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涡潮之秘（四）

档案室的收获预期。

大蛇丸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座孤岛荒废多年，早该被搜刮得一干二净。渔民、，甚至路过的，谁会放过这里？可偏偏这座地下档案室完好无损，连积灰都透着几分刻意。

最里层的木盒里，躺着一本巴掌大的日记。

封皮上绣着褪色的涡旋纹章，翻开第一页，娟秀的字迹却带着挥之不去的颤抖。

**五月十四日**

风暴裹挟着敌人来了。

他们要的东西，我们死也不会交出去。镇子撑不了了，飞鸟大人已经向木叶求援，可我知道……来不及了。孩子们被分批送往西北，像风中飘散的种子，不知能否落地生根。

这本日记，留给能找到这里的孩子。

我相信总有族人能活下来，继承涡之国的血脉。只希望你们别忘了——这里是你们的根。

没时间写更多了。重要的卷轴我都封好了，只有直系血脉才能解开。我得去帮忙，哪怕手里的笔换成刀枪。若我战死，至少这些书还在。若后代忘了的，就让这些文字替我们活下去。

读下去，学下去，记住。

——涡卷诗织，第十三任书库守护人

大蛇丸摩挲着最后一行字，心头掠过一丝惋惜。这姑娘本该是个顶尖的，可惜生错了时代。

“他们要的东西？”

鹿丸的声音突然响起。大蛇丸回头，见这小子正踮着脚往日记上瞟，眼睛里是好奇。他干脆把日记递过去，鹿丸立刻接过来，飞快扫了一遍，又念给鸣人佐助听。

“我糊涂了。”佐助皱起眉，“不是说雾隐因为世仇才毁了涡之国吗？”

“再深的仇恨，也得有个由头。”大蛇丸淡淡开口，“得查诗织大人说的‘东西’是什么。”

鸣人一直攥着日记，指节都泛白了。他突然抬头，看着昏暗的地下室，眼神里混杂着震惊和悲伤。

“她为了护这些书……死了？”

“书库守护人的职责就是这个。”佐助低声道，“实在没办法时，就得用命护着书库，把知识传下去。”

鹿丸猛地拍了下鸣人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鸣人，这是你的遗产！这里每一本书、每一卷轴，你都得看完学透，哪怕花十年二十年！这是你欠诗织大人的，欠所有为守护这里而死的涡旋族人的！你是族里最后几个血脉之一，这份责任更重！”

鸣人咽了口唾沫，小脸涨得通红，却用力点头：“哪怕十年，我也干！”

“我们帮你。”佐助立刻接话，转头看向大蛇丸，“对吧，老师？”

三个孩子齐刷刷抬头，眼睛亮得像追着太阳的花。大蛇丸看着他们，忽然觉得眼前的黑暗都淡了些——这三个小子，说不定真能撑起未来。

“当然。”他点头，鸣人顿时松了口气。“等回村，我们就开始整理这些资料。算是咱们小队的秘密任务，晚上周末都可以做。”

秘密任务。

大蛇丸在心里补了一句——得秘密到让木叶没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他越能涡之国灭亡的真相。毕竟，当年木叶的援军……根本没赶上。等他们到的时候，岛上已经没一个活人了。

“嘶——！”

尖锐的蛇鸣突然炸响。大蛇丸皱眉，知道是万蛇来了。这货每次被召唤都一肚子火，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它怒号：“你把我当的？！这种破事也敢叫我？！”

大蛇丸回头，见万蛇正缠在橘子树上疯狂扭动，鳞片撞得树枝哗哗掉叶子。三个孩子吓得缩成一团，鸣人甚至偷偷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逼我动用契约。”大蛇丸语气平淡，“这点活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而且只有你能扛这么多东西。”

“那是自然！我可是最强的蛇！”万蛇立刻炸毛般吼道。

大蛇丸心里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夸一句就有用。他面不改色地顺着说：“所以才找你。除了你，没人能办这事。”

假话。但万蛇就吃这套。

果然，万蛇的怒火消了大半，只是仍不甘心地嘶嘶作响：“算你识相……哼！”

大蛇丸不再理它，转身对三个孩子道：“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鸣人立刻抱着日记塞进，佐助和鹿丸也开始整理散落在地上的卷轴。昏暗的地下室里，三个小小的身影忙碌着，像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大蛇丸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涡之国的秘密，很快就能揭开了。而这些孩子……会是解开秘密的钥匙。

大蛇丸盯着曼达盘绕的蛇身，指尖的咒印微微发烫。

刚才他差点就怼回去了——有本事你试试？

但。曼达这种级别的通，只认实力不认嘴炮。他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果然看到巨蛇停止了躁动，蛇信子在破败木屋的横梁上扫过一圈，终于低下了那颗狰狞的。

“要运什么？”低沉的蛇语带着不耐烦的嘶嘶声。

大蛇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示意身后那堆被黑墨锁链捆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书册、卷轴、遗物，还有封好的——特意按你的尺寸的。”

那是鸣人分身们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几个影分身连轴转，太阳落山前就把整个地下室的藏品搬空了，动作麻利得连灰尘都没扬起来多少。

曼达冷哼一声，蛇鳞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又是你的破烂……总有一天，你的贪念会把你拖进地狱。”

“至少不是今天。”大蛇丸耸耸肩，指尖轻轻敲击着手臂。他心里，曼达这家伙虽然嘴毒，却毒得很——比他见过的大多数都要通透。整个忍界能看穿他心思的没几个，除了眼前这条大蛇，也就只有曼达的母亲白蛇仙人了。

巨蛇发出一阵类似狂风呼啸的鼻息，猛地探身向前，血盆大口瞬间张开。鸣人“呀”地一声往后跳了半步，佐助的查骤然暴涨，握着短刀的手青筋暴起，鹿丸更是悄然后退，试图和这庞然大物拉开距离。

下一秒，那堆锁链捆着的货物就被曼达一口吞了下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巨蛇已经化作一道消失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幻觉。

鹿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差点没跳起来骂娘：“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老师！心脏都要被你吓停了！”

“提前说？”大蛇丸把双臂拢进袖子里，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曼达这种性格，提前说有用么？他可是独一无二的——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他。”

“得了吧，这理由烂透了。”鹿丸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吐槽。

佐助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连鹿丸对大蛇丸无礼都没心思管。他盯着曼达消失的地方，声音发颤：“那家伙……太大了。刚才要是他想，我们三个都能被一口吞了。”

“别别别！”鸣人双手抱头，脸都白了，“太恐怖了！他不会真吃我们吧老师？你肯定不会让他吃我们的对不对？”

“只要你们不惹他，曼达不会碰你们。”

鸣人嘴角抽了抽：“……老师你这么说，我更害怕了啊！”

“好了，收拾东西。”大蛇丸打断他们的对话，声音恢复了严肃，“去弄吃的，然后扎营。明天再搜一遍这座岛，确认没遗漏就傍晚走——船老大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虽然刚才被曼达吓得不轻，三个下忍还是乖乖做。他们手脚麻利地现场，尽量把木屋恢复成原样——除了被搬空的地下室。鸣人跑到没被曼达压坏的橘子树下，又摘了一把橘子揣进怀里，说是晚上当零食。

十分钟后，鹿丸最后一个从屋里出来，拍了拍手：“搞定了。今晚要不要再抓只鸡？这次我要自己动手做！”

“等等。”佐助突然开口，手指向鹿丸身后，“那两个怎么办？”

“哪两个？”鹿丸回头一看，脸瞬间黑了，“靠！怎么又是你们俩！”

一只三色猫蹲在台阶上，冲他咧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像是在笑。旁边的黑猫也跟着叫了一声，尾巴地甩了甩。

“不许跟着我们！”鹿丸挥手驱赶，“房子还给你们，刚才打扰了抱歉，但你们不能跟来！”

“为什么不能？”鸣人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它们很可爱啊！”

“可爱个屁……”鹿丸揉了揉太阳穴，“你没看出来吗？这两只猫根本不正常！”

“说得对，鹿丸。”大蛇丸突然蹲下身，和两只猫对视。他的红瞳里映着猫的身影，“它们是猫又——有查感知力的猫，和犬冢家的忍犬差不多，只是还没和人契约。”

一人两猫对视了足足半分钟，大蛇丸突然笑了：“鹿丸，它们好像很喜欢你。”

“哈？！”鹿丸差点跳起来。

鸣人抱着肚子笑弯了，拍着鹿丸的背：“听到没！老师都这么说！它们就是喜欢你！你就收下吧！你朋友太少了，多两个伙伴不好吗，鹿丸？”

“放屁！我有朋友！才不需要！”

话音未落，黑猫已经纵身一跃，精准地落在鹿丸的肩膀上，舒服地蜷成一团。三色猫也缠上了他的，尾巴蹭得他裤沙沙响。鹿丸越是挣扎，两只猫就缠得越紧，像是认准了他一样。

大蛇丸站起身，看着这意外的一幕，心里盘算着。猫又契约鹿丸，对他们的小队来说百利无害。虽然要调整鹿丸的战术需要时间，但两只高智商的战斗型猫又，绝对是未来的助力。至于这两只猫有什么能力……观察就知道了。

“走吧。”大蛇丸转身，朝着树林外走去。鸣人笑着跟在后面，佐助和一脸生无可恋的鹿丸殿后——鹿丸肩上蹲着黑猫，上缠着三色猫，活像个移动的猫爬架。

今天真是收获颇丰啊。

晚上的营地格外热闹。鹿丸果然成功独自烤了一只鸡，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还不错。两只猫又对鸡肉没，鸣人喂了好几次都被躲开了。佐助和卡纳美也熟络起来——那只平时连大蛇丸都懒得理的蛇，赖在佐助肩膀上不肯下来，蛇信子时不时蹭蹭佐助的脸颊。

“对了老师！你看我今天还找到什么了！”鸣人突然跳起来，从背后摸出一个布，“虽然不如诗织姐姐的藏品有意思，但真的很漂亮！”

鸣人把绣着精致云纹的羽织往身前一摊，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那针脚细密得不像话，一看就是涡潮隐村长老级别的人物才能穿的。

大蛇丸放下茶杯，凑近篝火仔细打量。羽织的布料不是纯丝绸，混了某种韧性极强的植物纤维——难怪能在废墟里保存这么。

鸣人又从里掏出的袴、浴衣，还有几条同样完好的围巾。一条是四色螺旋纹的，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声音软下来：“老师，这些东西放在这儿也是烂掉，我拿回去应该吧？它们……真的很好看。”

鹿丸咔嚓咬着压缩饼干里的坚果，挑眉道：“你现在穿太大了吧？等长高了再穿呗。”

“想现在穿也可以改啊，”佐助在旁边，“回基地让缝补班的人帮忙就行！”

“改小多浪费布料？”鹿丸翻了个白眼，“鸣人不是想保存这些遗物吗？改完就不是原样了。”

“有不裁布料的改法，但我同意鹿丸的说法。”大蛇丸小心翼翼地叠好羽织，点头道，“你很快就会长大到能穿它们。回家后我们好好，用特殊药水护理，颜色会更鲜艳。而且现在有了涡旋家纹的实物参考，随时可以给你定制新的族服。”

鸣人攥着围巾的手猛地收紧，眼睛里的几乎要溢出来：“真的吗老师？那也太了！”

鹿丸咂了咂嘴：“早知道就把这些和卷轴一起，让万蛇带回去了。刚才怎么没想到。”

“给我吧。”大蛇丸伸出手，“我用防雨布起来，路上不会损坏。”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拿，一点都不重！”鸣人赶紧把衣服堆递过去，生怕大蛇丸反悔似的。

晚饭吃完，三个孩子商量好夜间轮岗，麻利地收拾干净。鸣人特意把鸡骨头扔到屋外——明天野猪会来叼走。鹿丸往地上一躺，刚闭上眼就被一只黑色的猫妖踩在肚子上。

“为什么又是我？”他闷哼一声抱怨，猫妖只是甩了甩尾巴，压根不理他。

大蛇丸在一旁看得有趣。它们现在还不会说话，但很快就会想起人类的语言。到时候鹿丸可有得头疼了。

今晚值第一班的佐助坐在破屋门口，肩上盘着一条小蛇，上蜷着那只三色猫妖。他轻轻摸着猫妖的背，声音放得极柔：“你好软啊……真乖，今晚陪我好不好？”

这两只猫妖应该不是涡旋紫织的直系契约——它们看起来太年轻了。但很可能是紫织契约的后代。如果紫织真的更偏向而非战士，那契约正好能弥补她的战力短板。它们的父母，大概在那场灭村之战里和紫织一起战死了吧。

又是鸣人失去的一部分传承。这座岛上到底被夺走了多少东西？是谁干的？

希望当年逃亡的带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或许等局势稳定后，有人回来过？大蛇丸想起在草隐村找到的那个红发女孩，她母亲去世前还有很多事没说。她们离开时，有没有带走什么的遗物？

疑问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背后肯定藏着盘根错节的阴谋。但大蛇丸不急——无论真相多复杂，他已经握住了最的那把钥匙。

他伸手揉了揉熟睡中鸣人柔软的头发，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哝。

对，所有答案的钥匙，都在我手里。

离开的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

晨曦中的海面泛着琥珀色的，白浪卷着灰蓝青绿的海水，空气暖得像牛奶，拂过皮肤时带着咸湿的海风、沙砾的温度，还有橘子成熟时那种甜中带的香气。大蛇丸在黎明时分打坐冥想，心神一片澄明。

他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自发醒来，围到篝火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才几个月时间，他们的查核心就变得如此凝练——成长速度简直惊人。

如果涡旋家的列祖列宗真的在这片土地上徘徊，看到鸣人现在的样子，应该会很骄傲吧。家园虽毁，血脉未断，最强的那一脉后裔，正在茁壮成长。

早餐是岛上的馈赠。又一只鸡成了三个男孩的中餐——反正岛上的鸡多到数，昨天大蛇丸的分身还抓了三只给渔民，这点消耗根本不算什么。

橘子也吃了不少。鹿丸把橘子籽挑出来，用一张封印纸仔细好，显然是要带回家种。篝火快要熄灭时，佐助犹豫着走了过来。

“老师，我们今天真的要回家了吗？”

“嗯。”

佐助攥着衣角，声音更低了：“我……在岛的背面发现了一个神社。虽然已经塌了，本殿好像被烧过，但墓碑还在。如果时间够的话，能不能让鸣人去拜一拜？”

大蛇丸低低地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咱们有的是时间。”

“行，那就这么定了！”鹿丸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赶紧把这儿的事了结，然后去那边。把神社打扫干净，再带点祭品过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听到“家族神社”这几个字，鸣人整个人都懵了。他张着嘴，直勾勾地盯着队友，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能机械地眨了眨眼。

沉默像块石头似的压在几人之间，越来越尴尬。鹿丸这才好心道：“这是祭拜的规矩。守好他们的坟墓，打理好神社，也是对传承的尊重。”

“可我住得那么远啊！”鸣人突然抱住脑袋，急得跳脚，“我怎么可能天天过来打理神社？根本做不到啊！”

佐助上前一步，手轻轻搭在鸣人肩上。“这种，们会理解的。咱们今天尽力打扫，再好好祈祷一番就够了。我奶奶说过，心意比形式更重要——只要你心里着他们的意志，就算不能天天来神社，他们也会知道你每天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尊敬他们。”

佐助奶奶的话里竟藏着这么深的。大蛇丸暗暗点头——这小子倒是把巫女的教诲刻进骨子里了。他想起自己的奶奶，那张脸在记忆里已经模糊，可她说过的，至今还在他灵魂深处回响。

“带路吧，佐助。让我们看看你发现了什么。”

佐助负责的那片区域地势崎岖。悬崖峭壁上满是裂痕，荆棘丛生的树木疯长着，还有一片布满岩石的空地，正被山脊冲刷下来的碎石侵蚀。大蛇丸扫了一眼，觉得这地方既古怪又合适——乌祖神社藏在远离城镇的深处，当年的平民想来祭拜，恐怕得走上一段不短的朝圣路。

可敌人还是找来了。

看看这满地狼藉。对圣地的亵渎，简直明目张胆。

本殿早已被烧毁，粗糙的石基上还留着漆黑的焦痕。拜殿和神乐殿塌了一半，剩下的部分也被风雨侵蚀得不成样子。神社建在高处，四周没有多少树木遮挡，台风和夏日暴雨一来，根本无处可躲。唯一完好无损的，是那座巨大的鸟。它通体雪白，用的是和整个城镇一样的石材，手工雕琢的纹路还可见。几人恭恭敬敬地低下头，从鸟下穿过。

“墓碑在这边。”佐助快步走过倒塌的柱子和破碎的石灯笼，来到拜殿后面一片僻静的空地。几棵橘子树长得枝繁叶茂，沉甸甸的果实垂下来，遮住了一排墓碑。每块石碑上都刻着家族姓氏和族谱，周围还长着不少白色小花，把墓地衬得像是有人常来打理似的——尽管这里偏僻得很。“这些花真好看。会不会是有人带了花束来，后来没人管，就自己长起来了？”

“应该是。”鹿丸蹲下身，开始最近一块墓碑周围的树枝和杂草，“祈祷前打扫一下吧。”

佐助和鹿丸帮着鸣人打理墓碑，大蛇丸则绕着剩下的建筑转了一圈，想找找敌人有没有漏掉什么。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敌人很彻底——他们肯定知道神社的存在，毕竟那些守着古老仙术的家族，哪有不把宝藏藏在神社里的？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紫织的秘密仓库藏得够深。

大蛇丸召唤出几条蛇，让它们帮忙神社小路上的落石、杂草和的木头。拜殿和神乐殿剩下的部分没费多少力气就拆完了。鸣人分出来的一个影分身路过时问了句，大蛇丸淡淡回道：“要净化这里，就得彻底。把剩下的建筑烧掉，说不定能帮那些滞留的灵魂解脱。”

几人默默地干活，气氛庄重。夏日的洒在神社里，暖洋洋的。过了两个小时，各自的任务都完成了，他们聚到墓碑前，跪下来准备祈祷。

鸣人把脸皱成一团，严肃得像是在解什么难题。他用力拍了拍手，然后深深鞠躬。

“各位，你们好！我是鸣人——漩涡鸣人！今天和队友一起来祭拜你们！我知道你们可能不认识我，因为我是在木叶长大的。我妈妈当年在木叶，遇到了我爸爸，所以我就在那儿出生了。不过现在我来了！对不起啊，之前一直没来看你们，因为我直到几周前才知道涡潮村的事，真的！是大蛇丸老师带我们来的，他厉害！们，我们之前在村里翻了房子，还吃了橘子和鸡，你们别介意啊！还有紫织姐姐，如果您在这儿听着——我们把您的书都收好了！我们会带回木叶，那儿更。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祭拜你们的！在那之前，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我会努力训练，变得更强，让你们都为我骄傲！敌人那天虽然打赢了我们，但他们没把我们赶尽杀绝，对吧？我们还在！我还在！”

大蛇丸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鸣人汗湿的小脑袋。头发上的黑色染料差不多掉了，发根处又露出了原本的金色。

如果他长着红头发，会是什么样子呢？

“列祖列宗在上！”

鸣人跪在残垣断壁前，额头贴着冰冷的石砖，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师父说，得把这神社剩下的废墟烧干净，才能彻底净化这里。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动手了！”

他偷偷抬眼，瞄了瞄身边站着的黑发少年，耳朵尖微微泛红。

“那个……等会儿是佐助帮我用火遁啊！不是我不想自己来，实在是我火遁太烂了！水遁和风遁我都练得还行，可这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嘛！”

说到这儿，他又重重磕了个头，小拳头攥得死紧。

“列祖列宗，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留下的那些好吃的、好天气，还有……还有那些好看的衣服！”

“我知道我现在还没穿过带族徽的衣服，可总有一天我会穿上的！”

“没有族徽，别人怎么知道我是漩涡一族的人？我就是要让那些敌人看看——他们赢不了！漩涡一族还在！”

旁边的鹿丸低低“唔”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碎瓦，眉头皱成了川字。

鸣人没在意，又深深鞠了一躬，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点哭。

“最厉害的列祖列宗，求你们一定要看着我，一定要保佑我啊！”

“我发誓，我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事，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永远都不会！”

佐助跟着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动作利落又郑重。

“尊敬的英灵在上，愿仙人你们前行的路，愿你们安息。”

他的声音低沉，像山涧的冰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鹿丸也走了过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尊敬的英灵，愿大地承载你们的记忆，让新生的生命从这里汲取力量。”

海风突然变大，卷起几缕黑发。

大蛇丸站在稍远的地方，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微微仰头，对着翻涌的海浪，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古老的英灵啊，游荡在这片海域的魂灵啊——”

“愿星辰从坠落，化作你们脚下的。”

“愿你们疲惫的灵臂，能在这些破碎的石头上得到安息。”

“愿倒流的泉眼，能浇灭你们心中的嗜血之火。”

“命运的丝线已经相连，历史的织锦还在延续。”

“把你们的力量，交给你们的后代吧。”

“让他们带着你们的意志，走向一个更温柔的未来。”

鸣人站在旁边，听得喉咙发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下一秒，大蛇丸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后颈上。

温热的触感传来，像一道暖流，瞬间抚平了他心里的不安。

鸣人安静下来，乖乖跟着跪了几分钟，直到大蛇丸站起身。

“走吧。”

佐助突然抓住鸣人，拉着他就往山上走。

神社的主殿残骸就在前面等着，黑色的梁柱在显得格外刺眼。

“我用你最喜欢的龙形火遁。”

佐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让鸣人眼睛一亮。

果然，佐助深吸一口气，结印的速度快得残影。

“火遁·豪龙火之术！”

一条巨大的火龙从他口中喷薄而出，带着炽热的温度和震耳的咆哮，直冲主殿残骸。

木头瞬间燃烧起来，发出噼啪的声响，很快就化成了灰烬。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鸣人看着那条威风凛凛的火龙，眼睛里亮起奇异的，紧接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上的胡须纹路往下掉。

“没事的……”

他小声嘀咕着，像是在自己，又像是在对那些英灵说话。

“这里可能不是我的家，可我现在已经有了家。”

“我没有族人了，可我还有小队啊。”

“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

燃烧的灰烬随着浓烟一起上升，住了那座孤零零的鸟，然后飘向湛蓝的天空。

鸣人脸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落到地上，就被火遁的热浪蒸发成了白色的蒸汽。

（未完续）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