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老橡树上的博鲁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刚刚木叶丸大发,让他们在这片树荫下休息。
博鲁本来挺惬意。靠在树干上闭目神,偶尔听几句鸣人跟木叶丸的闲聊,日子简直不能更舒坦。
直到那股感觉涌上来。
像一道闪电劈进身体,瞬间让他寒毛倒竖。
恐惧。
铺天盖地的恐惧,压得他心脏狂跳,瞬间飙升。
不对。
这不是他的。
是他的双胞胎弟弟——马?
马明明只是去跟鹿丸谈村子的事,怎么会突然怕成这样?
博鲁一直没放下戒心,之前还盯着马的查流动。可后来实在太无聊,加上木叶丸那家伙总变着法儿“训练”他,搞得他渐渐放松了警惕,没再盯着弟弟的动静。
可现在……马通过他们跟父母和的查链接,向妈妈求救了!
博鲁立刻集中精神去感知弟弟的查,结果只摸到一片混乱的恐惧,还掺着一丝惊惶。
“博鲁?你没事吧?”鸣人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博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转头,正好对上鸣人和木叶丸的。
“我得走了。”他沉声道,猛地起身,脚步已经朝弟弟的方向迈去。
一只手突然拦在他面前。
是鸣人。
“喂喂喂,怎么回事?”鸣人连忙摆手,语气里满是焦急,“别急着跑啊,——”
“我弟弟需要我!”博鲁咬牙低吼,鸣人这是在浪费他的时间!马现在可能正处在危险里!
“孩子,冷静点。”
博鲁的怒火“噌”地窜到头顶。哪个混蛋会被人说“冷静”就真的冷静下来?难怪博人平时总气冲冲的,换谁都得炸!
可鸣人就那么站着,面对他的怒火,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家伙绝对知道什么。
一定是。
鸣人从来不会让他们俩危险,他们这次回来,是为了帮忙建立和平。
“你做了什么?”博鲁的声音冷得像冰。
鸣人瞬间僵住。博鲁瞥见木叶丸也绷紧了身体——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保证不是坏事——”鸣人试图用他自以为温和的语气解释,却被博鲁厉声打断。
“不是坏事?那我弟弟为什么怕得要死!”博鲁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知道自己该冷静,可一想到马可能在受苦,他就控制不住。
“我们只是需要一点信息。”鸣人急忙解释,“可能会让他有点不舒服,但搞对大家都好——”
空气瞬间凝固。
不是那种安静的凝固,是了火药味的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会断裂。
“我爸爸会同意你这么做吗?”博鲁的声音突然放软,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看到鸣人脸色发白,他心里升起一丝快意。
“告诉他!这只是小事——”
“晚了。”
“什么……?”
“我和马的查跟爸爸还有家里所有人都连在一起,我们能通过这个联系。”博鲁冷笑,“而且我根本没一直盯着他的。我知道他出事,是因为他刚才直接喊了爸爸。”
鸣人脸色彻底变了。
“爸爸已经在路上了。他不会的。”博鲁转身,查,“现在我要去找我弟弟。你最好跟过来——毕竟我爸爸到了,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话音未落,博鲁已经像离弦的箭,朝着审讯部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心底那点阴暗的念头在叫嚣:最好妈妈到一步,让鸣人尝尝厉害。
鸣人坐在里,盯着桌上堆成山的文件,总觉得这些玩意儿会自己繁殖。不然怎么解释他刚处理完一叠,转眼又冒出一摞?
该死的文件,简直是吸魂的恶鬼。
幸好他找了鹿丸和宁次当助手,不然就凭这些工作量,他连门都出不去。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之一。
才刚到上午,鸣人就开始数着时间等下班。今天他只想回家,窝在丈夫和孩子们身边——虽然他,他们那张床连一半的小崽子都塞不下。
想到家里少了两个孩子,鸣人心里一阵。别人总说看着孩子长大独立有多,可鸣人之前还傻呵呵地想,他和佐助每天要管那么多小混蛋,少一两个应该不会注意到吧?甚至还偷偷觉得,少两个能轻松点。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博人和马不在家,就像一根木桩钉进他的心脏,每次想起他们不在,那根桩子就会狠狠拧一下。再过两天就能见到他们了,鸣人简直。在那之前,他只能多抱抱家里剩下的小崽子们,填补这份空缺。
突然,查链接里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
“妈妈!快过来!!!”
手里的文件“哗啦”掉在地上。
操。
鸣人几乎是瞬间铺开感知网,扫向双胞胎的位置。
博鲁姆还好,只是有点紧张烦躁。可马……那孩子的查里是恐惧,浓得化不开。
操他妈的。
他猛地转身,视线撞上鹿丸和宁次的——两人早被他掉文件的动静吸引,正盯着他看。
“这里交给你们。”
鸣人丢下一句话,不等两人应声,已经屈指按向掌心的飞雷神印记。那印记连接着他家,是他和佐助卧室里的固定坐标。
一闪,他已经站在熟悉的房间里。没时间耽误,他直冲床头柜,一把抓过备用苦无袋,又顺手抄起佐助挂在床头的草薙剑——省得回头再跑一趟。
查线同时连上川木、小樱和卡卡西的感知。简单交代了:如果他们去得,帮忙看下孩子。末了还不忘扎进精神空间,确认九喇嘛醒着——真要打起来,这狐狸的力量说不定能救命。
“佐助!!”
“知道了!马上来!”
鸣人站在原地,脚不自觉地轻点地面。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催他立刻冲到孩子身边。但他不能单干,他需要佐助。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更因为佐助是他最信任的后盾——这世上,没人比佐助更适合跟他并肩作战。
‘冷静点,小鬼。我们来得及。’九喇嘛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最好是这样。’
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直到佐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鸣人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一丝——虽然理智告诉他,佐助最多只花了几秒,但那种焦急感,让时间都得扭曲。
鸣人把草薙剑扔过去,佐助稳稳接住,顺手揽过他的,额头抵了上来。熟悉的查交融,带着彼此的温度。
“去接我们的儿子。”
不用多说。鸣人掌心的飞雷神印记亮起,两人化作一道,瞬间消失在原地。
鹿丸靠在审讯室外的墙上,指尖夹着根烟,烟雾缓缓缭绕。
自从知道手鞠怀孕,他基本戒了烟。一半是为了老婆孩子的健康,另一半……是怕手鞠揍他。那女人早就嫌抽烟脏,再抽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她用风遁拍扁。
真是个麻烦又该死的(漂亮得要命、厉害得离谱)女人。
但今天不行。压力大到极致,预感有坏事要发生的时候,他总得抽一根——比如现在。
说起来,这股不安里还掺着愧疚。自从有了自己的孩子,每次看到小孩被卷进的事,像现在这样被审讯,心里就堵得。
可他是。从下忍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靠智商不够,还得有硬心肠。
心软的,算什么?
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对的。那孩子眼里的写轮眼,疑点太多了。
是天生的?那马就是宇智波后裔,而且多半是主家——混血能继承写轮眼,主家血脉才有的概率。可这样的话,博鲁姆不也该是宇智波?除非他们根本不是双胞胎。
鹿丸吐了口烟,摇摇头。这可能性不大。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眼睛都是异色瞳——一只蓝一只棕。他不是医生,但活了这么,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异色瞳这种特征,绝不可能是巧合。
那岂不是说,博鲁姆也可能有写轮眼?
……那眼睛不是他的?
这个念头让鹿丸皱紧眉头。如果是别的世界来的人,挖了宇智波的眼睛安上……想想就恶心。这也是他们非要审这孩子的原因——跟大人谈政治太麻烦,他们要是真偷了眼睛,肯定死不承认,而且撒谎的本事比小孩高明多了。
写轮眼失窃,在木叶高层眼里至今是禁忌。佐助,当年团藏的事,他永远不会忘。要是真查出来对方干了这种事,别说结盟,不打起来就算好的。
就算跨世界联盟再诱人,鸣人也绝不可能让木叶跟这种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家伙合作——那是踩了他的底线。
鹿丸叹了口气,尼古丁的微醺感漫上来,像温水裹住神经。紧绷的松了些,却没麻木——毕竟是从小烟不离手练出来的 tolerance,这点量还影响不了他的判断。
可惜,直觉还是尖得像针。他想不管不顾地放空,可那是从第四次忍界大战里拼出来的本能,他不敢不信。
有东西要来了。
真麻烦。
早知道就赖在床上陪手鞠了。
在训练场炸开,鸣人跟佐助几乎是脚刚落地,就循着马的查冲往村子中心。两人脸上的,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审讯室里,佐助盯着马,声音冷得像冰。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有写轮眼。”
马拼命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人。我没有写轮眼。”
。快。
他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说对方想听的话,别惹他生气。
“只有宇智波的血脉,才能觉醒写轮眼。”佐助的声音没有起伏。
马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承认自己是宇智波后裔,对方会不会手下?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眼前的男人没软化,周身的气压反而更低,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我看你心里得很。”
萨斯的声音冷得像冰,视线死死钉在对面少年身上,“你当时的眼神我看得真切。要是不信,我大可以找个山中族人,把那段记忆投影出来给你看。”
少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里的敌意几乎要凝成实质。那模样像是在警告——再,后果自负。
“怎么?还要我给你证明我看到的东西?”
少年沉默片刻,终于咬着牙开口:“……了,大人。”
萨斯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带着几分的愉悦。
“很好。那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有写轮眼?”
门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能感觉到,父母正在靠近。速度很快,最多两分钟就能到这里。
只要再拖两分钟就好。
他挺直脊背,迎上萨斯的:“我有没有写轮眼,跟你。”
萨斯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查像出鞘的刀一样炸开。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再次浮现,死死盯着门马。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法?”
“你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族长,但我不属于这里。”门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你没资格审问我。”
父母的气息更近了。近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破门。
再坚持一下……
“小子……”
萨斯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什么资格。要是你不肯说,我不介意用刑。”
操!操!操!
门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两道身影冲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房间里两人的注意力。
门马看到来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几乎要瘫软在地。
鸣人站在门口,头发无风自动,赤红的瞳孔里翻涌着怒火。他盯着萨斯,声音冷得像冰:“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