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划破空气的锐响在耳边炸开,博鲁侧身翻滚,避开了又一轮密集的攻击。
他心里暗爽。
这场测试确实够劲,比当初打赢萨拉达时的难度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但到现在,他连写轮眼都还没动用。
查顺着指尖地面,土墙拔地而起,挡住了紧随的水遁。博鲁抹了把汗,理智瞬间压下了那点得意——他得很,这种测试越赢越难。看到木叶丸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这家伙绝对打算把他逼到极限。
可越是接下来的恶战,博鲁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就越明显。
那是属于门马的位置。
他不需要双胞胎来帮忙。毕竟老爸常挂在嘴边:“团队合作和互相依赖,天差地别。”爸妈从小就教他们,绝不能在战场上暴露弱点。
但该死的,有门马在身边时,他就是觉得更踏实。更别提这还是他们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分开。
一股火气窜上来,不是对谁,就是单纯的不爽。凭什么要把他们俩分开?这股怒意化作动力,让博鲁猛地扑向一侧——刚好躲开了木叶丸轰过来的螺旋丸。
查也快见底了。博鲁咬了咬牙,有点羞愧。明明已经撑了两个小时,换别人早趴下了,可他就是不甘心。焦虑感像蚂蚁爬满,这玩意儿既是他的软肋,也是他变强的最大动力。老爸说过什么压力能把钻石磨成?鬼才信那套!
还好,木叶丸没发现他的反应比昨天了半拍——都怪写轮眼消耗太大。
终于,木叶丸停了手,给了他喘气的机会。博鲁擦去额角的汗,把颈边的金发撩起来吹风,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门马那边怎么样了?
门马吹着跑调的小曲,蹦蹦跳跳地走向刑讯部大楼。
这地方确实怪得很。他歪了歪头,又耸耸肩——管他呢,谁规定见面地点不能选这儿?多半是井野阿姨定的,毕竟她是心转身之术的行家。
估计是想让他回忆原来世界的事吧。门马心里有数,但要让他用那个什么“心走之术”?门都没有!至少得立好规矩,加足防护措施才行。
那玩意儿想想就渗人。让别人钻进自己脑子里,翻那些没说出口的想法?简直是赤裸裸的侵犯。门马宁愿被剥成鱼干,也绝不暴露那种程度的脆弱。博鲁肯定也这么想。
想到这儿,他脸上的笑淡了点,一丝戾气悄悄爬上心头。他们俩从出生就是绑定的,凭什么长大就要分开?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博鲁更合他心意。
大楼越来越近,门马深吸几口气,压下那点烦躁。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越想越难受。专注眼前事,很快就能和博鲁团聚了。
这么一想,他又笑了起来,脚步轻快地推开了大门。前台的山中家阿姨被他的活力逗笑,指了指走廊尽头:“去那边找鹿丸吧——嗯,算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鹿丸。”
门马推门进去时,奈良鹿丸已经坐在桌前了。他夸张地挥挥手,一屁股坐到对面,扫了眼这间的灰屋子——连个都没有,无聊透顶。加上鹿丸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门马浑身都痒,恨不得抓点什么来打发精力。
鹿丸像是看穿了他的躁动,难得开了口:“鸣人跟你说今天要做什么了吗?”
门马的注意力瞬间被勾走,像飞蛾扑火似的盯着鹿丸。他挠了挠颈边的黑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说了点!就是想知道我们原来的村子是什么样的。”
鹿丸地点头:“差不多。开始前需要什么吗?中间可以休息。”他的语气还是那副“世界毁灭都与我”的调调。
“不用不用!我准备好了!”门马咧嘴一笑,把双手按在上强迫自己别动。他可不想让这股闲不住的劲儿被当成紧张——他又没藏什么秘密,这儿都是朋友!
“行。”鹿丸说着,从掏出一叠看起来就“很重要”的文件。“那就开始吧。”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对少年来说得像凌迟。他拼命想表现得有用些,把那些——他妈无聊到爆炸的——问题都答得尽善尽美,可还是觉得自己不够顶用,说的话也远远不够。这时候他简直像只房间里的苍蝇,眼睁睁看着鹿丸一切,在脑子里织出一张又一张巨大的无形网,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连边儿都摸不着。
难道跟奈良家的人在一起永远是这德性??
虽说博鲁和他跟鹿台都挺铁——至少是“他们那边”的鹿台——但鹿台在群体里总像个安静的观众,偶尔插句 sarcasm 吐槽就完事儿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窒息。
他知道自己正在走神,甚至快要被逼疯了吗?知道,当然知道。有本事告他啊。
他已经在这破灰房间、破灰桌子、破灰上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看着鹿丸一次又一次陷进自己的思绪里“永恒”神游,偶尔抽个空问他一个他根本答不上来的破问题,然后又接着魂飞天外。
他当初就该投胎成匹马。至少还能在田野里撒欢跑一辈子,让风掠过鬃毛——他现在简直像浑身着火似的想狂奔。那种没压力又好玩的日子,这会儿听着简直他妈香到爆炸。
Menma 暂时停下吐槽,庆幸自己在脑子里骂街不会喘不过气。以后得多练练这招……靠,他想博鲁了。要是博鲁在这儿,他还能烦他解闷,可偏偏……没有!
鹿丸活动了下脖子,松了口气似的叹气——看来终于从刚才那20分钟的思绪迷宫里钻出来了。少年瞬间支棱起来,像花朵贪婪吮吸第一缕似的,准备抓住任何一点刺激。他需要行动!什么都行!哪怕一点点!
“好了,接下来我得去火影楼取几份文件,之前忘带下来了。”说完他起身,轻轻抻了抻后背……然后走了。
真他妈没劲。
至少作为“解闷聊天”来说是这样。而且还有点可疑——奈良家不是号称聪明吗?忘了查案要用的东西,这根本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反过来想,解释也多了去了。说不定他以为要取的东西不会在这次(审讯?)里用到?也可能就是单纯忘了——再聪明的人也有犯蠢的时候,对吧?
砰!
Menma 猛地跳起来转身,本能摆出战斗姿势——房间门被狠狠甩上了。可来人时,他却僵住了。
所有的力气瞬间从身体里抽干。宇智波佐助。
不是他爱着的那个、永远是他坚强后盾、愿意为了保护他赴汤蹈火的父亲。
不是。这个佐助浑身透着寒意。不只是他那冷漠却锐利的眼神死死锁住自己,连查都翻涌着冰碴儿似的不信任——冷到极致,仿佛靠近一步就会被灼伤。Menma 又怕又,怕的是眼前这强大显然在气头上,的是这个长得跟父亲一模一样的男人,眼里半分父亲对他那满溢的温柔都没有。
像被彻底抛弃。
疼得要命。
“看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他用毫无的语调开口,缓缓——却步步紧逼地——走向五分钟前鹿丸空出来的。
Menma 猛地点头,赶紧调整,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让对方轻易看穿了自己的脸。
“宇智波佐助,大人。”
他用稳住声音,不让它发抖。
宇智波坐下,示意他也坐。Menma 做了。
凑近了才更容易看出他和“爸爸”的区别。头发更短(没短多少),垂在脸侧遮住一只眼——Menma 知道下面藏着轮回眼。而且他看起来……很憔悴。
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一周没睡好觉,皮肤惨白得像鬼,没有爸爸那种天生的棕肤色,连靠近妈妈时永远不会消失的脸颊淡粉红晕都没有。
换作平时,Menma 会他,可现在只觉得更紧张——这宇智波明显不是来唠嗑的。
“你是谁?”他继续问,视线一秒都没离开 Menma。
少年心里窜起一丝叛逆的火苗——不知道是蠢还是最后挣扎着骗自己“没危险”。管它呢,有这火苗就得用。他差点想喊妈妈,但还是决定等等——希望自己能撑住。
“您肯定已经知道了,大人。”少年尽量让语气显得强硬。
宇智波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眯了眯。“提醒我。”他低声命令。
去他妈的自信。
“Menma Uchimaki,大人。”
“哼,Uchimaki?奇怪的名字。”他懒洋洋歪了歪头,那让人发毛的依然锁着 Menma。
少年手心开始冒汗。“是的缩写,大人。恕我不能多解释。”
博鲁怎么不在这儿啊!他会淡定的!而 Menma 现在只想哭,靠!
所以他才不自己被抓……这种场合也该让博鲁去说话啊!
“正好,我还有件事要问你。”男人脸上挂着少年见过最假、最像捕食的笑容。
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开写轮眼。”
当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锁定自己时,面麻浑身僵住。
‘妈妈!快过来啊——!’
另一边,鹿台这边。
“宇智波漩涡……”
“宇智波漩涡……”
“宇智波……漩涡……”
“宇智波……哈?”
“漩涡,漩涡,漩涡……”
“漩涡……?”
“宇智波……漩涡……?”
“……”
“妈——!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