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ma满足地叹了口气，任由夕阳的金辉轻抚着他露在外面的那点皮肤，一边伸展着训练归来后微微发烫的肌肉。这正是他需要的——刚才的对练和查消耗，终于挠到了他脑海深处那股烦人的痒意。

他能看出Boru也很庆幸能走出那栋房子，哪怕只有一小会儿。尽管鸣人已经尽力让他们感到自在，那房子却依旧像某种敌占区，一个时刻保持警惕、步步的地方。

可在这里呢？走在村子郁郁葱葱的森林里，呼吸新鲜空气、让紧绷感从身体里流走都变得轻松多了。事实上，如果Menma忽略掉身边同行的查气息，他几乎能自己和双胞胎还在家里——能回自己家听到弟妹们欢呼雀跃的尖叫，能依偎在爸爸身边享受他温暖又若有若无的触碰，能从妈妈灿烂的笑容里汲取所有幸福。想想，Menma的嘴角就咧得更开，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尽管此刻、肌肉也带着快意，俩却都感到一阵紧绷。因为他们并非孤身一人。

有人在跟踪他们。

起初双胞胎花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不管对方是谁，都将存在感隐藏得近乎恐怖的微妙。但当胜利的亢奋褪去，他们的感知范围便扩展开来。

可惜这并没什么用。双胞胎能感知到那股查的存在，却不代表这查足够强烈到能辨认出主人。它转瞬即逝，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这个很厉害，非常厉害。

通过观察，双胞胎判断博人没察觉第三方的存在，鸣人却难猜得多。至少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没注意到有人在盯着他们，但相信他这种级别的会察觉不到这种事，简直可笑——这意味着，或许正是他下令让人盯着的。

意识到这点时，俩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冷稀薄。他们做错了什么？

Menma想跺着脚发泄，甚至想把仙人本人都骂一遍。他们明明计划得一丝不苟，考虑了所有可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还要他们怎样？！

更糟的是，Boru的紧张虽然别人看不见，在他眼里却得扎心。可他连一件能安抚双胞胎焦虑的事都做不了——那样无异于直接向宣告他们已经察觉了。

所以，如果Menma在回屋的路上比平时更吵闹、更烦人，博人就该把他的嗤笑和瞪眼憋在心里，该死的。

晚饭意外地安静。博人还在为输了对练而闷闷不乐，鸣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川木有时本来就喜欢安静），只剩雏田和向日葵在撑着对话——说得高采烈，欣然享受着周围人的。

和雏田为洗碗的事争执了几分钟后，双胞胎地认了输，上楼准备睡觉。尽管两人都过了才睡着。

他们都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糟。

（第三天开始）

Boru嘴角忍不住漾起一抹俏皮的。今天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双胞胎都睡了懒觉，醒来时地聊着天，然后从容地完成早上的例行事务。这种悠闲的早晨，会随着等级提升变得越来越难得、也越来越让人渴望。

虽然双胞胎现在还只是中忍，Boru却知道未来的日程会忙得多。但他觉得，就算是当学校学生时，自己也会渴望更多这样的早晨。和自己的另一半一起，在半梦半醒的迷糊中度过一天最初的，总有种特别的感觉。

可他们总不能永远躲在这个房间里。双胞胎不不愿地走下楼，去吃那顿被喊下来吃的早餐。越靠近，Boru就越觉得昨天的紧张感又悄悄爬回了脑海的最前端，像一层乌云卷来遮住太阳，压过了那层温暖的朦胧。

双胞胎今天没有任何计划好的活动，这只会让Boru的焦虑更甚。他们显然做了什么错事——至少是可疑的事——才会招来昨天的监视。没有计划好的活动，这少年就没法从揪着心脏的恐惧中分心。

是昨天的对练太过分了吗？他们被跟踪，是因为证明了自己比预想中更有威胁？等他们证明对村子没有恶意，跟踪就会离开吗？万一——

Boru被一只握住自己的手从混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微微一惊。他这才发现自己和双胞胎正站在门外，手紧紧握在一起。他回握了一下，然后松开手走进房间，既怕里面的人注意到他的停顿，又知道会感受到他的感激。

早餐桌旁，一家人才刚坐下，就听鸣人宣布了今天的安排。

博人要跟朋友们出去，向日葵和雏田则得去日向家训练。

这话刚落，双胞胎就抓住了机会。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围着向日葵问东问西，从训练到日向家的规矩，恨不得把她知道的挖出来。

向日葵被问得眼睛发亮，小嘴叭叭个不停，把自己学的那些柔术技巧抖了出来。双胞胎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偷偷交换眼神——只要能转移注意力，别让大家盯着他们俩就行。

可向日葵总有说累的时候。眼看小姑娘停下来喝水，双胞胎心里一紧，赶紧把话题抛给川木：“你今天打算干嘛？”

川木头也没抬，冷冷吐出一句：“想一个人着。”

靠！这闷葫芦！

双胞胎心里暗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陆续离开。最后，里只剩下鸣人，还有他们俩。

平时他们跟鸣人最好，可今天不一样。这家伙身上那股火影的气场，隔着三米都能感觉到。加上最近一直跟着他们的暗部，双胞胎心里——麻烦来了。

鸣人了嗓子，开口道：“希望你们别介意，我给今天安排了点事。”

双胞胎还没接话，鸣人就挠着头笑了笑，那副憨厚的样子跟平时一模一样：“抱歉啊，我知道你们从变成现在这样，肯定憋坏了。以前天天出任务，现在突然闲下来，肯定不习惯吧？”

“还好。”博鲁耸耸肩，尽量让语气自然，“虽然无聊，但能歇着也不错。”

他心里明白，这时候不能露破绽。越显得放松，越不容易被怀疑。

鸣人却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不过今天可能没机会放松了。”

那瞬间的转变，活脱脱就是火影谈判时的样子。

双胞胎立刻收起嬉皮笑脸，跟着严肃起来。

“有两件事要麻烦你们。”鸣人刚开口，就注意到双胞胎紧绷的身体，赶紧，“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

等两人稍微放松，鸣人才继续：“第一，我们想测试下你们的实力。不是怀疑你们，只是之前你们表现出来的身手，比我们预想的强太多了。想看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博鲁和门马对视一眼。这要求在意料之中。他们之前动手时暴露了不少，鸣人肯定想摸他们的底。

——写轮眼绝对不能露。的，随便秀。

“第二件呢？”门马问道。

“鹿丸想了解你们来的那个村子。不用太机密，比如资源、经济、领导人这些就行。我们好草拟贸易同盟的协议。”

门马笑了笑：“这我们可不敢保证能帮上忙。”

鸣人也笑了：“你们说能说的就行。鹿丸那家伙，从碎片里拼真相。”

“就这些？”博鲁追问，想多套点信息。

鸣人却皱起眉，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还有最后一件。”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们想做得彻底点，可能要花不少时间。我不想让你们最后一天还这么累……所以，你们能不能……分开行动？”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像是怕刺激到他们。

双胞胎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糟了。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