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本是储物用的，哪能塞活人？

大蛇丸的下场，就是血淋淋的证明。

木叶众人的反应，简直冰火两重天——有人好奇这禁术的原理，有人则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毕竟谁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拿多少人做过活体实验？如今自食恶果，活该。

“他现在怎么办？”

小樱扒着牢房门缝，盯着里面那个形容枯槁的三忍，语气里带着点的好奇。

大蛇丸瘫在墙角，眼珠空洞地乱转，眼底满是挥之不去的惊惧。偶尔身体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但他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了。

“不知道。”鸣人皱着眉，嘴角往下撇，“我从没想过，我的封印术会把人搞成这样……早知道就不用了。”

“他又没给你选择的余地。”小樱的声音冷得像冰，“往好处想，他这副样子，以后再也没法害人了。”

“就不能想办法救救他吗？你别急着炸毛，听我说完！”鸣人连忙举起双手防御，见小樱脸色铁青，赶紧解释，“根组织那些孩子都能重新开始，凭什么他不行？”

旁边的佐助突然脑补出画面——大蛇丸凑到根组织那群少年里，低头哈地道歉：“对不起啊，当年想把你们当容器，是我不对……”

然后大和队长竖起大拇指，在小本本上给他记了十分，夸他道歉诚恳。

佐助忍不住嗤笑出声。

小樱瞥了他一眼，没追问，转头对鸣人说：“他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咎由自取。别浪费时间在他身上，我们该把机会留给真正值得的人。”

鸣人显然不服气，但还是咬着牙没再反驳——他不想跟小樱吵架。

小樱也不想再提这个糟心的话题，转开话头：“接下来干嘛？”

他们每次回木叶，都有一套固定流程：找老朋友叙旧，囤一堆补给，再躲着暗部的人——那些家伙总奉命来抓他们去见纲手。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躲得越，暗部来的次数就越少。

鸣人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扯了扯胸前的衣服：“你们去，我得换个衣服。顺便回我看看。”

“是换‘那个’吗？”小樱挑眉。

鸣人脸色一僵：“嗯……见到卡卡西老师，记得跟他说一声，我很快就来。”

鸣人想变回去很简单——解除变身术就行。但问题是，他现在穿的和耳朵上的耳钉没法用忍术变掉。虽然可以再叠一层变身术掩盖，但鸣人不想这么做。毕竟跟小樱逛街买衣服的意义，不就是能正大地穿自己喜欢的吗？总用变身术糊弄，那逛街还有什么意思？

等鸣人跑远，小樱才转头对佐助说：“走吧，看看谁在。”

佐助秒懂——她是想找当年那批同期生聚聚，顺便“调戏”一下那些成年。这种事，他向来乐意奉陪。

两人走在村里，沿途的村民要么瞪大眼睛看他们，要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但没人敢上来搭话。佐助心里犯嘀咕：他们第七班，在村里到底是什么名声？是游手好闲的浪人？还是冲动幼稚的小鬼？说不定还有人嫉妒他们能到处冒险呢。

当然，肯定也有人觉得——只要把九尾人柱力留在外面，别回村祸害大家，管他们干什么呢。

离训练场还有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呼喝声。佐助认出了两个打斗的人——一个是丁次，他跟鹿丸好；另一个是李，这家伙嗓门大得像喇叭，想不认识都难。

两人打得正激烈，李还在一边打一边喊“青春”，鹿丸则靠在旁边的树上，眼皮耷拉着，快睡着了。

看丁次和李身上的汗渍和小伤口，这场架显然已经打了好一会儿。

“喂！第七班回来了！”

丁次的大嗓门让李瞬间停手，鹿丸也勉强掀开一只眼，含糊地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然后又闭上眼继续打盹。

“小樱桑！佐助桑！欢迎回来！”李咧嘴一笑，立刻收了架势，“我早就盼着你们回来啦！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跟我过两招？我想看看你们的实力！”

“对啊对啊！你们在外面学的新招，肯定很厉害！”丁次也跟着附和，两人早就把自己的架忘到九霄云外了。

佐助刚想上前接招——这种检验实力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却被小樱拦住了。

“晚点再说。”小樱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两人身上的伤，得不行，“正好！”

丁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樱拽着胳膊按坐在地上。她拍了拍面前的草地，朝佐助抬了抬下巴：“过来。这可是练习医疗忍术的好机会。李，你也过来！佐助很快就能把你们的伤治好！”

佐助狠狠瞪了小樱一眼，但还是乖乖坐下，伸手抓住丁次的胳膊，强迫自己别犹豫——治就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查在掌心流转，带着淡淡的暖。

佐助盯着丁次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小樱明明把医疗忍术的要领讲得明明白白，不过是最基础的细胞再生术，连鸣人那笨蛋练个十次都能上手。可他妈的，心脏怎么跟揣了只似的，咚咚跳得快破膛？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指尖触碰到丁次的皮肤时，查稳稳——伤口边缘的肌肉开始蠕动，裂开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迹。

“哇！”丁次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惊呼，“佐助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才学了啊？”

佐助刚想扯个“雕虫小技”的淡，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咦。

他浑身一僵。

卡卡西的写轮眼从护额下露出来，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盯着他的手。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突然学会说话的猫，诡异中透着点……好奇？

佐助猛地抽回手，掌心的查瞬间熄灭。该死，刚才那点得意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流直冲头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正在发烫。

“喂喂，你干嘛突然停啊？”丁次摸了摸已经愈合的手臂，笑嘻嘻地把袖子拉下来，“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佐助你真的厉害，比小樱上次给我治的时候还快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佐助的脸更红了。卡卡西的还黏在他脸上，那探究的眼神简直要把他戳出个洞来。

“他可是偷偷练了哦！”小樱突然从背后扑上来，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每天晚上都在帐篷里对着石头练，手都抖得拿不起苦无了还不肯停呢！”

“小樱！”佐助的声音瞬间拔高，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就在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猛地炸响——

“喂！你们都在这儿啊！看我带谁来了！”

鸣人像颗炮弹似的冲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淡定的宁次。这家伙来得简直是时候，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

佐助暗地里松了口气，差点给鸣人颁个“最佳队友奖”。

“卡卡西老师！”鸣人一眼看到自家老师，直接扑上去熊抱，两条还缠在对方上，“你绝对想不到我们这次遇到谁了！是传说中的……”

“我猜我不想知道。”卡卡西拍着鸣人后背的手有气无力，语气里透着股“又来了”的无奈。

“我想听！”李突然蹦出来，眼睛亮得像灯泡，手里还真掏出了个小本本，“前辈们的冒险一定能激励我变得更强！我要把每一个细节都记下来！”

鸣人立刻来了精神，叉着得意洋洋地扫了一圈：“丁次？宁次？你们要不要听？”

“要要要！”丁次举双手赞成。

宁次却摇了摇头，转向卡卡西：“不了，谢谢。我是来找卡卡西老师的。”

鸣人愣了愣，凑到宁次耳边小声嘀咕：“你不是说要找个人请教问题吗？找卡卡西老师？”

宁次斜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不然呢？”

鸣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惹得卡卡西翻了个白眼。

“找我什么事？”卡卡西终于把鸣人从身上扒下来，转向宁次。

宁次的扫过周围的人，似乎有点犹豫要不要当众说。但他很快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老师还记得之前我们聊过的事吗？”

卡卡西的瞬间严肃起来：“记得。你决定了？”

“嗯。”宁次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额头的咒印，“只是……我不确定，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到吗？”

佐助挑眉。咒印？这家伙说的是日向分家的笼中鸟？

卡卡西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你看安科。”

宁次愣住：“安科？”

“对！”卡卡西拍了下手，像是终于找到个合适的例子，“她以前可是大蛇丸的弟子，身上还被下了咒印呢！村里多少人因为这个排挤她，觉得她是定时炸弹。可她还不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了特别上忍？连三代目都认可她！”

宁次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虽然还是带着点怀疑，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松动。

佐助站在旁边，看着卡卡西一本正经地拿安科举例，突然觉得刚才的窘迫感散了不少。他瞥了眼还在跟李吹嘘冒险经历的鸣人，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眼睛弯弯的小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妈的，这群家伙……

虽然还是很吵，但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卡卡西看着自己最后一秒的发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佐助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而宁次则沉思，飘向远方。

“我明白了。”宁次终于开口，轻轻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谢谢你的建议，卡卡西老师。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微微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开，来时匆匆，去时也同样干脆。

短暂的沉默后，小樱开口了：“卡卡西老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要换掉我们吧？”

她努力想保持轻松的语气，却没能成功。

卡卡西瞥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判断她是不是认真的。“我没打算换掉你们，小樱。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樱的意味深长地扫向远处的丁次和李——那两人不知何时退到了训练场边缘，像是刻意保持距离。“你在训练新人，给他们建议，甚至亲自指导……”

“无意冒犯，卡卡西老师。”鸣人插话道，“我们都很敬爱你，但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当老师了？说，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

尽管鸣人用了开玩笑的语气，但佐助却觉得这话格外刺耳。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鸣人说的是事实。回想当初的第一场测试，卡卡西多半是预料到他们会失败的。

或许随着时间推移，他对他们产生了，但在成为他们的老师之前，他根本不想当老师。

卡卡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微微绷紧。他移开视线，试图出若无的样子，声音却低沉下来：“这就是原因。”

“什么？”鸣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随口说说。”

“不，你说得对。”卡卡西望向远方，双手深深插在口袋里，“当初火影大人让我当老师时，我根本不愿意。我以为自己永远找不到符合期望的团队。我想，我当时的态度应该很明显吧。”

鸣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卡卡西老师，你……”

“村子显然对不起你们。”卡卡西打断他，“让你们三个都想离开，这肯定是出了大问题。”他的声音更低了，“我知道，我也有责任。”

小樱犹豫地朝卡卡西走近一步，咬着下唇，眉头紧锁，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忧虑。“所以你才这么帮他们，”她恍然大悟，“你想让他们在这里开心，让他们觉得木叶是家。”

短暂的沉默。卡卡西没有否认。

“我们也是，”鸣人也放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柔和，“这里依然是我们的家。再，也改变不了这点。”

“我们离开的原因有很多，”小樱接着说，“但你从来都不是之一。”

卡卡西笑了，那笑声很难听，了自嘲和难以置信。“显然，我做得还不够。”

佐助在一旁不安地挪动着脚步，看着队友们进行这场交心的对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满溢的真诚让他浑身不自在，更别提那份隐隐的愧疚了。

佐助有自己的底线，他觉得自己几分钟前就已经撑到极限了。

想到这里，他掏出一个卷轴，激活了上面的封印。一个小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皱着眉，把塞进卡卡西怀里，低声说：“给你的。”说完立刻抱臂站好。

“哦对了！”鸣人立刻恢复了活力，语气却显得有些生硬，“我们带了礼物！”

小樱翻了个白眼，看着鸣人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找另一个卷轴。“让他看佐助的，笨蛋。”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颊微微发烫，“是我们一起准备的，只是我拿着而已。”

“你们……”

卡卡西的声音让佐助瞬间了“战斗或逃跑”模式。他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后衣领，阻止他逃离这即将变得更加的场面。

他不记得这本相册是谁的主意了。只记得一开始是小樱半开玩笑地提议，说要给村子寄明信片，记录他们在五大国的。鸣人当然当真了，于是他们（佐助是被迫的）开始在途经的村庄，和遇到的人合影。

把这些整理成相册送给卡卡西，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下一步。

卡卡西翻开相册，看着他们的冒险经历，眼神变得温柔。看到一张鸣人特别傻、特别丑的（佐助拍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翻到一张集体时，他难以置信地轻轻摇头，里除了他们，还有水影和当年在波之国任务中交手过的叛忍。

“后面留了很多空位，等我们下次回来，你可以继续加。”小樱贴心地提醒道。

“你们真是……”卡卡西说，佐助刻意忽略了他声音里的沙哑和眼中的。

“好了，该看我的了！”鸣人不等卡卡西回应，就把另一个卷轴塞到他怀里，直接激活了封印。

卡卡西闷哼一声，差点被突然出现的巨大剑压得踉跄。

“这是我们帮一个贵族解决麻烦后，他送的奖励！喜欢吗？”

“确实……很特别。”卡卡西语气平淡，费力地把剑抱稳，“谢谢你，鸣人。”

“我们会回来的，你知道的。”小樱说。就在佐助以为今天的环节终于结束时，她又开口了。

鸣人点头，原本咋咋呼呼的大嗓门突然放轻，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要是没村子这摊子事，我们肯定第一时间回来找你。”

佐助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短促地嗯了一声。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像鸣人小樱那样把心里话喊得都听见，但也绝不会在伙伴说的话戳中他心窝时，嘴硬着否认。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