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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卡少女樱小狼归港追妻路

“李小狼!”

一声厉喝像冰锥扎进意识,小狼猛地抬起头,眼皮沉得像灌了。

视线模糊成一片,耳边的哄笑渐渐。有人在戳他胳膊,还晃着他的肩膀。

等他终于,同学都捂着嘴偷笑,唯独讲台上的老师脸色铁青。

“麻烦你,上课别打呼噜行吗?”

小狼噌地坐直,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哄笑声更大了。

“对、对不起老师……我下次不会了。”

老师没再追究,转身写板书去了。小狼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烫得能鸡蛋。

该死。

他暗骂自己,胳膊又被戳了一下。是同桌——刚才就是这家伙把他摇醒的。

“小狼,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了。”小狼摆摆手,勉强挤出个笑。

同桌却皱着眉:“你最近脸色差得很啊,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真没事。”

小狼翻开课本记笔记,心里却乱糟糟的。

上课睡觉?这可是他年人生头一遭。

明明每天都睡够了小时,怎么还这么累?连同学们都看出来不对劲了……难道真的练过头了?

这个疑问,午饭时被莓铃一句话砸得粉碎。

“小狼,你怎么跟个熊猫似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莓铃把一盒布丁推到他面前,语气里满是嫌弃,眼神却藏不住。

“有那么明显吗?”小狼摸了摸脸。

“何止明显!”莓铃叉着,“我爸说你那个新教官是个狠角色,是不是真的?”

小狼点头:“他是挺严格,但我能适应。”

“适应?”莓铃的音量陡然拔高,“你该不会……除了教官的课,自己还偷偷练吧?”

小狼被布丁呛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莓铃一拍桌子,“难怪你累成这样!放学不回家,躲在院子里练格斗就算了,连魔法都要加练?你不要命啦!”

“我练。”小狼放下勺子,声音沉了下去,“只有变强,下次才不会输得那么惨。”

上次跟教官对练,他连三招都没撑住,直接被摔在地上爬不起来。那种无力感,比当年追着库洛牌跑还要憋屈。

“强也不是这么个强法啊!”莓铃急得直跺脚,“你忘了在日本追库洛牌的时候?魔法透支晕倒多少次?”

“那不一样!”小狼猛地提高音量,“库洛牌是因为属性不合才耗魔力,现在练的是我自己的力量——”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莓铃睁大眼睛,像只受惊的。

小狼瞬间,后悔得想抽自己一嘴巴。

“对不起……我不是吼你的。”

莓铃缓了缓,深吸一口气:“没事,是我不该提库洛牌。”

她盯着小狼的眼睛,语气软下来:“我知道你急着想变强,但你看看你现在——上课睡觉,走路都打晃,再这么下去,没等变强垮了!”

“你连我上课睡觉都知道?”小狼愣住。

“我在你班有眼线。”莓铃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依旧,“答应我,别再硬撑了,好不好?”

“我……”

“你看你,连说话都没力气了!”莓铃打断他,“小狼,你不是一个人啊。我、卫、还有家里人,我们都在呢!”

小狼心里一暖,却又泛起一阵。

家里现在一团糟。妈妈出差还没回来,姐姐们围着芙蝶转——那丫头三天前跟他吵了一架,至今还把自己在房间里。除了卫,他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甚至连芙蝶生气的原因,他都不敢告诉莓铃。

“你是不是觉得……芙蝶的事,是你的错?”莓铃忽然问。

小狼的沉默,就是答案。

“才不是!”莓铃用力拍了下他的手背,“那是芙蝶自己闹脾气,跟你有什么?要怪也怪那些长老!明明是他们把你派去日本,现在又嫌你魔法不纯,凭什么啊!”

“别乱说话。”小狼苦笑,“长老们也是为了李家好。”

“为了李家好就该逼你往死里练?”莓铃气鼓鼓地,“他们就是一群老顽固!只会欺负你这种老实人!”

小狼没反驳。他知道莓铃是为他好,但有些事,只能自己扛。

比如新教官说的“血脉觉醒”,比如三天前芙蝶哭着喊“你根本不懂我”,比如深夜里自己偷偷对着月亮练魔法,却总觉得魔力在乱窜……

这些,他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算了,跟你说不通。”莓铃见他油盐不进,叹了口气,“但你答应我——明天开始,不准熬夜练魔法!不然我就去告诉你姐姐!”

小狼无奈点头:“好好好,我答应你。”

莓铃这才满意,把布丁推回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狼拿起勺子,却没什么胃口。

窗外的很暖,布丁很甜,可他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变强的路,怎么就这么难走呢?

他咬了一口布丁,冰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却没能驱散心底的疲惫。

至少……还有莓铃在他。

小狼看着莓铃气呼呼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你这脾气得收收了。”小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口,“要是在不该说的地方乱说话,被长老们听见可没好果子吃。”

莓铃嗤笑一声,挥手打断他:“得了吧,他们才不在乎我说什么呢。我爸妈都是顶尖魔法师,就我一个废物——连最基础的魔力都感应不到。在那些老东西眼里,我早就一文不值了。就算被抓,难道还能把我贬得更低?”

她双臂抱胸,语气陡然冷了几分:“不过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的价值,轮不到一群老顽固来定义。那些随便给人贴标签的家伙,就算地位再高,也被尊重。”

小狼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堂妹。他知道莓铃向来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但从没见她这么激动过——哪怕当年他回香港时,她也只是闹闹小脾气而已。

“你……真这么想?”

“废话!”莓铃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吗?他们发现我没魔法天赋后,直接就跟我爸妈断了来往!以前我家的时候,那些人恨不得天天上门巴结!”

小狼沉默着摇头——这些事他确实没听说过。

“我爸妈怕我难过,从来不肯提。但我从他们提到长老时的眼神里,从族里孩子的窃窃私语里,早把真相拼出来了。”莓铃的声音低了下去,“有段时间我真的很努力,想让他们认可我,想让爸妈骄傲。我拼命练武术,想弥补魔法的缺陷;族里的活动我次次都参加,哪怕只是当个的……”

她忽然朝小狼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小狼心头一跳,瞬间明白她没说出口的“另一个动机”是什么——当年那个总追在他身后、想得到他的女孩,不就是这样吗?

好在莓铃没继续这个话题。她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到草坪边缘,仰头望着午后湛蓝的天空,嘴角扬起笑意:“后来我发现,强塞进不属于自己的圈子,只会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所以我放弃了——不再自己有魔法天赋,不再刻意讨好任何人。”

“你猜怎么着?”她转过身,洒在她脸上,像镀了层金边,“我从没像现在这么自由过。我知道自己是谁,也喜欢这样的自己。没人能再夺走我的快乐。”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静又释然。

小狼看着眼前的堂妹,忽然觉得她变了。那个曾经围着他转、患得患失的女孩,如今像株迎着风生长的向日葵,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莓铃……你真的很厉害。”他由衷地说。

莓铃噗嗤笑出声,原地转了个圈:“哟,我们小狼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早这样,当年我也不用追着你跑啦——这话还是留着给木之本同学吧。”

她的笑容没消失,但语气认真了些:“对了,你最近和小樱联系了吗?”

提到小樱,小狼的耳朵微微发烫。给她写信已经成了他每周的固定习惯——把学校的琐事、香港的天气写在信里,然后翘首以盼她的回信。信里的小樱永远那么开朗,哪怕是路边新开的樱花、猫咪打翻了牛奶这样的小事,在她笔下都鲜活有趣。那些文字像一束,能暂时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嗯,一直有。”

“她知道你在族里的麻烦吗?”

小狼果断摇头:“不知道,暂时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想起小樱信里的笑脸——她那么单纯乐观,怎么能让她为自己的事?那些长老的刁难、魔法失控的困扰,他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想让她纯净的世界染上一丝灰暗。

“她帮不上忙,告诉她也只是让她白。”

莓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你自己有数就好。但记住——别什么都自己扛,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我知道了。”

两人收拾好午餐盒,并肩往教学楼走。路上没什么话,只有偶尔几句功课的闲聊。到了分岔路口,莓铃挥挥手说了句“放学见”,就转身进了女生教学楼。

小狼走进自己的教室,刚坐下就愣住了——右手不知何时紧紧攥成了拳。

他摊开掌心,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我的魔法,到底怎么了?】

明明拥有家族最纯正的魔力,却连最基础的火系法术都控制不好。上次训练时,甚至差点误伤了师弟。那些长老看他的眼神,已经从变成了怀疑。

【如果连魔法都掌控不了,我还算什么魔法师?】

下课铃响了,小狼猛地回神。同桌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显然是被他刚才阴沉的脸色吓到了。

“你……没事吧?”同桌小声问。

小狼连忙放松,摇了摇头:“没事,刚才走神了。谢谢。”

他翻开课本,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脑海里闪过小樱的笑脸,还有莓铃刚才说的话——

【我的价值,轮不到别人定义。】

或许,他真的该换个方式了。

男孩点点头,把课本塞进。

老师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但小狼的视线早已飘到窗外,落在家的方向。

课本上的变得模糊,他满脑子都是那件事。

图书馆是整个最大的房间,连接着各个翼楼,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叶总说知识是最强的武器。小狼现在无比需要这份“武器”。

他坐在一周前和姐妹们讨论信件的那张桌子旁。当时的问题和现在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桌上堆着厚厚的书册和卷轴,都是他能找到的、可能和魔法问题的资料。

小狼盯着眼前的书,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书里讲的是月亮对月系魔法师的影响,他一页页翻着,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自己魔力阻塞的原因。

但越看越失望。

书里说的都是新手才会遇到的问题——比如魔力波动、无法稳定输出。可他虽然不算顶尖,也绝不是什么菜鸟。而且他的魔力从不受月相影响,白天训练时更是稳定得很。

那天突然出现的滞涩感,分明是从身体里冒出来的,和外界。

小狼把书扔到旁边的废书堆里,重重叹了口气。

疲惫和烦躁像潮水般涌上来,可心底那股不甘又推着他继续。他随手抓起一卷卷轴,解开绑带的动作都透着无力。

直到扫过第一行字。

小狼的眼睛猛地亮了。

他逐字逐句地读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是这个!

卷轴上记载的秘术,正是恢复魔力流转的方法!今晚就能试!

小狼强迫自己冷静——万一失败呢?但攥着卷轴的手却越收越紧。

会成功的。他有预感。

夜幕降临的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该在训练场上挥剑了,可今天为了保持状态,他特意停了训练。他把书一本本归位——叶要是看到书放乱了,绝对会发飙。然后做完剩下的作业,他在学校就把大部分功课搞定了,剩下的这点根本不够打发时间。最后他躺在床上,反复默念卷轴上的步骤,直到意识模糊。

醒来时,夕阳刚好地平线,月亮已经挂在了天边。

小狼走到花园的观景台,脚下是沉睡的城市。夜风带着凉意吹过,洒在他身上,像一层薄纱。

他召唤出佩剑,坐在台中央,剑身在双膝间稳稳架住。双手结出卷轴上的印诀,指尖的弧度分毫不差。

闭上眼睛,呼吸渐渐放缓。

意识,他“看”到了胸口的位置——那是他的魔力核心。

无数次施法时,他都从这里汲取力量,熟悉得像自己的心跳。可今天,他第一次“看见”它的样子:一团白色的能量球,在里缓缓旋转,散发着温暖的波动,像个有生命的小东西。

小狼的意识轻轻触碰到那团。

就是这里了。

肖朗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青石台上。

脑海中,那用灵力勾勒出的经络图如刻。每一条分支,每一处节点,都像夜空中的星辰般闪烁。

他缓缓催动丹田的灵力,像往常施展法术那样,让能量顺着经脉流淌。但这次不同——他没有将灵力倾泻而出,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让它均匀地铺满四肢百骸。

暖流从丹田涌出,沿着熟悉的主脉,又悄然那些从未触碰过的细小支脉。肖朗能地感觉到,灵力像溪水般漫过干涸的河床,所过之处,经脉微微发胀,却没有丝毫滞涩。

他凝神感知着每一处角落,确认没有任何阻力。

几分钟后,灵力已。肖朗这才开始缓缓收力,让那些散四肢的能量重新汇聚,沿着原路返回丹田。

经脉中的逐渐黯淡,最终只剩下丹田处那团温暖的。

肖朗调整呼吸,再次催动灵力。这次,他将能量同时手中的长剑。

如此反复三次。

第四次,他让灵力稳定地停留在经脉中,没有收回。

肖朗嘴角微扬。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

肖朗睁开眼,锁定在身前一米处的虚空。他集中精神,引导着的灵力向那个点汇聚。

脚下的青石台骤然亮起,一圈复杂的符文阵法浮现出来,发出淡淡的莹。

的灵力,连同长剑中的能量,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疯狂涌向那片虚空。

突然,虚空中闪过一点火星。紧接着,又是一点,再一点……直到一点火星稳定下来,不再熄灭。

肖朗心中一紧,连忙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点火星上。

火星缓缓膨胀,变成一个旋转的小球。每转一圈,它的体积就增大一分,越来越多的灵力被。

直到小球的大小,和肖朗丹田的一模一样,才停止生长。

成了!

肖朗心中狂喜。虽然肉眼看不见,但他能地感知到,那个由灵力凝聚的投影,正悬浮在虚空中。

卷轴上说,这是锻炼控制力的基础法门。将的灵力分散到,再重新凝聚到体外形成投影,过程需要极致的专注。据说练到深处,能提升灵力流转的速度。

卷轴还特别提到,第一次尝试最好在下进行,能减轻精神。但此刻,肖朗连眨眼都不敢,生怕一不留神,那个投影就会崩溃。

他能“看到”无数条灵力丝线,像蛛网般连接着自己的丹田和那个投影,能量在丝线中缓缓流动。

就在这时——

一条丝线毫无地断裂了。

肖朗心神剧震。

断裂的冲击像海啸般沿着丝线网络扩散,瞬间波及到那个投影。原本稳定旋转的猛地一顿,开始疯狂地不规则转动,表面泛起层层涟漪。

肖朗脸色骤变,连忙催动灵力,试图修复那条断裂的丝线。但能量刚一涌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他又想稳住剩下的丝线,可已经太迟了。

就像蛛网被触动,丝线也开始受到影响。有的直接断裂,有的则因为能量流动不均而变得纤细。

肖朗拼命抵抗着那股突然出现的阻力,将灵力源源不断地灌进去。可他越是用力,丝线断裂的速度就越快。

阻力像潮水般反扑,疯狂地切断着一条条灵力通道。

投影的体积急剧缩小,表面波动越来越剧烈,只能依靠的几条丝线维持着。

“不!给我稳住!”

肖朗低吼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剩下的丝线像被利刃斩断般,齐齐断裂。

灵力瞬间倒卷而回,狠狠撞在他的丹田上。肖朗闷哼一声,感觉五脏都在。

虚空中的投影剧烈震动了几下,轰然炸开,化作点点火星,消散在空气中。

肖朗猛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屏住了呼吸。他大口喘着气,意识重新回到现实。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双脚早已麻木刺痛。强行催动灵力带来的疲惫感,和精神高度集中后的头痛,像潮水般涌来。

但这些,都比不上心中那股强烈的失落。

“该死!”

肖朗一拳砸在青石台上,剧痛从指骨蔓延开来。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看着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眼神晦暗。

再来一次!

肖朗重新盘膝坐好,调整姿势。他绝不会在失败中结束。

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少爷。”

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肖朗疲惫地回头,看到管家魏叔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肖朗抬头看向天空,才发现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他竟没察觉自己已经在外面了这么。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心中一阵苦涩,真的很想再试一次,一定要成功。但当他的再次落在魏叔那耐心的脸上时,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行,我进去。”

小狼撑着膝盖起身,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这几天练得太狠,再硬撑下去也是徒劳。他越过站在门口的卫,径直走向。或许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能让这阵子的憋闷消散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毕竟现在的家里,连空气都沉得像灌了。

刚踏进,那股压抑感就扑面而来。姐姐们已经坐在桌边吃饭,却没了往日的喧闹。小狼拉开自己的坐下,桌边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扫了眼餐桌,母亲的位置空着,旁边那个座位也空荡荡的。

芙蝶还在闹脾气。

自从上次和母亲争执后,那丫头就没给过好脸色。姐妹们轮番去劝,她要么躲要么跑,除了上学,几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别,弟弟。”绯强撑出笑脸,“她就是需要点时间。”

“她跟你们说过话吗?”小狼问。

三个姐姐同时摇头。“偶尔在走廊碰到,刚想开口,她就跑没影了。”知世——不对,是谢法叹了口气。

小狼没再说话。

沉闷的吃饭声填满了。饭菜还是往常的味道,只是放了有些凉。可这压抑的气氛像块石头压在胃里,实在没什么胃口。他强迫自己快速扒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起身离席。

穿过走廊时,从窗户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偌大的静得可怕,那些熟悉的梁柱仿佛都笼上了层黑影,陌生得让人心。小狼攥紧了拳头,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家,却像个。

直到推开自己卧室的门,他才松了口气,耳根甚至有点发烫。

还好,这里还是他的地盘。

熟悉的床,靠窗的书桌,书桌上躺着个密封的信封。

小狼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用想,肯定是她寄来的。

每周最的就是这一刻。从第一次收到她的信开始,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就没停过。最近家里一团糟,只有读她的信时,才能暂时忘掉那些烦心事。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指尖都带着点颤抖。

亲爱的小狼君:

最近还好吗?距离你上次回信大概过了一周啦,希望你一切都好!家人都还好吗?我只去过一次你家,但大家都好亲切,有这么热闹的家人一定很幸福吧!我们这边一切都好,就是哥哥每天早上都要欺负我,都上大学了还这么孩子气,真是的。

听说你在学校一切顺利,我就知道小狼君肯定没问题!我们还在上课,但暑假快到了,大家都在盼着镇上的夏日祭,气氛轻松了不少。这次祭规模很大,我们学校要参加,哥哥和雪哥的大学也会摆摊哦。

对了!我们班被选为主会场表演嘉宾啦!的!一开始大家都在纠结演什么剧,后来奈绪子说要原创剧本,都同意了——奈绪子写的肯定很棒!知世已经主动提出设计了,完美解决!真的好啊,上次演剧还是去年呢,大家都厉害,小狼君!扮演一定很害羞吧,但你演得真的棒!这次我们也会加油的!要是小狼君能来看就好啦……

大概就是这些啦。等你收到信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开始排练了,看来这个夏天要忙起来啦!你们那边也快放暑假了吧?记得告诉我哦!

要好好自己呀!

你的朋友

木之本樱

小狼把信贴在胸口,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仿佛能看到小樱趴在书桌前写信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那双翠绿的眸子,笑起来时像盛着。

要是能在她身边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回来一个多月了,离目标却越来越远。家族的压力像山一样压过来,他甚至不敢提想回友枝町的事——现在的状况,族里都会松口。

难道……要为了小樱离开家族?

小狼靠在背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心口像堵了团棉花。

小狼摇头,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浸透了后背的练功服。

“不会到那一步的。”他咬着牙,眼神却有些飘忽,“我不会让它发生。”

但疲惫像潮水般涌来,脑子昏沉得厉害。这几天的冥想训练几乎掏空了他的精神力,每次刚找到点感觉,魔力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溃散。

“算了,睡吧。”小狼甩甩头,把那些烦人的念头压下去,“明天再试。”

他转身走向浴室,冷水浇在身上时,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安仍在心底作祟——这次的瓶颈,好像比以往都要棘手。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三天。

小狼踏进演武场时,太阳刚爬过东边的山尖。 Instructor 方止已经站在场中央,背对着他,玄色的练功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眼角扫到演武场角落,苏豹带着几个跟班正盯着他,眼神阴恻恻的。小狼没理会,径直走到方止面前,单膝跪地:“师父,弟子来了。”

方止冷哼一声,转身时剑鞘“啪”地敲在地上:“上周教你的冥想,练得怎么样?”

小狼心里一紧。

这三天他没闲着,把那套冥想法门翻来覆去地练。每次刚感觉到丹田的魔力像溪流般涌动,下一秒就会撞上无形的壁垒,要么滞涩难行,要么直接溃散。更作死的是,他还试过在白天无月的强行运转——结果魔力反噬,差点没把他疼晕过去。

“弟子……尽力了。”

“废话少说。”方止拔出长剑,剑尖直指小狼咽喉,“拔剑。让我看看你这三天,到底有没有长进。”

小狼不敢,“唰”地抽出背后的青钢剑,摆出防御姿态。

“开始!”

方止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过来。剑风裹挟着凌厉的杀气,直刺小狼心口。小狼急忙横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他只觉得手臂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三步。

接下来的交锋,小狼被压制。

方止的剑快得像闪电,招招不离要害。小狼只能勉强招架,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视线都模糊了。他咬着牙,死死盯着方止的剑路——师父的剑势虽然凶猛,但每次攻击后都会有刹那的破绽,只要抓住一次……

“喝!”方止又是一记斜劈,剑刃带着破空声,从右上方猛斩而下。

就是现在!

小狼瞳孔骤缩,身体猛地向左一偏。剑刃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噗”地插进地面,起一片尘土。

机会来了!

小狼不等站稳,立刻踏前一步,左手飞快摸出一张火符,“啪”地贴在剑脊上。丹田的魔力瞬间起来,像奔涌的江河,顺着经脉直冲剑身——这次的感觉前所未有的!

“火神降世,听我号令!”

小狼低喝一声,魔力顺着剑脊涌向火符。可就在火符即将燃烧的瞬间,那股熟悉的滞涩感又出现了!

魔力像被堵住的水管,流速骤然。火符上只冒出几点火星,就没了动静。

“不——!”小狼急得眼睛发红,“给我出来!”

他拼催动丹田,把所有魔力都逼向剑身。火符终于“嗡”地一声亮起,一道细细的火焰喷了出来,直奔还没来得及拔起剑的方止。

威力比预想中弱了不止一倍,但小狼心里还是涌起一阵狂喜——至少,他抓住了这个破绽!

方止的剑还插在地上,就算现在拔起来,也来不及防御了!

可就在火焰即将命中方止的瞬间,小狼的笑容僵住了。

方止的左手不知何时抬了起来,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对着他的方向轻轻一点。

“护!”

淡蓝色的瞬间在方止身前展开,像一面无形的盾牌。火焰撞上去,发出“滋滋”的声响,却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紧接着,方止左手一翻,猛地炸开!

火焰和魔力碎片四处,刺目的让小狼下意识地闭上眼,用手臂挡住脸。

“糟了!”

他心里暗叫不好,刚要后退,就听到身后传来破风声。

小狼猛地睁眼,只见方止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面前,长剑带着,直刺他的左肩!

他想格挡,却了半拍。

“噗嗤”一声,剑尖 flesh 的声音可闻。

剧痛瞬间席卷,小狼惨叫一声,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飞出去,“砰”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坐起来,左手紧紧捂住流血的肩膀,抬头就看到方止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方止的脸冷得像冰:“你的破绽,比你的剑招还多。”

小狼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知道,要不是师父的剑刃上裹了一层护身魔力,刚才那一剑,他的肩膀早就废了。

“刚才的机会,你浪费了。”方止收回剑,临下地看着他,“如果是生死之战,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小狼低下头,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右手。掌心的火符已经烧成了灰烬,丹田空荡荡的,连一丝魔力都提不起来。

肩膀的剧痛还在蔓延,可他心里更痛——那明明是他这几天来,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起来!”

方直的咆哮像鞭子抽在脸上。

小狼猛地弹起,左肩上的剧痛却让他瞬间弯了。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死死咬住牙,才没痛呼出声。

方直的眼神像淬了冰,满是鄙夷:“记住这滋味。我李家门下,容不下废物。就算要打断你的骨头才能让你,也值了。”

“是……师父。”

小狼捂着肩膀,声音发颤。

方直退开几步,摆出起手式:“再来。”

“是。”

小狼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剑柄。肩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被他强行压下,双脚稳稳扎在地面,摆出防御姿态。

“开始!”

***

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炸开。

小狼趴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汗水浸透了衣袍,黏在皮肤上,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的伤。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方直的身影消失在训练场。

刚才那一轮,已经是第四场。

第一场就被打得节节败退,第二场挨了方直一脚狠的,直接跪在地上。左肩的伤本就没好,后面两场简直是在硬撑。最后那记闪电般的鞭扫过来时,他甚至没动作,就被狠狠砸在地上。

“今天就到这。”

方直的声音没了往常的怒骂,却比任何斥责都刺耳。小狼能感觉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失望,像巨石压在胸口。

脚步声渐渐远去。小狼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起上半身。他把长剑当拐杖,试图站起来——刚直起膝盖,剧痛就再次袭来,让他单膝跪地,撑着剑才没摔下去。

他大口喘着气,视线聚焦。

训练场的围栏外,不知何时围了一圈人。

是弟子。

小狼的扫过那些脸——的、震惊的、幸灾乐祸的……苏豹那群人挤在最前面,指着他哈哈大笑:“哟,金凤凰也有掉毛的时候?不是说你天赋第一吗?怎么跟条死狗似的?”

污言秽语像针一样扎过来。连几个路过的教习,也偷偷瞥了他几眼,又匆匆移开视线。

所有眼神里,都藏着同一种东西——怜悯。

像看一个彻底垮掉的废物。

小狼猛地低下头,死死攥紧剑柄。指节泛白,连剑身在颤抖都没察觉。他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失控。

一滴泪,从右眼滑落,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一滴。

他绝不能在这里崩溃。就算尊严碎成了渣,也得咬着牙撑住。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封信。

樱花的字迹像暖,却了他最不愿面对的念头——离开家族。

这个想法曾像毒瘤一样在他心里疯长,他拼命压制,却终究挡不住。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明白:

他熟悉的那个家族,早就不在了。而现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小狼深吸一口气,用撑起身体。长剑拄在地上,发出“嗡”的一声轻响。他抬起头,脸上已经没了半分脆弱。

只有眼底深处,燃着一点不肯熄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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