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橙色的。”扉间面无地盯着店主,语气不容置疑。
身边的鸣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身板还往他后缩了缩。
店主是个年轻男人,看看眼前这位活在传说里的二代火影,又看看躲在他身后的九尾人柱力,明显有些发懵。
扉间心里,猿飞撤销了对人柱力的S级保密令,还发了官方声明,说鸣人是封印九尾、守护村子的英雄。可这声明屁用没有——多年积累的仇恨和偏见哪是一张纸能抹平的?不过好歹是个开始,至少猿飞没犯傻到用强权下令不准伤害鸣人,不然只会适反。
他扫了眼周围人或警惕或厌恶的眼神,没什么波动。这种场面他见多了,费神去改变人心,不如把眼前的事做好。
比如,给他们的“新家”添置东西。
住进千手族地已经一周,扉间快被采购疯了。但鸣人不一样,这小子对房子高涨,对橙色的执念,简直骨髓。
扉间倒也理解。毕竟鸣人刚知道自己父母是“黄色”波风水门和“红色辣椒”玖辛奈,对橙色的喜爱自然又多了层意义。可这满屋子亮得晃眼的橙色,实在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们有几带橙色的画……”店主小心翼翼地开口。
扉间眉角抽了抽。
行吧。
买完画、训练负重、武器、书籍,还有几盒方便携带的 incense,扉间终于能松口气。他带着鸣人钻进一家团子店——这家店在他那个时代就有,味道没变。
他抿着 herbal tea,看着鸣人狂炫团子,也没阻止。今天难得不错,就让这小子放纵一回。
鸣人嘴里塞满团子,还含糊地念叨着用封印术搞恶作剧的点子。扉间听着他用些的词描述封印组件,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这小子懂行。虽然嘴上说的是“土坷垃印”“黏黏咒”,但扉间一讲专业术语,他立马就能接话。这就够了。而且在场合用这种“暗语”聊家族秘术,还能防着别有用心的人偷听,一举两得。
他一边听鸣人瞎扯,一边留意着店里的动静。这里是村子的区,安静得很,气氛也平和。偶尔有人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窃窃私语几句,但大多时候没人打扰他们。
鸣人打了个哈欠,扉间用查探了探他的状态,悄悄用查裹住他,像抱小孩似的轻轻晃了晃。
鸣人伸了个,叼着团子签子问:“要回家了吗?”
扉间喝完最后一口茶,点点头:“嗯。”
鸣人立刻垮起脸:“不要嘛!”
扉间啧了一声表示不满,鸣人嘴得更高了:“不要……”
“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儿。”扉间实话实说。他平时要么在要么在实验室,很少像今天这样在外头跑,应付这么多人。人这种生物,真的很耗神。“我睡午觉的话,你可以去喂锦鲤。”
鸣人眼睛瞬间亮了。
扉间从小就锦鲤,还把它们宠上天。穿越过来后,他最的就是那些锦鲤——活物没法用封印术保鲜。结果去族地池塘一看,大部分锦鲤都活着,还多了些没见过的,要么是后代,要么是后来加的。鸣人第一次看到那些快跟他一样大的锦鲤时,差点跳进去说要骑。
扉间当时差点脱口而出“要不要找锦鲤召唤契约”,还好及时刹住了车。
鸣人喜欢喂锦鲤,把它们喂得圆滚滚的,还喜欢坐在祖树下发呆。扉间从不打扰他,也不去听他说什么,但能从他的查里感受到那种泡泡似的快乐,像喝了蜜一样甜。
“好!”鸣人欢呼着从座位上滑下来,小手飞快地抢走扉间盘子里最后一根团子签。
扉间磨牙,作势要抓他,鸣人吐了吐舌头,转身就往门口跑。
他地结账,刚要起身,突然僵住了——查感知到有人挡在鸣人面前。
是的。
“犬……犬哥!”鸣人撞到对方上,抬头一看,惊喜地喊。
“嗯?我叫卡卡西。”卡卡西懒洋洋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不点,“能叫对吗?”
扉间走出店门,双手插在袖子里,淡淡开口:“旗木君。”
他打量着卡卡西,查感知到对方有点烦躁,还藏着点怒火。
“二代大人。”卡卡西眨了眨眼,双手插,“您还好吗?”
“还行。”扉间想了想,活动了下肩膀,“我和鸣人正要回家,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鸣人蹦跶着用团子签戳卡卡西的:“来嘛来嘛!茶好喝的!”
卡卡西看着眼前一大一小,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鸣人。”
男孩嘴里塞满食物,听见这带着训斥意味的声音,顿时僵住了。扉间皱着眉,道:“吃饭别吧唧嘴,更别含着东西说话——没礼貌,还容易喷别人一脸。”
鸣人脸颊“唰”地红透,用手捂住嘴,眼神瞟向卡卡西,生怕自己真把饭粒喷到对方身上。他含糊地道歉,呜哝声闷在掌心里。
“失礼了。”扉间转向卡卡西,语气稍缓,“这孩子只是太了,想给人看看他的‘作业’。最近他一直在忙着布置自己的房间,连整个家都重新收拾了一遍。”
“哦?”卡卡西低头看向鸣人,尾音拖得长长的,“是吗?”
鸣人立刻猛点头,小身子又开始蹦跶,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可惜啊,我平时任务排得太满……”
扉间敏锐地捕捉到卡卡西的查波动——这小子嘴上说着推辞,查里却藏着一丝戏谑的恶意,像是在逗弄恳求自己的孩子。他暗自警惕,直到卡卡西突然长叹一声,语气无奈:“既然是千手大人开口,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鸣人瞬间欢呼起来,蹦得更高。扉间却在心里盘算:这休假的暗部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他那点“”根本不是针对自己或鸣人。
两人的同时投向扉间,一双蓝眸和一只灰眸里满是。扉间本能地想回避,但好奇心压过了犹豫,他平静开口:“旗木君,不如进来喝杯茶?”
那只独有的灰眸弯成月牙,笑得夸张:“求之不得!请带路吧!”
从村子这边走到千手族地不算近,但一路上鸣人嘴巴就没停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聊了个遍,卡卡西也难得,偶尔搭话逗得鸣人更。直到鸣人开始掰扯“封印”,卡卡西的查才真正泛起——不过扉间看得,这家伙对鸣人那些自创的“术语”明显一头雾水,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要不是卡卡西那记幽怨的瞪视,扉间差点当场笑出声。
快到族地边界时,鸣人突然大叫着往前冲,下一秒就消失在视野里,连查都跟着隐匿了。卡卡西面不改色,甚至在扉间伸手搭住他肩膀时都没眨眼——直到两人穿过结界、走进族地大门,扉间的手才收回来。
“这就是千手族地啊。”卡卡西环顾四周,看见远处鸣人停下挥手,随即拐过街角消失,也跟着挥了挥手。
扉间点头:“我和鸣人住在族长。”他差点问起旗木族地的事,但转念想起自己来这儿后就没感知到旗木族人的查,卡卡西也从没回过族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提醒道:“等会儿要是鸣人拉你逛花园,还请多——他对自己打理的那些花草得意得很。”
卡卡西低笑一声,肩膀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求之不得,越越好。”
换作平时,对方查里那点“不怀好意”的早就让扉间警惕了,但这次他直觉那恶意不是冲自己来的。
看着鸣人拉着卡卡西在族地里疯跑,扉间悄悄从缘侧滑下来,蹲在廊下。他指尖插进肥沃的黑土,查顺着指尖地面,像涟漪般扩散开。周围的树木立刻沙沙作响,枝叶轻晃,回应着他的查。
他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盯着鸣人和卡卡西的查,剩下的用来扩展感知范围——直到极限。
这项感知能力的改良,还是柱间死前几年帮他弄的。当时他正抱怨敌人像苍蝇似的在感知边界晃悠,烦得不行,大哥却突然问了个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问问树呢?”
扉间小心地将查像羽毛般拂过树木里沉睡的自然查,耐心回应。要是真信树有灵智,他大概会觉得那些自然查正像拥抱一样过来,但树就是树,他也不是柱间那种能跟自然对话的家伙。他只是借用树木里的自然查当跳板,既能省自己的查,感知范围还能扩大十倍。
感知延伸到两天路程外的小村落,扉间仔细扫过每一道查,寻找纲手的气息。
没有。他转向下一个村子,连周围的道路和森林都没放过。
可无论怎么找,火之国和边境都没有纲手的踪迹。也许她在更远的地方,了感知范围;也许……她已经不在了。扉间不愿相信——从资料里看,那丫头可是个能打能扛的硬茬。
他收回感知,重新聚焦在族地和村子里,习惯性地扫过在意的人的查位置。果然,鸣人已经把卡卡西拖到了祖树前。
扉间嘴角微扬:卡卡西的查里满是敬畏和惊叹,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不确定——旗木也是古老家族,肯定懂祖树这种“化身”的意义。虽说大多数家族都把化身藏得严严实实,但千手从来都对这棵树敞开门户。
扉间回到族地,指尖刚触到门框,脚步就顿了顿。
院子里的樱花落了满地,风一吹,粉白的花瓣就往廊下飘。他瞥了眼廊边的竹,小不点鸣人早上还在那儿打滚,嘴里叼着半块和果子,嚷嚷着要学飞雷神。
现在人跑没影了。
扉间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铁壶架上,炭火正旺。他捻起一小撮茶叶——不是给小鬼喝的甜茶,是自己惯喝的苦丁,带着点冽的涩味。
水开得快,蒸汽氤氲上来,模糊了他眼底的疲惫。
这两周,他没少用感知术扫遍木叶。每次查探,心就沉一分。
纲手那丫头,还是没消息。
他的大侄女,那个敢跟初代叫板的暴力,就这么消失了。查不到查残留,连她的通蛞蝓都联系不上。
扉间攥紧了茶壶柄。
再等两周。要是还没她的下落,就算把通灵界翻过来,他也要把人找回来。
“哗啦——”
院外传来木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带着点拖沓的懒意。扉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斗篷,还有若有若无的写轮眼查,除了旗木卡卡西,没别人。
脚步声停在廊下。卡卡西倚着柱子,面罩下的声音含糊:“ Senju-sama——”
“叫我扉间。”扉间打断他,把泡好的茶推到对面。“坐。”
卡卡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他没皱眉,但扉间注意到他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苦丁茶的涩味,果然不是谁都能消受。
“族地的樱花开得不错。”卡卡西突然开口,视线飘向院外。“比火影楼前的那几棵,有生气多了。”
扉间没接话。他知道卡卡西来这儿,绝不是为了赏花。
果不然,下一秒,卡卡西的语气就沉了下来:“长老团找你。”
扉间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从他“死而复生”,重新接管千手族地开始,那些老家伙就没安分过。
“为了什么?”他问,声音冷得像冰。
“你的继承人。”卡卡西的声音压得更低,“他们说,千手不能没有正统继承人。”
扉间的瞳孔骤然收缩。
正统继承人?
纲手还生死未卜,他们就急着找下家了?
一股戾气猛地从心底窜上来,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他想起初代临终前的嘱托,想起纲手小时候追在他身后喊“小叔”的样子,想起她为了保护木叶,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这些长老,是把千手当成什么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扉间的声音里带着。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他们想让你……过继一个旁系的孩子。”
“旁系?”扉间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千手的旁系,早在第三次忍界大战里死绝了。剩下的那些,跟千手有几分血缘?”
他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洒了一地。
“他们是觉得,我千手扉间死了一次,就软了?”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向他。那双写轮眼里,映着扉间暴怒的脸,也映着窗外飘落的樱花。
“他们还说,”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如果你不同意……就收回千手族地的继承权。”
扉间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收回继承权?
这群老家伙,还真敢说。
千手族地是初代和他一手建起来的,是千手的根。想从他手里抢走?除非他死。
“他们什么时候找我?”扉间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卡卡西歪了歪头,语气忽然变得散漫:“哦……我忘了。”
扉间:“?”
“早上接到的命令,说是让你‘立刻’过去。”卡卡西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不过嘛……我路上遇到了几只猫,逗了会儿,就忘了时间。”
扉间看着他,突然笑了。
这小子,是的。
他端起茶杯,把剩下的苦茶一饮而尽。涩味在舌尖蔓延,却让他冷静了不少。
“很好。”扉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既然他们急着找我,那我就去会会他们。”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卡卡西:“你跟我一起。”
卡卡西挑了挑眉:“我?”
“嗯。”扉间的眼神锐利如刀,“我倒要看看,这些长老,敢不敢在你这个‘拷贝’面前,耍什么花招。”
卡卡西笑了,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乐意之至。”
两人并肩走出族地,樱花落在他们肩头。扉间的查不再压抑,凛冽的杀气如同实质,席卷了整条街道。
长老团的人,等着接招吧。
千手扉间回来了。
这次,他不会再退让。
寂静只持续了一瞬,小崽子就歪着脑袋,眼里满是好奇。
“工作?我平时只接任务处发布的活儿。”
男人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我知道,但这只是个小活儿,连D级都算不上。我不想把侄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他现在还在午睡。你能留下来陪他一会儿吗?等我回来就行。你要是不愿意,也。”
卡卡西的肩膀垮了下来。“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在你家里,和你家小崽子在一起?”
“我会把我的通留下。”
“哦?是猫吗?”
“当然。”
“只要它们别吃了我就行,没问题。祝你和长老们聊得开心~”
扉间发出一声嫌恶的低吼,卡卡西的查却因此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