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惊涛·上

出发日的刚漫过木叶村的屋顶，第七班的集结点就只剩鸣人在原地蹦跶。

“喂喂！佐助这家伙又迟到了！”金发少年叉着，嘴里叼着半个没吃完的红豆，“昨天说好第一个到的，骗子！”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吵死了。”

佐助的声音冷得像的露水，他翻身跃下，黑色的高领羽织扫过地面，露出颈间紧扎的护额——木叶标志被特意转到了脑后，藏进了衣领阴影里。

鹿丸斜倚在旁边的老槐树上，嘴里叼着根草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出声：“哟，总算没把家徽露在外面招摇。”

佐助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径直走到卡卡西面前，拳头抵着胸口行了个礼。鸣人也赶紧蹦过去，学着他的样子：“早上好啊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掀开面罩一角，露出嘴角的弧度：“都到齐了？最后一次机会——忘带的东西现在回去拿还来得及。”

三天前就被他盯着了干粮和忍，三人异口同声：“没问题！”“赶紧出发吧老师！”

鹿丸却忽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等等，还有件事。”

他伸手扯下额头上的护额，转身绕到颈后重新系紧，金属牌贴着后颈，刚好被高领背心遮住。“护额的位置太显眼，容易被敌人当成靶子。”

佐助挑眉，指尖在羽织的暗袋上敲了敲——他的护额早就藏在那里了。鸣人却愣了愣，抓着自己的护额挠头：“啊？我没想过这个……”

“笨死了，跟着我做。”鹿丸斜睨他一眼，“你外套领口够高，转过去藏好。”

卡卡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鸣人赶紧手忙脚乱地调整护额位置，直到木叶标志彻底看不见才松了口气。

“好了，出发。”

卡卡西话音刚落，人已经化作一道残影窜了出去。鸣人眼睛一亮，嗷呜一声追上去：“哇！老师好快！这简直像玩抓人游戏！”

鹿丸踩着树枝跟上，草茎在嘴里晃了晃，无奈地叹气：“也就你觉得这叫‘隐蔽’。咱们现在这样子，跟举着‘我是’的牌子跑没区别。”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不是你说要降低吗？”佐助的身影从斜后方追上来，速度丝毫不，“指望鸣人闭嘴，不如指望河里能着火。”

鹿丸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

确实。让鸣人保持绝对安静？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哦不对，上次佩恩来袭时好像真有过一次，但那是生死。现在这种赶路的轻松时刻，想都别想。

前方的卡卡西忽然加快了速度。鹿丸心里一紧——老师这是在暗示他们提速？也是，目的地奈美岛在东南方向几百外，卡卡西说四五天能到，但鹿丸估算至少要天。现在不赶时间，后面怕是要熬夜赶路。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的查，脚步在树枝上蹬得更用力了。

一开始还是熟悉的农田和村落，越往南走，人烟越稀少。等彻底离开木叶的巡逻范围，周围的景象骤然变了——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枝叶交错成密不透风的穹顶，连都只能漏下零星的。地面和树枝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踩上去滑溜溜的，好几次鹿丸都差点重心不稳摔下去。

阴影越来越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鹿丸眯起眼，隐约能看到佐助的瞳孔里泛起了微弱的——这家伙果然开了写轮眼。

“别靠眼睛。”

父亲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像是多年前的训练课上那样。“阴影和一样有重量，甚至更沉。它们是一体的两面，用眼睛看不透。”

鹿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泥土的气，树叶的，远处溪流的水声……还有空气中流动的查波动。他放开五感，让周围的一切都地印在脑海里。

呼吸变得平稳，查的消耗也了下来。身体仿佛和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每一次跳跃都恰到好处，不再需要刻意控制力度。

完美源于重复。鹿丸勾了勾嘴角——果然还是老师说得对，这种高强度的赶路，本身就是最好的训练。

不知道过了，前方的卡卡西突然停了下来，蹲在树枝上做了个“停”的手势。

鹿丸下意识地收力，脚尖在树枝上一点，稳稳落地。佐助紧随，动作轻得像片叶子。鸣人则差点冲过头，双手撑着树干才稳住，脸上还挂着的红晕：“哇！老师怎么突然停了？”

“正午了。”卡卡西站起身，从忍拿出干粮，“吃饭，喝水，十分钟后继续。”

鸣人惊讶地看了看天——透过树叶的缝隙，确实正烈。“已经中午了？感觉才出发啊！”

我们不到就走了，算下来已经四个小时了。鹿丸心里默算着，转身看向北方：“你们两个，警戒。”

佐助“唔”了一声，嘴里塞着饭团，转身盯着西边。鸣人也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面朝东边蹲下。卡卡西则看向南方，四人正好形成一个四向警戒圈。

虽然是第一次这么做，但鹿丸知道——出门在外，警戒是本能。尽快习惯。

“老师，为什么不能边走边吃啊？”鸣人含糊地问，手里还拿着半个鸡蛋饭团，跟佐助交换了他的金枪鱼饭团。鹿丸自己的饭团是妈妈做的，里面塞满了牛蒡、香菇和生姜，闻着就香——昨天晚上妈妈把他的塞得满满当当，嘴里念叨着“路上小心”“别饿着”，眼睛却红了一圈。

他咬了一口饭团，温热的香气在嘴里散开。

奈美岛……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鹿丸抬头看向南方，浓密的树冠后面，似乎有隐约的涛声传来。

“任务没那么急。”老师声音平静，“能休息就休息，记好我教的——好身体是根本。就算出任务，这规矩也不能破。”

“是，老师。”

“今晚应该能到个适合扎营的地方。”老师继续低声讲解，“我在火之国跑了这么多年，地形早就刻在脑子里了。不用看地图，也知道哪些地方藏得稳。你们的长期目标，就是把自己国家的地盘摸透，做到无图也能走。”

鹿丸咽下嘴里的饭团，闷声道：“我爸常说，迷路的和死人没区别。”

“没错。”老师点头，“比起被敌人活捉，死反而是种解脱。佐助，多喝水。鸣人，你也是。”

鹿丸跟着灌了两大口水，又抿了半杯老妈的消炎草药茶。几人又歇了几分钟，老师才起身带队。

“别留痕迹。”鹿丸扫过他们蹲过的树枝，提醒队友。鸣人随手抓了把苔藓和落叶，盖住地上的脚印。

确认没破绽后，三人抬头看向老师。老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像道暖撞进他们胸口。

“走了，小鬼们。”

老师跃密林，三人立刻跟上，朝着未知的前路疾驰。

所谓的营地，根本不是常规的开阔地。若不是老师带路，鹿丸肯定会直接跑过去。几块巨石斜斜扎在地上，底部留出窄窄的缝隙，刚好能容人挤进去。石头表面覆盖着厚苔藓和枯枝，还有根粗树干横在上面，从多个角度都能完美遮挡住缝隙。

鹿丸心里一凛——这是个藏身洞。他忍不住想，老师当年受伤时，是不是就靠这种地方躲过追杀？可现在离木叶这么近，真需要用到这种隐蔽点吗？……或许，得看和伤势轻重吧。

“往南偏西五十步，有水源。”老师叮嘱，“别走出树林的掩护范围，那条小溪再往前就是大河，容易暴露。”

深林里天黑得早。明明才傍晚，鹿丸已经自己的手掌。今晚，他们就得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过夜。

鸣人挤进去，很快传来一声惊叹：“哇！这里面像个小山洞！”

“行了，出来帮忙。”鹿丸压低声音，“我和佐助去打水，你跟着老师布陷阱。”

鸣人爬出来，挠头道：“非要两个人去吗？”

“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能单独行动。还有，不准生火——烟会把我们卖了。”

老师没反对。于是三人分头行动。佐助领着鹿丸往小溪方向走，脚步稳得像在白天。鹿丸心里有数——这家伙夜视能力肯定比自己强，只能紧紧跟着他的脚印。

还没看到水，闻到了湿润的气息。走到溪边时，忽然有洒下来——是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从林叶的缝隙里漏了进来。鹿丸转头，发现佐助正眯着眼，似乎被刺得有些疼。

“动作快点。”

“要打多少？”佐助蹲在溪边，拧开水壶盖。

“一升左右吧。我带了干汤底，回去能做冷汤。”鹿丸掬起一捧溪水漱口，顿时觉得不少。又泼了把水在脸上和脖子上，暑气瞬间消了大半。今天确实跑累了。

“我们不能再赶点路吗？”佐助忽然低声问。

“或许能，但提前停下来找个的营地，更划算。”

两人各往水壶里丢了颗净化药片，晃了晃等药效发作。佐助顺手把鸣人那壶也了，鹿丸则站在一旁警戒。还好没选这里扎营——太暴露了。

“快点，我不喜欢这种开阔的感觉。”整天躲在阴影里，突然被，反而浑身不自在。

回到营地时，鸣人正用落叶和泥土盖住绊线。佐助跳过去，在上面加了层简单的幻术，金属线在线下。鹿丸钻进临时洞穴，本想把水藏好留着晚饭用，却忍不住动手收拾起来。空间里是碎石和枯树叶，不了多少，但至少能让自己睡觉时少爬几只虫子。

老师这时从林子里出来，手里拎着两只死。佐助皱眉：“不是说不准生火吗？”

“不是让你们一直烧火取暖。”老师把放在石头上，“但用瞬火烤个肉还是可以的。你们谁处理过猎物？”

鸣人立刻伸手去抓：“我会！”

老师却按住他的手：“不行。”

“那……”

“继续布陷阱去，让队友学学这手艺。记得做两三个会发出大声响的警报陷阱。”

“哦，好！”鸣人蹦跶着去干活了。这边，鹿丸和佐助一人分到一只，开始学习处理。

“战场上最要紧的是活下去的本事——怎么喂饱自己。”

卡卡西的声音在林间空地响起，手里的苦无在皮毛上划开一道痕。“你们带不了多少口粮，所以非别浪费。能靠环境就靠环境，森林里有的是吃的。”

他抓过鸣人笨手笨脚的，带着他把那道切口拉开。“像这样，去皮。小猎物最好处理，不费时间还不浪费。”

鹿丸动作最快，三两下就剥完皮、掏出，把切成适合炙烤的小块。他拎着那堆带血的和皮毛往角落走，鼻尖突然一股熟悉的肉香——是烤肉店的味道。

肚子跟着咕噜一声。

他想起家里的和室，想起爸妈现在肯定在烤肉店跟朋友抱怨，抱怨他又跟着出任务不回家。

鸣人凑过来帮忙挖坑，土块了满脸。“鹿丸鹿丸，我快饿死了——这什么时候能吃啊？”

这家伙总是在饿。鹿丸一边把埋进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在森林里打猎填肚子？”

鸣人埋土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才闷闷道：“你就是喜欢问些让人不舒服的问题，对吧鹿丸？”

“总得有人问。”鹿丸拍掉手上的土，“那些没人敢提的事——说不定问多了，就能找到答案。”

鸣人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把坑踩实。两人用水壶里的一点水洗手，鹿丸指尖还沾着，黏糊糊的。

这就是的日常吗？又累又脏，还得跟打交道。

夜幕降临时，他们躲进了一个狭小的山洞。洞里挤得要命，三个人几乎是互相挨着膝盖坐。卡卡西为了不碰头，难得地缩着肩膀，鹿丸还是第一次见他样子。

晚餐是冷掉的野菜汤和烤。佐助啃着骨头，突然开口：“守夜怎么安排？一小时一轮？”

“这种任务不用那么紧张。”卡卡西喝了口汤，“两小时一轮，这样每人能睡小时。”

“鸣人守，然后我，接着佐助，最后卡卡西老师。”鹿丸直接拍板。

“！”鸣人立刻跳起来，“为什么佐助要守最晚的班？”

“我无所谓。”佐助淡淡道。

鹿丸耸耸肩：“谁让他有写轮眼？正好守深夜最黑的时候——那可是他的‘优势’。”

“鹿丸你太坏了！佐助对不起啊，这家伙就是个坏蛋！”

佐助忍不住笑了，撞了下鸣人的肩膀：“没事。老师，守夜除了保持和警戒，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卡卡西咽下嘴里的肉——这是鸣人该学的礼貌——才回答：“正好练习控制查。既要把查压到最低，环境，又要留一点感知周围。今晚被树叶挡住， visibility 几乎为零，正好锻炼感官。佐助，尽量别用写轮眼，试试靠听觉和。”

“你看！佐助根本不用写轮眼！”鸣人眼睛一亮，“佐助佐助，我们换班好不好？我帮你守深夜！”

最后还是换了。佐助显然已经鸣人认死理的脾气——有些架不值得吵，反正鸣人愿意半夜爬起来，鹿丸也懒得拦着。

“他睡相跟猪一样沉，守完还能接着睡。”鹿丸跟佐助解释。

果然，鸣人往地上一躺，没几分钟就打起了呼噜。他跟鹿丸肩并肩躺着，山洞太小，两人的胳膊都贴在了一起。卡卡西坐着，头差点碰到洞顶。佐助则守在洞口，背对着他们，刚好能监视外面的动静。

鹿丸却没睡着。

他听着洞外的风声，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鸣，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我们离木叶这么近，真的会有危险吗？谁会闲得没事袭击一队下忍？我们到底值不值得被盯上？

“集中精神，鹿丸。”

卡卡西的声音突然响起，鹿丸猛地睁开眼。“老师？”

“任务中别让焦虑偷走你的休息时间。闭眼。”

鹿丸皱着眉闭上眼睛：“对不起老师，我控制不住——”

“你能。”卡卡西打断他，“你会冥想，对吧？”

“可是冥想不是睡觉啊？”

“但能让身体和查休息。你的大脑是，得学会让它听话。”

“是，老师。”

鹿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肌肉。他试着像练习奈良流剑术时那样集中精神，让那些的念头沉淀下去。洞外的风声似乎远了些，鸣人的呼噜声却起来。

至少今晚，他们是的。

“找个感官锚点集中注意力。呼吸就很合适。每次走神，就靠这个锚点把思绪拉回来。”

“的不是彻底大脑——那根本不可能。而是像浮在水面上，看着脑子里的念头来来去去，别被任何一个缠住。让它们自然生灭，别较劲。”

“呼吸。”

鹿丸皱着眉琢磨这话。有点道理，但转念又想起自己不该胡思乱想，赶紧把这念头抛开。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念头这玩意儿又没把手，怎么抓？怎么放？到底是谁发明的“抓住”“放开”这种说法？这明明是物理动作，念头却是虚的。

“鹿丸，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在的起伏上。不知过了，他终于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沉沉睡去。

帐外，雨声沥沥地响了起来。

第二天和前一天没什么两样，只是越往南走，森林越像热带雨林。空气闷得像块湿布，鹿丸能感觉到水汽在皮肤上凝结，一层细密的水珠，比汗水还黏糊。

午休时，佐助的长发上挂着水珠，像夏日草叶上的晨露。鸣人看得乐了，伸手就去撸他的头发。

“这鬼天气。”鹿丸抹了把下巴，嘴角沾着的水珠是汗还是潮气，“老师，这里一直这么湿吗？”

“现在是雨季，而且我们正往海边走。”卡卡西的声音从面罩后传来。

难怪。

“海边！”鸣人眼睛亮得像灯泡，“我从来没去过！佐助你呢？”

佐助摇摇头，埋头啃着饭团。鹿丸心里，他们三个都没离开过木叶。

傍晚扎营时，他们选在两棵倒下的大树中间。鹿丸拿出防水 tarp 铺在头顶，佐助用幻术让它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鸣人则撒了把苔藓树叶树枝，把做得更逼真。

鹿丸出去打猎，一箭射下只翠鸟——卡卡西说那叫翠鸟——还抓了两只青蛙，正好烤着吃。晚饭还是冷汤烤肉，简单归简单，吃起来却意外地香。

今晚轮到鹿丸守第一班岗。

他背靠着树坐下，看着雨林的夜色降临。这里和木叶的森林不同，木叶的林子密归密，至少安静。可这儿到处都是活物，动物的叫声在树间回荡，吵得人心烦。

他瞥了眼帐篷，两个队友睡得正香，面对面蜷缩着，像个完整的圆。鹿丸忽然意识到，要是学不会放松，以后出任务怕是都睡不好。

既然醒着，不如做点正事。他想起卡卡西的教导，开始锻炼空间感知能力。

尝试后他发现，用影子延伸感知比单纯用查强化五感容易得多。果然还是老爸说得对，这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要是能把这招练到极致，就算对上佐助的写轮眼，我也是队里最会侦查的那个。

想到这儿，鹿丸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两个队友进步神速，他都快忘了“最强”是什么感觉了——当然，除了想太多这点，可那俩根本不会多想，不算数。

要是能把影子玩到老师掌控的地步……

鹿丸心里一动。

族史里有这种人吗？好像没有。最接近的是远祖奈良真一，但那是木叶成立前的事了。当时奈良一族只能靠自己，真一带着一小队族人，用传说级的影子束缚术打出了名声。

可就算是真一，也是和影子组队的。鹿丸要达到老师那种境界，只能靠自己。

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是。他得把影子玩到极致，才能跟上队友的脚步。这是他唯一能拿出手、别人学不来的本事。

看着佐助的写轮眼越来越熟练，鸣人那股蛮力也越来越强，鹿丸早就开始琢磨这些了。卡卡西总说他们互相嫉妒对方的“优势”很搞笑，因为那些优势大多是自己脑补的。可嫉妒这种，哪是说甩就能甩的？鹿丸忍不住比较，又有什么错？

突然，影子感知的边缘传来一丝异动。

鹿丸闭上眼睛，意识顺着影子延伸过去：是个四条的动物，小而快，像只丛林猫，大。不是野猪。它靠近营地，却在感应到他们的查后绕开了。

鹿丸松了口气。

要是下次来的是人呢？不管是无意还是，被发现都麻烦。

剩下的岗哨时间，鹿丸开始推演各种应对方案——遇到平民或的意外发现，敌人的蓄意探查，该怎么处理。同时，他的查顺着影子的边缘蔓延，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赶路归赶路，训练不能停。他需要练习。

卡卡西醒来换岗时，朝他笑了笑，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鹿丸不用听也知道老师想说什么：做得好，小子。

这晚，他睡得比前一晚快多了。

“鹿丸，醒醒。”

鹿丸闷哼一声，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鸣人倒吊的脸，金发晃得他眼晕。

“喂！该起了！”

鸣人翻身跳开，鹿丸这才坐起身，揉着发懵的太阳穴。刚才那瞬间，鸣人眼睛里的亮蓝色晃得他眼花——简直像正午的天空砸进了瞳孔里。

天还没亮透。头顶的树冠缝隙里，墨黑的夜色正一点点褪成灰蓝，带着雨林特有的湿冷潮气。

两人麻利地收拾营地。今天运气好，扎营的地方离河边近，洗漱方便多了。鹿丸把防水 tarp 卷成条塞进，转头就看见佐助蹲在火边，手里捏着几块昨天摘的野果，旁边摆着粗粮饼和冷茶。

鸣人举着颗红通通的果子，直接塞进嘴里：“这啥玩意儿？挺甜啊！”

佐助瞥了一眼，耸肩：“不知道，没见过。”

“是南地莓。”

卡卡西的声音从树后飘来，他走过来，随手捏了几颗丢进嘴里，“糖分高，能快速补体力，做也不错。”

鹿丸心里一动——昨天就是卡卡西指的路，不然他们根本找不到这藏在矮灌丛里的野果。这老头，明着是带他们出任务，暗里还在教野外生存呢。

“今天就能出雨林了。”卡卡西突然开口，“前面几十有个叫龟山的镇子，今晚在那儿落脚。”

鹿丸手指一弹：“龟山？是不是靠着木叶外围那片山地的镇子？”

“聪明。”卡卡西点头，“过了龟山就是平原，人多眼杂。从那儿开始，我们得换个身份走。”

鸣人眼睛“唰”地亮了：“？！是不是要扮成商人？还是武士？”

佐助皱起眉：“我们以身份进去，再换身份出来，不会被人发现？”

卡卡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就要看你们的演技了，小鬼们。”

鹿丸挠了挠头，心里开始盘算。三个半大孩子加一个成年人，要扮成普通平民，得编个天衣无缝的借口才行。

这世上最麻烦的就是人——只要你露一点破绽，就会被追问到底。

他瞥了一眼还在蹦跶的鸣人，又看看一脸无所谓的佐助，忍不住长叹一声。

麻烦死了。

谁说外勤任务有趣的？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还是老爸说得对，在木叶总部才是王道。等他以后实力够了，就在村里坐，再也不用出来遭这份罪。

到时候，谁爱跑任务谁跑去！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