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鸣人猩红的双瞳死死锁住对面,身后的金发无风自动,根根如毒蛇般狂舞。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随着新来的“”,空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要炸开。宇智波佐助挺直脊背,只有指尖微微颤抖——显然,眼前这个暴怒的金发男人和他身边的另一个自己,让他有些不安。
“我只是想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有写轮眼——”
“问我。”鸣人直接打断,眼神冷得像冰。
“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我那刚满岁的儿子。他有资格拥有那双眼睛,更有资格把原因烂在肚子里。你没权利逼他开口,我也绝不会让你欺负他吐露半个字。”
趁两人对峙的空档,玛悄悄往后挪,一步一步靠近爸爸。
他太想回到父母身边了——刚才那一个小时,简直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但更重要的是,他有点怕妈妈。
虽然他知道,满屋子的杀气没有半分是冲自己来的。
爸爸轻轻按住他的后背,俯身凑到耳边低语,眼睛却始终盯着对面的另一个自己:“去找你弟弟,收拾东西,我们走。需要帮忙就喊。”
玛点头,转身就跑,连头都没回。
他得找到博人。
“问我。”鸣人再次重复,猩红的瞳孔里怒火越烧越旺。
这群混蛋怎么敢这么对他儿子?现在是和平年代啊!
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孩子们能节奏长大的和平!是不用把孩子推上战场当炮灰、不用让他们穿不合脚的大人鞋的和平!
他的朋友、家人,几乎都为这份和平赌上了性命。他们只想让下一代把活着当成恩赐,而不是任务或习惯。
可眼前这个男人呢?凭什么把他儿子抓去刑讯部,像审犯人一样审问?他儿子做错什么了?!
“条约带来好处,也藏着风险。信任你们本身就是冒险,天大的冒险。如果连这点信任都建立不起来,我们绝不会冒这个险。这种信息都瞒着,我们不可能当没看见。我们要答案。”宇智波佐助寸步不让,语气硬得像铁。
鸣人有点佩服。
没人敢正面硬刚他的怒火了?果然,不管哪个世界的,都有胆子站在他对面,永远不会逃避战斗。
“风险我懂,但信任不是你能逼我给的,更不是逼我家人给的。你连让我们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往最坏的地方想,还迫害一个孩子——你根本不信任我们,凭什么要求我们对你客气?”
鸣人声音冷了下来,怒火凝成了冰。虽然没那么想爆炸,但只要需要,他随时能烧起来。
宇智波佐助愣住了,没法否认这份 hypocrisy。鸣人漫不经心地琢磨着下一步——他太了解自己了。
那股子倔脾气。
佐助聪明,甚至能算天才——虽然比不上他哥,但绝对拔尖。可他总是用事,几乎每个决定都带着偏见。
鸣人没资格说他。妈的,他自己比还严重。
但他喜欢这点。这样他就不用猜透复杂的心思,只要懂他的心就行。幸好,这是他最的事。
在他看来,宇智波佐助只有两条路:要么为了面子继续硬刚,骂他们不讲理;要么承认错误,缓和局势。
鸣人默默做好战斗准备。宇智波佐助,可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
佐助却叹了口气。
他缓缓抬头,对上鸣人的眼睛:“那……你愿意解释吗?”
语气里的尖锐冰冷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尊重的东西。如果鸣人不是那么了解,恐怕会错过那藏在冷漠和算计话语下的、细微的道歉。
……嗯?
看来佐助还是能给他惊喜的。
鸣人深吸一口气,让怒火散去。身后狂舞的金发渐渐垂落,猩红的瞳孔也褪去血色,变回了大海般的蓝。
他侧过头,和身边的对视一眼——还盯着对面的佐助——然后点头,走向儿子刚才坐的位置坐下。身边的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问吧。”
博人在屋顶上狂奔,速度快得像风。
他刚才和木叶丸对练耗了太多查,现在已经没多少力气了。但他还是把的查都灌进上,拼命往弟弟那边赶。鸣人老师和木叶丸跟在后面,离他不远。
他知道,他们随便就能自己,但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跟着他的节奏。
博人有点恍惚——他们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博鲁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一分钟前,他捕捉到父母的查村子。
那股熟悉的力量波动,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作为顶尖感知型,鸣人不可能没察觉。可那家伙和木叶丸还杵在这儿,连动都不动?
博鲁心里门儿——他们是怕了。
怕直面暴怒的父母,想拉自己当挡箭牌。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追踪着哥哥的查,脚步越来越快。
目标直指刑讯楼。
那座阴森的建筑,连空气都透着。
博鲁的胃猛地一抽。
门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他的世界突然了下来。
风声消失,脚步声远去,周围的一切都像被按下放键。只有刑讯楼的轮廓越来越,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念头炸开。
门马出事了?
被抓了?
还是……
博鲁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刺痛。
视线模糊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他不能停。
哥哥需要他。
他赶到。
像灌了,却又在拼命加速。博鲁咬碎了牙,强迫自己往前冲。
只要见到门马,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定。
可跑得越快,胃里的绞痛越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心脏在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不在乎。
刑讯楼的大门近在眼前。
他刚要推门——
“博鲁!”
一声惊呼炸响。
两人撞了个满怀。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刹车。
博鲁闷哼一声,额头传来剧痛。他下意识地坐起身,揉着脑袋,眼前金星乱冒。
鸣人在旁边咋咋呼呼,木叶丸也跟着吵。
烦死了。
博鲁想骂人,哥哥的头怎么比石头还硬?
可下一秒,他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
像破风箱一样,带着绝望的颤抖。
博鲁猛地睁眼,不顾刺得眼睛生疼,死死盯住弟弟。
博鲁瘫在地上,说是坐,不如说是摔。他的眼睛空洞无神,泪水糊了满脸,胸口剧烈起伏,却吸不进半点空气。
鸣人正手忙脚乱地想扶他,木叶丸也凑过来,却被博鲁无意识地挥开。
博鲁没有犹豫,一把推开碍事的两人,跪在弟弟面前。
“我能碰你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安抚的意味。
博鲁颤抖着点头。
博鲁立刻抓住弟弟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然后缓缓吸气,再缓缓呼气。
“跟着我,”他轻声说,“看着我。”
他一遍遍地重复,提醒弟弟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里,周围有谁。
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博鲁的后脑勺,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手指穿过弟弟柔软的金发,像妈妈哄他们睡觉时那样,一下一下地梳理。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不知过了,博鲁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身体也不再发抖。
他突然用力抱住博鲁,脸埋在哥哥的颈窝,声音哽咽:“谢天谢地……你没事……”
博鲁回抱住他,抱得很紧。
因为在他们家,拥抱的力度代表的程度。
“你没事吧?”博鲁松开弟弟,看着他的眼睛。
博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没事?”博鲁气炸了,“你问我没事?你知不知道我从一里外就感受到你查里那滔天的恐惧!”
博鲁缩了缩脖子。
忘了弟弟感知力有多敏锐。
“那个……我们得走了。”
“什么?”
“爸妈在里面,正要揍佐助呢——”
鸣人突然跳起来:“你爸妈揍佐助?!”
“他们看到佐助威胁我,”博鲁快速解释,“妈妈说让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确实。”
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
佐助从刑讯楼里走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他盯着鸣人,眼神锐利如刀,“我要和这两个小鬼谈谈。”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走。
他们心里——老爹出手,这事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