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冷冽气味，卡卡西指尖捏着那束樱精心挑选的鲜花，动作放得极轻。
夕日红就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侧脸绷得像块冰。
卡卡西叹了口气，自己动手把花插进床头的玻璃瓶里。樱说这花代表“早日康复”，可看着床上插满管子的疾风，他觉得这祝福像根刺，扎得人心口发疼。
“他会活下来。”夕日红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但能不能再握剑，没人敢保证。”
“活着就好。”卡卡西的扫过疾风身上密密麻麻的监测线，昨晚巡逻队要是再晚到半分钟，这家伙就得在屋顶上凉透了。那道从划到喉咙的风刃，差一厘就能把他开膛破肚。
靠运气，还有这家伙平日里那点神经质的警惕。
卡卡西没再多说，转身走出时，脚步比来时沉了几分。
刚出医院大门，三道身影就扑了过来。
“卡卡西老师！”鸣人扯着嗓子喊，樱和佐助也紧随，三张小脸写满焦急。
“疾风老师……他没事吧？”樱的声音发颤，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卡卡西挑了挑眉。高层为了，特意封锁了疾风遇袭的消息——毕竟是在村子里被人暗算，连凶手是谁都没头绪。万一凶手还潜伏在村里，知道疾风没死，指不定会回来补刀。
“他会活下来。”卡卡西只说了这么一句。至于疾风可能醒不过来，再也没法握剑……这些沉重的事，压在孩子们心上。
他看着三个小鬼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身后突然有人喊他。
“旗木。”
卡卡西回头，是个穿着暗部制服的。
“火影大人召集所有上忍开会。”对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卡卡西点头。昨晚自己人在巡逻时遇袭，这会肯定是要部署加强警戒。
“你们去吃午饭，我开完会来找你们。”他拍了拍鸣人的脑袋，转身跟着传令走了。
两个小时后，会议刚结束，卡卡西就被伊比喜拦在了走廊上。
“旗木。”伊比喜的脸比平时更阴沉，“他们在3号房。”
卡卡西心里咯噔一下。伊比喜负责的拷问部，3号房是专门犯人的地方。
他快步走过去，沿途的纷纷让开。推开门时，他甚至能感觉到门上的封印在他触碰的瞬间解除。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那三个倒霉学生。
樱、佐助、鸣人挤成一团，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是一模一样的倔强。房间里空荡荡的，连张桌子都没有——卡卡西记得以前这里明明有的，看来拷问部是怕这三个小鬼把拆了当武器。
他挑着眉坐在三个孩子对面，看着他们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
“我就去开了两个小时会，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没、没干什么！”鸣人梗着脖子，眼神却飘忽不定。
“没干什么能被巡逻队抓起来，塞进拷问部等监护人来领？”卡卡西压着嘴角的笑意，“我可是听说，有人把一个平民打进了医院，还撞穿了两面墙。”
“是他动手的！”佐助低低吼道，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活该！”樱的声音带着哭，却异常坚定。
三个小鬼头立刻开始互相推卸责任，鸣人嚷嚷着“都是我的错”，佐助和樱却死死攥着他的手，一口咬定“他的事”。
卡卡西耐心等他们吵完，才缓缓开口：“我不是要怪你们。但你们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们不会平白动手。我需要理由，才能把你们从这里捞出去。”
沉默了几秒，樱突然红着眼眶喊了出来：“那个混蛋骂鸣人是怪物！”
“说他是九尾妖狐。”佐助的声音冷得像冰。
鸣人低着头，手指抠着地面：“我早知道他不喜欢我，应该听樱的话换一家店的……”
卡卡西看着三个小鬼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下来。
“就因为这个？”他拖长了声音，看着三个孩子瞬间炸毛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行吧，理由我知道了。不过下次动手前，记得别把人打进医院——毕竟，打坏了平民，我们还得赔钱呢。”
樱和佐助愣住了，鸣人却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喊：“老师你不怪我们？！”
“怪你们什么？”卡卡西站起身，伸手揉了揉鸣人的头发，“保护同伴，本来就是的职责。”
他转身走向门口，回头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吧，我带你们去吃一乐拉面——算是给你们压惊。”
三个小鬼欢呼着跟上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卡卡西看着他们蹦蹦跳跳的背影，眼神却沉了下来。
敢在村子里骂鸣人是九尾妖狐……这可不是普通平民会说的话。
看来，昨晚疾风遇袭的事，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鸣人挠着后脑勺，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小樱和佐助则是一脸倔强，两人默契地往鸣人身边凑了凑，像是在无声地支持他。
“没错！”小樱下巴一扬，那副“不服来战”的模样，活脱脱像只炸毛的小猫。
“我们是一个团队。”佐助言简意，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卡卡西挑了挑眉，看向鸣人：“你都告诉他们了？”
鸣人肩膀一缩，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小樱和佐助则齐刷刷地瞪向卡卡西，那眼神里的“护犊子”意味，让卡卡西差点笑出声。
“他们有权知道。”鸣人闷声道，“队友之间，不该有那么大的秘密。”
“说得对。”卡卡西笑了，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而且你要记住，鸣人，村里的规矩对你不适用。”
鸣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不适用？”
“当然。”卡卡西摊了摊手。
他看着三个小家伙紧绷的肩膀放松，心里却在盘算——鸣人是什么时候把九尾的秘密告诉他们的？这可是木叶最大的机密之一。过去几个月，他愣是没察觉到一丝异样，既没有紧张，也没有恐惧，更没有疑惑。要么是鸣人早就说了，要么就是这三个小家伙听到消息后，只轻飘飘地“哦”了一声，压根没当回事。
卡卡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自家学生，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好了，解决了。”卡卡西拍了拍手，“走了，今天的训练已经迟到了。”
三个小家伙连忙爬起来，跟在他身后。卡卡西拉开门，小樱冲出去，还不忘拉住他的手。等鸣人也拉住小樱的手，佐助又拽住鸣人衣角时，卡卡西看着这一串“小鸭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门口的特别上忍们看着这一幕，眼神里也满是笑意。
“卡卡西。”伊比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眼睛却盯着那串“小鸭子”。
“搞定了。”卡卡西语气轻松。
“我不是说……”伊比喜叹了口气，那是他认输的标志，“算了，今晚把事件报告交上来。”
“正好。”卡卡西接过文件，转头对三个小家伙说，“这可是教你们写报告的好机会，以后肯定用得上。”
伊比喜一想到那场面，脸都绿了。三个小家伙却乖巧地点头，异口同声地应道：“好！”
---
“听着，”卡卡西低头看着三个学生，“距离中忍考试最终阶段，还有一周。”
鸣人地挥了挥拳头：“耶！”
“接下来你们需要适当休息。红和阿斯玛那边想再安排一次联合训练，原本定在周五，现在改到周三。考试是，所以周五休息，只能做些轻度训练。周四是准备日，我们梳理战术。上周去了武器库，你们的护都搞定了，没问题。剩下的就是明天、周一和周二。本来周日是休息日，但你们想训练吗？”
“想！”三个声音毫不犹豫地响起。
“真是可爱啊。”卡卡西笑了笑，“那接下来几天，我们练什么？”
“我想多练土属性查！”小樱第一个开口，“还有幻术！”
“我也是。”佐助跟上，“再加些忍术训练。”
“对！体术放一放！”鸣人举手，眼睛亮晶晶的，“能学新的厉害忍术吗？”
“嗯……”卡卡西拖长了语调，“你们确实该学些新东西了。明天练忍术，之后几天主攻属性查。体术也不能放下，每天加些轻度练习就行。”
“耶！太好了！”鸣人蹦了起来。
“对了，卡卡西老师，”小樱又说，“红老师说想让我和雏田多对练幻术，可以吗？”
“当然。”卡卡西点头，“阿斯玛那边也说，想让佐助和鹿丸、丁次他们过过招，正好可以练忍术。鸣人呢？要不要找小李他们练练？”
“好啊好啊！”鸣人满口答应。
“那明天早上，去训练场集合。”卡卡西拍板，“现在，解散！回去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写报告呢。”
“是！”三个小家伙齐声应道，转身跑远了。
卡卡西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一周后的考试……
他的学生们，一定会大放异彩。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