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号训练场的巨石被晒得发烫。

卡卡西站在树荫下，看着三个瘫在石头上的小鬼。他们套着从鸣人衣柜里翻出来的便服，短裤T恤下还能看见没拆的绷带——那是上次任务留下的伤。

“考试重点，你们怎么想？”

鸣人眼睛都没睁，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宁次那家伙的‘点穴’太烦了！小樱说他能封查，我得练远程忍术！拉开距离打！”

“可以掺点起爆符和烟雾弹，再布置点陷阱。”小樱瘫在旁边，四肢摆得像个大字，语气却冷静得很。

卡卡西点点头：“鸣人主攻陷阱和忍术，再加些封印术。佐助呢？”

佐助翻了个身，让晒到后背：“小李速度快，力气大。用幻术他。”

“不错。”卡卡西道，“小李没法主动用忍术，查只能用来踩水爬树。但他能扰乱自身查破幻术，所以得练多层叠加的。”

溪水在旁边哗啦啦流着，小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鸣人向来想啥说啥，佐助虽然会琢磨，但怕显得犹豫总答得快。只有她，只要有时间就会想透所有可能性——这丫头，打仗时反应快，闲下来却爱钻牛角尖。

“手鞠是风遁。”她终于开口，“按理说用土遁她，但我不想拼忍术。不如用体术或幻术。”

“体术为主，幻术和佐助一起练。”卡卡西的声音沉了沉，“你第二场对手最棘手。”

三个小鬼同时睁眼，交换了个不安的眼神。

“我爱罗……很危险。”卡卡西盯着他们，“万不得已，立刻投降。”

小樱抿着唇点头，没反驳。卡卡西心里暗赞——这命令伤自尊，但她接了。

“打几下，展示实力就行。记住，赢不如活着重要。”

这次小樱点头轻松些，鸣人从旁边伸过手拍她后背：“小樱你最棒！但活着回来更重要啊！”

小樱笑了笑，卡卡西走过去揉乱三个小鬼的头发：“行，初步计划定了。明天开始，小樱早上去跟人练体术，鸣人下午去学封印，佐助的幻术我找朋友帮忙。排个表。”

他们凑过来，卡卡西展开卷轴。

早上小樱跟凯练体术，他带鸣人佐助练忍术；下午鸣人找自来也学封印（得想办法把那老色鬼绑来），小樱佐助跟他朋友练幻术；晚上轻量对练和团队。周末还偷偷给佐助小樱报了急救班，鸣人安排了陷阱课——这些暂时没说。

跟波之国那几个月的地狱训练比，这强度算轻的，但比小队肯定纲。

卡卡西不管。

他的学生，学，而且得快。

因为这场考试，不止是考试。

“凯。”

卡卡西在训练场门口挥手。

“我永恒的对手！你主动找我！？”凯突然炸毛，绿色运动服晃得人眼晕。

这在场合确实少见。

卡卡西死死按住鸣人和佐助的肩膀——这俩最容易炸毛跑路。小樱要跑肯定计划，至少能拖几秒。

“介绍下我的学生。”

“你们好！能见到宿敌的弟子，是青春的荣幸！”凯摆出个闪亮的姿势，嗓门大得震耳朵。

“您好。”小樱紧张地打招呼，比那俩张着嘴发呆的家伙有礼貌多了。

“这是小樱、佐助、鸣人。”卡卡西笑得像在集市炫耀自家的 prize pie，“想让你看看小樱的体术。”

凯歪着头，像只好奇的大怪鸟，挑眉看他。卡卡西也挑眉回敬。

“李！”

“到！”小李瞬间出现，敬礼姿势标准得能当教材。

宁次和天天跟过来，显然好奇凯喊这么急干嘛。

“这是我永恒的对手，旗木卡卡西！”凯笑得灿烂，“还有他的宝贝学生们！”

“我是李！凯老师的弟子！”小李眼睛发亮，“仰天才宇智波的大名！今天就让我们看看，天才和努力哪个更强！”

然后他的落到小樱身上。

那小子“唰”地红了脸。

卡卡西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不妙，赶紧把挣扎的俩小鬼按得更紧。

“美丽的樱花小姐！请问能在 spar 后和我约会吗！我愿用生命守护你！”

李突然朝她飞了个吻。

佐助和鸣人猛地停下挣扎，僵硬在原地。两人眼神如出一辙，死死钉在李身上，那股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小樱和卡卡西同时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爬满后背。

“那个……对不起李，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小樱声音发颤，求救似的看向卡卡西，“而且……和你对练的是我，不是佐助。”

宁次站在凯旁边，嗤笑一声。

“小心她的苦无。”他语气讥讽，像是在提醒什么。

佐助和鸣人交换了个眼神，瞬间转向宁次。卡卡西投给凯一个冰冷的眼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管管你的学生，不然我的人会弄死他。凯敷衍地耸了耸肩，却不动声色地挪到宁次身边，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

“好！你果然是青春绽放的花朵！”李咧嘴大笑，“来对练吧！让我展示真正的力量！”

小樱嘴角抽搐。卡卡西心里，这小子只是想炫耀，不是真的质疑她。但这话听着实在欠揍，有他好受的。

“只用体术。”卡卡西说着，把鸣人佐助拽到身后，“你们决赛可能碰面，暴露底牌。”

凯带着宁次退开，李和小樱相对而立，恭敬地鞠躬行礼。

当小樱摆出和李一模一样的起手式时，凯和李同时瞪大眼睛，下巴差点掉下来。卡卡西藏在面罩下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

“开始！”

卡卡西一声令下。

李跟着凯练了一年，没分心学忍术幻术，每天泡在体术里，实战经验更是丰富。可小樱呢？

那个粉头发的小姑娘，在卡卡西亲手打造的封闭训练场里，整整练了。

外人要是看到卡卡西的训练计划，准得吓疯——每天把三个孩子往死里练，连休息时间都藏着心理战术，还每天分一个影分身盯着他们，除了团队就是基本功。不少人会尖叫着逃跑，会退缩，会退出。就连火影大人都说这计划太残忍。

但卡卡西不在乎。他只想让他的学生活着，至于伤不伤，不重要。

所以小樱、佐助和鸣人，隔绝在木叶村外，看不到同龄人的成长速度，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早已甩下昔日同学几条街。他们没见，唯一的就是彼此——一个暗部精英上忍，一个带漩涡血脉的人柱力，一个宇智波天才，还有一个毕业时查控制冠绝十年的女孩。

在他们眼里，自己的进步再正常不过，甚至看着队友突飞猛进时，还觉得自己。小樱，一直拼命追赶，从未想过——没人相信她能跟上。

现在，这个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姑娘，对上凯的得意门生，直接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李一开始还能还手，但每当小樱完美破解他的招式，或是用标准的铁拳击出高踢时，他眼里的震惊就多一分。两人拳拳到肉，速度上李占优，可小樱的攻击力量却让所有人（除了卡卡西）瞠目结舌——她竟然压过了李！

整整五分钟，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开始反击。

卡卡西一眼就看出，李上绑着负重。他也知道凯肯定教了更多，但此刻对战中，那小子只使出了铁拳术。小樱同样只用了这门体术。卡卡西没偏心——两人确实势均力敌。但如果小樱能用幻术、忍术或武器，早就赢了。至少……在李没卸下负重之前是这样。

高强度对练后，两人都开始脱力。李的 stamina稍微比小樱强一点，就一点点。

当小樱脚步踉跄，一拳打空砸在地上，地面瞬间被砸出个坑时，卡卡西和凯同时喊停。卡卡西看到她失衡，李已经摆好反击姿势，心里一紧。凯显然也看到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但李的拳头已经挥出去，即使他想收力，还是结结实实地给了小樱一个旋踢。力道减了些，可小樱还是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卡卡西身影一闪，精准地接住她，借着惯性一个空翻，稳稳落地。他小心翼翼地把小樱放下，看着她发颤，好不容易才站稳。

“做得好。”卡卡西低声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樱脸上还带着伤，却笑得灿烂，抬头看着他。至少李还算客气，没往她旧伤上招呼。

“打得不错。”小樱声音沙哑，伸出一只手。

“打得不错！”李握住她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卡卡西看着小樱因和疲惫而发抖的身体，心想——他们会成为很好的对练伙伴。

“让小樱早上和你们一起训练怎么样？”卡卡西问凯。

凯咧嘴大笑，露出两排白牙。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