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大蛇丸：契机

三个小不点站在眼前，比预想中还要娇小。

两团漆黑的脑袋，一簇亮得扎眼的金发。仰着稚嫩的脸，像嗷嗷哺的雏鸟，等着他开口——这样的小东西，他一根手指就能捏碎。

都是这么小的吗？大蛇丸眯起眼睛。

他几乎记不起自己年少时的模样了。三忍同队的日子远，远得像场模糊的梦。纲手早跑没影了，自来也还在外头流浪。

可曾经……他也有过这样仰着头看老师的时候吗？

大蛇丸无声叹气。

早知道会这样，他早该拒绝。

偏偏在这个时候，接了个下忍小队。

三代老头肯定在偷着乐吧。村子里除了他这位三忍，还有谁能镇住九尾人柱力？传得难听点，不过是让怪物看住另一个怪物——可看着眼前这个傻愣愣的金发小鬼，大蛇丸实在没法把他和“怪物”划等号。

就只是个孩子而已。

第五训练场此刻空无一人，正合他意。

大蛇丸等着三个小鬼站定。他们脚步虚浮，像刚学步的小鹿，还得互相搀扶才稳得住身形。有趣的是，波风水门的儿子黏上了宇智波的小崽子。

当初接到名单时，他还好奇这三人会怎么组队。没想到搭上线的竟是最孤僻的宇智波——啧，这性子倒是和他们一族一模一样。

“好了。”

低沉的嗓音落下，三个小鬼立刻竖起耳朵。很好，不用他扯着嗓子喊一整年。毕竟他不是他们爹妈，从穿上护额的那天起，这些家伙就不再是纯粹的孩子了。

“第一项训练。”大蛇丸指尖轻轻敲击蛇杖，“目的是测试你们的能力。记住，这只是评估，我不指望你们成功。”

他顿了顿，猩红的竖瞳扫过三张稚嫩的脸。

“你们一定会输。但我要你们拼。”

——被命令去做徒劳的事，是每个的。这也是对韧性的考验。

“做什么？”金发小鬼开口，声音脆生生的。

“用你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碰到我。”大蛇丸的蛇瞳弯起，“可以一起上，用武器，用忍术——我鼓励你们用忍术，让我看看你们都会些什么。”

三个小鬼愣住了，各异。

下一秒，仿佛提前约好似的，三人交换了眼神。宇智波小鬼猛地后退两步，奈良家的小子也跟着撤开——只有金发小鬼还傻站着，挠着头。

“所以……只要碰到你就行？”鸣人歪着脑袋问。

大蛇丸点头。

那小子直接伸手抓了过来！

大蛇丸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差点忘了躲。直到最后一刻才侧身避开，鸣人扑了个空，爪子挥在空气里。

“喂！鸣人你蠢吗！”鹿丸炸了毛，“这种办法怎么可能有用——他是傻子吗？”

鸣人却不管不顾，又往前扑了两步，伸手去抓大蛇丸的衣角。大蛇丸不紧不地后退，步伐精准地和他保持距离。看着这小鬼笨拙的样子，大蛇丸差点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宇智波小鬼已经摸到了他的盲区，猛地从侧后方扑来！

大蛇丸脚步一错，两个小鬼顿时撞在一起。鸣人失去平衡往前栽，宇智波小鬼却踩着他的背借力，再次朝大蛇丸扑来，双手直直伸开。

鹿丸从侧面发动攻击，绳子如毒蛇般甩来。大蛇丸避开，同时抬脚踩在鸣人背上，把他踹得脸朝下摔进泥土里。

“唔！”鸣人闷哼一声。

“用武器碰到算吗？”佐助的声音冷飕飕的。

“不算。用肢体碰到我，用手脚击中。”

“我就知道。”鹿丸冷静地收回绳子，再次甩出击。鸣人趁机扔出起爆符，可惜一张都没粘到大蛇丸身上。佐助则再次冲进战圈，本能地挥拳踢，试图近身。

这小子，真是宇智波的种。

大蛇丸一边躲闪着密集的拳脚，一边暗自点头。佐助的体术同龄下忍，动作灵活，适应性强——虽然还不够完美，但那份 raw 天赋瞒不过他的眼睛。大蛇丸改变躲闪的节奏，引导佐助跳出教科书式的死板动作。嗯，这是个值得打磨的好苗子。

突然，一阵刺眼的闪过，二十多个鸣人同时扑了上来！

不是普通的分身术。

是影分身！

大蛇丸瞳孔微缩，猛地跃起避开。有意思，这小鬼会禁术？

“你他妈怎么会这招？！”鹿丸的惊呼声响起，同时双手拍地，土遁术发动，地面瞬间裂开。

大蛇丸踩着碎石后退，还没站稳，头顶突然降下灼热的火焰！佐助的豪火球之术呼啸而来，逼得他不得不退回影分身的。

鸣人带着一群分身扑上来，攻势竟和佐助一样凶猛。大蛇丸看着眼前嗷嗷叫着要碰他的二十多个金发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好。

他反手抽出的苦无。

“那就加点难度吧。”

地面猛地炸裂！

男人一步踏出，脚下泥土如蛛网般崩裂。双臂横扫，劲风化作无形利刃，轰然撞向袭来的七个影分身。

“砰——！”

分身同时爆散成白雾，连半秒都没撑住。

三个小鬼踉跄着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他们警惕地盯着男人，小脸上满是震惊，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攻击里回过神。

大蛇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猩红的蛇瞳里闪过戏谑：“我反击，不过分吧？”

“可恶……”佐助咬着牙，手背擦过嘴角的泥土，眼神却更亮了。

“问题一：打在你身上但被挡住，算有效攻击吗？”鹿丸扶了扶额前的护额，脑子转得飞快。

“不算。是实打实的命中，碰到我。”

“问题二：我们有时间限制吗？”

“整个下午都行，只要你们撑得住。”

鹿丸点点头，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喂，你们俩过来一下。”

他退到树林边缘，确保声音不会被男人听到。佐助和鸣人立刻跟了过去，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商量对策。

大蛇丸远远看着，心里颇为满意。

这三个小鬼进步很快。那个奈良家的小子，脑子比同龄人灵活太多。宇智波的小崽子眼神够狠，漩涡家的……嗯，嗓门倒是够大。

他索性坐下，耐心。

夕阳西斜时，三个小鬼终于撑不住了。

佐助半跪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鸣人直接躺平，像条脱水的鱼；鹿丸靠在树干上，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大蛇丸缓步走过去，临下地看着他们：“能撑这么，值得表扬。不过你们该，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鹿丸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听说的是什么。

“明天早上七点整，东门外中河流经柳树的地方集合。带够一天的食物，晚上才能回家。今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记得泡个热水澡放松肌肉，别留下暗伤。”

“老师！明天还要带忍吗？”鸣人突然坐起来，举手问道。

大蛇丸瞥了他一眼：“走到哪都得带齐，不然怎么活？”

“是！老师！对不起老师！”鸣人立刻低头认错，耳朵尖都红了。

“行了，都回去吧。明天七点，别迟到。”

大蛇丸说完，身影化作一阵树叶旋风，瞬间消失不见。他没走远，就藏在旁边一棵大树的粗枝上，用蛇瞳注视着下方。

三个小鬼确认他真的走了，才同时瘫倒在地，发出整齐的哀嚎。

“连他衣服都没碰到……”佐助沉默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语气里满是不甘。

“本来就碰不到，”鹿丸叹了口气，“那可是大蛇丸啊。”

“大蛇丸？谁啊？”鸣人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鹿丸翻了个白眼，语气像晒了三天的干草：“我还以为你历史课没睡死，看来是我想多了。他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连火影大人都是他当年的指导上忍。”

佐助猛地睁大眼睛：“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鹿丸斜睨他，“你才反应过来？”

佐助别过脸，耳根微红：“我对名字不敏感……”

大蛇丸在树上暗笑。

哪里是对名字不敏感？分明是对人不感冒。这宇智波的小崽子说话总是半拍，明显是在算计。看来那死板的家族，把他教得太“规矩”了。

鸣人却突然扑过去，抓住佐助的肩膀晃个不停，鼻尖都快贴到佐助脸上了：“佐助佐助！你听见没！火影爷爷是我们老师的老师！这也太了吧——！”

大蛇丸皱了皱眉。

这小鬼的嗓门真得管管。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敌人发现，……被队友烦死。

“哦，好像是挺的。”佐助面无地应了一句，没被鸣人的大嗓门影响。

大蛇丸看着下方。鸣人的像一样蔓延开来，连鹿丸眼里都闪过一丝。那个漩涡家的小鬼，怕是要成这队的“活宝”了。

“喂，我回家了。饿死了，还得泡澡。”鹿丸挣扎着站起来，脚步虚浮。

“你走得回去吗？”佐助嗤笑一声。

“爬也要爬回去！我妈今晚做豚汁！”鹿丸嘟囔着，摇摇晃晃地往村子方向走。

“哇，豚汁！”鸣人地看着他的背影，又躺回地上，四肢摊开像个大字，“我今晚只能吃泡面了……”

“总有一天，我们真的会爬着回家吧？”鹿丸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无奈的叹息。

大蛇丸眯起眼。奈良家的小子确实聪明，但太怕麻烦。得想办法让他主动才行。毕竟奈良的脑子，不用在刀刃上太可惜了。

树林里只剩下佐助和鸣人。

鸣人望着橙红色的天空发呆，佐助则在整理散落的手里剑，把它们一个个插回忍，动作一丝不苟。

“喂，你不回家吗？”鸣人突然问道，转头看向佐助。

佐助的动作顿了顿：“回不回都行。妈妈出任务了，爸爸很晚才回来。”

“那你哥呢？”

“他搬出去住了，有自己的房子。”佐助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大蛇丸心里了然。这就是宇智波鼬的弟弟啊，那个被“天才哥哥”笼罩的“普通人”。

“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吃饭？”鸣人坐起来，语气里满是。

佐助沉默着，手指紧紧攥着忍的带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你要不要来我家？我会做饭，一起吃也行……不想来也，我就是随便说说……”

话还没说完，鸣人已经蹦了起来，蓝色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我可以去吗？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大蛇丸都能听到那小子砰砰的心跳声。

大蛇丸在树上看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三个小鬼，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佐助低下头，唇角却微微勾起。

很淡的弧度，若非离得近，根本看不出来。

两个少年动作麻利地收拾起武器，互相推搡着往宇智波族地方向走。

大蛇丸站在原地，目送他们消失在拐角。

夕阳彻底地平线，拉长的阴影将他吞没。

孤独的孤儿，不起眼的次子。

这两个身份，本就容易滋生。大蛇丸第一次见到他们时，就了那种骨髓的孤寂，还有隐藏在平静下的迫切。

可宇智波一族会乐见成。

自家孩子，哪怕再普通，也不该跟九尾人柱力混在一起。

大蛇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两个小子已经是队友了。

他从树杈上起身，查在周身流转。下一秒，无数落叶纷飞，原地已空无一人。

今晚这两个孩子，给了他不少启发。

明天，他得好好准备一下。

（本章未完续）

（注：1. 文中尽量减少日语词汇，但有些词用日语表达更有韵味，若有不便请。换个角度想，这也是在学新语言嘛！有不懂的尽管问。2. 上一章漏说了，佐助现在用的是忍刀，一种直柄短刀，也叫忍剑或忍刀。虽然影视里常说这是，但历史上直到20世纪才出现这种武器。后来他会换成武士刀，就是常见的那种弯刀，攻击范围更大，砍起来也更利落。另外，他们还会学习使用各种苦无，就是正篇里常见的那种短刃。）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