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夕日红。”卡卡西的声音打破了林间的寂静。

佐助的黑眸扫过面前的女，对方也正用审视的回敬他。

安静，太安静了。

这个叫夕日红的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连站在那里都像了阴影。佐助心里微动——她和自己那个沉默寡言的学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是那种能把自己藏进空气里的主儿。

“接下来几天下午，她会抽时间给你们上幻术课。”卡卡西语气轻快，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没说的是，为了请动夕日红，自己欠了多少。说服火影把这算成教学时长，就磨破了嘴皮——毕竟这到夕日红的晋升考核。

“鸣人，你跟我来。”卡卡西突然开口，伸手拽住了正要凑上去问东问西的金发少年，“让小樱和佐助跟红老师熟悉一下。”

“哦！好嘞！”鸣人立刻来了精神，冲两人挥了挥拳头，“加油啊你们！”

小樱笑着比了个大拇指，佐助却只是微微偏头，视线依旧锁在夕日红身上。

卡卡西眼底掠过一丝满意——这小子，连小樱都护着呢。自从死亡森林那次之后，三个小鬼都变得警惕多了，这种护犊子的本能，他乐见成。

“我们去哪儿啊卡卡西老师？”刚走出训练场，鸣人就忍不住蹦跶起来。

“带你见个厉害的家伙。”卡卡西脚步轻快，“镇上有个封印术大师，正好给你补补课。”

鸣人眼睛瞬间亮了，下意识就抓住了卡卡西的。

卡卡西没挣开，任由少年拉着自己晃来晃去。两人地往温泉区走，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得人发懒。

快到温泉时，卡卡西突然拐了个弯，带着鸣人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压下了自己的查。

鸣人秒懂，立刻屏住呼吸，查也跟着收敛到极致——这本事还是卡卡西硬逼了他好几周才练出来的，现在已经能像一样，把气息藏得几乎看不见。

两人猫着摸到温泉后方，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篱笆下，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瞟。

鸣人刚要笑出声，就被卡卡西捂住了嘴。

下一秒，卡卡西伸手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温泉里的女人们瞬间炸开了。

“自来也大人，您这爱好还真是独特啊。”卡卡西笑眯眯地看着转过身的白发男人。

“卡卡西？！”自来也一惊，随即咧嘴笑了，“不见啊！”

“卡卡西！你给我解释！”

冰冷的女声从篱笆那边传来，三人同时转头——只见红着眼睛的红老师正站在温泉边，手里攥着个木桶，眼神能杀人。

“嘛，就是抓了个偷窥狂而已。”卡卡西摊摊手，冲红眨了眨眼，“要不让您动手？”

自来也刚要喊冤，红已经没耐心了。木桶“嗖”地飞过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脑门上。

传说中的三忍，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额头上肿起一个。

“谢啦！”卡卡西冲红挥了挥手。

“把他弄走！”红老师咬牙切齿。

“遵命~”卡卡西敬了个鬼脸礼，又补了一句，“对了，夕日红最近在给我学生补幻术，你要是有空……”

“等我洗完澡再说！”红老师没好气地打断他，转身回了温泉。

“行。”卡卡西拎起自来也的后领，“走了鸣人！”

鸣人一路笑到肚子痛，直到被卡卡西拖到河边的训练场才停下来。

“去洗个澡吧。”卡卡西把自来也扔在地上，指了指旁边的小河。

鸣人眼睛一亮，三两下就扒掉了外套，“扑通”一声扎进了水里。

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像佐助和小樱还带着伤——死亡森林那茬，也就他恢复得最快。今天练了一上午忍术，头发上还沾着点烟灰，正好洗洗。

卡卡西看着少年在水里扑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这小子，总算听懂了自己的暗示，知道躲开点了。

果然，鸣人刚潜下去，自来也就捂着额头坐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每次都能在我被抓现行的时候出现？”自来也没好气地抱怨。

“谁让你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卡卡西挑眉，“我顶多就是看看小黄书，比你正派多了。”

“放屁！那是忍界第一的文学巨著！”自来也跳起来反驳。

卡卡西耸耸肩，心里乐开了花——逗这老色鬼，永远是他的乐趣之一。

“说正事。”卡卡西突然收敛了笑容。

自来也也正经起来，投向水里的鸣人。

“你想让我教他？”他摸着下巴，“行啊，正好把召唤术……”

“不行。”卡卡西直接打断，语气冷得像冰。

自来也一愣——这还是那个永远吊儿郎当的卡卡西吗？

“我只让你教他封印术。”卡卡西的眼神锐利起来，“别的谈。”

“为什么？”自来也皱眉，“早晚都要学的，不如现在……”

“现在不行。”卡卡西寸步不让，“他的查控制还没，召唤不出能打的蛤蟆。”

“那不是还有九尾的查吗？”自来也不死心，“只要……”

“我说了不行！”卡卡西的声音里带上了杀气。

“卡卡西！”自来也也火了，“你别太固执！”

“固执的是你。”卡卡西上前一步，临下地看着他，“自来也大人，你搞——鸣人是我的学生。我的。他学什么，我说了算。”

自来也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我早就说过，要收他当徒弟。”自来也沉声道，“你应该知道的。”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

空气瞬间凝固。

水里的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探出头来喊了一句：“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卡卡西立刻换上笑脸，冲他挥了挥手：“没什么！快洗你的澡！”

转过头时，笑容已经消失。

“自来也大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鸣人现在需要的是保护自己的能力，不是召唤的噱头。”

“等他什么时候能自己站稳了，再说的。”

自来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卡卡西这次是认真的。

这个总是把“随便啦”挂在嘴边的男人，一旦认真起来，连火影都拦不住。

夜风卷着木叶的沙沙声掠过屋顶，卡卡西靠在廊柱上，指尖摩挲着护额的边缘。

，他确实赞同过自来也的想法。在成为鸣人老师之前，他甚至盼着自来也能把那孩子带出村子——就像教导他父亲那样，让四代的血脉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成长。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一年不到的相处，那团总在他身边吵吵嚷嚷的金色小太阳，早已在他心里扎了根。

“计划变了。”卡卡西抬眼，写轮眼的猩红在暮色里闪了闪，“他现在是我的学生。”

自来也眉头紧锁，烟斗在指间转得飞快：“你理智点！那小子的九尾早晚要学会掌控，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卡卡西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他父亲没靠九尾成了四代火影，玖辛奈更是碰都没碰过那团污秽查。鸣人会比他们都强，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他不需要沾哪怕一滴那玩意儿的力量。”

“那三代怎么说？”自来也挑眉，话里带着，“你以为老头子会由着你胡来？”

“火影已经正式任命我为他的导师。”卡卡西声音更沉，“他信任我能决定最适合鸣人的训练方式。”

两人对视着，空气里仿佛迸出火花。卡卡西能看到自来也眼底的算计——这家伙肯定要去找三代理论，但他心里有数，老头子绝不会松口。

若自来也真鸣人，早该在他毕业那天就把人带走，等他这个上忍带了一年才来摘桃子？

无非是冲着四代的遗产罢了。

他绝不能让鸣人变成第二个波风水门的复制品。那孩子值得更好的未来，不是被贴上“九尾人柱力”的标签，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里。

，自来也终于叹了口气：“行吧，封印术的课我可以教几节。”

这不是妥协，只是暂时按下争议。卡卡西知道这事没完，但还是点了点头。

“鸣人！过来！”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身影“噗通”从池塘里蹦出来，只穿着短裤浑身滴水，扑到卡卡西身边：“色大叔要教我们厉害的封印术吗？”

“谁是色大叔！”自来也跳脚，“老子是好色仙人！”

卡卡西地翻了个白眼，逗得鸣人咯咯直笑。自来也嘟囔着坐下来，真的开始讲解封印术——当他发现鸣人对符文的敏感度预期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很快两人就沉浸在理论里，自来也甚至召唤出蛤蟆送来卷轴。卡卡西听了一半就跟不上了，索性自顾自看起《亲热天堂》，任由鸣人在旁边叽叽喳喳提问。

他悄悄记下一笔：得找时间跟鸣人谈谈自来也的真实目的。老家伙在三代那里碰钉子后，肯定会去哄鸣人答应私下训练。他要让鸣人自己做决定，而不是被蒙在鼓里。

训练场的尘土渐渐落定，佐助的写轮眼缓缓褪去猩红，恢复成墨色的瞳孔。

“我不想学。”少年的声音冷得像碎冰。

卡卡西收了苦无，语气平静：“为什么？”

佐助别过脸，沉默了。卡卡西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这孩子每次镜子看到写轮眼，会不会都能看到那个夜晚？看到鼬站在血泊里，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他，像看一只蝼蚁。

他会不会在自己身上看到鼬的影子？会不会因此恐惧？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佐助表面上总是冷冰冰的，可骨子里敏感得很。亲眼目睹灭族惨案的孩子，要么彻底疯魔，要么就像他这样，把所有都藏在壳里。那些恐惧和仇恨，早就在他神经上刻下烙印，一触即发。

他太容易了，根本做不到真正的冷漠。是这份会往哪走——是变成对他人的，还是因自身痛苦而轻视生命？

卡卡西的任务，就是把他引向。

“他用得太熟练了。”佐助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永远追不上。依赖它，不如不用。你也有写轮眼，但没了它是天才。”

卡卡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半真半假的借口，藏着的是对自己眼睛的恐惧啊。他伸手揉了揉佐助的头发。

“我很骄傲。”

佐助抬头看他，确认他不是在敷衍，才低下头。卡卡西瞥见他耳尖泛起的微红，忍不住笑了。

这孩子，真是最不会表达的别扭鬼。

“那我们就练忍术。”卡卡西蹲下来，与他平视，“你哥哥是火属性，靠火遁和幻术吃饭。我们就把你的雷遁打磨到极致。”

佐助点点头，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碰写轮眼。”卡卡西道，“它终究是，就像你的苦无和手里剑，该掌握的还是要掌握。”

佐助犹豫着答应了。卡卡西看着他的背影，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写轮眼是把双刃剑，佐助早晚要面对它。

但，他会陪着他。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