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小孩趴在蓝皮肤男人的肩头，好奇地戳了戳对方的脖颈。

男人正以能拧断脖子的速度在树杈间跳跃，冷不丁被戳得一僵，随手拍开小孩的手。小孩却不罢休，往前凑了凑，盯着那片泛着幽蓝的皮肤直眨眼。

“喂喂，你到底是哪种海洋生物啊？”

干柿鬼鲛皱眉回头，语气带点无奈：“什么哪种？老子是鲨鱼。”

小孩——宇智波佐助——有介事地点头，小眉头皱成一团：“我知道是鲨鱼，但品种呢？巨口鲨？锤头鲨？长尾鲨？还是蓝鲨？你这肤色倒是像大白鲨，可惜颜色不对……”

说着，他又伸手戳了戳鬼鲛冰凉的脸颊，触感像浸在深海里的石头。

“而且你体温也跟水生动物一样低。对了，你怎么呼吸？有鳃吗？我没看到啊，难道藏在衣服下面？”佐助说着就往鬼鲛眼下发红的纹路摸去，“这几道线是不是鳃？按下去会怎么样？”

冰凉的小手刚碰到眼下，鬼鲛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停在一根粗树枝上。他一把拎起佐助的后颈皮，把人拎到眼前。佐助脚悬在空中晃荡，低头看了眼脚下深不见底的树林，顿时瞪圆了眼——这混蛋要是敢松手，他绝对要在落地前咬断对方的胳膊！

鬼鲛叹了口气，还是把他搂进怀里，用胳膊牢牢圈住：“小祖宗，别闹行不行？老子正赶路呢。”

佐助撇嘴，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活像只闹脾气的小猫：“可我是科学家！搞所有问题！”

鬼鲛被他气笑了，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就你这小不点还科学家？”

佐助立刻张嘴，狠狠咬在鬼鲛肌肉结实的胳膊上。鬼鲛只是闷笑两声，脚步反而加快了几分。佐助咬不动，只能松开嘴，气鼓鼓地把脸埋进对方怀里。

鬼鲛低头看了眼怀里 sulking 的小团子，低声嘀咕：“老子肯定是疯了才答应带他……”

佐助耳朵尖，立刻抬头，眼睛亮得像两颗黑宝石。鬼鲛翻了个白眼，不不愿地勾了勾嘴角：“行吧，小科学家。一个一个问，你想知道啥？”

佐助眼睛瞬间眯成月牙，问题跟枪似的突突突往外冒——

***

两个叛忍蹲在巨大的岩石上，俯瞰着下方被浓雾笼罩的村子。

佐助皱紧眉头，看着那些破败的房屋和面黄肌瘦的村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雾隐村简直就是个 dystopian 噩梦现场。身边的鬼鲛沉默着，黑眸死死盯着前方。

“老子以前是雾隐的。”鬼鲛突然开口，嘴角带着点自嘲的笑。

佐助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你对这地方还有？”

鬼鲛猛地转头，露出一个嗜血的狞笑：“放你娘的屁。”

佐助立刻回以一个同样恶劣的笑容，掰得指节咔咔作响：“那在宰了那个臭娘们之前，咱们把这地方个天翻地覆怎么样，搭档？”

鬼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舔了舔嘴唇：“老子举双手赞成，搭档。”

佐助低笑一声，卷起袖子，一把揪住鬼鲛的衣领。鬼鲛纵身跃起，轻松翻过雾隐村的围墙，两人借着小巷的阴影快速移动。佐助看着周围的景象，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所有村都是一丘之貉，肮脏，扭曲，早该被彻底。

鬼鲛突然抽出背后的鲛肌，纵身跳进一片开阔地，对着几个毫无防备的雾隐就砍了过去。佐助笑着看那些拔刀迎战，鬼鲛则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大刀，把人劈得像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撞碎了旁边的破房子。

趁乱，佐助悄无声息地溜走，首领给的地图，在村子里穿行。很快，他停在一栋隐蔽的建筑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贩子据点。

这是他和鬼鲛早就计划好的。

佐助立刻换上一副无辜的，小脸皱成一团，眼眶红红的，活像个走丢的孩子。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爷爷约瑟夫·乔斯达教他的演技——那可是能骗过大名的本事。

他晃到据点门口，门口的两个守卫立刻注意到他。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笑得一脸猥琐，假惺惺地蹲下来：“小朋友，迷路了？跟叔叔走好不好？”

佐助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我找不到妈妈了……我们本来在一起的，结果突然有个蓝色的怪人在村子中心杀人……呜呜呜，叔叔你能帮我找妈妈吗？”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贪婪。带疤的男人一把抓住佐助的胳膊，把他往里面拽：“当然能，叔叔带你去找妈妈……”

佐助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乖乖跟着他往里走。一路无阻地通过了几道，最后被带进了一个螺旋楼梯。越往下走越暗，隐约能听到呻吟和哭喊的声音。

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阴暗的空间。佐助被推了进去，嘴角却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杀意。

黑暗里骤然亮起一点。

宇智波佐助瞳孔骤缩。

铁笼里挤满了人，瘦得只剩骨。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小孩，眼里瞬间涌上来惊恐和怜悯。

“哐当——”

身后的门重重，锁芯转动的咔嗒声像毒蛇吐信，彻底封死了退路。

一个肥硕的大胡子男人走出来，花花绿绿的长袍裹着圆滚滚的肚子，短粗的手里晃着。他低头盯着佐助瘦小的身影，眼睛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小鬼，叫什么名字？”

佐助歪了歪头，声音又软又糯，像只无害的幼猫：“宇智波。”

“宇智波佐助。”

男人眼睛猛地亮了，咧嘴笑得满脸横肉都在抖：“哟，是宇智波！那个传说中拥有神眼的家族！你小子能卖个好价钱啊！”

佐助突然睁大眼睛，声音里带着哭：“可、可是……我妈妈还在等我……”

周围的打手们发出阴恻恻的哄笑。

“小鬼，你再也见不到你妈了！”

佐助脸上的天真瞬间消失。他抬手理了理那撮翘得离谱的呆毛，吐出的话和刚才判若两人：“谢天谢地，那疯婆娘早看了，最好永远别见。”

打手们愣在原地。

佐助甩开抓着他胳膊的守卫，绕着铁笼走了一圈。他指尖轻轻敲了敲冰冷的铁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铁做的？看来你们觉得这些人逃不出去啊。”

“当然！快把这小鬼进去！这铁可是……卧槽？！”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炸开！

佐助双手抓住铁栏，猛地发力——在他身后，一道高大的蓝影同步动作，正是替身“白金之星”！

粗的铁栏像软面条一样被掰弯，露出足以过人的缺口。佐助冲笼里目瞪口呆的人们挑了挑眉：“喂，想不想报仇？”

俘虏们眼睛瞬间红了，嘶吼着冲出来扑向打手。大胡子男人吓得尖叫，守卫刚拔出刀，就被白金之星一拳砸飞。

“欧拉欧拉欧拉——”

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惨叫，守卫像破布娃娃一样撞在墙上。佐助踩在他脸上，嫌恶地踢了踢：“吵死了。”

他转身走向剩下的铁笼，白金之星跟着他，一路“欧拉”不断，铁栏纷纷变形。被囚禁的人们哭着喊着跑出来，围在佐助身边又跪又拜。

“恩人！您是我们的恩人啊！”

佐助不耐烦地皱眉：“起来，别挡路。”

地上的大胡子突然狂笑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你们赢不了！那扇门只有我能开！我死也不开！你们都得烂在这儿！哈哈哈！”

他指着牢门，眼神疯狂：“你能掰铁又怎样？这门是钻石和精钢熔铸的！根本砸不开！宇智波佐助，你输定了！”

佐助挑了挑眉，一脸不屑。

他走到门前，回头扫了眼身后满怀希望的人群，深吸一口气。

“白金之星！用你最强的欧拉！”

佐助握拳，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冲向牢门！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拳头如暴雨般砸在门上，钻石崩裂，精钢扭曲！牢门轰然炸开，碎片！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哭声笑声混在一起。大胡子男人瞪着眼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佐助踩着碎片走出去，一眼就看到靠墙站着的男人。

“哟，小科学家，搞定了？”

干柿鬼鲛叼着烟，脸上挂着满意的笑。佐助跑过去，举起胳膊要抱。鬼鲛翻了个白眼，还是把他扛到肩上：“搞定了？”

“嗯，搭档。”佐助趴在鬼鲛肩上，看着后面涌出来的人们，嘴角扬着笑。

他冲人群挥了挥手，跟着鬼鲛走向雾隐村的黑暗小巷。两人不紧不地走着，突然佐助拽了拽鬼鲛的耳朵：“停。”

“咋了？还要杀谁？”

“那是什么？”佐助指着远处的雪桥。

他从鬼鲛胳膊上滑下来，跳到地上。鬼鲛疑惑地跟着他，只见雪桥上坐着个小孩，破破烂烂的衣服裹着瘦小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眼神空洞地望着雪地。

那孩子皮肤苍白，棕色长发披在肩上。是女孩？不像。

佐助走过去，小孩猛地抬头，棕色眼睛里满是惊恐。他看着佐助，又瞟了瞟后面的鬼鲛，身体缩得更紧了。

佐助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皱眉——这眼神他太熟悉了，是那种背负着沉重过去的、绝望的眼神。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佐助踢了踢地上的雪。

小孩沉默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没地方去……”

鬼鲛凑过来：“别管闲事了，我们还有任务。”

佐助没理他，盯着小孩看了几秒，突然问：“你是怪物吗？”

那些孩子总是被人叫做怪物。

佐助想起那个吵得要死的金发小子，和自己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孤独破碎，一样被夺走了所有。

他不是什么英雄救世主，但看到这些被世界抛弃的小鬼，心里就堵得。

眼前的男孩缓缓点头，警惕地举起双手。掌心起一朵冰晶小花，花瓣上还挂着未化的霜，可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佐助咧嘴一笑，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

“喂，小鬼，要不要一群疯子，把世界个天翻地覆？”

男孩眼睛瞪得溜圆，满脸不敢置信。

佐助皱起眉，语气不耐烦起来：“管吃管住。虽然这群疯子个个——有的想把你卖了换钱，有的偷偷给你下毒，有的要拿你当祭品，还有个黄眼睛的变态总盯着你想认儿子……”

男孩脸色越来越白，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脸。

“对了，还有个玩炸弹的疯子，离他远点，他会趁你不注意把你炸成烟花。不过鱼人哥挺靠谱，还有个面无的冰山美女，虽然吓人但不随便动手。哦还有个植物怪胎、哭哭啼啼的怂……对了，这鱼人哥，鲨鱼品种我还没搞，真他妈难猜。”

“呃……搭档，你这介绍，好像不太吸引人啊。”鬼鲛在旁边憋笑，声音里带着调侃。

佐助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男孩，手指不耐烦地晃了晃：“到底来不来？”

“对了，我叫宇智波佐助，叛忍，离家出走是因为家里人都他妈是混蛋。”

男孩眼睛亮了亮，小声说：“我家人也是混蛋。”

“挺好。”佐助扯了扯嘴角，“以后可以边边吐槽。赶紧的，把手给我。”

男孩颤抖着伸出小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我叫白。”

佐助咧嘴一笑：“白啊，欢迎晓组织。放心，以后有你穿不完的黑袍。”

刚到基地门口，一个高瘦身影就凑了上来，语气热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儿子！你可回来了！为父死了！”

佐助翻了个白眼，从鬼鲛背上跳下来，沉着脸往前走。大蛇丸笑眯眯地看着他，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身板，动作仔细得像检查什么稀世珍宝。

“没受伤吧？”

佐助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神凶狠：“没有，死老头。”

大蛇丸也不生气，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落在白身上，眉毛挑得老高。

“哦？佐助，这位新朋友是谁呀？”

“白，冰遁。白，这是我那个便宜老爹大蛇丸；大蛇丸，这是新成员白。”

大蛇丸笑得更温柔了，蹲到瘦弱的白面前：“你是雾隐的人？”

白点点头，怯生生地躲到佐助身后。佐助翻了个白眼，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基地里走，熟门熟路地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直奔首领。

他一脚踹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脸上挂着欠揍的笑：“我回来了，泡面头，小南姐。”

佩恩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盯着突然多出来的小孩，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眼神一眨不眨。小南扶额叹气，一副“又来事了”的。

大蛇丸哼着小曲跟进来，后面跟着憋笑的鬼鲛。

“大蛇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带小孩回来！我绝对不……”

“小南姐别急。”佐助打断她，“这是我招的新成员。”

“新……成员？”佩恩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茫然。

佐助点头：“咱们人手不够啊，好多人没搭档。植物怪胎、哭和炸弹疯子都单着，白这么有天赋，正好补上。”

佩恩眨了眨眼。

里一片死寂。

“行吧。”佩恩终于开口，“小南，召集开会。白，你多大了？”

“岁。”白的声音细若蚊呐。

小南若有所思：“和迪达拉差不多，他十岁。行，所有人去会议室。大蛇丸，去叫。”

“凭什么是我？！”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