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班踏进侧门时，阳台上早已挤满了通过死亡森林的队伍。

卡卡西眯起眼，不动声色地将三个孩子护在身后。

所有都聚焦过来了。

阿斯玛那队，离得最近。红头发的丁次脸色发白，鹿丸眉头紧锁，连井野都忘了摆弄头发。他们盯着第七班，眼神里满是惊惧。

卡卡西心里冷笑。

多半是撞见第七班和大蛇丸、暗杀小队的死斗了。没敢插手，也没敢声张。

一群小鬼，倒是识趣。

“所有通过第二场考试的，到楼下集合！”

日向宁次的堂——那个叫疾风的考官，声音穿透人群。

卡卡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学生。

小樱的眼睛还肿着，却挺直了板。佐助站在她左边，左手藏在袖口里，指节泛白。鸣人靠在她右边，金发乱糟糟的，却紧抿着唇，没有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

三个孩子肩并肩，像一道牢不可破的墙。

疾风开始宣布规则，无非是不能杀人、不能用违禁忍那一套。他最后扫了一圈，扬声问：“有人弃权吗？”

角落里突然站起个银头发的高个子。

“我弃权。”

声音不大，却让安静了一瞬。

卡卡西注意到，佐助的瞳孔缩了一下，小樱皱起眉，鸣人更是直接撇了撇嘴。

这三个家伙的直觉，他最。

既然都觉得不对劲，那就肯定有问题。

卡卡西指尖微动，对着墙角做了个隐蔽的手势。角落里的暗部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他低头看向脚边。

三个孩子已经瘫坐下来，背靠着他的。鸣人直接把脸埋进膝盖，佐助靠在他上闭目神，小樱则揪着他的裤脚，小声问：“卡卡西老师，接下来会怎么样？”

“抽签。”卡卡西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对一，直到决出最后赢家。”

他的扫过中央的大屏幕。

十七个名字在上面滚动，代表着十七个通过考试的。场对决，一场轮空。

第七班占了三个名额，很可能自相残杀。

但卡卡西不。

他抬眼看向高台上的三代火影。

老头子正笑眯眯地喝着茶，眼神却瞟着屏幕。他绝对动了手脚，不会让第七班的人提前对上。毕竟，第七班的好戏，得留到最后，让所有人都看个够。

“第一场，漩涡鸣人对战夜鸢！”

大屏幕上的名字骤然定格。

小樱立刻拍了拍鸣人的背：“加油！”

“哈哈！谢啦小樱！”鸣人猛地跳起来，金发甩得飞起。

“别给第七班丢脸。”佐助睁开眼，语气不屑，却悄悄竖起了耳朵。

“要丢脸也是你这个混蛋丢！”鸣人笑着回嘴，眼里却满是亲近。

卡卡西蹲下来，对着金发少年笑了笑：“别太张扬，留几张底牌。”

鸣人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纵身跃下阳台。

卡卡西一点都不。

鸣人的查量是三个孩子里最恐怖的。他早就了所有对手的底细——那个叫夜鸢的家伙，能力是吸收查。

对付鸣人？简直是笑话。

更别说鸣人现在因为大蛇丸的咒印，根本不敢用查战斗。

“毕业时的倒数第一？”夜鸢站在擂台上，嗤笑一声，“赢你，易如反掌。”

“放马过来啊混蛋！”鸣人咧嘴一笑，眼里却没了刚才的轻松。

他变了。

不再是那个一被就炸毛的小鬼。

卡卡西看着擂台上的金发少年，满意地点头。

这几天的训练没白费。他和佐助、小樱一起，磨平了鸣人身上的戾气，教会他把愤怒和不甘藏起来，变成一把锋利的刀。

“开始！”

疾风的声音落下。

鸣人直接冲了上去，拳头紧握。

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他的指上套着金属环。

夜鸢侧身躲过，嗤笑一声：“只会蛮力的蠢货。”

鸣人不说话，反手又是一拳。夜鸢再次躲开，却被鸣人抓住了肩膀。

“啊——！”

夜鸢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肩膀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流血。

鸣人松开手，金属环上的锯齿闪着。

“手里剑？不，是……”阿斯玛站到卡卡西身边，惊讶地挑眉，“木叶流的苦无改造？”

卡卡西点头。

鸣人天生就用这些小玩意儿，他只是帮着改良了一下，让锯齿更锋利，更像锯子。

夜鸢捂着肩膀，眼神变得凶狠。他双手结印，掌心泛起：“吸收查！”

他一掌拍向鸣人。

鸣人侧身躲开，夜鸢却不依不饶，连续攻击。

“怎么没用？！”夜鸢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你的查呢？！”

鸣人站在原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得灿烂。

“谁告诉你我要用查了？”

他的查量是够多，但为了，他听了卡卡西的话——不用查，只用体术。

夜鸢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的得意技，在鸣人面前，一文不值。

“怎么会……”夜鸢踉跄着后退，“这不可能！”

鸣人活动了一下，金属环在闪着冷。

“该我了。”

他再次冲了上去，速度比刚才更快。

夜鸢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鸣人一脚踹中，飞了出去。

“噗——”

夜鸢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一场，漩涡鸣人胜！”

疾风的声音响起。

鸣人站在擂台上，对着阳台的方向比了个V字手势。

小樱笑着鼓掌，佐助别过脸，嘴角却微微上扬。

卡卡西靠在栏杆上，看着擂台上的金发少年，眼里满是笑意。

好戏，才刚刚开始。

鸣人没搞懂那小子想耍什么花招，也懒得废话，直接扑了上去。

这次对方躲开了他的抓挠。

鸣人眼神一厉，瞬间变招——改用佐助教的掌法！

手上缠着的苦无护猛地绷紧，带着尖刺的掌缘狠狠抽在对方胸口！

“呃啊——”

那小子当场被抽得倒飞出去，胸口的衣服瞬间撕裂，渗出血痕。

鸣人得势不饶人，扭身追上，一记手刀狠狠劈在对方后脑勺。

砰！

那小子闷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鸣人胜！”

裁判旗语落下，鸣人咧嘴一笑，蹦跶着跑回卡卡西身边。

“老师老师！我没用水遁也没开九尾！纯靠你给的护和佐助教的招！够隐蔽吧？”

卡卡西笑着揉乱他的金发：“做得好。”

鸣人得意地晃了晃，把沾血的护摘下来塞进忍。

旁边的阿斯玛低声嘀咕：“听说他毕业时体术烂得像坨泥……”

鸣人耳朵尖，瞬间听见了。

但他没炸毛，只是偷偷瞄了眼卡卡西。

卡卡西心里微暖——幸好之前教过这小子，不是所有坏话都要当场怼回去，有些事老师会帮他扛。

“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凯突然大笑，拍着阿斯玛的肩膀：“那招式乱得像垃圾堆！各种体术流派混在一起，简直是对体术的亵渎！”

卡卡西挑眉：“但赢了。”

他转头看向鸣人，声音放柔：“鸣人不是那种能练出体术的孩子。他是野路子出身的‘打架鬼才’——我们只需要给他能用的招式，他自然会拼出自己的打法。”

凯愣了愣，随即仰头大笑：“说得好！这才是青春啊！”

他一点没生气，反而觉得鸣人这乱糟糟的打法透着股狠劲，够热血！

“下一场！手鞠 vs 天天！”

广播声响起，卡卡西用脚尖踢了踢脚边昏昏欲睡的佐助和小樱：“喂，打起精神。还记得我提过的‘武器天才’吗？”

两人瞬间，顺着卡卡西的视线望去——场边站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正是凯班的天天。

凯在旁边挺胸抬头，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赛场。

但很快，他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天天是远程武器大师，手里剑、苦无、锁链镰舞得密不透风——可对手是手鞠！

风遁！

风远程！

手里剑刚扔出去，就被手鞠的镰鼬之术刮得偏离轨道，甚至直接绞成碎片！

“记住。”

卡卡西的声音在喧闹的赛场中传来：“永远有人比你强，永远有招式能你的得意技。”

这话有点多余，毕竟三人都看明白了，但卡卡西还是说了。

天天拼，把压箱底的武器甩了出来，可手鞠的风遁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把她所有攻击都挡了回去。

最终，天天惨败。

卡卡西趁机提问：“如果是你们，会用什么忍术破局？换体术、幻术？”

佐助打了个哈欠：“雷遁·千鸟锐枪，直接穿透风墙。”

小樱揉着眼睛：“……用幻术干扰她结印？”

鸣人趴在地上，含糊道：“直接冲上去揍她啊！近身她的风遁就没用了！”

卡卡西没评价对错，只是看着三人虽然困倦却坚持看完比赛，最后还跟着观众一起鼓掌——哪怕天天输得很惨。

他心里有数。

有时候运气就是这么背，你的人刚好站在对面。

让这三个小家伙早点明白这点，不是坏事。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