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一丝，“让查顺着肺部流转一周。”

佐助猛地吐出两口浊气，胸膛鼓得像要炸开，深吸的气流几乎要撕裂喉咙。

“现在吐气，把注意力集中在喉咙里那点火星上。”

嗤——

一缕近乎白色的淡蓝火焰从少年唇间窜出，薄得像层纸。可没坚持两秒就猛地一颤，“噗”地灭了。

佐助的脸瞬间黑成，指节攥得发白。

“差一点就成了。”卡卡西嘴角勾起，“感觉到温度变化了吗？”

“温度越高，控制力越强。”佐助咬牙，语气冷得像冰。

“越低。”卡卡西指尖轻点少年额头，“基础火遁是没头没脑的爆燃，真正的控火术要能收能放——温度、范围，都得听你的。”

“可我就是握不住那股劲！”

“练多了自然就稳了。”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向河岸，“你在这儿练着，我去看看鸣人。”

佐助蹲在河边，指尖还残留着火焰熄灭的灼热。他被安排在水上练习不是没道理——前两次失控的火焰差点烧了半片树林，只有河水能及时浇灭那些乱窜的火苗。

岸边，鸣人正攥着拳头蹦跶。

“卡卡西老师！你看我这个！”

他没结印，只是双手飞快地画了个圈。一股旋风“呼”地在两人中间升起，卷着枯枝碎石和落叶打着转儿，差点刮飞卡卡西的护额。

“这招有什么用？”卡卡西挑眉。

“等我练大了，就能搓出大龙卷！”鸣人双手举过头顶，眼睛亮得像灯泡。

卡卡西看着他又搓出个小旋风，眼神沉了沉。

佐助练火遁要靠口诀和技巧，偶尔还要凭点本能。可鸣人不一样——这小子是本能在驱动。查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泼，硬生生用蛮力补了精细控制的短板。虽然之前硬掰着教了点基础，但鸣人骨子里还是更“用多”，而非“用巧”。

“不错不错。”卡卡西笑着点头，“对了，小樱呢？”

鸣人左右张望一圈，突然凑到卡卡西耳边，小手捂成喇叭：“我觉得她在闹别扭——嘘！别让她听见！”

卡卡西眼神一凝，扫了眼茂密的树林。一个影分身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分离，守在佐助和鸣人身边。本体则像阵风似的钻进了树丛。

小樱藏得很隐蔽。查压得极低，连身上的气味都用土遁掩盖了——是他教的 tricks。可惜她忘了，他还有忍犬。

一只黑毛大狗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冲卡卡西低吠两声，转身就往深处走。是志麻。

这几周他的忍犬们一直偷偷跟着训练，孩子们偶尔能瞥见一两只，还以为是在玩捉迷藏。是卡卡西留的后手——大蛇丸对佐助虎视眈眈，加上自来也那边的麻烦，他不得不防。小心点总没错，总比事后后悔强。

志麻在一棵老树根下停住。

卡卡西拨开藤蔓，就看见小樱蜷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怎么躲在这儿？”他蹲下来，声音放轻。

“我不行……”小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那个土遁的查感应，我怎么都抓不住……”

“才第二天而已。”卡卡西拍了拍她的背，“急什么？”

“可是佐助已经能喷火了！鸣人都搓出旋风了！”小樱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我连让地上的土粒动一下都做不到！只会傻站着感应……”

话没说完，她又把脸埋回去，哭得更凶了。

卡卡西的动作顿了顿。

他一直记得这三个是孩子，可有时候会忘了他们有多小——才十二岁，马上十三。就算再早熟，再能打，骨子里还是需要哄的小孩。小樱当然有资格为练不会的术哭鼻子。

“就算永远练不会土遁，你也是个好。”他轻声说。

哭声小了点，小樱的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我们早就说过，你成不了忍术大炮——但忍术只是的一条路而已。”卡卡西掰着手指头数，“你认草药辨毒的本事，比村里的老医忍还准；体术进步比鸣人快三倍；力气能把佐助举起来转圈；幻术更是快到完美级了……还有你那柄锤子，还有你跟队友的——这些哪个不是杀手锏？”

小樱的抽泣声渐渐停了。她从膝盖缝里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望着他，鼻尖还挂着串晶莹的鼻涕泡。

“知道吗？”卡卡西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指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我一直以你为荣。”

小樱愣愣地看着他，眼泪又“啪嗒”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点委屈的抽噎，不像刚才那样崩溃了。

卡卡西靠在树干上，护额下的眼睛半睁半阖，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小樱，”他开口，“我扔给你的所有试炼，无论多难多凶险，你都扛过来了。”

“鸣人有九尾的外挂，佐助有宇智波的底子，他们起步就比你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可你呢？你没放弃，一步步追上，甚至开始找到自己的——那些真正让你眼里的事。”

“更难得的是，你一直把所有人放在心上。”卡卡西的语气软了几分，“我看见你偷偷给鸣人塞便当，看见你趁佐助不注意整理他乱扔的卷轴，看见你在训练场和任务里，永远第一个注意到他们的后背有没有危险。”

“那天凌晨三点，你冒着雨敲我家门，就因为鸣人做任务没回来。”

卡卡西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笑意：“小樱，我为你骄傲。”

轰——

小樱的眼泪瞬间决堤。

但这次她没像以前那样蜷成一团，把自己缩成小刺猬。她猛地扑进卡卡西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衣襟上，哭得惊天动地。

卡卡西僵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环住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等她的哭声渐渐弱成抽噎，手指却还死死攥着他的衣服不放时，卡卡西忽然笑了。

“想不想听两个秘密？”他的声音带着点狡黠，“是那两个臭小子都不知道的。”

小樱抽着鼻子抬头，眼睛肿得像核桃，却还是好奇地眨了眨。

“第一个——”卡卡西拖长了音，“佐助的查属性，根本不是火。”

小樱愣住了，小嘴张成一个圆圆的“O”。

“是雷。”

“！！！”

“所以你才让他练火遁练得那么狠？！”小樱气鼓鼓地捶了他一下，“你的！”

“不然呢？”卡卡西笑得眼睛都弯了，“那小子自己认定是火，我干嘛戳破？这叫‘别被固有思维坑死’教学。等我哪天告诉他真相，你记得看他的——绝对精彩。”

小樱咬着唇，又气又笑，小拳头在他胳膊上轻轻砸了一下。

“第二个秘密——”卡卡西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我教你们的自然能量运用，是上忍预备役才会碰的高难度技巧。”

小樱的眼睛倏地瞪大。

“你、你是说……”她结结巴巴，“我们现在练的，是上忍考试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天都累得像条狗？”卡卡西摊手，语气却带着赞赏，“但你看，你不是已经了吗？”

小樱：“……”

她气得想炸毛，可对上卡卡西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所有火气又都化成了委屈的嘟囔。

“那……我们真的能行？”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当然。”卡卡西的回答斩钉截铁。

小樱看着他认真的，鼻尖又是一，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害羞的笑。

“好。”她用力点头，抹掉最后一滴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老师，你说吧，我刚才的查提炼，哪里错了？”

卡卡西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

“我们该剪头发了！”

小樱叉着站在训练场中央，眼神扫过三个男人——哦不，两个少年一个成年男人——的脑袋，眉头皱成了川字。

鸣人挠了挠鸡窝头，头发乱得能藏麻雀：“剪什么？这样多！”

佐助冷哼一声，额前的刘海已经快遮住眼睛，却还是嘴硬：“麻烦。”

小樱的最后落在卡卡西头上。

他那头银发已经长到能扎小辫子了，发梢沾着树叶和泥土，活像个刚从林子里钻出来的野人。

“你，老师！”小樱叉瞪眼，“再让你用苦无自己剪，我就把你的《亲热天堂》藏进河里！”

卡卡西：“……”

行吧，怕了怕了。

“那就顺路去趟理发店。”他举手投降。

小樱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身继续和鸣人吵“陷阱到底该埋在左边还是右边”。

晚上，四人挤在理发店的小隔间里。

鸣人跳上，往那一坐：“随便剪！短点就行！”

理发师手起刀落，把他的鸡窝头修成了的板寸。鸣人摸了摸脑袋，对着镜子傻笑：“哇！感觉头轻了三斤！”

佐助则是盯着镜子，在理发师要下剪刀时忽然开口：“留一点，别太短。”

最后他的头发恢复了刚毕业时的样子——额前的刘海刚好遮住眉骨，发梢微微上翘，衬得他那张脸更冷了几分。

轮到卡卡西时，他摘下护额，任由理发师“咔嚓咔嚓”地剪。等剪完，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银发依旧乱糟糟的，却比之前精神多了。

然后是小樱。

她坐在上，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剪短。”

“多短？”

“到耳朵这里。”小樱比划了一下，“后面和两侧剃。”

“！！！”

鸣人和佐助同时叫出声。

“小樱你疯了？！”鸣人扑到边，“你以前不是说要留长发的吗？”

“碍事。”小樱言简意，“做任务的时候头发总是勾到树枝，还容易被敌人抓住。”

理发师愣了愣，还是做了。

剪刀落下，粉色的发丝簌簌飘落。

等最后一片碎发被扫走，小樱站起来，甩了甩头。

利落的短发刚好盖住耳朵尖，两侧和后颈剃得干干净净，露出白皙的皮肤。在她粉色的发梢上，像撒了一层碎钻。

卡卡西挑了挑眉——意外地……很适合她。

虽然看起来比年龄小了两岁，但那份干净利落的劲儿，却像一把刚开刃的匕首。

小樱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卡卡西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喂！”小樱炸毛，挥开他的手，“别碰我的头发！”

卡卡西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笑了。

——他的孩子们，好像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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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好样的！”

小樱的欢呼声刚落，连一直臭着脸的佐助都点了点头。

鸣人站在训练场中央，一手叉，一手拎着他的大镰刀，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身后，三根一人粗的原木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切口平滑得像用尺子量过。

“招式够炫。”卡卡西靠在树上鼓掌，语气却带着点调侃，“就是实用性差了点，嗯？”

鸣人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用镰刀砍木头当然轻松，但砍人的话，力道肯定不够。不过用来打飞武器，切断敌人手里的起爆符，应该没问题！”

“所以是用来‘缴械’的？”卡卡西挑眉。

“对！”鸣人眼睛一亮，“要是刚好砍到他们拿武器的手——那才叫真·缴械！”

说完，他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小樱和佐助同时翻了个白眼，卡卡西则是无奈地扶额。

这冷笑话，也就他自己觉得好笑。

“行了，佐助，到你了。”卡卡西朝佐助抬了抬下巴。

鸣人立刻分出一排影分身，乖乖站成一列当靶子。

佐助“切”了一声，却还是拔出背后的草薙剑，一转，剑身在划出一道冷。

他耍了个，剑花挽得滴水不漏。

卡卡西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

臭小子，就是爱。

但他知道，这只是训练时的小炫耀。真到了战场上，佐助绝对会用最直接最狠的方式解决敌人——这小子比谁都，花哨救不了命。

佐助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砰！”

第一个影分身的苦无被打飞，紧接着，佐助的剑已经架在了它的脖子上。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宇智波特有的狠辣。

“小樱。”

卡卡西的转向场边的少女，声音里带着。

训练场尘土飞扬，闷雷般的轰鸣不断炸开。

小樱双手握紧巨锤长柄，肩背肌肉贲张如虬龙。锤头裹着淡粉色查，砸在地面的瞬间掀起三尺烟尘，几个影分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消散。

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把锤子刚到手时，她连挥三锤都要喘粗气。现在不同了，锤头的重量仿佛成了身体的延伸，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不远处，佐助指尖夹着苦无，身形快如。他的“萨摩”忍刀斜插在侧，只有遇到硬茬时才会出鞘。对他来说，忍术和体术的组合才是首选，武器不过是锦上添花。

更远处的鸣人则把铁链镰刀舞得虎虎生风。漆黑的铁链缠住一个影分身的脚踝，他猛地发力，镰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横扫而过，直接将分身劈成两半。但这种远程攻击只是他的备选——螺旋丸才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杀招。

三人里，只有小樱最依赖武器。

只要有机会，她的锤子声夺人。重锤砸落的力道刚猛的体术，简直是移动的破坏机器。什么防御壁垒，什么忍术结界，在她的“一力降十会”面前，是土鸡瓦狗。

她甚至摸索出了新用法——不再死扛锤子的重量，而是顺着挥击的惯性借力打力。发力带动手臂，锤头划出的弧线越来越，破坏力却翻了不止一倍。

树荫下，卡卡西靠着树干，写轮眼缓缓转动。他看着小樱身后那一串不一的 crater，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丫头的查控制越来越稳，怪力也练得炉火纯青。这个势头下去，是时候把纲手大人的“百豪之术”传给她了。

毕竟，能把巨锤玩得这么溜的怪力少女，整个木叶也找不出第二个。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