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的走廊里，人影渐散。

卡卡西刚走出会议室，两只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左边是迈特凯，脸黑得像；右边是伊鲁卡，嘴角挂着“谁惹我谁死”的假笑。

完了，要被骂了。

两人半拖半拽，把他拉进一间堆满文件柜的空屋子。门“砰”地，伊鲁卡炸了：“说！你他妈到底怎么想的？”

“就是啊，我的对手！”凯的嗓门震得文件柜都晃，“我等了整整一年才敢提名自己的小队参加中忍考试，你倒好——”

卡卡西举起双手投降：“我知道他们现在能通过，但实力已经够格去感受考试流程了。他们都是合法成年，我总得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吧？不提名怎么选？换了别的村子举办，我肯定不会考虑。”他顿了顿，叹气，“不过阿斯玛和红是怎么想的，我真搞不懂。”

伊鲁卡抱臂冷笑：“要是他们的理由是‘不能输给旗木卡卡西’，那等着吧，我非把他们整到怀疑人生不可。”

“谢了啊，没在火影面前骂我。”卡卡西松了口气。

“你做事向来有分寸，”伊鲁卡的语气软了点，“虽然我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你的理由。”

烤肉店的里，火影班三个人正围着桌子“自残式”干饭。

卡卡西刚坐下，就看见鸣人用苦无当筷子，夹起一撮米饭往嘴里倒。

“这是赌约，老师！”鸣人凑过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规则是不能端盘子，谁正常谁请客！”

小樱手里捏着两根银针，像用银筷子似的夹起一块鸡肉，挑眉看向对面：“佐助君，还撑得住吗？”

佐助正对着手里的手里剑咬牙切齿。那玩意儿的尖刃太散，他试了三次才勉强叉住一块牛肉。

“哼。”他瞪着手里剑，仿佛想把它瞪成两根筷子。

卡卡西心里——三个月前，小樱哪敢这么调侃佐助？佐助又哪会屈尊参加这种蠢游戏，甚至和队友一起出来吃饭？

“老师你看！”鸣人用苦无舀起一勺汤，小心翼翼地往嘴里送，“我厉害吧？”

卡卡西默默拿起自己的筷子。

“那他是不是要请客？”佐助突然开口。

“想都别想。”卡卡西夹了块烤肉，“上次你烧了训练场，我还没让你赔呢。”

鸣人立刻坐直：“对了老师，三代爷爷叫你开会不是为了这个吧？”

“不是。”卡卡西放下筷子，“一周后，木叶要举办夏季中忍考试。换了别的地方我不会让你们去，但这次在本村。考试很危险，哪怕主场也一样——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能让你们提前流程。”

“就像侦查任务？”小樱眼睛亮了。

卡卡西点头：“参不参加，你们自己决定。”

三人对视一眼。鸣人把手掌朝下按在桌上：“这次摸对手底细，冬天考试再把他们揍趴下？”

佐助的手拍了上去：“我奉陪。”

小樱也叠上手掌：“这次低调点，以侦查为主——除非像波之国那次出大事，不然别搞大动作。”

两个男生点头。

“写轮眼尽量不用。”佐助说。

“我成笨蛋吊车尾。”鸣人坏笑。

“我就演花痴粉丝。”小樱顿了顿，看向佐助，“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换个书呆子人设。”

“不用，花痴更逼真。”佐助面无，“到时候我推开你，你点就行。”

“放心！保证没人能看出破绽！”

三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我们参加！老师，报名表呢？”

卡卡西从忍掏出三张纸：“填好，一周后下午三点前交到 academy 301室。”

小樱接过表格：“凯老师的小队会参加吗？”

“会。”

“得跟他们说别露我们的底。”小樱嘀咕。

鸣人突然拍桌：“那宁次也会来吧？佐助，你要是能给他揍个黑眼圈，我请你一整箱番茄！”

佐助伸手和他击掌：“你要是打断他的鼻子，我请你三碗一乐拉面。”

两人一本正经地握手。

小樱懵了：“你们俩跟宁次有仇？”

“他说这是命运。”鸣人撇嘴。

佐助冷声道：“那个说宇智波灭族是宿命的家伙，拥有挺直的鼻子。”

小樱秒懂：“哦。”

这时，佐助突然“啊”了一声——他刚才下意识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米饭。

鸣人狂笑：“哈哈哈！你输了！请客请客！”

卡卡西看着闹成一团的三人，无奈地摇头。

晚上，伊鲁卡家的门被敲了第五次。他开门一看，卡卡西顶着一头面粉，衣服上还沾着鸡蛋液，活像刚从面缸里爬出来。

伊鲁卡扶额叹气。

“他们决定要参加中忍考试了，对吧？”

卡卡西猛灌一口冷茶，烦躁地抓了抓白毛。

为什么当初会觉得把他们当成年人是个好主意？！

他瞥了眼厨房台面上堆成小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第十个了。

面粉早就，杂货店一小时前就。现在连最后一点存货都要被这家伙瓜分——

“能分我点你的面粉吗？”

卡卡西磨牙，最终还是把半袋藏在橱柜深处的备用面粉扔了过去。

“不能去 bakery 买？”

“预算了。”

“……行。”

另一边，鸣人、佐助和小樱正挤在佐助的里，摊开卷轴规划中忍考试的策略。

这里比鸣人那乱糟糟的窝干净十倍，也不会有小樱父母过度的追问。

“考试分三部分，肯定有野外生存环节。”小樱皱着眉，指尖划过卷轴上的注意事项。

“带封印卷轴啊！”鸣人拍桌，“就像卡卡西老师出村任务时用的那种，能好多东西！”

“基础储物卷轴不贵，”佐助点头，黑眸扫过，“急救也备齐。”

两人齐齐点头。

“压缩饼干也得带上。”小樱从忍袋里掏出纸笔记下，“我的手里剑还得练练准头，对了——得给千本淬点麻痹毒。”

“喂，臭屁佐助！”鸣人突然凑过来，“你那些破植物怎么办？考试不知道要搞！”

“罗勒我放了自动浇水球，窗台的盆栽不用管。”佐助瞥了眼窗台上那盆被鸣人强行贴上“小树”标签的盆栽——自从上次鸣人把所有植物都起了奇葩名字后，他就放弃纠正了，“ bonsai 打算托伊鲁卡老师。”

“怎么不找猫？”鸣人挠头，“卡卡西老师说他是暗部的朋友，会！”

“谁？”

“就是那个总戴着猫的暗部啊！”

训练场这边，小樱的千本簇射比之前密集了不少，但准头还是差了点。天天在一旁竖起大拇指。

“进步很大！”

“谢谢。”小樱回以微笑。自从波之国回来后，她和队友之外的人没这么轻松聊天了。

“考试要带千本吗？”

“嗯。”小樱点头，“我们只是菜鸟——真出事可不能真 unprepared。”

天天了然。

“这计划不错，不过小李会失望吧？他本来想跟鸣人或佐助打一场。还有宁次……”她突然顿住，眉头紧锁，“他最近根本不跟我说话。以前只是冷淡，现在简直像刺猬。肯定是宗家给他压力，但我和小李都不懂 clan politics……”她把玩着苦无，轻声叹气，“我有点他。”

小樱侧过身，给了她一个单臂拥抱。

“会好的。你们是队友，总能搞定。佐助有时候也这样，给他点 space 自己想通就好了。”

“也许吧。”天天沉默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千本练累了？来比苦无在靶子上划图案，看谁的更复杂？”

“好啊！”小樱转身去拿——里面着额外的苦无、手里剑，还有几本翻旧了的书。

天天凑过来看了眼，好奇道：“你在看通缉令？”

小樱咬着唇点头，把那本卷边的通缉令放在一边草地上。

“波之国任务后，我就是想……多准备点。”自从那次任务后，她的自信涨了不少，但书本总能让她安心——至少在这行里，能让她少点措手不及的恐惧。她不想再像那次一样，被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通缉令上的并不轻松，有些条目甚至让她胃里发紧，但这很重要。就算和中忍考试，也不能耽误。

时间转眼到了周四，距离中忍考试只剩三天。卡卡西给第七班放了下午假，让他们去备齐物资。

他自己则换上了少见的便服——只有周末才会穿的休闲，唯一保留的痕迹是系在脖子上的护额，以及藏在厨房门后的短刀。毕竟他已经不是预备役了。

此刻，卡卡西坐在自家 bakery 的柜台后，盯着《亲热天堂》的封面发呆。

烤箱里的香气四溢，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要是现在有更多烤箱就好了……哪怕让他陪凯做那些蠢到爆的挑战都行。

门口的风铃突然叮铃作响，三个身影走了进来。

砂隐的。

高个男孩背着傀儡——在木叶这种潮湿天气里，傀儡术可不是什么好选择。除非他的傀儡是顶级材质，否则迟早会锈死。男孩扫了眼卡卡西脖子上的护额，随即嗤笑一声移开视线。

arrogance。

旁边的女孩背着战斗扇，眼神却没那么轻蔑。她盯着卡卡西的手，眉头微蹙。

卡卡西挑眉。

看来她注意到了自己手上那些因常年使用高级雷遁留下的淡烧伤疤痕。

那矮个子男孩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石头，半点温度都没有。仿佛所有都被他锁进了万丈深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算计。他盯着卡卡西，那像是在丈量棺材尺寸，片刻后才转向旁边的展示柜。

这孩子的查量大得惊人，莫名让卡卡西想起了鸣人。

“需要帮忙吗？”卡卡西开口。

女孩掏出，声音带着点犹豫：“红豆、栗子……还有，我爱罗，你要肉吗？”

矮个子男孩微微歪头，像是在权衡什么，才吐出三个字：“可以。”

女孩明显松了口气，又道：“再加一个肉。”

卡卡西一边把点心纸袋，一边随意问道：“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

高个子男孩嗤笑一声：“不然我们来木叶干嘛？”

女孩瞪了他一眼，才对卡卡西露出个拘谨的微笑：“是的，我们会为砂隐。”

她把钱放在柜台上，卡卡西递过纸袋。

“祝你们好运。”

矮个子男孩再次看向他，语气平淡得像冰面：“运气没用。”

卡卡西看着三人离开，眉头皱了起来。得提醒自己的学生，那个矮个子男孩，绝对要小心。那家伙身上的气息太不对劲了。

店的门刚，手鞠就低声骂道：“勘九郎你个蠢货！我们是来低调行事的，不是来惹木叶所有人的！”

勘九郎抱臂冷哼：“切，那家伙要不是万年下忍，我就吃沙子！他就是个卖的，手鞠你想太多了。”

“你这个没眼力见的笨蛋！他是上忍！”

我爱罗没理会俩的争吵，咬了一口肉。味道不错。等木叶被夷为平地前，他得再来买几个。或许晚上可以顺道回去，喂母亲也吃一点。

卡卡西看着厨房里挤成一团的人，脸黑了。

他的店什么时候成了下忍小队指导上忍的聚集地？连凯都来了！这群人还直接闯进厨房，连都不。简直是！

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边烤边发愁吗？

阿斯玛叼着烟卷（没点），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好的？今天只是笔试，死亡森林要明天才开始呢。”

卡卡西手里揉着面团，差点就把这团面砸到阿斯玛脸上。要不是面团不能浪费，他早动手了。这群家伙要是肯滚蛋，他也不至于这么烦躁。

红问道：“知道谁是第一场考试的考官吗？”

“拷问部的伊比喜。”阿斯玛伸手摸烟，“今年肯定是场心理折磨。”

“敢在我店里点烟，我就用苦无钉穿你的手。”卡卡西笑眯眯地威胁。阿斯玛赶紧把烟塞回口袋。“我不是——我知道我的学生没问题——我是在工作。”

凯拍着他的背，一脸“我懂你”的：“当然了，我的对手。”

“不会自己烤好，你知道的。”

红挑了挑眉：“你不是会影分身吗？所以确实能自己烤好。”

卡卡西瞪着她，红耸耸肩：“事实如此。”

阿斯玛附和：“就是。你要是觉得学生不行，当初干嘛推荐他们参加考试？”

“我的不是他们的实力——是他们惹麻烦的能力。”

一小时后，这群上忍终于走了。卡卡西看着的厨房，总算松了口气。他的店后厨，只有他的学生和伊鲁卡能进，这是底线！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刚把一炉放进烤箱，就听见鸣人在外面喊。他留了个影分身继续忙活，自己走出去。

鸣人冲过来，一脸：“我们通过第一场考试了！”

佐助跟在后面，道：“而且鸣人又发表了励志演讲，结果通过的队伍比考官预期的多。”

小樱点头：“他的火影竞选开局不错。”

鸣人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激动过头了。”

“啦。”小樱道，“我们演的‘废柴小队’很成功。”

“恭喜。”卡卡西笑了笑，“第一场考试感觉怎么样？”

“想明白考点是‘作弊不被抓’后，挺简单的。”佐助耸肩。

“说得轻松！”鸣人抱怨，“我的忍术根本不适合收集。用影分身变考官套答案？一用就被抓！我靠小樱的聪明脑袋才通过的，还好我还记得点知识，没考零分。”

“所以你知道下次该练什么了吧，吊车尾。别。”

小樱问道：“明天的考试地点呢？红豆老师说要问你。”

“第四十四演习场。”

鸣人歪头：“是不是那个猫常去‘亲近自然’的地方？”

“猫确实是个怪人。”卡卡西点头。天藏喜欢死亡森林里的大树，休息日会用木遁钻进树干里睡觉。比起暗部的怪癖，这算正常的了。

小樱若有所思：“那明天应该是野外生存测试。老师，能给点提示吗？”

“当然不能。”卡卡西笑得像只狐狸，“我也绝对不会建议你们，当初对付再不斩和白的经验来行李。”

佐助低声道：“医疗得多些抗生素软膏。”

厨房里突然传来烟雾报警器的尖叫。卡卡西猛地推开窗户，手忙脚乱地把窗台上的拿开。

“微风术。”

青烟顺着敞开的窗户窜出去，在夜色里打了个旋儿就散了。

“闭嘴。”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耐烦。

刺耳的烟雾警报器顿了顿，又尖叫了两声，终于安静下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绿色马甲的男人探进头来。

“又烧了什么？”

伊鲁卡的声音带着调侃，眼睛却扫过厨房。

灶台上一片狼藉，烤焦的屑撒了一地，烤箱门大开着，里面躺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

“没烧东西。”

卡卡西靠在冰箱上，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

“就是牛角的黄油漏出来了，现在在烤箱底结成块了。”

伊鲁卡走进厨房，拿起一个牛角。

硬邦邦的，他用指甲敲了敲，发出“咚咚”的闷响。

“这玩意儿能当武器用了。”

“嗯哼。”

卡卡西低头看着那些报废的牛角，嘴角弯了弯。虽然失败了，但好像也没那么糟。

伊鲁卡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轴递过去。

“申请表格填了吗？”

“填什么？”

卡卡西眨了眨眼。

“就是去塔顶接你小队的申请啊。”

伊鲁卡挑眉，“你不会忘了吧？”

“还能申请这个？”

卡卡西接过卷轴，有些惊讶。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伊鲁卡耸耸肩，“所以提前给你带了一份。”

“谢了。”

卡卡西感激地接过卷轴，开始翻找笔。

“接下来五天你能撑过去吗？”

伊鲁卡靠在门框上，语气变得严肃。

“他们才刚进第二场考试一个小时。”

“一小时分钟。”

卡卡西纠正道，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支笔。

“我囤了面粉、和黄油。”

他低头开始填表格，声音里带着点自信。

鸣人、佐助、小樱……他们很聪明，也很努力。

他们会没事的。

他已经提醒过他们，把这次考试当成侦查任务，避开砂隐的。

他们不会冲动的。

……

卡卡西填完表格，突然停下笔。

也许，他应该直接去 bakery 睡五天？

至少那里有现成的吃。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