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小樱都觉得死亡森林的试炼虽然糟心,但还能撑住。
他们没走散,没被那些比树还粗的虫子生吞,甚至躲过了另一队的埋伏。一切都在掌控中——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草忍堵住去路。
那个女人的脸说不出的诡异,像蒙着一层融化的蜡。可她开口时,声音却像毒蛇吐信:“我是大蛇丸。”
话音未落,她的舌头突然伸长,猩红的信子几乎舔到小樱的脸颊。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小樱的胃里像塞满了冰碴,耳朵里嗡嗡作响。她猛地想起部发的通缉令,最顶端用红字标着血一样的警告:
【遇之即逃,切勿交战】
佐助和鸣人已经摆出战斗姿势,肌肉紧绷如满弓。女人还在絮絮叨叨,但小樱的大脑已经宕机。
她用压低声音,只让队友听见:“号训练场。”
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
鸣人急了:“可是小樱,你之前不是说——”
“相信我!”
不等鸣人说完,一团比之前更大的火球已经冲天而起,橙黄的焰心裹着赤红的边缘,像坠落的小太阳。小樱无视扑面而来的热浪,在鸣人和佐助完成合击的瞬间,双臂死死扣住两人的,查疯狂涌出,带着三人猛地向后瞬移——
天旋地转。
他们摔在一根粗树枝上,正是 earlier 休息吃粮丸的那根。小樱挣扎着滚到一边,扶着树枝吐得撕心裂肺。双手抖得像筛子,连手指都握不拢。
难怪伊鲁卡老师反复强调,非万不得已,绝不能用瞬身术带两个人瞬移。这简直是在透支生命。
鸣人拍着她的背,声音发颤:“小樱,你没事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小樱抹了把嘴,勉强坐直:“大蛇丸是S级叛忍,通缉令上写着……遇之即逃。”
佐助低骂一声,抓乱了额前的发。
鸣人刚要开口,突然——
树枝“嘎吱”一声轻响。
三人猛地抬头。
头顶的树枝上蹲着一道黑影,脑袋歪向一边,像好奇的猫。它的皮肤焦黑如炭,正一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崭新的、苍白的脸。
大蛇丸笑了。
那笑容比死亡森林的瘴气更让人作呕。
“跑得不错。”
鸣人天生乐观,连面对再不斩时都能喊出“我绝对不会输”。可现在,他第一次觉得——除非有奇迹,否则他们死定了。
白当初动手时,眼底藏着不忍,骨子里渴望被人拉一把。但大蛇丸不一样。他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笼里的老鼠,纯粹是为了取乐。
比如现在,他召唤出两条巨蛇。
真的是巨蛇!紫黑相间的鳞片比铠甲还硬,身体粗得能绕树三圈。而大蛇丸就坐在树杈上,斯理地看着他们被蛇追得鸡飞狗跳。
佐助把雷遁玩出了花,千鸟刺在蛇鳞上只起几点火花;小樱扔了手里剑换苦无,毕竟针和幻术对这种没脑子的爬行动物根本没用;鸣人则带着影分身扑向一条,风遁螺旋丸砸上去,效果还不如小樱的苦无——连道白印都留不下。
鸣人心里骂娘:要是能再来一次号训练场的合击就好了!可他和佐助还没解决查回流的问题,小樱的查更是见底,绝不可能再带他们瞬移一次。何况大蛇丸的速度快得像,逃跑?根本是找死。
他借着影分身挡开蛇尾的间隙,冲到小樱身边大喊:“用针插它嘴?”
小樱摇头:“没带高剂量的毒——等等!我们蠢死了!瞄准眼睛!别管鳞片,打它眼睛!”
“对哦!”鸣人一拍脑袋,刚说完,一条蛇尾横扫过来,五个影分身瞬间消散。他龇牙咧嘴:“要是能把它按住,你的准头还够吗?”
小樱干脆地点头:“找好位置。”
“我去通知佐助!”鸣人瞬间分出十个影分身,组成人墙护住小樱撤退,自己则纵身跃向佐助所在的树枝——那里正炸开一团火球,佐助正对着左边的巨蛇狂轰滥炸。
“爆炸符带少了!”佐助咬牙切齿,“有屁主意快说,吊车尾!”
“按住一条,小樱眼睛。”
“知道了。”佐助瞥了眼小樱藏身的树冠,“左边这条,你牵制尾巴,我锁它脖子。”他从忍袋里摸出一把手里剑和一卷查线,线刃在闪着。
鸣人立刻扑向蛇尾,影分身们像潮水般涌上去,有的抱蛇身,有的拽蛇尾,扯着嗓子喊:“用力啊!按住它!”
头顶传来破空声。佐助的手里剑像流星般飞出,查线在树枝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正好勒在巨蛇的脖颈处。紧接着,火焰顺着线蔓延,瞬间烧成火网!
巨蛇吃痛,猛地僵住——哪怕只有一秒。
小樱动了。
两道几乎同时射出,精准地扎进巨蛇的双眼!
“嘶——!”
巨蛇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脑袋疯狂甩动,粗壮的身体撞断了好几棵树。缠绕脖子的查线瞬间崩断,佐助却抓住机会,纵身跃起,苦无狠狠扎进蛇下巴柔软的皮肉里——
墨绿色的血喷而出,巨蛇轰然倒地,砸出一个大坑。
一条解决了。
可另一条还在狂舞,大蛇丸的笑容也越来越诡异。
鸣人刚松口气,就听见大蛇丸轻飘飘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耳膜:
“佐助啊……”
那声音不大,却地传遍整个森林。
“我本来还怀疑,现在倒是有点惊喜了。”大蛇丸从树杈上站起来,临下地看着佐助,“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力量,就能变得更强。强到……让鼬跪在你面前忏悔。”
他顿了顿,笑容里带着残忍的诱惑:“毕竟,他不是说过吗?你这种废物,根本活在世上。”
废物。
这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佐助的心上。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苦无“当啷”掉在地上。
那双猩红的写轮眼,瞬间失去了焦距。
“怪物”。
这个词像淬毒的针,在鸣人心里扎了年。
自从遇到卡卡西老师、伊鲁卡老师,还有第七班的伙伴们,这样的声音少了很多。可每次听到,深处那道从未愈合的伤口,还是会被狠狠撕裂。
现在,这个肮脏的词,竟然被用在他的队友身上。
用在他的朋友身上。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
鸣人眼前猛地炸开一片血红。
他仰天狂吼,怒火像岩浆一样从毛孔里喷涌而出。皮肤滚烫得像要燃烧,骨头里传来阵阵灼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
“风遁·螺旋丸!”
查凝成的蓝色呼啸而出,这次没有被鳞片弹开——大蛇丸那条巨蛇的柔软,直接被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鸣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这个混蛋!绝不能让他再碰自己的朋友一根手指!
他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向大蛇丸。
“别急,小家伙。”
一只手狠狠砸在鸣人肚子上。
世界瞬间黑暗。
佐助蜷缩在树后,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回到波之国。至少那次任务,面对S级叛忍再不斩时,卡卡西老师还在他们身边。
可现在,第七班只有他们三个。
写轮眼死死记住了那一幕:鸣人失去意识的身体从大蛇丸手里坠落,小樱惨白着脸扑过去,接住他的瞬间,眼泪砸在鸣人脸上。
小樱正把鸣人拖到巨大的树根旁靠着,佐助则警戒着四周。大蛇丸打倒鸣人后就消失了,像一阵阴冷的风。他们已经远离了巨蛇的尸体,但还弥漫在空气里。
佐助的扫过每一片晃动的树叶,感知着方圆百米的查波动。
不对劲。
大蛇丸明明能杀了他们,为什么要走?
这家伙一定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佐助君,你背后交给我。”
小樱的声音带着颤抖,但脚步很稳。她站到佐助身后,警惕地盯着另一侧的密林。两人的呼吸都很重,只有鸣人躺在中间,一动不动。
“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有趣,佐助。”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佐助浑身一僵,四肢像被无形的绳子捆住,动弹不得。是幻术!他咬紧,拼命调动查想冲破束缚。
“看来该给你点奖励了。”
一张脸突然凑到佐助面前,脖子诡异地拉长,嘴巴大张——两颗毒牙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
麻痹感瞬间消失。
佐助跪倒在地,剧痛像一样在血管里炸开。他痛得嘶吼,视线开始模糊。
远处传来小樱的尖叫。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卡卡西踢着石子,地走向一乐拉面馆。
平时他很少一个人吃午饭,但今天是中忍考试第二天,家里太安静了。他有点想那群小鬼了。
虽然才分开两天,但这种想念有点。以前执行长期任务,几个月不见也没这么牵挂过。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他身边狂奔而过,木屐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是自来也大人?
卡卡西挑了挑眉。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怒吼。一群女人举着扫帚、菜刀,甚至还有一把武士刀,杀气地追了过来。领头的是个日向家的女孩,眼睛是淡紫色的,头发还滴着水,手里的刀闪着。
哦,原来自来也又在偷窥洗澡时被抓了。
还不忘带个笔记本记录。
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木叶部长的。
卡卡西对着那群女人的背影喊:“他喜欢藏在17号训练场的芦苇丛里!”
有点小心眼,但自来也活该。
“谢谢,旗木老师!”
自来也和女人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和东西破碎的声音。
卡卡西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或许应该去任务室把伊鲁卡揪出来一起吃?
他有点森林里的三个小鬼。昨天好像感应到一丝微弱的九尾查,不过太短暂了,应该是错觉。如果鸣人封印出问题,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瞬间。
他脚步顿了顿,突然转向任务室的方向。还是找个人陪吧。
那群小鬼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肯定会没事……
墙壁上满鲜血。
父母的尸体倒在地上,眼睛圆睁着。鼬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跑。”
“像蝼蚁一样活下去吧。”
“憎恨我。”
“你需要力量。”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佐助猛地转身,看到岁的自己站在那里?
“力量来自哪里又有什么?没有力量,你怎么报仇?”
小佐助的手上缠绕着紫色的查,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
“你没感觉到吗?他给了我们力量。我们可以杀了鼬。”
“去你的,混蛋!”
鸣人从另一边的阴影里走出来,头发上沾着树叶,胳膊上还有面粉的痕迹。
“这样的力量,算什么正义?!”
佐助后退一步,脚踩进一滩黏糊糊的液体里——是血。再退一步,身后的阴影像触手一样缠上他。
“你是。”小佐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睛越来越凹陷,脸色苍白得吓人。“杀了鼬,我们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喂,佐助,走啊,去训练!”鸣人伸出手,笑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小樱站在鸣人身边,头发上插着几朵小花,紫色的裙子上绣着绿色的手里剑。她和鸣人站着的地方,阴影自动退开,也淡了。
佐助犹豫着。
伸手?还是……
他看向鸣人伸出的手。
小爪子猛地扣住他的胳膊,指甲瞬间化作利爪,深深皮肉。
一股霸道又恶心的力量猛地窜进佐助,灼烧感从骨髓里炸开,整个人像被扔进了火山口。
“感觉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吗?”
身后传来少年佐助的声音,癫狂又急切。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脸上是近乎扭曲的。
“这力量——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一切!”
“你可以用这力量。”
卡卡西站在父母尸体旁,轻轻合上母亲圆睁的双眼。他缓缓起身,转身看向佐助,万花筒写轮眼在黑暗中泛着猩红的。
“但佐助,你真的该用吗?”
灼烧感越来越烈,骨头都快化成灰了。佐助猛地朝鸣人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对方的掌心——
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回头,瞥见那个年轻版的自己——
“啊!”
剧痛猛地撕裂胳膊,利爪死死拽着他往下拖。黑暗、血雾、灼烧的瞬间吞没了视线。头顶的队友身影越来越小,几片翠绿的叶子像眼泪一样,打着旋儿掉进深渊。
小樱握紧手里的苦无,指节泛白。
头晕乎乎的,不知道是缺觉还是脑震荡。刚才头撞在树干上,左眼已经肿得快睁不开了。要不是李及时赶到,她和队友早成了对方的刀下鬼。
她用带麻痹毒的手里剑放倒了那个音隐女忍,可剩下两个音忍硬得像块石头。第一次幻术得手后,对方就再也没给她结印的机会。
要是能活下来,她一定要学土遁!
每次躲避音波攻击都险象环生,根本没法护住还昏迷的佐助和鸣人。这些音波攻击太烦了,她急需能防御的忍术。
这次任务比波之国那次还糟,简直是噩梦。大蛇丸到底对佐助和鸣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她想起大蛇丸的通缉令——因非法人体实验被木叶驱逐。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分神都可能害死队友。
她多希望鸣人能醒过来,佐助也能恢复意识……
几步外,李挣扎着起身,一只耳朵淌着血。刚才的音波攻击结结实实扫到了他。
一个音忍抬手,又要发动攻击。
小樱瞳孔骤缩——这次躲不开了!
身后突然爆发出一股剧毒般的查,极强,量还大得惊人。小樱猛地回头,瞬间后悔刚才的念头。
佐助醒了。
但他的状态不对。
佐助浑身冒着黑焰,眼神却冷得像冰。他歪着头,写轮眼扫过,把所有细节都刻进脑子里——
小樱眼角的淤青,渗血的伤口;李撑着地的狼狈;鸣人躺在 cave 地上一动不动; bushes 旁倒着的音隐女忍,肩膀插着三根手里剑;还有那两个音忍震惊的脸。
他又歪了歪头,声音没半点温度。
“小樱,谁伤了你?”
这两个都得死,但伤了队友的那个,他要折磨,让对方痛不欲生。
(深处有个声音在尖叫——不!这不是我!)
查像一样裹住佐助,他享受着这股力量带来的掌控感。在他眼里,这两个音忍跟蝼蚁没区别。
(停下!快停下!我不要这个!)
“佐助君,你的脸……”
佐助没理她。既然她不肯说,那就两个一起玩。这样更好。
“他根本控制不住!”一个音忍急吼,抬手就要攻击,“我把他们炸飞!”
“,别!”
佐助动了。
在他眼里,对方的动作得像蜗牛。他瞬间扣住两个音忍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拧——
“你好像很得意自己的胳膊?”佐助语气平淡,看着两人被反剪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这个角度,掰断他们的胳膊易如反掌。这么做——
(不!求求你别!)
——但他想这么做。
佐助一脚踩在对方背上,力道越来越重。
“我认输!我认输!”
“卷轴给你们!拿了快走!”
“佐助君!住手!”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刺耳。
佐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真爽。
“唔!”
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来,小樱一把将他拽回。
佐助愣住了。
他刚才做了什么?
第七班缩在小樱找到的 cave 里。佐助背靠着石壁,膝盖紧紧抱在胸前,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
小樱头疼欲裂,眼皮重得抬不起来。音忍逃走后,天天和宁次找李来了。她当时打发他们走了,说自己的队没事。
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是怕佐助看到木叶会更,那黑焰再烧起来就麻烦了。可现在单独着,危险系数更高。要是跟着凯班一起走,肯定得多。
身边的鸣人终于动了动。
小樱瞬间绷紧神经。大蛇丸对鸣人做的手脚,看起来和佐助不一样,但会不会更糟?
“嗯……”鸣人揉着脸坐起来,声音含糊,“你让我睡过岗了?”
下一秒,他眼睛猛地睁开,噌地跳起来。
“我靠!你们没事吧?!”
鸣人急得声音都变了,死死盯着小樱和佐助,眼神里满是后怕。
“不行。”
佐助的声音像淬了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鸣人猛地转头,瞳孔骤缩。他刚从昏迷中醒透,脑子还嗡嗡作响,可佐助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比任何疼痛都让他。
“大蛇丸……你被打晕后,他对佐助君做了些事。”小樱咬着唇,声音发颤。她的落在佐助左肩,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是她用医疗的消毒湿巾和抗生素药膏紧急处理过的穿刺伤。
可那伤口太诡异了。
既不是普通毒素,也不是刀剑伤。医疗没有对应的解药,连卡卡西老师和学校都没教过这种。
最让人心寒的是,佐助肩膀上那道暗红色的纹路——像极了一个封印。
佐助的拳头死死攥着衬衫,指节泛白,几乎要把布料捏碎。
“他说这是奖励。是礼物。”
“喂,你这家伙……”鸣人伸手想去碰他,佐助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瑟缩。
“鸣人,你没事吧?”小樱连忙转向鸣人,“你和佐助君都昏迷快一天了。”
“头有点疼,但精神还行。”鸣人揉着太阳穴,视线却没离开佐助,“小樱,你没睡了?”
“从第二场考试开始就没合过眼。你们俩都昏迷着,总不能没人守着吧?”小樱揉了揉的眼睛,语气陡然凝重,“我们得赶紧去中央塔!这次比波之国那次还糟——S级叛忍混进村子了,通知高层才是头等大事,考试根本不重要!”
佐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没有第二份卷轴,我们进得去塔吗?”
“红豆老师没说,但现在我们这状态,根本没法和小队硬碰硬抢卷轴。”小樱叹了口气。
鸣人盯着地面,眉头紧锁。突然,他眼睛一亮:“谁说一定要打架抢?我们是啊——偷不行吗?”
佐助终于抬起头,落在小樱身上。
“我们的储物卷轴和天地卷轴尺寸差不多。你能用幻术,让他们察觉不到被掉吗?”
小樱掏出自己的储物卷轴,指尖摩挲着卷轴边缘,沉吟片刻后点头:“应该可以。只要把整个小队都困在幻术中,我就能直接进去换卷轴,神不知鬼不觉。”
鸣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眼里闪过一丝狠劲:“那你赶紧补觉!今晚我们就去‘狩猎’小队的营地!”
深夜的死亡森林,树影幢幢,虫鸣都透着诡异。
银(Gin)揉着僵硬的肩膀,心里骂骂咧咧。他抽中了最倒霉的午夜岗,队友们都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只有他守着那两个刚到手的天地卷轴。
他讨厌这鬼地方的大树,更讨厌那些爬来爬去的巨型蜈蚣。要不是卷轴到手,他早就想逃了。
突然,一阵极淡的查波动掠过,银却毫无察觉——幻术已经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在他的“视野”里,营地依旧只有队友,没有任何外人。
他没听见那轻得像猫步的脚步声。
没看见粉发少女悄无声息地走进营地。
没注意着卷轴的被人轻轻拉开。
没看到少女额角渗出的冷汗,那是维持大范围幻术的代价。
更没听见重新合上时那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直到小樱像影子一样退走,几分钟后幻术才悄然散去。
银打了个哈欠,只觉得守夜时间格外漫长,没意识到自己小队的卷轴已经易主。
“小樱你太了!”鸣人压低声音欢呼,他和佐助一直躲在树后戒备,随时准备支援。
小樱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一半的查都耗了……去塔之前,我得再睡一觉。”
卡卡西正系着围裙,琢磨今早是做味噌汤还是蛋,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通灵术拉扯感。他动作飞快地换上上忍背心,下一秒就被拽到了中央塔前。
要么是学生偷看了卷轴触发了标记,要么就是他们提前完成了考试。
看到塔前站着的三个身影,卡卡西松了口气——是。
“恭喜你们,第七班——唔!”
话没说完,鸣人就像炮弹一样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小樱也跟着扑上来,脸埋在他的上忍背心里。
“卡卡西老师!这次比波之国那次还糟!”鸣人闷声闷气地说。
小樱抬起头,眼眶通红:“那个叫大蛇丸的人,和通缉令上的S级叛忍一模一样!他对佐助君做了手脚,肩膀上有个奇怪的封印!”
卡卡西的瞬间锁定小樱身后的佐助。
少年脸色惨白如纸,脖颈一侧贴着纱布,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像几天没合过眼。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破碎的死寂感。
“我打断了别人的胳膊。”佐助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刺骨的颤抖,“就因为……我能做到。”
鸣人松开手,卡卡西上前一步,声音沉得像山:“给我看看。”
佐助缓缓拉开衬衫领口。
那道盘踞在左肩的咒印,像活物一样微微蠕动,暗红色的纹路刺得卡卡西眼睛生疼。他瞳孔骤缩,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S级咒印!
深吸一口气,卡卡西强迫自己冷静。他的学生已经够害怕了,他不能。
手掌轻轻落在佐助的头顶,带着安抚的温度:“佐助,你的中忍考试到此为止。我现在带你去见封印大师。”
佐助紧绷的肩膀猛地垮下来,无声地点头,眼底终于泄出一丝崩溃的水汽。
“鸣人,小樱。”卡卡西转向另外两人,“你们想退出考试,还是继续?”
鸣人抱着胳膊低头沉默,小樱咬着唇。
“继续的话,不需要完整小队吗?”小樱小声问。
“不需要。最后一场是一对一决斗,选择权在你们手里。”
“你们俩继续吧。”
鸣人猛地抬头,对上佐助的眼睛。
“你确定?”
“任务完成了,但侦查还没结束。”佐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在笑,“我去看台上继续搜集。”
鸣人咧嘴一笑,只是笑容有点发颤。
“你说得对——任务不能半途而废。小樱,你呢?”
“嗯。”小樱点头。
卡卡西看着他们,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他想把这三个家伙塞进泡泡纸盒子里,再锁进良犬店的后厨。毕竟以他们的运气,雷影搞不好会突然冲进来抢盒子——鬼知道为什么。
打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的念头。
“既然你们要留下,就得在这儿第二场考试结束。考官会安排房间,你们做得很好,明天考试正式结束我再来接你们。”他顿了顿,道,“考官不让上忍老师在塔里晃悠,嫌碍事。”
“知道了,老师。”
鸣人突然拽住卡卡西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你会告诉我们佐助那家伙的吧,卡卡西老师?”
“当然。”
卡卡西把鸣人和小樱交给负责安置的中忍考官,看着他们跟着考官走向休息室,这才转身拍了拍佐助的肩膀。
“走了。”
他结印的动作刚起,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止。
“旗木老师,等等!”
卡卡西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追上来的中忍考官。
“嗯?”
“您不能带他走——他会被自动取消资格的!”
卡卡西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知道。”
“可——!”
“你觉得我更在乎什么?”他打断对方,眼神冷了下来,“半年一次的考试,还是我学生肩上那个随时会爆发的咒印?”
话音未落,卡卡西的手印已经完成。
“砰——!”
烟雾炸开,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中忍考官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气得直跺脚。
而此刻的卡卡西,正带着佐助在时空间隙里穿梭。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很无礼。
但那又怎样?
比起佐助的命,这点失礼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