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空地边缘的灌木丛突然晃动，阿斯玛和红一前一后钻了出来。

卡卡西斜倚在巨石上，手里捧着本《亲热天堂》，听到动静才懒洋洋抬了抬眼皮，冲两人晃了晃手算是打招呼。

“早啊。”阿斯玛打了个哈欠。

红挑眉看了眼头顶刺眼的太阳：“是下午了。”

“差不多就行。”阿斯玛挠着后脑勺，没把这点小细节放心上。

“你们的学生呢？”卡卡西终于放下书，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

“让他们直接来这儿集合了。”红笑了笑，“我们提前来是想商量下训练计划。”

“行啊。”卡卡西起身扫了眼四周，“打算怎么玩？”

这片训练场在木叶村外，地形复杂得很——几块一人高的巨石散乱分布，旁边是小悬崖和瀑布，水流砸进深潭里起白花花的水花，再往远些还有带刺的灌木丛和密林。比村里那些要么是树要么是草的单调场地有意思多了，难怪这么受欢迎。

“井野这几天快把我耳朵吵破了。”阿斯玛叹气，“说她中忍考试输了，偏偏还没机会和小樱交手。我想着让他们练练手也好，而且考试后孩子们都有点紧绷，多和队互动互动能放松点。”

“牙也差不多。”红跟着笑，“倒不是吓着了，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得加练了。”

“ sparring（对练）可以有。”卡卡西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本来想搞点团队对抗。”

“团队对抗？”红来了。

“我这队对你们两队。”卡卡西嘴角勾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阿斯玛和红都愣了。

“你觉得他们三个能打过我们两队？”红眯起眼，语气里带着点不爽——这是看不起她的学生？

卡卡西却笃定点头：“能打，我还想从这个开始。”

“有意思。”阿斯玛眼睛亮了。他认识卡卡西多年，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眼底的，“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底气。”

“对了，你的学生呢？”红突然问。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声惨叫。

三个上忍同时抬头，只见瀑布顶端，鸣人像只被拍飞的青蛙似的手舞足蹈，然后“噗通”一声脸朝下砸进深潭里。小樱和佐助趴在崖边往下看，小樱笑得直不起，连佐助嘴角都绷不住，露出点淡的笑意。紧接着两人也纵身跃下，动作比鸣人利落多了，落水时只起不大的水花。

卡卡西看着三个孩子从水里冒出头，还在笑闹着，鸣人正委屈巴巴地抱怨。他们爬上岸，一边互相泼水一边往这边走。卡卡西从脚边的里摸出条毛巾递过去，小樱抢了过去擦头发，鸣人则像条落水狗似的甩了甩身上的水，佐助只是随意把湿发往后一捋。

“谁让你推我的？”鸣人还在嚷嚷。

“明明是你自己脚滑。”佐助冷哼。

“胡说！明明是你——”

“好了好了，擦干净。”卡卡西打断他们，指了指，“里面有 granola bars（能量棒），自己拿。”

等三个孩子擦干换好衣服（外面套了件薄外套，里面还是泳衣），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阿斯玛和红。

“这两位是阿斯玛和红，都是木叶的上忍。”卡卡西介绍道。

“你们好，认识你们。”小樱开口打招呼。

“你们好呀。”红笑着问，“在游泳吗？”

“我们本来在瀑布下面的急流里练水遁和水上行走。”小樱解释，“鸣人这方面还不太熟练，得多练。后来佐助推了鸣人一把，就变成水仗了。”

“是你动手的。”佐助瞥了她一眼。

“我没有！”小樱立刻反驳。

争执声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众人回头，只见班和十班的孩子们吵吵嚷嚷地冲进了空地。

“红老师！”犬冢牙地喊，“我们来的时候碰到十班了！”

“是撞上！”山中井野叉着纠正，“老师，为什么这只臭狗也在这里？”

“因为我和红老师都让你们来这儿集合啊。”阿斯玛坏笑。

“你！”井野突然看到小樱，眼睛瞪得溜圆。

卡卡西低笑出声，只见自家学生回了个的笑容，还挥了挥手。

“麻烦死了。”奈良鹿丸皱着眉，扫了眼两边的队伍，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我、我们要做什么，老师？”日向雏田怯生生地问。

“我们来玩点友好的团队训练！”卡卡西抢在红前面回答，语气轻快。

孩子都被他的笑容吓得往后缩了缩，只有七班的三人翻了个白眼——他们早就习惯卡卡西这种“准备搞事”的了。而且这次，遭殃的显然不是他们。卡卡西看着自家学生自信的样子，露出了的笑容。他们真的成长了好多。

“规则很简单。”卡卡西了嗓子，“鸣人、小樱、佐助每人带一个铃铛。哪队拿到的铃铛最多，哪队赢。”

鸣人、小樱咧嘴一笑，佐助也勾起嘴角。三人各自拿出一个银色小铃铛，系在上。他们穿着休闲——短裤、T恤，鸣人衣服上还有个蠢萌的涂鸦，小樱的则印着大向日葵。唯一像的地方，就是脚上的凉鞋和的苦无袋。

“你们可以用任何手段，武器、体术、忍术、幻术都行。时间一小时，范围就在这个训练场里。记住，是团队合作。听明白了吗？”卡卡西问道。

的游戏让所有孩子都愣了一下，纷纷转头看向笑眯眯的老师，眼神里满是意外。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猪鹿蝶三人组交换了个锐利的眼神，无声地完成了战术沟通；班甚至不用对视，就默契地一起冲向第七班。

“那么，祝你们好运。”卡卡西眯眼笑着，“我们老师会在旁边看着，要是看到我们不用在意。现在——准备，开始……”

所有孩子瞬间绷紧了神经。

“跑！”

卡卡西按下计时器的瞬间，第七班动了。

鸣人冲天而起，佐助贴地疾行，小樱则直扑前方——三人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协调感。鸣人发出一声嚣张的狂笑，小樱跟着怒吼，而佐助的气息瞬间从所有人感知中消失。

这是的心理战术。

效果立竿见影——一半孩子被这阵仗吓得阵型大乱。

鸣人如飓风般砸向第十班，影分身像野草一样在他身边炸开，硬生生将以著称的猪鹿蝶逼得分散开来。另一边，小樱带着狂暴的气势撞向班，狂野的攻击逼得他们四散躲避。至于消失的佐助？孩子根本没时间多想，只能勉强招架眼前的两人。

但就在混乱达到顶峰时，一切突然了下来。

小樱和鸣人“噗”地化作烟雾——竟是分身！

训练场上诡异的寂静，剩下的孩子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他们就在这片训练场里，你们的目标是拿到铃铛。”卡卡西挑了挑眉。

孩子们这才回过神，钻进周围的灌木丛。卡卡西转头看向红和阿斯玛，两人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钻进树林观察。而卡卡西自己，则再次掏出《亲热天堂》——可不能浪费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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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边缘的大树上，阿斯玛压低声音：“你这三个学生简直是小恶魔。”

卡卡西在他身边低笑，两人的都锁定在下方奔跑的孩子身上。他能看到红和阿斯玛紧绷的，看到他们眼中的算计——中忍考试时的第七班已经够吓人了，但那时他们拼到最后只剩半条命。现在？健康状态下的第七班，正一点点拆解另外两个小队，还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只是孩子式的打闹——偶尔的坏笑，零星的笑声——但不可否认，他们掌控了局面，还乐在。

佐助嘴角勾起一抹嚣张的笑，引爆了一张起爆符。看着油女家的孩子脸上炸开的，听着爆炸声中日向家的尖叫和犬冢家的怒骂，他的眼神更亮了。而此时，小樱正挂在老师附近的树枝上，盯着烟雾里的动静——她在留意佐助，却没有出手帮忙。鸣人则在拐角处布置着绊线，等着有人撞进来。

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碰到铃铛。

阿斯玛和红交换了个眼神，卡卡西则翻了一页书。下方，佐助拍了拍小樱的肩膀，小樱立刻像陀螺一样冲出去，将剩下的孩子赶向鸣人布置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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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游戏结束，玩得开心吗？”卡卡西的声音带着笑意。

所有孩子都发出一声哀嚎——就连第七班也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卡卡西扫了自己的学生一眼，眼神微冷。三人愣了愣，脸上写满困惑——明明赢了，老师怎么好像？

还是鸣人反应过来，眼睛猛地睁大，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两人，手舞足蹈地低声提醒。小樱和佐助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卡卡西，脸色瞬间变得尴尬，纷纷低下头。

卡卡西对他们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

没错，他们是一起行动了，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团队协作——只是三个独立的个体凑在一起各自为战。他们太沉迷于和小队的对抗，太享受这种碾压的快感，忘了这是个团队训练。

“你们简直是怪物……”犬冢家的男孩有气无力地抱怨。

“怪物”两个字让鸣人本能地缩了一下，小樱和佐助立刻恶狠狠地瞪向那个男孩。

“明明是你自己菜，狗鼻子！”山中家的女孩反唇相讥。

“你们都菜。”佐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几个小鬼头愣了愣——佐助完整说了句话？下一秒反应过来是在骂人，顿时炸了。

“就是！”鸣人叉大笑，“你连个铃铛都没摸到！”

不远处，奈良家的小子正盯着第七班。他头发乱得像鸡窝，额角汗珠子直往下淌，眼神却亮得吓人，半点没走神。

“看来得加练了啊。”阿斯玛拍着自家学生的肩膀笑。

山中家的娃立刻跟他吵了起来，油女家的则凑到红老师身边，一本正经说他们也需要加强训练。卡卡西瞥见奈良小子悄悄挪到自己身边，脚步轻得像猫。

“你给他们练了什么？”奈良直截了当问。

“嗯？哦，随便练练呗，这儿弄弄那儿弄弄。”卡卡西含糊应着，手指挠了挠后脑勺。

奈良眉头皱得更紧，卡卡西微微歪头看他，仿佛能看见这小子脑子里的念头转得飞快——跟他那老狐狸爹一模一样。

“你当过暗部。”奈良突然开口，语气肯定得不像疑问。

卡卡西挑了挑眉。这事儿现在不算绝密，但也绝对没几个人知道。是偷听了他爹说话？还是自己猜出来的？这小子脑子倒是好使。

“是吗？”卡卡西弯起眼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是按暗部的路子训练他们？”奈良的眼神冷了几分。

“怎么会。”卡卡西的笑容收了点，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我可没那打算。”

要是能由着他来，二十岁以下的孩子连暗部的门都别想碰。暗部不是什么荣耀勋章，那是杀手的地方——不是那种迫不得已杀人的，是专门干这个的。他要把学生们练得够强够硬，却绝不能让他们变成没有温度的。谁敢在他当老师的时候打这主意……呵，暗部的人最好记得，当年的“拷贝”为什么能当暗部队长，为什么被叫做“杀手之王”。

卡卡西直视着奈良的眼睛，没再说话。

奈良闷哼一声：“我们输得不冤。”

“嗯。”卡卡西平淡应道。

“他们跟你才七个月，还大半时间不在村里。”奈良摸着下巴琢磨，“你练得很狠。”

“当然。”

两人对视片刻，卡卡西有点欣赏这小子的聪明劲儿，奈良看他的眼神却像在看条没拴链子的野狗——也是，奈良家的人看谁太拼工作都这眼神。

“切，麻烦死了。”奈良终于放松肩膀，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改天来下盘将棋？”

“天才对天才？”卡卡西笑了，“奉陪。”

奈良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转身走回阿斯玛身边。

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