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边那次之后，卡卡西感觉自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

樱开始在每次任务或训练前找他编头发。拒绝她比拒绝玖辛奈甚至红都难——那小丫头一被拒绝就蔫蔫的，像被霜打了的向日葵，看得他心里发堵。后来他干脆不等樱开口，每次见面就直接上手，一边编还一边讲任务要点，效率高，樱也笑得眼睛弯弯的。

鸣人看了眼馋，缠着他学了几种基础编法。佐助嘴上不说，却总用写轮眼偷瞄。卡卡西没看见，反正那小子每次被抓都会别过脸，出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样子。

中忍考试后樱剪了短发，卡卡西心里竟有点失落。倒不是不能编头发了，主要是那一头泡泡糖粉太好认——以前在人群里扫一眼就能找到她，现在得费点劲。不过转念一想，鸣人那黄毛也够扎眼，倒也不算太大损失。

最近休息时，俩小子偶尔会给樱编侧边小辫。卡卡西摸着下巴看，觉得樱被俩少年围着摆弄头发的样子，还挺可爱。第一次见鸣人主动开口问樱“能不能试试”时，他还挺意外，结果第二天佐助就跟着上手了。啧，这俩小鬼，永远都要争个高下。

本来他以为编头发这事儿，大概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年度联合训练那天。

中忍考试后，大家一致决定多搞这种对抗训练——毕竟砂隐那次袭击，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团队的重要性。

卡卡西靠在树上打盹，看着自家小队和班对练，凯班则跟第十班斗得火热。几个老师都没下场，就在边上盯着，防止出人命。红和阿斯玛在草地上歪，看得人牙；凯则扯着嗓子给学生加油，吵得他脑壳疼。

他正眯着眼走神，突然看见樱在树杈上晃了晃，差点掉下来。

是志乃的虫子逼得太近了。

卡卡西坐直身子。樱平时很稳，这反应明显是累了。

“喂。”他扬声喊。

训练场瞬间安静。卡卡西压下嘴角的得意——看来自己的存在感还挺强。“午饭时间到了。”

鹿丸第一个躺平，丁次和井野也跟着坐下。凯班利落地去拿便当，只有他的小队，永远是群爱抬杠的小屁孩。

“可是老师！我们马上就要赢了！”鸣人嚷嚷。佐助没说话，但那皱成一团的眉头，明显是同意的意思。卡卡西暗叹——连这小子不同程度的皱眉都能分辨，自己是不是太闲了？

“做梦呢你！”牙立刻反驳。眼看要吵起来，红懒洋洋地开口：“卡卡西说得对，再练下去该累垮了。”

牙还想争，却被雏田轻轻拉住袖子：“走吧，吃饭。”他嘟囔着，还是跟着雏田和志乃坐了。

卡卡西转头，看见樱已经把鸣人佐助拽到树荫下。

樱啊，真是天使。他笑着想。

孩子们都开始吃饭，卡卡西又靠回树，掏出《亲热天堂》。凯终于停下吼叫，坐去阿斯玛旁边；红则开始分饭团。

“要吃吗卡卡西？”红递来一个。卡卡西瞥见自家小队正偷偷瞄他——这潜行技术，回头得好好练练。他盯着他们，抬手拒绝：“不了，我吃过了。”

三个小鬼立刻转开脸，明显气鼓鼓的。卡卡西低笑一声——真该查查是谁传的那些他脸的破谣言。阿斯玛和红看他的眼神有点怪，红耸耸肩，把饭团给了凯。

四个老师安静地坐着，直到井野突然跑过来。卡卡西没在意，继续翻书——估计是找阿斯玛问事儿。

就在这时，他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

卡卡西眼角一扫，发现那个金发少女没黏在阿斯玛身边，反而红着脸朝自己挪过来。

他挑了挑眉。

少女手指绞着发梢，脚步磨蹭得像踩在棉花上。阿斯玛也在一旁看热闹，眼神里的好奇藏都藏不住。

“有事？”卡卡西等了半天，终于开口。

“那个……前几天我见小樱头发编得特好看，”井野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她那手笨得连鞋带都系不利索，肯定不是自己弄的。我问她，她说、说是你帮的忙……”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头都快埋进胸口了，脸颊红得能滴血，却偏要出无所谓的样子，脚尖还在地上画圈圈。

阿斯玛在旁边低笑出声，那欠揍的看得卡卡西想扔本《亲热天堂》过去。

卡卡西直接戳破：“想让我给你编头发？”

井野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对对对！麻烦你了！”

阿斯玛毫不地嗤笑。井野瞪了他一眼，卡卡西没看见，把书塞回忍——看来今天是别想接着看了。

“坐吧。”

他答应得干脆，主要是怕拒绝了这小丫头，阿斯玛和凯那两个家伙能念叨到明年。红说不定还会帮着他俩一起挤自己。

井野立刻坐在草地上，扯掉发圈。她的头发比小樱长些，过了肩膀——听说她是想留回以前的长度。

“想要什么样式？”卡卡西指尖轻轻拢过她的金发，发丝软得像晒过的麦穗。

井野托着下巴想了想，摇头：“好看就行。”

这要求够笼统的。

突然身后传来凯震耳欲聋的大笑：“放心吧井野！卡卡西的手艺绝对一流！”

卡卡西脸一热，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凯那副拍着胸脯的傻样。这家伙绝对是的！要不是有小鬼们在，他非得让凯尝尝雷切的滋味。

他深吸一口气，专注于手里的头发：“扯疼了说一声。”

他打算编个拉花辫，简单又快，不会耽误她归队。

周围的视线扎得他后背发毛——阿斯玛笑得一脸促狭，红似笑非笑，凯更是明目张胆地盯着。这帮家伙，比他们带的小鬼还没分寸。

手指穿梭在发丝间，卡卡西紧绷的肩膀放松。没几分钟，辫子就成型了。

“好了。”他用发圈固定住末端。

井野立刻摸出小镜子，对着辫子左看右看，眼睛弯成了月牙：“太好看了！谢谢卡卡西老师！”

她突然扑过来，给了卡卡西一个僵硬的侧抱。卡卡西身体瞬间僵成木头，半天只敢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井野倒是没在意，蹦蹦跳跳地跑回队友那边。

那边几个小鬼头早围成一圈聊天了。井野刚过去，天天就叫起来：“哇！你头发变样了！”

小樱和雏田也凑过去。小樱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是不是找卡卡西老师编的？”小樱语气带着点。

井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辫子跟着甩来甩去：“是啊~怎么，你嫉妒？”

“谁嫉妒了！他经常给我编好不好！毕竟他是我老师！”

卡卡西扶额——得，又给这俩丫头的 rivalry 添了把火。

“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怎么还扯到所有权上了？

两个女孩吵得脸红脖子粗，天天翻了个白眼，低头啃起饭团。只有雏田还盯着井野的辫子，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短发，眼神里带着点向往。

突然有人踢了踢他的脚。

卡卡西转头，看见红正用眼神示意他——看雏田。

他挑眉：我又咋了？

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朝雏田那边努了努嘴。

卡卡西恍然大悟。

“嘛，雏田，等你头发长长了，我也可以帮你编哦。”

红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

雏田的脸“唰”地红成熟透的苹果，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用了！谢、谢谢老师！”

“不，卡卡西老师！不用麻烦您的！”她急急忙忙摆手，脸颊还在发烫。

卡卡西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事，再说只给井野不给你，也太了。”

听到这话，她紧绷的肩膀才松了松，只是脸颊的红晕还没褪干净。

卡卡西见状点点头，算是把这事了了。他转头看向那边还在吵吵嚷嚷的几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小樱把鸣人佐助也拖了进去。两个男生正蹲在她身后，笨拙又认真地给她编侧辫。小樱则得意地扬着下巴，眼神里满是“看你们能奈我何”的。

鸣人一脸，大概是刚学会编辫子想显摆。佐助就没那么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活像被逼着干苦力。不过他这副样子也见怪不怪了。

卡卡西撇撇嘴，懒得掺和这堆小屁孩的热闹。他从忍摸出那本卷边的小说，翻开就看，任凭身后闹得天翻地覆。

反正真闹大了，还有红老师和阿斯玛老师呢。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