就坐在天台边缘,膝盖上摊着笔记本,时不时写写画画。我没偷看——那太没礼貌了。
突然,他猛地抬头。
我感应到小樱的气息。
这家伙对小樱的存在简直敏感得可怕,就像磁铁遇到铁,几乎到了“靠近”的地步。
这种依赖感,让我莫名不安。
雪起身,小樱正好在楼下喊他。她刚购物回来,雪邀请她上来喝茶。喝完茶,他们一起往小樱家走。
晚饭时,小樱叽叽喳喳说想去某个祭。桃矢立刻说要陪她。等小樱跑去跟那个拿相机的女孩聊天时,我和桃矢等着雪的“例行调侃”——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祭人多,晚上,你是她吧?”
桃矢含糊地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桃矢你真好。”
“闭嘴。”桃矢没好气地骂,但没真发火。
小樱回来了,问:“祭在哪里啊?”
“月峰神社吧。”雪回答。
话音刚落,桃矢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不安。他手里的刀“啪”地插进菜板里,连我都吓了一跳。
雪和我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桃矢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但谁都没信。
有意思。
后来小樱跑回来问桃矢知不知道祭地点,桃矢说是月峰神社。
那瞬间,桃矢身上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他握着刀的手都在抖,刀直接钉进了菜板里。
雪和我都看在眼里,但谁都没点破。
小樱没察觉异常,还在地说祭上有什么好吃的。桃矢敷衍着应着,眼神却飘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小樱再次跑去找那个相机女孩时,雪凑到桃矢身边,压低声音笑:“祭人多,晚上危险,你就是她吧?”
桃矢脸一红,骂了句“啰嗦”,但没反驳。
雪笑得更欢了:“桃矢你明明很温柔嘛。”
“闭嘴!”桃矢踹了他一脚,却没用力。
小樱正好回来,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问桃矢要不要一起去。桃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看着他们三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我突然觉得——
这场审判,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夏夜祭的灯笼还没挂稳,李小狼就杀到了。
他和桃矢几乎是同时看见那个毛绒奖品的。下一秒,两道视线在空中撞出火花。
“幼稚。”桃矢嗤了声,手却一步抓住了套圈的竹竿。
“你才幼稚!”小狼脸涨得通红,指尖捏紧了木签,“这是我的!”
两人立刻扭成一团,套圈扔得漫天飞。雪笑着拉起小樱往河边走,声音里满是无奈的笑意。
我飘在雪身后,第一次生出强烈的渴望——想看看他的脸。
不是透过眼镜片的模糊倒影,不是只闻声不见的空荡。我想亲眼看看,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模样。
河边的草丛里,藏着一抹微弱的。
是牌。
库洛里多最早创造的卡牌之一,性子温顺得像只小猫。它察觉到我的存在,轻轻哼了一声打招呼。虽属太阳属性,却和我这月之格外投缘。我悄悄回了缕暖意,这细微的魔法波动,人类是绝对感知不到的。
不远处的树下,还有另一股熟悉的气息。
月属性的魔力在空气中流转,是时牌还是翔牌?暂时,但肯定是库洛牌没错。
正想着,小樱突然停下脚步。
她低着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手指紧张地绞着浴衣带子,连声音都结巴起来:“雪、雪哥……我、我有话……”
我心一沉。
糟了。她要表白?
雪却异常平静,仿佛早有准备。他转过身,温柔地看着小樱,等着她把话说完。
可这的瞬间,却被一阵嘈杂打断了。
桃矢和小狼从灌木丛里冲出来,手里各举着一只毛绒。小狼把自己的塞给雪,脸比刚才更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明明喜欢雪,却连句告白都不敢说。
桃矢则把往小樱怀里一塞,板着脸看向前方,仿佛在说“才不是特意给你的”。可我地看到,他的灵力悄悄缠上了雪的气息,递时还刻意调整了角度,生怕弄疼小樱。那双看似冷漠的眼睛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雪难道没发现?
这个平时那么敏锐的人,怎么偏偏对桃矢的心意视而不见?
正想着,雪跟着大家走远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魔法波动——小樱成功收服了牌。
我并不意外。
牌没有明显的魔力 aura,能发现它的人,是真心每一张库洛牌,而非只贪图它们的力量。小狼刚才在河边闹了半天,都没察觉到牌的存在,小樱却做到了。
这证明,她的动机足够纯粹。
离最终审判,又近了一步。
夏夜祭之后,小樱的收服速度突飞猛进。
月属性的斗牌、环牌、眠牌,接连囊中。连属太阳的移牌和小牌,也被她顺利封印。加上小狼那边的收获,库洛牌已经收服了近一半。
雪那边,也有了变化。
他开始能更轻松地从我这里汲取力量了。虽然他自己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每当他集中精神时,月之魔力就会顺着无形的纽带,缓缓他。
此刻,他正用这股力量给桃矢剪头发。
剪刀在指尖灵活地舞动,手法熟练得不像话。我暗自好奇——这手艺是跟谁学的?我可不会剪头发。
我试着悄悄靠近,想看看能不能从这奇妙的连接里,找到和雪更深的羁绊。雪没有察觉,可我却突然一种诡异的状态。
仿佛灵魂出窍,又像是与他融为一体。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正穿梭在桃矢柔软的黑发里。剪刀每一次开合,都带着精准的节奏。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以至于我——这到底是雪的手,还是我的手?
我只能被动地感受着,像被了时空的夹缝。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一层薄薄的 veil 近在咫尺,看得见,却摸不着。
离得这么近,我终于了桃矢的 aura。
那是一种如同般绚烂的色彩,在他周身流转、跳跃。和我这种向外扩散汲取力量的 aura 不同,他的 aura 是收缩的,力量源泉并非魔法,而是来自他自身的意志。
剪刀再次划过发丝,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静电一样。
桃矢的力量顺着发丝,传到了我的指尖。他的 aura 带着试探,却并不冒犯,只探寻我愿意透露的部分。这种感觉,比雪的温柔更让人安心,是的信任。
我猛地回过神。
糟了!我离得太近了!
桃矢那么聪明,又拥有强大的力量,肯定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再这样下去,身份就要暴露了!我想后退,却被雪身上传来的月之魔力着,那股的力量让我昏昏欲睡,沉浸在他剪头发时的专注与满足里。
手指上有多少神经末梢来着?四万?一只手就是二十万,两只手就是四十万……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忘了危险。
这时,桃矢突然深吸一口气。
“雪……雪……”他缓缓开口。
“嗯?”雪应了一声。说,是我借着雪的口,回应了他?
“刚才……我感觉到了……”
我瞬间绷紧神经。
暴露了!
我立刻缩回意识,躲回雪深处。
幸好,小樱及时推门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桃矢没再继续说下去。
雪笑着打趣:“桃矢,你平时那么稳重,怎么会掉下山崖?”
桃矢瞪了他一眼,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特殊。”
雪追问不休,桃矢终于不耐烦了。他拿起一块,递到雪嘴边,明显是想堵住他的嘴。
“味道不错!”雪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是小樱做的吗?”
桃矢的脸瞬间黑了:“吃你的!少废话!”
雪乖乖闭嘴,几口就吃掉了桃矢盘子里一半的。直到看见桃矢没法起身拿吃的,才想起问:“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和桃矢同时呛住。
雪这也太直接了。
桃矢手指无意识地蹭着太阳穴,半天没吭声。最后才不不愿地开口:“她长得像小樱。”
“哦?”雪挑眉,我却瞬间僵住。
幻牌被收服了……镜牌。她为什么会——?
“一个小女孩的鬼魂。挺可怜的。”桃矢道。
“你不懂,雪。”桃矢眉头紧锁,语气加重,“她不是像,是一模一样。跟小樱长得一样。”
雪的瞬间凝固,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天啊……”
桃矢脸上重新浮现出不耐烦的皱眉,但眼神里多了点困惑。“而且她找我时的样子……很奇怪。像是在生气,但又不是冲我来的。我搞不懂。”
我懂。
桃矢又抬手揉了揉额头。今晚他已经做了好几次这个动作,我有点好奇原因。
“你没事吧,桃矢?”雪轻声问,语气里带着。
桃矢晃了晃头,像是甩开什么念头。“没事,我挺好的。”
“那我回去了。”雪站起身,“谢谢你的。”
“要不是小樱端过来时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才不给你吃。”桃矢哼了一声,难得露出点得意,“现在知道没毒,剩下的归我了。”
雪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我料到镜牌会来。但没想到她是哭着出现的。
她刚飘进我房间,就哇地一声哭出来。平时那么冷静的镜牌,现在哭得浑身发抖,我一时手足无措,只能让她坐在床上。
“我伤了他,月……”她埋在我胸口哽咽,“我把他推下悬崖了(吸鼻子),可他后来还那么好……明明我那样对他,他一点都没恨我……”
雪的睡衣很快被眼泪浸湿。
我心里莫名有点——小樱可不会这么抱着桃矢哭。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喂……别哭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没生气,跟雪都说了。而且那悬崖也不高,摔不死人的。”
撒谎。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话。
显然说错了。她哭得更凶了,肩膀抖得像筛子。“他可能会死的!我太坏了!”
“不,你只是笨。谁都有犯傻的时候。”我把她从怀里拉开。不是人类的好处之一,就是哭完眼睛不会肿成核桃。“生气的时候,别把火撒到别人身上,懂吗?”
“啊?”
“你不想被收服,所以恨小樱是库洛牌的主人,对不对?但你把气撒到桃矢身上了。这样,对吧?”
她拼命摇头,又把脸埋回来,撞得我胸口生疼。
“但这很正常,别自责了。你不会再犯了,对吗?”她又用力摇头。“那就别了。能弥补的话,就做点什么补偿他。”
“哪有那么容易……”她闷声抗议。她真的活了几百年?现在看起来像个闹别扭又后悔的小孩,跟生气时一样幼稚。
“是不容易。但冲动做事后,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我直言不讳。
“人的本事真厉害啊。”一个溜溜的声音插进来。水牌不知何时出现,搂着镜牌的肩膀。“还是我来吧。”
我翻了个白眼,看着她们一起消失。
那晚水牌到底说了什么,我没问。但显然有用——再见到镜牌时,她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我松了口气,幸好水牌来得及时。我当然镜牌,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想。
那天傍晚离开木之本家时,我在门外感应到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是月属性的魔法,很强,而且明显是女性的气息。虽然远不如我,但收服一张库洛牌绰绰有余。
第二天传来消息,迷牌被收服了。据说迷牌把两个库洛牌都困住了,是个陌生女人帮她们逃出来,还收服了牌,最后毫不犹豫地把牌给了小樱。风牌后来告诉我,那女人有一头长长的红发——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但这盘棋,明显越来越复杂了。
库洛里多要是在,肯定会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