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木叶，空气里的紧张感就越浓。

鸣人脚步不停，眼角却瞥见身边的身影在刻意速度。

由木人。

这位云隐的二尾人柱力，自从火之国边境就没安分过。她总想找机会脱离队伍，好几次都被鸣人硬拽了回来——没办法，谁让这家伙欠自己呢。

"芙在木叶，和我们一起。"由木人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手臂，"比在云隐陪你，我爱罗带着一尾守鹤在砂隐好好的。"

"还有矢仓。"小樱道，"我们在雾隐见过他。"

鸣人立刻点头："算上他们就是了。剩下三个你认识吗？"

由木人抱臂冷哼，眼神里带着点不屑："我又不是专门找人柱力的。"

沉默几秒，她还是松了口："尾人柱力羽高，几年前执行任务时打过一架。"

"那正好！"鸣人眼睛亮了，"等以后有空，我们九个凑一起聚聚呗？不用现在，找个合适的时间就行！"

佐助瞥了鸣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他倒不反对这个提议——主要是想看哪个村子敢接下"九名人柱力"的活，那场面想想就有趣。他扫了眼旁边的红老师，突然觉得木叶说不定真有这胆。

和佐助相反，牙激动得直搓手："我靠！你们的生活也太刺激了吧！"

"前面有人。"志乃突然开口，头微微歪着，像是在听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是、是陌生人吗？"雏田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志乃摇头："是木叶的人。我的虫子能识别他们的查。"

由木人立刻后退一步，再次抱臂："行了，我就送你们到这。"

鸣人象征性地挽留了一句："不再考虑下？进木叶喝杯茶再走？"

"不了。"由木人的语气很坚决，但没了之前的冷硬。她顿了顿，道："小心点。"

"你也是！"鸣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记得再见面啊！"

由木人低声咕哝了一句"别在云隐附近就行"，冲小樱和佐助点了点头，身影瞬间消失在树林里。

牙吹了声口哨："鸣人你朋友真有意思！"

佐助没说话，心里默认了牙的评价。

鸣人突然眼睛一亮，盯着前方的树林："喂，你们想不想见见七班的编外成员？"

自从鸣人和卡卡西达成协议，把大和和佐井算作"荣誉队员"后，佐助对这两人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毕竟当初他连鸣人和小樱都不愿承认是队友，更别说两个陌生人了。现在嘛，他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存在——反正都是生活里甩不掉的固定项，反抗也没用。

穿过树林，他们果然看到大和和佐井站在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中间。佐助只是挑了挑眉，没什么排斥的意思。

班的人对大和和佐井的存在毫不意外，红老师更是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甩的机会。

"我们在边境捡到他们几个。"红简洁地解释道，"任务还没结束，你们帮忙把他们带回木叶，没问题吧？"

大和被这的"交接"整懵了："边境？等等，什么——"

"村里见！"牙冲他们挥了挥手，跟着红老师了。

"鸣、鸣人君，再见。"雏田小声说。

"等我们都到了，再见面。"志乃也跟着离开了。

眨眼间，班的人走了，只留下大和在原地目瞪口呆。几秒后，他的从震惊变成了认命。

佐井走到小樱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小樱前辈。"

听到"小樱"两个字，那群少年少女立刻开始窃窃私语，十几道齐刷刷地落在小樱身上。

小樱被看得一愣，旁边的鸣人低声说："完了。"

大和扫了眼人群，最终放弃了追问细节。他看着鸣人三人，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还是藏不住对他们"离村"的不满："没想到你们回来得这么快。"

"班让我们跟着一起。"鸣人耸耸肩，"而且也该回村几天了，我们有好多新要讲！"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变成了疑惑——佐井凑到她面前，用毫无的眼神打量着她。

"佐井，你干嘛？"

佐井认真地说："你看起来像个女孩子。肯定是任务时变身术用错了，得多加练习。"

大和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小本子："严格来说不算侮辱，但太直接了，扣点分。"

佐井眨眨眼看向大和，又转回头对着鸣人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假笑："我们一起训练吧，我帮你练变身术。"

大和身边的一个少年立刻开口："他主动帮忙了！"

另一个少女跟着说："‘帮助同伴’，加五分！"

大和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更疼了。

佐助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你们还计分？"

大和的手在身前比划着，像是不知道该交叉还是该握拳："总得想办法教他们啊。"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的辩解。

佐助眯眼扫过面前这群人，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最年长的不过比佐井大几岁，最小的孩子看着还不到。有人戴着毫无的，剩下的几个脸上的都像刻出来的木头，假得跟佐井刚第七班时一模一样。

“你们是谁？”佐助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还记得我们说过佐井的事吗？”鸣人没直接回答，反问道。

佐助的思绪猛地被拉回几年前。那时候他刚回归木叶，第七班多了个叫佐井的队友。每天被各种新砸得头晕脑胀，很多细节早就模糊了。

“你们说过，团队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治疗。”他勉强抓住一点印象。

好像还有什么秘密组织？记了。当年他满脑子都是复仇和力量，哪有心思听队友们唠唠叨叨。

“没错。”佐井接话，语气平淡得像背书，“跟着大和队长学习后，我终于了团藏灌输给我的那些扭曲、孤立、近乎暴政的理念有多荒谬。”

最后那句简直是一字不差地念出来的。

“‘以健康客观的视角反思过去’——加二十分！”一个扎着彩色丝带辫子的瘦高女孩突然插话，眼睛亮晶晶的。

大和已经掏出笔记本，飞快地写着什么，还点头赞许：“说得好，佐井。”

鸣人凑过去，看着眼前二十多张脸，眼里满是崇拜：“你们都是前根组织的人？”

“是那些愿意摆脱旧理念、重新开始的人。”大和纠正道。鸣人冲他咧嘴一笑时，他耳朵尖悄悄红了，小声嘀咕，“总得有人带他们走出来。”

“你打算解除变身术吗？”佐井不肯罢休，“你明明已经不是在执行任务了。”

“我知道啊。”鸣人没生气。佐助心里，不是因为佐井的话没问题，纯粹是因为说话的人是佐井。“这变身本来就不是为了任务。”

“你变的？”佐井脸上露出困惑的。放在以前，这家伙只会假笑，现在能有这种真实反应，佐助觉得也算进步了。

“对哦！”鸣人拖长了尾音，“我现在是女孩子啦，暂时就长这样。”

空气安静了几秒。佐井消化完信息，转头和几个前根成员对视。一个冲他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鼓励。

佐井转回来，对着鸣人扯出一个笑容：“你这张脸长发，好像没那么滑稽了。”

“这是在夸人！加十分！”刚才那个女孩又喊起来。

大和却没动笔记本，皱着眉：“不行，这分不能加。”

“他明明在夸人啊！”另一个前根成员不服气，“就得加十分！”

“这根本不是……算了，回头得开个会，讨论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夸奖。”

“不是说下节课学边界和个人空间吗？”

争执突然被打断。一个小女孩从树后钻出来，脆生生喊：“有个过来了！”

“敌人？”丝带女孩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

“是木叶的，”小女孩摇头，“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

几声失望的叹息同时响起。大和没听见，脸色却沉了下来。

“你到底要隐瞒到什么时候？”佐井盯着鸣人，“任务早就结束了。”

“我知道，但这变身不是为了任务。”鸣人挠挠头，没半点不耐烦。佐助猜，换了别人这么追问，他早炸毛了，也就佐井能让他这么好脾气。

“你维持这个样子？”佐井脸上的困惑更明显了。以前这家伙只会假笑，现在能露出这种真实，佐助觉得也算一种进步。

“对啊！”鸣人弹了个响指，“我现在是女孩子，暂时就想这样。”

佐井愣了愣，转头看向身后几个前根成员。一个冲他挤眉弄眼，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佐井深吸一口气，对着鸣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长头发的样子……没那么难看。”

“这是夸奖！加十分！”丝带女孩立刻举手。

大和嘴角抽了抽，没动笔记本：“这不算，分数不能给。”

“怎么不算？他明明在夸人！”另一个前根成员抗议。

“这根本不是……算了，回头得开个会，明确一下夸奖的标准。”

“不是说下节课学边界感吗？”

争吵声戛然而止。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从树后跳出来，指着远处喊：“有人来了！是木叶的！”

“敌人？”丝带女孩瞬间摆出战斗姿势，眼睛里闪着的。

“不是，是自来也大人！”小女孩道。

几声整齐的叹息响起。大和没听见，眼神却往树洞里瞟了一眼。

鸣人他们早就躲进去了。树洞挖在树根之间，外面盖着泥土和落叶，只留了个小缝隙观察外面。前根成员们散开，一个个站得笔直，脸上的比还空白。

不到一分钟，自来也的身影就出现在空地上。他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皱巴巴的，眼下的黑眼圈比熊猫还重，整个人透着一股几天没睡觉的疲惫。

“大和！可算找到你了！”自来也冲过来，语气急切。

大和脸上挤出化的微笑：“自来也大人，您找我有事？”

佐助在树洞里听得，大和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只希望那是因为要撒谎而紧张，不是打算把他们卖了。

“是卡卡西的第七班！”自来也语速快得像枪，“那三个小鬼单独出村了！卡卡西什么都不肯说，但我亲眼看到他们了——三个都在！”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变调了。

大和的猛地射向树洞，眼神里带着威胁。他微微偏头，意思很明显：“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树洞里的三人组没看见。佐助靠在树干上，鸣人捂着嘴憋笑，小樱则用口型回了两个字：“做梦。”

“他们还太小！”自来也的声音里满是焦虑，没注意到暗处的动静。“学校根本没教过这种任务，现在的孩子哪扛得住？出去就是送死！”

大和咬着牙，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们没事。”他猛地扫了眼藏在树后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换作是他们本人在这，肯定会说你瞎操心。”

“瞎操心？”自来也焦躁地踱着步，脚边的落叶都被踩碎了。佐助藏在阴影里，能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这家伙几天没合眼了。“我那宝贝徒弟带着小队满世界乱跑，还成叛忍！网传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离谱，我连他们影子都摸不着！万一……万一他们出事了怎么办？卡卡西那混蛋还什么都不肯说！”

旁边的鸣人倒抽一口冷气，小樱立刻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狠瞪：“不许出声！”

自来也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大和，求你了。只要你知道他们在哪，哪怕一点线索都好……我已经让他们从我眼皮子底下跑过一次，要是这次……”

“够了！”大和猛地转身，那双写轮眼（？不对，是他那诡异的眼神）死死锁定藏身处，“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别别别！我们出来还不行吗？”

鸣人跳出来，脸上挂着傻呵呵的赔笑。小樱长叹一声，认命似的跟在后面。佐助心里暗叹，刚回木叶的平静日子还没开始就泡汤了，只能跟着现身。

“是你们？！”自来也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陡然拔高，“你们在这？！”

“惊喜？”鸣人摊开手，试图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可下一秒就被自来也一把抱住，那力道差点把她骨头揉碎。

“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自来也松开手，抓着她的肩膀前后打量，生怕漏过一点伤，“消失这么，你到底在想什么？知不知道我多？”

他又转向佐助和小樱，幸好没扑过来抱。佐助的底线划得，谁敢越界，他不介意用千鸟“讲道理”。

鸣人起嘴，那模样瞬间褪去了平时的成熟，露出了岁少女该有的娇憨。“还不是你老把我们当小孩！连我们实力都，就断定我们不行！”

“行了鸣人，少说两句。”小樱咬牙劝道。

佐助愣了——向来记仇的小樱让他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自来也现在一门心思他们，说不定能忘了之前那档子“意外暗杀”的事。

“算了老头，”鸣人顺着小樱的意思，拍了拍自来也的胳膊，“我们本来就打算回木叶的，你要愿意，就送我们一程呗。”

自来也没多想，只顾着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没走两步，鸣人突然停下，从怀里摸出个卷轴塞给他。“给你的礼物！别客气！”

她拽着佐助和小樱就往前冲，头也不回地喊：“老头！这卷轴等我们进了木叶再打开！快走快走，我都想念一乐拉面了！”

刚跑出十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卷轴展开的声音。

鸣人脚步一顿，咽了口唾沫。

紧接着，自来也的惊呼声炸响：“这、这是……！”

“我们一步！”鸣人拽着两个队友撒就跑，连看都不敢看身后的自来也和大和——还有那卷轴里蹦出来的、差点砸到自来也的“惊喜”。

木叶的方向尘土飞扬，三个身影跑得比还快。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