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闹钟就跟催命似的响了。

鹿丸一巴掌拍死那噪音，眯着眼摸下床——才。

这破日子，过着真没劲。

楼下已经飘来味噌汤的香气，老爸老妈肯定又起早了。毕竟是，一天睡五小时就顶天了，老爸还总说这是“奢侈”。鹿丸撇撇嘴，心里吐槽：谁要跟你们一样当工作狂啊？可脚还是诚实地往洗漱间挪——今天还得去第五训练场报到，跟那俩队友一起“挨宰”呢。

餐桌上，鹿丸扒拉着米饭，突然抬头问：“老爸，影分身是高级忍术吧？”

鹿正把滑溜溜的鸡蛋拌进白米饭里，头也不抬：“想练？最大的坎是查消耗。每分一个分身，查就对半砍。要是分四个——”

“查就剩四分之一。”鹿丸接话。

“聪明。”鹿笑了笑，“木叶能分四个以上的没几个，上忍大多也就撑一个。不过这术确实好用，分身和本体有联系，还能独立思考行动。写轮眼和白眼都真假，除非那双瞳术练到顶尖。我只听说过宇智波斑能看穿，可惜早死透了。”

鹿丸默默往碗里加了勺菜，喝了口味噌汤。这些信息得记下来……

“新队伍怎么样？”鹿突然问，还跟旁边的老妈交换了个眼神——老妈眼里明摆着“我早知道你要说啥”的戏谑。昨晚鹿丸跟老妈吐过槽，老爸回来晚，他没等到。

“老师……很强。”鹿丸皱着眉戳米饭，“真的很强。”

“那可是大蛇丸大人啊。”鹿乐了。

“佐助还行，”鹿丸继续，“鸣人太吵，有点一根筋。但不是真傻，就是单纯。”

“没见过第七班这样的了吧？”老妈把一杯牛奶推到他肘边，眼神一瞪。鹿丸撇嘴，还是乖乖端起来喝了。吉野转向鹿，“上次是旗木那队，都十多年前的事了。”

“再往前是自来也大人的徒弟们，更早就是大蛇丸大人自己带的队——不过那是我们出生前的事了，现在都是传说。”鹿。

鹿丸抬头，忍不住问：“他的队友呢？”

鹿嗤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自来也大人还偶尔回来，带点。纲手姬嘛……早跑没影了，谁知道在哪。”

爸妈突然沉默下来，眼里藏着些过去的旧事。鹿丸没再问——问了也得不到实话，还不如从自己老师那儿找线索。

“我吃好了。”鹿丸把空碗放下，“老妈，便当多点开？今天估计得耗不少体力。”

吉野去准备便当时，鹿丸在洗碗。他小心翼翼搓着一个有金纹的茶杯——之前摔裂过，用金缮补的。毕竟还能用，扔了可惜。洗着洗着，他又开口：“旗木是谁？”

“今天问题真多。”鹿擦桌子的手顿了顿，“旗木卡卡西，他族里最后一个。上忍，木叶顶尖的。”

“比阿斯玛老师强？”

“那是自然。”

“比你呢？”

“他还差得远。”

“比大蛇丸老师？”

鹿笑出了声：“差远了，不过打起来肯定精彩。”一只大手突然揉乱鹿丸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得歪向一边。鹿丸龇牙，手上是泡沫没法反抗。“臭小子记住，”鹿的声音沉下来，“你这是捡了天大的机会。大蛇丸大人从没带过下忍，以后也会带。整个木叶能跟他单挑过几招的，也就火影大人了——你老师就是这么强。现在忍界悬赏令上能让敌人‘见了就跑’的没几个，他算一个，还很可能是下一任火影。给我好好学！”

“知道了知道了。”鹿丸扒开他的手，“不然我问这么多干嘛？”

“今年的队伍是火影大人亲自排的，”鹿继续擦桌子，“没把你跟丁次、井野放一起，我一开始也意外。但传说级别的人物带新人，这机会可遇不可求。老头觉得你行，那你就肯定行。”

鹿丸盯着水槽里旋转的肥皂水，没说话。老爸语气里那点“”他听出来了，可自己心里还没谱——毕竟才跟那俩队友了一天，下结论太早。滤网上又粘了几粒米饭，他得敲干净才行……

“麻烦死了。”

等鹿丸赶到河边时，那俩队友已经在等了。鸣人那身亮橙色在绿草地上特别扎眼，佐助坐他旁边，俩人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啥。鹿丸叹了口气：算了，总比跟井野一组天天被念叨强。

要换作平时，志乃说不定会嫉妒那俩家伙怎么这么快就黏到一起。可现在他哪有这闲心？脑子里是最近发现的怪事。再说了，鸣人跟佐助那俩货，一个比一个人——上、体力上都是无底洞。他奈良鹿丸才没这闲工夫掺和，让他们俩抱团去呗，挺好。

“鹿丸——！”

鸣人咋咋呼呼的声音炸响在河边。那小子胳膊甩得都快飞出去了，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似的。

“这儿呢这儿呢！”

鹿丸翻了个白眼，从斜坡上蹦下来。嘴里嘟囔着：“废话，那么大动静，瞎子才看不见。”

鸣人这精力旺盛得简直是浪费。能这么挥霍体力，也不知道是啥神仙体质。

“哟。”他走到河边，跟两人并排站定。

“鹿丸鹿丸！你说今天老师会教啥？”鸣人眼睛亮得像灯泡，整个人都在抖，那股子劲儿怕是能给村子供一天电，“会不会是的忍术？又跟老师对练？”

鹿丸耸耸肩：“谁知道。”

心里却门儿——还是基本功。要是说实话，这小子肯定得追着问个为什么，烦都烦死了。

还好佐助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家伙直接开口，把鸣人接下来的问题堵了回去。

完美。以后这种解释的活儿，就交给佐助吧。

没等他们多聊，大蛇丸老师就到了。这也是鹿丸没坐下的原因——老师从不迟到。三人立刻站得笔直。

“早上好。”老师的声音又轻又柔，还带着点嘶嘶的尾音。鹿丸总在想，老师会不会发火？最好还是别知道答案。

“准备好了吗？很好，跟我来。”

今天没去五号训练场挨揍——而是把血“供奉”给森林里的蚊子。鹿丸真心希望这是句玩笑。

大蛇丸把他们带到离木叶几百米的小树林，就在村子结界的边缘。抬头还能看见墙头的影子，离宇智波族地应该不远。

“训练场地早高峰都被占了。以后每天在这儿集合，明天自己找过来。”老师把往树下一放，三人也跟着放下东西。鹿丸扫了一眼佐助的便当——好家伙，叠得跟小山似的，这家伙是饿死鬼投胎？

“今天学个日常的东西。散开。”

三人立刻后退侧身，彼此拉开距离，眼睛却死死盯着老师。

“要成长，得掌控自身三样东西。猜猜是啥？”

“查。”佐助秒答，不愧是宇智波。

“精神。”鹿丸跟上——奈良家的人，脑子就是吃饭的家伙。

“呃……身体？”鸣人最后一个开口，歪着头眯眼老师。鹿丸有点意外——这小子也会思考？

大蛇丸沉默了几秒，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的笑意。鹿丸最近总算能看懂老师的了。

“非常好。以后每天的训练，都会围绕一两项展开，直到能。今天练查和身体。”

老师摆出一个放松的站姿，三人立刻猫画虎。

“人体查通过经络中的‘穴位’流动，有主要的‘门’。学校教过理论，但没人教你们怎么‘感受’查、怎么操控穴位、调节流动。今天开始，你们要锻炼自己的穴位——也就是查的闸门。”

“闭上眼睛，想象丹田位置有个能量球。吸气时变亮，呼气时变暗。固定它，记住这个画面。”

鹿丸闭上眼睛做。

老师停顿片刻，让他们调整呼吸。鹿丸感觉肩膀的 tension 随着每一次呼气消散。

“现在，想象从丹田流出来，像河流一样——一条到左臂，一条到右臂，两条到上。感受能量从到肺部，再到四肢，最后流到指尖脚尖。它是暖的、甜的，像舌尖的蜂蜜，又像皮肤上的。”

鹿丸突然觉得浑身发烫，像在太阳底下晒了似的，眼皮沉得想睡觉。

“让暖意渗进肌肉里。想象它从里到外每一寸皮肤，填满——从头顶到脚底，只剩这团。等满了，再放出来。让它覆盖你、你，像泡在温水里一样。睁开眼睛吧，感觉到了吗？”

鹿丸地睁眼，眼前的老师有点模糊，像隔着雾。身体懒洋洋的，可皮肤底下却有股暖流在嗡嗡作响，说不出的舒服。

“这就是你们的查。”大蛇丸老师说，“现在你们的穴位开了一半，能量能正常流动。记住这种感觉——每天起床和睡前都要做。等熟练了，操控穴位就会变成本能，到时候就能自由调节查了。”

鹿丸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念头：“老师，穴位一直开着，会不会有危险？”

“做得不错，鹿丸。”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但你得小心——现在你的查正在毫无节制地外泄。再这么下去，不出几个小时你就得查耗尽，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鹿丸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收拢的能量。

“不过不用太。”大蛇丸话锋一转，“这种有意识的外放状态并非人体常态。只要你放松心神，经脉上的查穴就会自动回归平衡，那些‘闸门’会重新——当然不是彻底封死，只会留下维持基础生命活动的缝隙。普通人的查穴，平时也就开个5到10%。”

旁边的佐助眉头紧锁，突然开口：“学校从没教过这些。难道我们以前用忍术时，查穴都是几乎的状态？”

“没错。”大蛇丸低头看向佐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鹿丸默默记下，这大概就是这位老师“笑”的样子了，“学院里的小鬼还没资格学查穴控制。一旦失控导致查大量外泄，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你们年纪越小，查储备就越少，哪怕漏一小时都耗不起。”

“那、那我以后用影分身的时候，是不是就得像现在这样打开查穴？”鸣人眼睛瞪得溜圆，蓝色的瞳孔里满是的。

“你得学会判断忍术需要多少查。”大蛇丸耐心解释，“现阶段，你们用忍术时可以保持查穴打开四分之一到一半。这样忍术威力会提升，但消耗也会翻倍——你们习惯这种状态。每天反复使用、耗尽查，才能储备量。”

耗尽？每天？

鹿丸脸都垮了。这哪是训练，分明是找罪受！

“等熟练了，你们就能在战斗中根据需要调整查穴的开合程度，针对不同忍术切换状态。”

鹿丸眨了眨眼，脑子里转着三个问题，最终挑了最的那个：“您是说，打架时都会像这样‘漏’查？”

大蛇丸被逗乐了，低头看着他：“不是所有都能做到这点。很多人混到中忍，都没真正掌握查穴控制。但这是基础中的基础——现在不学，将来想升上忍就得把查理论推倒重学。”

鹿丸当场做了个鬼脸。推倒重学？那得多费脑子！他才没那个闲工夫呢。

“好了，集中精神。”

话音刚落，一股灼热的白色能量猛地朝三人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鹿丸踉跄着后退一步，佐助则直接跳开五米远，摆出了戒备姿势。鸣人更惨，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大蛇丸，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这、这、这是什么啊？！”

“这就是敌忍会用的攻击方式。”大蛇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查穴打开后，你们对周围的查波动会敏感得多——既能更早发现敌人，可反过来——”

“敌人也能更容易察觉到我们。”佐助接过话头，身体依旧紧绷。

“聪明。”大蛇丸点头，“所以你们学会：既要查穴隐藏自己，又要保持感知力去探查敌人。”

鸣人皱着眉头，一脸困惑。佐助叹了口气，直白翻译：“意思就是，你得藏起来不让敌人发现，但同时还得能‘看见’敌人在哪儿。”

“哦——！”鸣人恍然大悟，拍了下。

“现在，跟我来。”大蛇丸站直身体，示意三人靠近，“我们把查穴的开合度降到更可持续的水平，你们就能体会到好处了。放松身体——想象一下，你们的查像一缕缕青烟，正从毛孔往外飘。能‘看见’吗？闭上眼睛试试，用意念去感知。现在，让那些青烟重新钻回，像丝绸一样裹住四肢，渗进骨头里——别让它彻底沉回经脉，就保持在皮肤底下，像穿了一层薄薄的贴身衣物，轻盈却扎实地覆盖每一寸。”

鹿丸做，很快感觉皮肤像裹了层紧身皮甲，比刚才更暖和，头晕的感觉消失了，整个人变得异常，眼前的世界都了几分。

“现在你们的查已经和身体联动，查穴大约开了25%。记住这种感觉——今天大部分时间，还有这周的训练，你们都得保持这个状态，很快就能适应。”

接下来，大蛇丸带着他们做了一系列动态拉伸，有的是运动，有的针对特定肌肉群——都得维持25%的查穴开合。效果立竿见影：肌肉反应更快，动作衔接更，连草地上的每一片叶子、掌心下泥土的松软度、颈后掠过的微风，甚至左边佐助身上散发的体温，都能感知到。

最后，三人站成一排，大蛇丸的声音变得严肃：“记住，查穴和它调控的查，都依赖你们的身体。所以——好自己。作为，你们会经常处于高压和疲惫状态，有意识地消耗：在村子里时尽量规律作息；好好吃饭，别挑食也别乱吃垃圾食品；多喝水；早晚都要像刚才那样拉伸；查穴的开合练习也要每天早晚坚持。相信我，要是你们平时糟蹋身体，任务中途它就会给你们颜色看。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我没在训练里惯着你们。谁跟不上，我们不会等。听明白了吗？”

“嗨，老师！”

三道声音参差不齐地响起，鸣人那声抖得最厉害，活像被猫盯上的老鼠。

鸣人，脸都白了——他可太怕被留堂加练了。

“嗯。”大蛇丸斯理地应了声，指尖轻轻划过地面的阴影，“接下来，开始下一项。”

这才第三轮啊。

鹿丸撑着膝盖半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珠顺着下巴滴进尘土里。日头已经爬到头顶，晒得他头晕眼花。他那些引以为傲的战术在大蛇丸面前根本不管用，只能像个傻子似的硬撑。

难道这就是老师的用意？在失败里磨耐力？

他扫向场中央，顿时皱起了眉。

佐助是三人里最出色的。天赋摆在那儿，加上常年的苦修，每一招都像教科书里抠出来的一样标准，简直是为体术而生的料子。拳脚落在大蛇丸身上时，那沉闷的撞击声听得鹿丸都牙——虽然根本伤不到老师，但那完美的动作，漂亮得让人火大。

鹿丸承认，这小子确实是个天才。

但承认归承认，他一点都不想承认！

“不错。”大蛇丸突然开口，声音像毒蛇吐信，“但太死板了。”

他手掌猛地拍在佐助肩上，一股巨力瞬间把佐助掀飞出去，足足滑出十几米远。佐助在空中强行拧身卸力，落地时像猫一样轻盈，可鹿丸还是替他疼得抽了口气——那掌劲儿他尝过，疼得能让人怀疑人生！

大蛇丸直起身，指尖勾了勾：“过来，小家伙。你还有分钟。”

一对一车轮战，每人十分钟，纯体术，还得开着25%的穴位。

鹿丸懂，这是让他们适应查流动。逻辑上没问题，可当你累得站都站不住时，逻辑算个屁啊！

更坑的是，老师压根没说什么时候停。

至少练了一个半小时了吧？太阳还没偏西，连午饭都没到。鹿丸活这么大，从没这么拼命过——什么事值得这么累？什么事需要这么累？

他开始认真反思人生：要不别当了？他根本不是这块料！或许……

“砰！”

一道人影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正是被打回来的佐助。

鹿丸猛地回神，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操！在这儿走神是会死人的！

很快，佐助的十分钟到了。鸣人连他退没退开都不管，嗷一嗓子就冲了上去。这家伙动作没佐助那么精细，靠一股蛮力和疯劲乱挥，连个过渡动作都没有——要么是他不懂，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鹿丸觉得可能性更大。

这小子的知识盲区，简直离谱。

更离谱的是他那用不完的体力！鹿丸看着鸣人满场乱窜，自己都觉得累。这已经是鸣人第三轮了，他却像刚开局一样生猛，踢在大蛇丸格挡的手臂上，那声音响得吓人。

为什么他能打这么啊？

鹿丸盯着鸣人蹦跶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才第二天，他就看明白了——他们这队，以后就是这俩家伙冲在前头，他被甩在后面？

鸣人刚才还怕得要死，结果一上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反倒是他鹿丸，体力最差，速度，查量跟这俩怪物比起来简直不够看。

他得找个不一样的位置。

这俩家伙冲得太快，眼里只有目标，根本顾不上周围。而他鹿丸，正好可以站在后面，看。他们替他争取时间和空间，他就当那个脑子。

我是奈良家的人。

鹿丸咬着牙，在心里默念。我不靠身体打架，靠脑子！

他索性坐下，死死盯着场中的缠斗，眼睛一眨不眨地捕捉大蛇丸的动作。

快想，鹿丸。

猎物怎么才能骗过比自己强的 predator？

快想！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