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35. 鹿丸：风波再起·第五章
鹿丸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感觉脑子快要炸了。
眼前的麻烦事堆成了山，他甚至来不及头绪。
是鸣人那家伙——以后盯紧他！今天这档子破事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太危险了，无法预料后果，更要命的是，回去之后肯定要写一摞比山还高的报告！
当然，写报告的肯定是他。毕竟那两个书呆子才不会好好填 paperwork……
鹿丸拖着软塌塌的尸体，丢到码头上堆成小山的人堆里。
之前他们问过镇上的人，所有决策都由长老们拍板。田纲的长老们，第一时间就建议把这些家伙扔到码头处理。
“直接扔回他们船上，让船自己飘走。现在的季风会把他们吹到南边去，反正我们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一位长老说。
“不如直接烧了整艘船！”另一个男人咬牙切齿，看穿着像是海斗的朋友，“让他们也尝尝家被烧的滋味！”
鹿丸猜这家伙是高桥家的儿子之一。他们三个没说话——镇上人有足够的理由愤怒，轮不到他们插嘴。
至于卡多，处理起来倒是简单。鹿丸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那家伙吓得招了，老实得让他意外。之后他就把卡多交给了镇上的人。
刚交出去，一个满脸悲戚的白发女人就冲上来，一刀割断了卡多的喉咙。
“一条命远远不够！”她泪如雨下，声音嘶哑，“下地狱去吧！”
佐助别过脸，眼神复杂。鸣人则一脸震惊。
鹿丸却不意外。不用细问卡多的罪行，他都能感受到这座岛被沉重的罪恶压得喘不过气。
“你们真的是？”一个渔民凑到鸣人身边——毕竟鸣人看起来最平易近人，“这么小就出来干这个？”
鸣人把另一昏迷的尸体扔到码头上， grunt 一声：“大叔，刚才没看到我们揍翻他们吗？当然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这么小就开始训练？”有人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比这更小的时候就开始了。”造桥的田纲沉声说。
鹿丸警惕地看着田纲走近，但老人看起来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好奇。
“真的不能告诉我你们来自哪个村子吗？”
“抱歉了，老头。”鹿丸耸耸肩，“我们已经暴露太多了。”
田纲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谢谢你们帮忙镇上的垃圾。”
“应该的。”鹿丸没说这是他们的上忍老师命令的——算是对今天行动的轻微惩罚。老师本来可能更生气，现在这样已经算运气好了。“对了，桥的事抱歉，实在没办法。”
“桥可以重建，而且能建得更好。”田纲说，“反而要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扩建的借口。”
“下次别随便把陌生人带回家。”鹿丸突然严肃起来，“你家里还有女儿和孩子。我们要是想动手，他们早就出事了。”
“但你们没有。”
“算你运气好，我们的任务不是伤人。”
“谢谢。”
“别谢我。”鹿丸朝鸣人努努嘴，“谢那个家伙。是他冲进去救你女婿的。”
田纲看了鸣人一眼，点头：“我现在就去谢他。”
“快去吧。”鹿丸巴不得赶紧，看着田纲走向鸣人，终于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佐助，佐助正帮忙把一个个被捆住的人往一艘挂着黑旗的船上扔。黑旗上有一道白色的锯齿状斜线。
听完卡多对这座岛的描述，鹿丸突然想起老师的话，心里一阵不安。每个决定都有后果，就像佐助说的，这些后果往往比想象中影响更远。
现在他只能祈祷，他们这次插手不会在未来引发战争。
他们没去和海斗的家人告别，没意义。确认海斗能康复后，他们就离开了。鹿丸可不想给鸣人更多机会，让他和这些人建立联系——不然以后鸣人肯定会忍不住职责范围去帮忙。
田纲送他们到断桥的尽头，看着他们纵身跳进水里，游向对岸的大陆。
水真他妈的冷！鹿丸冻得直哆嗦，心里骂骂咧咧。老师干嘛要把桥毁了？之前教的呢？忘了吗？
等他们游到对岸时，天已经黑了。在波涛汹涌的海里游泳，比在湖里或发洪水的河里费多了——查和体力都消耗巨大。
鸣人用旋风帮大家烘干衣服，鹿丸还在发抖。
“你觉得老师会有多生气？”鸣人问。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
“别吐槽我啊，鹿丸！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鸣人抱怨道。
鹿丸当然知道鸣人为什么插手。他自己也纠结——虽然想批评，但他也明白，如果海斗真的死在广场上，鸣人肯定会一辈子。
“我有太多问题了，”鹿丸叹气，“头疼。”
“我们得和老师谈谈。”佐助语气沉重地同意。
鸣人又蔫了：“完了，老师肯定气炸了。”
“我觉得他没生气。”鹿丸盯着篝火发呆，脑子里闪过刚才战斗结束时卡卡西老师的。“嗯，肯定没生气。”
“但他可能会失望。”佐助突然开口。
鸣人猛地打了个嗝，脸皱成一团。“佐助你别说了！失望比生气更可怕啊！”
鹿丸深以为然。卡卡西老师要是失望了，那绝对是噩梦级别的。
雨已经停了，三人浑身湿淋淋地从礁石上爬下来，朝着约定的海滩狂奔。
卡卡西老师在那儿等着。
不，是个分身。
洒在他身上，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金色的写轮眼扫过三人，看不出任何。
“汇报。”
三人立刻站得笔直。鹿丸上前一步。
“计划，我们让村民自己决定怎么处置卡多和他的手下。所有都被绑了，塞进那艘黑旗船里。渔民们把船帆打开，没留舵手就放出去了。估计漂不了，就得在南边的某个岛上。”
“卡多呢？”分身追问。
“被一个女人杀了。那女人恨他，没人拦得住。不过我在他死前审过他。”
“结果？”
鹿丸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卡多背后有人。资金和命令都来自一个中间人，自称是云隐的间谍，代号‘冻月’——一听就是假的。没找到书面证据，我们搜了整艘船和他的据点，只发现了一堆钱，都留给村民了。不过我们找到了这个。”
佐助上前，把一捆用铁丝和布绑好的纸递给分身。幸好之前用雨衣着，没被雨水打湿。
“算是本账本吧，乱得一塌糊涂。卡多那家伙根本不是个会管理的人，真搞不懂为什么会让他来负责这种事。”鹿丸道，“他们一直在这片区域走私，往返于Degarashi港和更南边的地方。所有船都会在这个岛停靠，然后去 Hidamari城——我记得那地方在云隐。”
分身点点头，把账本塞进袖子里。“还有别的吗？”
三人对视一眼。鹿丸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他们……应该没发现我们的身份吧？”
“很好。”分身微微歪头，算是认可。鹿丸松了口气——看来老师确实没生气，但这反而让他更摸不透老师的心思了。
“老师！”鸣人突然站出来，声音带着哭，“我不该暴露身份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失望！”
分身突然笑了。“傻孩子，别紧张。我没失望。你们今天做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要是遇到那种事你们还能袖手旁观，那才不是你们了。我不会怪你们的。”
鸣人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好……好的！”
“不过，”分身话锋一转，“这次经历倒是个难得的机会。任务虽然结束了，但你们的修行还没完成。”
鹿丸心里咯噔一下。糟了。
分身转身指向身后的树林，招手道：“跟我来，有个任务给你们。”
鹿丸一百个不愿意，但能怎么办？他只能自己——至少老师不会让他们送死。
三人跟着分身钻进海岸丛林。一路跳跃奔袭，足足跑了一个小时。鹿丸的查已经见底，今天实在太累了。
他甚至开始幻想——老师该不会已经准备好晚饭了吧？肚子好饿，好想躺下睡觉……
就在他走神的瞬间，几道陌生的查突然感知范围。
三人猛地停住脚步。
鸣人惊得结巴：“老……老师？”
鹿丸半蹲在鸣人身后，手里已经摸出了苦无。佐助则直接拔出草薙剑，猩红的写轮眼瞬间开启。
小溪对岸，一个缠着绷带的 swordsman 咧嘴笑了：“哟，有个年轻的宇智波。真是稀罕啊。”
就在这时，卡卡西的分身“噗”地一声消失了。
而真正的卡卡西老师，正坐在他们左边的篝火旁，手里翻着烤架上的四条鱼。
鹿丸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尽管他心里满是警惕。
“过来吧，晚饭快好了。”卡卡西抬头，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鹿丸心里一沉。
“等等等等！我糊涂了！”鸣人抓着头发，“这个家伙不是 earlier 在桥上和你打架的人吗，老师？”
“是他。”鹿丸接口，“还有另一个——哦。”
他突然看到，卡卡西身后的大树根旁，躺着另一个昏迷的。再看那个绷带男，正警惕地盯着他们，小溪正好隔开了双方。更诡异的是，老师搭的帐篷明显不止住一晚的规模。
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是谁？
鸣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篝火，试探着问：“老师……你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卡卡西招手让他坐下。“还不算。我稍后解释。过来吃饭，体力。”
鹿丸盯着手里的苦无，指节泛白。
他不想知道为什么。真的不想。
但理智在尖叫——这趟任务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他重重叹了口气，把苦无插回刀鞘，拖着脚步走向篝火。扫过老师身后那个昏迷的，确认对方没动静才松了口气。那人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活着，但额头和脖颈上扎着的几枚细针，让他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
“谢谢老师准备晚饭。”佐助行礼，转身走向溪边洗手。
鸣人立刻跟着嚷嚷：“对对！谢谢老师！”
鹿丸也闷声说了句“我开动了”。
烤鱼串递到手里时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的莓，还有用香蕉叶着的糯米饭。鹿丸心里有数——这些东西肯定是老师的影分身去桥边的滨津屋买的。
等大家都拿到食物，老师拿起最后一串烤鱼，轻抖，鱼串“嗖”地飞过小溪，精准落在对面那个男人怀里。
“老子自己会拿！”持剑的男人低吼着接住，语气冲得像要喷火。
老师没理他，自顾自坐下。
鹿丸咬了口烤鱼，鱼肉的焦香压不住心底的疑惑。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老师，我们都坐下吃饭了，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鹿丸。”佐助皱眉，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显然也对那两个陌生人警惕不已。
“别了，你难道不好奇？”鹿丸斜睨他。
“但你这样太没礼貌。”
“我都说了‘请’和‘谢谢’！”
鸣人嚼着烤鱼，突然探出头问：“老师，那个姐姐怎么还不醒啊？你对她做了什么？”
“是人工休眠，等回村我会教你们几种方法。”老师淡淡道，“还有，鸣人，那是个男人。”
鸣人眼睛瞪得溜圆：“我靠！他长得比小樱还好看！”
鹿丸瞥了眼那个昏迷的，又看向对面的持剑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他是你的人质？”他问老师，“你抓他是想让他做事？我们到底要他干什么？”
老师给他倒了杯热茶——这次用的是开水，显然觉得篝火足够。他露出那种大家都渴望的温暖微笑，点头道：“很好，鹿丸。你能猜出他的身份吗？”
鹿丸皱眉打量对面的男人，摇头：“猜不出来，老师。他在通缉令上吗？”
“在。”老师喝了口茶，“你父母有没有提过雾隐的忍刀七人众？”
鹿丸的血液瞬间冻结。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瞳孔骤缩：“您……您开玩笑的吧？”
但老师的眼神没有半分笑意。
鹿丸心脏狂跳——完了，完了！“老师！这明明是C级任务啊！”
“任务参数在现场随时会变。”老师放下茶杯，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们的工作从来都不会按计划来，小家伙。”
“可我们只是下忍！连毛都没长齐啊！”
“确实。”
鸣人拽着鹿丸的袖子，一脸茫然：“等等，七什么的什么众？到底怎么回事？佐助？”
佐助摇头：“没听过。”
鸣人立刻转向对面的男人，大喊：“喂！大叔！你很有名吗？”
男人嗤笑一声：“小鬼。”
“你才小鬼！你都是小鬼！”鸣人嘴，又回头问鹿丸，“鹿丸，他到底是谁啊？”
“是臭名昭著。”鹿丸压低声音，“雾隐的忍刀七人众是传说级的存在，他们是雾隐七把忍刀的。那些刀都有特殊能力，从初代水影时期就传下来了。我爸说，他们七个联手，要是有机会，连整个忍村都能掀翻。个个都是S级通缉犯……我们能活着跟一个坐在这里吃饭……”
鸣人嘴里塞满烤鱼，嚼得“咯吱”响，小山谷里瞬间安静下来。鹿丸的脑子却在疯狂运转——为什么他们没被攻击？刚才那个男人明明和老师打了一架！他是卡多雇来的？之前老师缴获的文件里没仔细看，但这解释得通。不然雾隐的人为什么要插手这事？不是应该云隐来吗？难道云隐雇了雾隐的？
鸣人咽下最后一口鱼肉，立刻又开口：“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顿了顿，生怕对方误会，道：“我问的是你！拿剑的大叔！总叫你大叔太奇怪了！对了，我叫鸣人！”
还好没报，鹿丸无奈叹气。
男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桃地再不斩。”
鸣人点点头：“哦！桃地再不斩！认识你！”
鹿丸翻了个白眼：“你认真的？”
“怎么了？佐助教我要礼貌啊！见到新朋友不都这么说吗，鹿丸！”
鹿丸刚要反驳，佐助突然跳过来，差点撞翻他手里的茶碗。
“是牡丹。”佐助松了口气，手悬在一条油亮的黑蛇鳞片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野蛇。”
鸣人立刻张开双臂：“牡丹！你来啦！吃饭了吗？要不要吃莓果？”
黑蛇吐着信子舔了舔鸣人的脸颊，缠上他的肩膀。老师说：“今晚牡丹和要守护你们三个睡觉。尽快洗漱休息，天亮前只有这点时间，接下来几天会很累。”
老师起身收拾鱼骨和竹签，对面的再不斩立刻跟着动了动，双眼死死盯着老师的动作。
鹿丸突然明白了。
哦。
这家伙怕老师。
佐助起身帮老师收拾残局，鹿丸却蹲在溪边，在两岸来回扫视。
绑在树下的人质睡得沉，可那股若有若无的查波动骗不了人——这小子年纪不大，查核心却异常凝实，绝不是省油的灯。
而那剑客背靠树干坐着，一条屈起撑在身前，看似放松，指尖却始终没离开刀柄。这架势，分明是随时能暴起发难。
鹿丸撇撇嘴。
得了吧，他哪是放松？根本是被老师吓破胆了！
难怪这一路没动手，不是不想，是不敢。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偷袭了。
反观自家老师，正地整理篝火旁的杂物，嘴角还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鹿丸心里咯噔一下。
这他太熟了——每次老师露出这种“趣味盎然”的样子，准没好事。不管是敌人还是他们这些学生，都得倒霉。
他盯着老师忙碌的背影，忽然生出几分。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达到这种境界？明明站在那儿不动，却像把整个山谷都罩在掌控里，让那剑客连逃跑、救人、偷袭的机会都找不到。
“都准备睡觉。”老师忽然开口。
鹿丸应了声，机械地开始洗漱、解手，又把防水 tarp 铺在选好的空地上。
刚铺好，蛇形的查就缠了上来。
“咔嗒。”
蛇叔的宠物蛇滑到 tarp 中央，银白的鳞片在下泛着水银般的。
而另一条小蛇早已钻到 tarp 底下，估计等会儿又要缠他们脚踝取暖——这是它的老习惯了。
众人钻进 tarp 时，老师忽然说：“今晚不用轮班守夜。”
他坐在鹿丸身边，姿势像朵盛开的莲花：“明天有硬仗，都足精神。”
鹿丸心里一紧，忍不住问：“老师，明天到底要做什么？”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然，一只手按在他额头上，遮住了眼睛。
“告诉你也行。”老师的声音带着笑意，“但听完就得冥想，不准胡思乱想。”
“……是。”
鹿丸乖乖闭眼。
没了视觉干扰，周围的查流动更了。那两个人质的查就在不远处，像两团烧红的炭，灼得他神经发紧。
习惯了三人小队的查频率，突然多了两个外人，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可下一秒，这点别扭就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了。
老师的声音轻轻响起：
“明天开始，你们要和桃地再不斩对练三天。”
鹿丸猛地睁大眼睛。
额头上的手已经移开，但他眼前一片漆黑。
完了。
这下别说睡觉，连闭眼都不敢了！
早知道就不问了！
他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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