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穿过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

五岁的佐助蜷缩在树荫下，睫毛轻颤，正睡得昏昏沉沉。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紧接着是熟悉的、近乎癫狂的大笑。

“啧——”

佐助猛地睁眼，眉头拧成一团，抬头瞪向天边翻滚的云层。

又是那个爆炸狂。

声音隔得远，却依旧刺耳得让人烦躁。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缠在上的小蛇。

这蛇叫雪，是大蛇丸给他的。小家伙虽小，却机灵得很，每次佐助吐槽那个令人窒息的宇智波家时，它都会吐着信子附和。上次雪还信誓旦旦说，要是遇上富岳，一定咬他一口。

佐助对这记仇的性子满意得很——简直是灵魂伴侣。

雪被他吵醒，不满地嘶了一声，顺着手臂缠上他的肩膀。佐助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衣角的草屑，地往基地走。

路过训练场时，他脚步顿了顿。

场中央，两个小小的身影正玩得不亦乐乎。爆炸狂迪达拉站在一边，手舞足蹈地指挥着什么；旁边那个怯生生的孩子，是最近的白，此刻正地抬手结印，冰蓝色的查凝聚成数根巨大的冰柱，直指天空。

迪达拉见状，怪笑一声，甩出一个黏土巨人撞向冰柱。轰隆一声巨响，冰雾弥漫，两个小孩的笑声混着爆炸声传了过来。

佐助撇撇嘴。

两个小疯子。

管他呢，首领自己头疼去。他嗤笑一声，转身进了晓组织的基地。

刚进门，过长的黑袍下摆就绊了他一下。佐助低头看着那拖到地上的布料，脸色黑了几分。

该死的小南姐。

给他的衣服大得离谱，活像套了个麻袋，走起来跟拖着块破布似的，蠢死了。

他一路踢踢踏踏地穿过走廊，直奔厨房。刚推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飘了过来。

厨房中央，带土正围着灶台忙活着，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佐助皱着鼻子——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黑暗料理？上次吃了他做的“爱心便当”，拉了三天肚子，现在想起来还反胃。

带土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看到佐助时吓得“吱”了一声，脚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他的手正好扫到案板，菜刀和一堆的“食材”稀里哗啦掉在地上。

短暂的沉默后，带土突然往地上一坐，手脚乱蹬起来。

“啊啊啊——我的晚餐！！”

他嚎得撕心裂肺，活像被抢了糖果的三岁小孩。

佐助嫌恶地瞥了他一眼，绕过地上撒泼的蠢货，径直打开冰箱。

冰箱里的东西，却没几样能吃的。

最上层摆着几个贴着标签的罐子，字迹——“蝎的所有物”。佐助眼皮跳了跳，赶紧移开视线。那里面绝对是毒药，鬼知道蝎为什么把这玩意儿和食物放一起，怕不是等着谁误食了好做实验？

中间层更离谱，几只冻僵的老鼠随意扔着，标签上写着“大蛇丸”。佐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老变态又在搞什么？

他继续翻找，突然眼前一亮。

角落里有个玻璃罐，标签上用红笔写着大大的“飞段专属！不许碰！”。佐助咧嘴一笑，打开罐子就往嘴里塞。

溜溜的菜味在嘴里散开，他皱着眉，却吃得飞快。吃完一罐还不够，他把飞段藏的所有零食都翻了出来，薯片、饼干、肉干……一股脑往怀里塞。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推开，鬼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低头看着怀里抱满零食的佐助，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脚跨过还在地上打滚的带土，走到灶台边拿起泡面。

“搭档。”鬼鲛冲他点了点头。

佐助嘴里塞满了菜，含糊地应了一声：“搭档。”

鬼鲛往加水，头也不回地问：“要吃泡面吗？”

佐助摇摇头，怀里的零食又往下滑了滑。“不用，我把这些吃完。对了，你看到大蛇丸了吗？”

鬼鲛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猪肉片扔进。“应该在 dungeon，他的实验室一般都在那儿。”

佐助动作一顿，眼睛倏地睁大。“实验室？”

他怎么不知道基地还有这种地方？

鬼鲛点头：“嗯，就在蝎的实验室旁边。不过你最好别自己去，路上是陷阱。等我吃完面，可以带你去。”

实验室！

佐助心里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大蛇丸有实验室？那岂不是有各种有趣的实验器材和药剂？

他地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转身就往外跑。路过带土时，还用脚碾了碾对方的手背。

带土的嚎叫声陡然拔高。

佐助耳不闻，一路狂奔，嘴里还念叨着“实验室实验室”。没跑几步，就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唔！”

他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抬头一看——小南站在面前，脸上没什么。

“跑这么快，去哪儿？”

佐助揉了揉发红的鼻尖，看到地上散落的零食，干脆一脚踩了上去。

让你飞段嚣张！饿死你个混蛋！

小南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佐助整理了一下衣服，仰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小南姐，你能带我去大蛇丸的实验室吗？”

小南挑眉。

佐助赶紧：“我也是个科学家！实验室就是我的第二个家！带我去嘛~”

小南沉默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路上有陷阱，你自己去太危险。走吧，我带你去。”

她转身往外走，没走两步又回头，看着佐助拖在地上的黑袍，道：“回来给你换件合身的衣服。”

佐助低头看了看那碍事的下摆，嘴角抽了抽。

废话。

她猛地转身，黑斗篷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大步流星地沿着长廊走去。

佐助暗骂一声，宽大的衣袍差点绊倒他，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前方的身影脚步微顿，放缓了速度。

是小南。

她侧脸线条冷硬，眼神平静无波，像一尊冰雕。佐助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至少这家伙不会像一样，开口就要这要那。

两人沉默地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小南始终一言不发，佐助却觉得这样挺好。比起那群疯子，她这种“惜字如金”的风格简直是。

他甚至有点欣赏她。冷静、强大，不像组织里蠢货那样整天搞些幺蛾子。在他心里，小南能排第一，大蛇丸勉强第二——毕竟那家伙给过他一条能吞人的恐怖巨蛇当通。

肩膀上的雪貂打了个哈欠，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佐助嫉妒得牙痒痒——这懒东西，整天就知道睡！

走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小南停下脚步。她抬手按在门上的符咒上，淡蓝色的查亮起，门“吱呀”一声滑开。

佐助挑眉。

这安保系统够硬。

他喜欢晓组织这种神经质的警惕性。毕竟，能在忍界横着走的组织，没点手段早被人端了。

可门后那楼梯……佐助的脸瞬间黑了。

太陡了！简直像直上直下的悬崖，每一级台阶都窄得离谱，正常人根本没法走，得用的跳跃技巧才能勉强站稳。

“这些地砖里有陷阱。”小南的声音毫无波澜，“踩错一块，就会死。”

她顿了顿，道：“陷阱是大蛇丸和蝎布置的。”

佐助瞳孔骤缩。

操！

这两个可是组织里最疯的家伙！蝎那混蛋岁就杀了自己的影，痴迷毒药、傀儡和所谓的“永恒艺术”；大蛇丸更别提了，没心没肺的疯子科学家，整天躲在实验室里，笑起来像条嘶嘶吐信的毒蛇。

这楼梯简直是死亡陷阱！

佐助咬咬牙，只能指望小南了。虽然有点丢脸，但她的实力摆在那儿，让他暂时放下身段也不是不行。而且她、佩恩、鬼鲛（还有白）是组织里有的几个，会提供帮助的人。

家伙？呵。

蝎想让他试毒？滚！

大蛇丸想让他加练？做梦！

飞段想要他的血和祭品？那变态！

角都最好永远别见，那家伙疯得连“正常”都显得不正常了！

迪达拉更绝，每次见他都尖叫着“宇智波佐助”，恨不得生吞了他！

这么比下来，小南简直是天使。

女低头看着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佐助皱着眉，极地握住。

小南的瞬身术用得炉火纯青，带着他在一块块地砖上跳跃。眨眼间，两人就落在了一个前，面前分出两条长长的走廊。

佐助立刻抽回手，瞪着左边那条昏暗的走廊。

阴森森的，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小南沉默地跟在身后。路过一扇开着的门，佐助往里瞥了一眼，差点吐出来。

蝎正站在一个傀儡前，面无地摆弄着的机械结构。墙上钉满了傀儡，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娃娃屋。

佐助加快脚步离开。

太恶心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一扇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佐助抬头，对上了大蛇丸那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

“佐助君！”大蛇丸地喊道，“我就说感觉到你的查了！来找我什么事？”

他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戴着无菌手套，长发高高束成马尾，蛇瞳里闪烁着好奇的。

佐助抱着胳膊，没好气地问：“听说你有个实验室？”

大蛇丸眨眨眼，点头：“是啊，我一直都有。”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来？”佐助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我也是科学家！”

大蛇丸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快进来快进来！小南桑要一起吗？”

小南摇摇头，转身走向门口：“你们聊。大蛇丸，别太过分。”

她的警告意味十足。

大蛇丸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佐助跟着他走进实验室，眼睛瞬间亮了。

太壮观了！

宽敞的空间里摆满了高端仪器，所有东西都分类标签，在罐子里整整齐齐。中央的大桌子上堆着卷轴和纸张，旁边还有一张手术台和一排封闭的柜子。

这简直是他的梦想实验室！比蝎那个鬼娃娃屋强一百倍！

佐助径直走向那些罐子，拿起一个着黑色液体的瓶子。

“小心点，那是瘟疫样本。”大蛇丸的声音传来。

佐助手一抖，赶紧把罐子放回去：“瘟疫？”

“几年前汤隐村爆发过瘟疫。”小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还没走，“大蛇丸被请去研制解药，留了样本。”

佐助倒吸一口凉气。

大蛇丸太牛了！

他现在觉得，大蛇丸比小南还靠谱！终于遇到同行了！

他走到那些封闭的柜子前——看起来像停尸房的冷藏柜。用力拉开一个，里面躺着尸体。

“呕……”佐助皱着眉，“这货怎么死的？”

“蝎的毒药。”大蛇丸轻描淡写，“四分钟就死了，我解剖了看看毒性。”

佐助点头：“所以你还做解剖实验？”

“当然，用的都是死刑犯、人渣之类的。”大蛇丸靠在桌子上，笑问，“这些你不怕？”

佐助摇头，突然眼睛一亮：“喂，大蛇丸，如果鬼鲛死了，我们能解剖他吗？”

大蛇丸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为什么？”

佐助把尸体推回柜子里，气鼓鼓地说：“我想知道他是什么品种的鲨鱼，可他死活不说！如果他比我死，我一定要弄！我会让他签捐赠协议的，为了科学！”

小南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口传来她最后一句话：“我走了，你们自己玩。”

大蛇丸笑得更欢了，朝佐助招手：“来，看看我的新实验。这是一种能在几分钟让器官衰竭的毒药……”

佐助嘴角一勾，露出个狡黠的笑：“要不……我拿飞段试试？偷偷给他饭菜里加点？”

大蛇丸低笑出声，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罕见的纵容：“行啊儿子，去把那个小烧瓶拿来——”

整个下午，两人都泡在实验室里。

佐助攥着试管的小手微微发抖，眼睛却亮得惊人。他凑在仪器前，鼻尖几乎贴到管壁，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跟大蛇丸争论。大蛇丸靠在实验台边，看着五岁的孩子踮脚翻他的实验日志，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他把最新研制的药剂摆出来，手把手教佐助怎么用蜡封瓶口。透明的毒液在小玻璃瓶里晃荡，泛着诡异的紫色。

佐助盯着大蛇丸把那些小瓶子塞进密封箱，趁对方转身盖盖子的瞬间，飞快摸走了一支。

他冲大蛇丸扬起小脸，笑得一脸纯良。

那支小瓶子早被他藏进了宽大的袖摆里。

两人穿过走廊，路过摆满诡异人偶的实验室时，佐助还特意绕开了地上的。眼看快到饭点，他脚步都轻快起来，几乎要蹦跶着走。

飞段今晚的晚饭，肯定很“惊喜”。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