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重逢
三人组跟着老师走出高塔,瞬间洒了满脸。鸣人蹦蹦跳跳冲在最前面,佐助紧随,两人肚子里的馋虫像是又在造反——明明今早才吃过早饭。
鹿丸本想吐槽两句,可脑子里的算盘珠子正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那些混乱的线索像围棋子一样在他脑海里铺开,越理越乱。他忽然想起奈良鹿一的话:答案只会引出更多问题。
这话说得真他娘的对。
老师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把走神的他往前推了推。他们正往老师家走,中午要在那儿吃饭,饭后还得复盘从 Uzushio 带回来的东西。鹿丸想起留在自家的那两只猫又,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松了——反正老妈好像挺喜欢它们的。
仲夏的风裹着草木香扑过来。老师家门前的花园已经疯长成一片花海,各色野花和草药挤在一起,香气浓得呛鼻子。鹿丸忍不住揉了揉发痒的鼻尖——他们才离开?这些植物怎么像疯了似的,长得比两个季节还快?
“老师!”鸣人突然蹲在一盆植物前嚷嚷,手指着缠在枝叶上的小蛇,“你看这草长得!得剪多少啊!”
“这周找时间弄吧。屋,客人要来了。”
“客人?”鹿丸脚步一顿,抬头看向老师,“谁啊?不是说吃午饭吗?”
“是吃午饭,”老师点头,“客人也一起。”
看老师这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鹿丸叹了口气,脱了凉鞋踩进。厨房里传来熟悉的查波动——是天藏和。的手艺可是一绝,想到这儿鹿丸脚步都快了几分,直奔而去。
可刚到门口,他就僵住了。
自家的廊檐下,两个圆滚滚的毛团子正摊在打盹。
“我靠——”鹿丸眼睛瞪得溜圆,“我明明把你们留家里了!”
“哇!小猫猫!”鸣人嗷一嗓子扑过去,直接肚皮贴地,伸手就把两只猫又搂进怀里,“想死你们啦!喜欢木叶不?鹿丸喂你们好吃的没?睡得香不?见过花园里的小蛇没?它们乖的!要不要吃零食?等等我去给你们拿!”
“吃什么吃!”鹿丸坐在垫子上,没好气地戳了戳那两只圆得像球的家伙,“胖得都能滚下山了!跟石头似的!”
“别听臭屁鹿丸的,你们最可爱啦!”鸣人抱着猫又蹭来蹭去,活像个傻子。佐助也走过去,蹲在旁边开始撸猫,看那样子是打算长驻了。
“可爱。”宇智波大佬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
鹿丸捂脸:“老师我真不是的,我不知道它们怎么跑这儿来的……”
“没事,鹿丸,”老师正忙着沏茶,头也没抬,“猫又很聪明,跟你很合得来。它们现在还不会说话,但能听懂你的意思。应该是循着我的通查找来的——猫又追踪查的本事可是一流。”
“……不知道。”鹿丸老实承认,“我对契约通一窍不通,奈良家从来没人弄这个。”
老师微微歪头:“好好它们,以后会是战场上的好帮手。喝茶吗?茶还是焙茶?”
“焙茶就行,谢谢。鸣人你——”
“唔唔!”鸣人把脸埋进三色猫又的圆肚子里,根本没空理他。
疯子。除了这俩字鹿丸想不出别的形容。
这时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打招呼:“小鬼们回来啦!饭还要半小时,老师,甜菜拿出来吗?天妇罗正好。”
“留点儿下周吃,”老师点头,“辛苦你了。”
“应该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活脱脱就是另一个鸣人——虽说他俩半毛钱没有,“总不能让anko把我们都宰了吧?”
“谢谢大哥!”三人异口同声喊起来。笑着转身回了厨房。
鹿丸捧着茶杯,忽然想起老师之前让学那个能控制九尾的封印术。那是信任的本事,更是信任他的命——那封印术风险肯定不小。老师当初施展的时候,动作看起来就难如登天,鹿丸想想就头皮发麻:得要多强的精神力和查控制力才能做到啊?
我们还要才能达到那种程度?才能变强?真的有“足够强”这种事吗?老师觉得自己足够强吗?
“老师,问个问题,”鹿丸看着茶杯里舒展的茶叶,开口道,“你知道我们三个都急着进步——”
“知道。”
“——因为我们觉得自己不够强。”这话一出,佐助也抬起头,暂时停下了撸猫的手。鹿丸继续说,“人真的能变得足够强吗?你觉得自己够强吗?”
“够。”老师笑得很深,看来没生气。(呼——)“以我现在的生涯来说,够强了。足够完成我的目标,也足够保护我在乎的人。这不是能不能达到那条线的问题,鹿丸,而是你把线画在哪里。”
鹿丸喝了口滚烫的焙茶,细细琢磨着这句话。
“所以是,搞自己要‘足够强’来做什么?”鸣人突然抬起头,难得地总结道。
“正是如此。定下目标,才能找到路。找到路,只要不偏不倚走下去就行。”
“说得倒简单,”佐助轻声嘀咕了一句。
鹿丸看着廊檐下晒得懒洋洋的猫又,看着旁边逗猫的鸣人和佐助,再看看斯理沏茶的老师,忽然觉得心里那团乱麻好像松了些。
或许,路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吧。
“心够定,脑子就不会乱。只要不迷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执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热茶,蒸汽间抬眼看向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鹿丸?”
鹿丸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含糊:“就是看您之前点名那几个,说要教他们血狱封印的时候,特别笃定。我寻思着,您肯定是信他们够强——能把这封印用对地方,就算扯上九尾那种大麻烦,也能活下来。您又不是那种会推荐废物的人,那太浪费资源了。”
“我点的人,都是木叶最拔尖的一批。”指尖摩挲着茶碗边缘,声音平静,“他们是暗部出身,这确实是加分项,但就算只是普通上忍,我会选。要让他们守口如瓶、忠心耿耿,办法可不止进暗部这一条。”
鹿丸心里一动。
对了,山中一族的秘术,能把人脑子里的东西掏得干干净净。
“而且这封印最吃的是心劲儿。”话锋一转,眼神沉了几分,“有的打架厉害,有的脑子好使,但这都不代表他们能扛住极端压力。你想想,什么时候才会用到血狱封印?那肯定是天塌下来的局面——满地伤员,断壁残垣,施术说不定被孤立,甚至是最后一个站着的人。那种时候,放弃是不是比坚持容易多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鹿丸之前根本没想这么深,但的话像冰锥扎进脑子里。他试着那个场景:木叶变成一片废墟,父母朋友都没了踪影,鸣人被九尾的查吞噬……刚想到这儿,脑子就本能地往后缩。
“我要的施术,得是那种哪怕所有在乎的东西都被撕碎、夺走、毁掉,还能咬着牙撑下去的人。”放下茶碗,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这种人,木叶不多。他们得有常人的无私和决绝,还要有最顶尖的专注力。做不到这些,这封印学了也是白搭。”
鹿丸沉默着消化这话,忽然听见旁边传来挪动的声音。
佐助不知什么时候抱着只猫坐了过来,冷不丁开口:“,那他们怎么练这个封印?”
“看他们自己的习惯。”的转向佐助,锐利的眼神柔和了些,“你现在练的术,是我根据你的定的,效率最高。等你自己摸索出适合的路子,自然会有一套专属的学习方法。我选的那些人都是老资格了,不用我教他们怎么学。”
“等我长大了,您也教我怎么学!”鸣人突然凑过来,拍着胸脯大声说,“我肯定听您的话!”
被逗笑了,指尖点了点鸣人的额头:“‘永远’这话可不能乱说,但还是谢谢你的心意,小鬼。”
鸣人正要张嘴反驳——他每次被质疑都会炸毛——鹿丸赶紧抢话:“,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看涡之国的资料?”
“快了。”点头,“平时主要我来整理,你们三个得专心训练。没错,训练——接下来一个月你们都在木叶,每天的功课。周末要是没家里的事,就来帮紫织大人整理 archive。”
鹿丸顿时后悔了。
过去两周已经累得像条狗,一想到训练就头大。鸣人更是立刻瞪过来,压低声音咬牙:“都怪你!”
“那个……,训练的时候我能练家里的术吗?”佐助忽然问。
“当然。”挑眉,“你从宇智波本家选了卷轴?”
“本家的卷轴堆成山了!大多是火遁,但肯定还有别的!”佐助眼睛亮了些,语气里带着点。
正和佐助聊着火遁的进阶技巧,鹿丸忽然皱了皱眉。
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不是院子里的动静,是查的波动。这阵子他对查的感知越来越敏锐,甚至有点:会不会练得太狠,反而把感官弄迟钝了?
他想起父亲,还有那个早逝的叔叔。听说叔叔当年是奈良家主脉里最能打的,影子术用得出神化,不知道他对查的依赖有多深?
没过,那边传来了说话声。是天藏在开门。
鹿丸往后一仰,用手撑着地面,默默把感知到的查印记记下来——只有阿斯玛的是熟悉的。旁边的佐助却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坐直了身子。
“……就说让我们准时到这儿,别的啥都没讲。”阿斯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跟着是天藏的应答,“该不会是要出任务吧?我得安排好我那几个学生的事。”
“不是任务,阿斯玛君。”的声音响起,“进来吧,我说。”
“您好,大蛇丸——”
“大哥!”
佐助突然爆喝一声,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鹿丸本能地扭头,脖子都差点扭断,却还是没他的动作。只见阿斯玛身后的一个上忍笑着张开手臂,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把扑过来的佐助紧紧抱在怀里。
鹿丸眼睛一亮,猛地坐直了身子。
哦豁,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大哥?
终于见到活的了。
那名上忍“咚”地单膝跪地,双手扣住佐助的肩膀将他拉开半臂距离,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小佐助,让哥哥好好看看你……都长这么高了!别哭,没事了。”
鹿丸虽然看不到佐助的脸,但能听到那压抑的抽噎声。上忍随即把佐助搂进怀里,紧紧的,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空缺都补回来。他凑在佐助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但鹿丸还是捕捉到了断断续续的“对不起”。
宇智波欠佐助的道歉,何止这一句。
鹿丸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这次说不定能挖到点有用的信息!这家伙可是佐助的亲哥哥,知道的肯定比佐助多!
他抬眼打量对方。肤色比佐助更白,头发更长更顺,五官轮廓也更凌厉。的宇智波长相,漂亮得近乎危险,一看就不好惹。鹿丸可没蠢到去试探对方的实力,但有些猜测,他验证。
“宇智波大哥你好,”鹿丸探身越过桌子,“我叫鹿丸,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阿斯玛在旁边嘀咕:“我就知道你憋不住。”
“或许我能解答。”宇智波鼬微微歪头,动作竟有点像自家老师。他身边的佐助还黏着不放,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胳膊上,一副打死都不撒手的模样。
“第一个问题,”鹿丸开门见山,“你现在还是宇智波的族长继承人吗?还是说已经换成佐助了?他自己都搞,这算什么事!”
“注意措辞,小鬼。”阿斯玛敲了敲桌子。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讲礼貌了吗?”天藏无奈叹气,“连句客套话都没有?”
鸣人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鹿丸脸一热,梗着脖子反驳:“我都自我介绍了!问题重要才是!老师,你说是不是?”
鼬左边那个戴蒙着眼罩的男人嗤笑一声:“志乃他爹怕是要头疼死你这小子。不过,别家的族事务,你瞎掺和什么?”
鹿丸迎上对方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语气斩钉截铁:“我的队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到他能不能好好执行任务,怎么能算瞎掺和?”
鼬转头看向佐助,把头埋得更低,像是想藏进哥哥怀里。“我也没听说族里做了决定。”
“一直没定下来,”佐助揪着鼬的衣角,声音闷闷的,“奶奶那边……你也知道。他们好像还在等你回来……”
鹿丸听出了话外之音,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追问:“这么说你还是继承人?可族里又在考虑换掉你?他们到底想干嘛?迟迟不定下来,佐助的训练计划都被耽误了!”
鼬这才从佐助身上移开视线,认真回答:“我也这么觉得,鹿丸君。可惜,这种事我说了不算。”
“什么鬼——”
“开饭了,孩子们。”端着个巨大的放在桌子中央,“谁要喝汤?”
“我!”鸣人“”地跳起来,举着碗就冲过去,“还有佐助!他今天训练累坏了,喝!那种速食汤根本没法比!”
“哦,压缩汤啊,”阿斯玛笑出声,“这可是每个的之路,鸣人君。我们都喝过。”
话题被强行打断,鹿丸憋着气把碗递过去,眼神却扫过整个餐桌。桌子明显加了延长板,饭菜摆得满满当当。老师动作够快的,怕是今早去火影汇报前,就已经安排好这场聚会了。这说明他对火影会同意自己的计划,有十足把握。
鹿丸瞥见桌子另一头坐着个日向族人,正安静等着盛汤。“阿斯玛老师,”他开口,“你是宁次的远房表亲吧?我叫鹿丸。”
“我叫岚,”对方回话,“宁次的堂叔家的儿子。”
“幸会。”鹿丸接过递来的汤碗,又转向男,“那你就是旗木卡卡西了?”
“他是可怕队长!”鸣人坐在卡卡西旁边,咧嘴笑的样子半分惧意都没有,“是天藏哥的队长!我之前见过他们队,就是那次伊鲁卡老师给我买冰淇淋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他转头冲卡卡西晃碗,“队长,你的队员呢?今天都干嘛去了?”
“估计还在睡觉吧。”卡卡西懒洋洋地眨眼,“这次任务没叫他们来。”
“哦,也是,”鸣人耸耸肩,捧着碗坐好,“这次是老师亲自挑的你们嘛。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鹿丸跟着众人一起说,眼神却瞟向自家老师。鸣人刚才那句话信息量不小,但老师依旧笑眯眯的,什么都没透露。
“佐助,快吃饭。”老师转移话题,“我知道你现在没胃口,但身体要紧。”
佐助眼眶还是红的,但已经不哭了。他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拿汤碗。鼬立刻开始往他碗里夹菜,鱼片、烤肉、蔬菜……像是要把这十几年错过的饭,都在这一顿补回来。
鹿丸嚼着米饭,心里犯嘀咕——他们明明住在同一个村子,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佐助之前为什么不去找他哥?难道宇智波族里管得这么严?这群人真是!
夏末的斜斜进和室,木桌上的味噌汤还冒着热气。
鹿丸夹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盘子里的天妇罗虾,没了。
“噗哈哈!啦鹿丸!”鸣人拍着笑,嘴里还塞着半块炸虾,“你没看到那两只猫盯着你的盘子流口水吗?”
鹿丸顺着他的扫过去,桌角两只毛色雪白的猫正舔着爪子,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戏谑。它们爪子底下,赫然是被掰成两半的炸虾尾。
“早上刚喂过!”鹿丸额角青筋跳了跳,“一人一块鱼柳,用专用盘子的!喂,你们两个毛球——谁你们上桌抢食的?”
猫只是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笑。
鹿丸皱眉。这两只猫是上周捡回来的,之前明明对人类食物没,今天怎么突然搞事?难道是……
“它们只是好奇罢了。”戴着和单眼眼罩的男人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想尝尝你觉得好吃的东西。看起来还小,会说话了吗?”
“还不会。”大蛇丸斯理地擦着嘴角,猩红的眼睛弯起,“不过快了。”
“那你说话可得注意点。”阿斯玛敲了敲鹿丸的碗沿,“契约会学主人的脾气。不想以后被它们顶嘴,就得好好教,不然……”
“现在教可能晚了点。”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点无奈。
“等等——凭什么它们顶嘴是我的错?”鹿丸炸毛,“鸣人也经常跟我抬杠啊!”
“我才没有!”鸣人立刻反驳。
“你话最多,鹿丸。”佐助喝着味噌汤,头也不抬,“它们肯定学你。不过运气好的话,也许会学点老师的优点?”
鹿丸深吸一口气。
这个小队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欠揍。
他恶狠狠地夹起下一块炸虾,用筷子把虾尾拧了下来。
“听说你们刚结束第一次外出任务?”阿斯玛转移话题,“怎么样?”
“糟透了。”鹿丸想都没想。
“刺激!”鸣人举手欢呼。
“很难。”佐助皱着眉,勺子在汤碗里了,“累得要死,还很害怕……外面真的很危险。”
“你都怕成那样,”鹿丸斜睨他,“想想我当时是什么。”
“鹿丸最后几天根本没睡!”鸣人突然爆料,“老师天天催他休息!明明每天都累得像条狗,他却睁着眼睛躺到天亮——大脑根本停不下来!”
“的奈良家作风。”阿斯玛笑了,“得学会控制,小子。”
“知道知道,老师已经跟我说过遍了。”
鹿丸偷偷瞄了眼男。
真奇怪,为什么所有成年人都这么爱唠叨?以后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应该不会吧……大概。
午餐剩下的时间就在吵吵闹闹中过去了,桌对面几个上忍之间的低气压也被冲淡了些。鹿丸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的紧张好像都来自于老师——大蛇丸。
也是,谁敢天天跟三忍之一同桌吃饭啊?也就阿斯玛看起来自在点,毕竟他从小就认识大蛇丸。估计都是第一次跟这位传说中的近距离接触。
等盘子都被鸣人用影分身收拾干净,端来了一套精致的。大蛇丸亲自水、温杯,动作行云流水。连一直懒洋洋的男都坐直了身体,眼神严肃起来。
能喝到三忍亲手泡的茶,这种可不是谁都有。
鹿丸也跟着坐正,听着水壶里的水咕嘟作响,周围的空气渐渐安静下来。大蛇丸的轻轻转动,茶在茶碗里打着圈,褐色的茶沫如霜。
这茶喝起来很苦,带着泥土的,最后还有点涩,但旁边端上来的桥饼正好。鸣人吃得眼睛都眯起来,在垫子上扭来扭去。
“我把你们叫来,”大蛇丸放下茶,声音低沉下来,“是经过火影大人批准,也跟联合军总队长打过招呼的。严格来说不是任务,但要求一样:认真、、保密。”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卷轴,放在桌上。手指按在卷轴的封印上,挡住了上面的文字。
“这次任务遇到了S级叛忍,鸣人受了重伤。”大蛇丸指了指鸣人,立刻咧嘴笑,露出两颗虎牙,“不过现在没事了。战斗时九尾醒了过来,想强行给鸣人疗伤。虽然九尾只爆发了一会儿,但疗伤效果很明显。为了压制它的暴走,我用了这个封印。”
男——也就是旗木卡卡西,立刻伸出带疤的手,等大蛇丸松开,就把卷轴翻了过来。
“血狱封印?”他瞳孔一缩,“这封印强度不够吧?”
“但当时确实管用了。”大蛇丸耸耸肩,“只要意志力够强,下次遇到类似的紧急,应该能复制这个效果。”
“你是说,以后还会有这种紧急?”阿斯玛皱眉,“我知道要防患于未然,但……”
“他一开始就不该暴露在那种危险里。”卡卡西打断他,语气冰冷,之前的懒散和睡意彻底消失。
鹿丸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当精英小队的队长了。
那种压迫感,简直像一把出鞘的刀。
“卡卡西,这种危险是不可的。”大蛇丸语气平淡,“除非你想把鸣人永远锁在村子里,让他连十步都迈不出围墙,更别说发挥潜力了。”
鸣人猛地挺直背,肩膀气得发颤。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被鹿丸按住。鹿丸冲他摇摇头——现在不是插嘴的时候,这场对话比他的脾气重要得多。
“就算锁在村子里,也。”鼬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人心,“你该,这些城墙挡不住针对他的危险。”
佐助突然抬头看向哥哥:“真正的铠甲,是实力。”
“而最锋利的武器,是。”鼬点头回应,“这是仙人的教诲。”
卡卡西重重呼出一口气,别过头去平复。日向岚往前倾身,声音带着:“大蛇丸大人,您是要我们学习施展这种封印术?”
“对,而且要勤加练习。”大蛇丸转向他,“你们可以互相演练,也可以在对手攻击时尝试施展。速度和力量是,心无杂念才能在九尾查冲击封印时稳住阵脚。这过程不会轻松,紧急使用更有风险——但村子有后手,不能只靠火影和我来控制九尾。”
“我应该最容易上手吧?”大和开口,“原理可能和我熟悉的术差不多。”
“或许,但别太自信。”鼬打断他,“束缚类忍术对我来说反而更难掌握。”
“我和岚君应该最快。”鼬看向佐助,“刚才卡卡西老师给鸣人施印时,你了吗?”
佐助立刻交叉手指,模仿着查缠绕的样子:“像绳子。不是乱缠,而是沿着经络分布,有重叠的节点,像打了个结。就像神社巫女编的组纽,只不过用的是查。”
日向岚低吟:“对应人体,难怪。”
“对鸣人……吗?”卡卡西突然插话,声音里藏着焦虑。
“绝对。”大蛇丸保证。
鸣人立刻咧嘴笑起来:“我刚才在意识里和九尾聊天了!那家伙虽然话少,但有趣!”
瞬间死寂。没人知道该怎么接这个“和尾谈心”的茬。
“这是目前最的方案。”大蛇丸打破沉默,“能防止九尾彻底挣脱封印,导致鸣人死亡。九尾需要宿主活着,所以才会在鸣人重伤时输送查——但人体承受不住尾查的洪流。把尾封进本身就是忍术奇迹。理论上,鸣人应该能通过封印主动引导、调节九尾查到水平,但在此之前,我们做好防备,以防九尾因威胁而强行破封。”
“那家伙说我不能再犯蠢了!”鸣人又蹦出一句,“还催我快点变强!我爸妈的封印很特殊,他说要一起解开这个谜题!”
鼬忽然看向大蛇丸,眼神锐利:“火影确定我该参与?考虑到所有。”
大蛇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村里只有你弟弟的眼睛能和你媲美,但佐助还太早。有疑问我们会解决,比起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这件事重要得多。”
谣言?谁在传?鼬和九尾有什么?鹿丸心头火起,在大蛇丸、鼬和佐助之间打转——这些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既然是特殊指令,那就是绝密任务了吧?”阿斯玛咬着牙签,他没在大蛇丸家里抽烟,“孩子们,能守口如瓶吗?”
鸣人歪着头,像只好奇的小鸟:“那你呢?你们上忍在火影楼整天 gossip,以为我们不知道?”
“臭小子!我们只聊非机密的事!”
“ gossip就是 gossip!别狡辩!”
鸣人说的没错……但鹿丸的注意力不在这。村子训练上忍应对九尾危机,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这种“知有罪”的保密级别,反而印证了他的猜测——大蛇丸怀疑村里有鬼,而且是对九尾的鬼。毕竟,人总是在无聊时嚼舌根……
村子不是铁板一块。鹿丸提醒自己。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算盘,大蛇丸只是之一。
问题越来越多,答案却少得可怜。鹿丸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都大了。
(未完续)
组纽,是日本传承千年的古老技艺。
它以丝线为骨,以结艺为魂,能编织出细密坚韧的绳带。
在过去,组纽是贵族与武士的专属。
艺伎的和服领口,要缀上用组纽织成的华丽饰带,随着步态轻轻摇曳;武士的铠甲,需用组纽牢牢固定,哪怕在战场上厮杀,甲胄也不会轻易崩裂;就连神社的祭祀仪式上,神官的法服,也系着用组纽编织的庄严绳结。
但组纽的意义,远不止于实用。
每一根丝线,都代表着一个独立的个体。它们相互缠绕,彼此支撑,最终拧成一股无法分割的绳。就像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们,只有紧紧相依,才能抵御风雨,走过漫长的人生。
这,就是组纽的魂。
它用最朴素的方式,诉说着人类社会最深刻的真理——个体的力量或许渺小,但当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时,便能拥有撼动天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