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之行结束后，第七班的氛围悄然变了。

佐助能感觉到。

随着他实力突飞猛进，曾经寸步不离的队友们，开始愿意给他留出空间。不再像以前那样步步紧盯，连出任务都偶尔分头行动——哪怕是需要单独跑远路的活儿，也没人再像防贼似的跟着他。

佐助心里门儿。

以前他们不放手，根本不是怕他拖，是怕他一个人搞不定，怕他出事。说白了，就是没把他当能独当一面的同伴。

幸好他在他们发现这心思前就已经变强了。要是换作从前那个连千鸟都用不利索的自己，知道队友把他当需要看护的累赘，指不定得炸成什么样。

“喂！那边有个B级悬赏，就在隔壁村等着呢！”

鸣人风风火火地冲回来，头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衣服上还沾着泥点和不知名的污渍——一看就是刚结束单人任务。她把手里的卷轴往地上一摔，眼里闪着金币的。

适度的分开行动确实好。能锻炼各自的潜行和应变能力，还能让团队氛围更舒服——总黏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再铁的也得闷出。

小樱摸着下巴琢磨：“钱倒是挺需要的。上次剿商道的赏金，快花了。”她转头看向佐助，“你觉得呢？”

佐助正把没封印的随身物品往里塞，闻言耸耸肩：“行。”

这种偶尔的距离，反而让他们更像一个真正的团队了。是那种“你尽管去闯，出事了我们立刻来救”的信任，像一张不会勒得人喘不过气的网。

他再也不会因为队友的实力比自己强而感到窒息，更不会被那种带着优越感的“”压得难受——毕竟他们早就摆脱了那种状态，才敢踏上这段。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了。

“小心！”

鸣人突然爆喝一声，佐助想都没想就猛地矮身。

身后的大树“咔嚓”一声拦断裂，切口平整如镜。他借力跃上最近的树枝，终于了偷袭的模样——一个金发女人，指尖长着利爪，泛着。

刚才那一下，是想用指甲把他切成片？

差点死在指甲下？这也太憋屈了。

女人收起战斗姿势，缓缓收回利爪。“你们不是追我的人。”她轻巧地跳到对面的树枝上，语气随意得像刚才只是挥了挥手，而不是差点取了他的命。

鸣人跟着跳上佐助身边的树枝，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女人：“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抱歉，”女人语气毫无歉意，“我以为你们是昨天被我宰了头目的那群暗部。他们追得太烦了。”

“没事没事！”鸣人突然咧嘴笑开，挥手打哈哈，“多大点事儿！”

佐助嘴角抽了抽。差点被砍死的是他好吗？这丫头激动个什么劲？

小樱也皱起眉，拉了拉鸣人的衣角：“鸣人，她该不会是……”

“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鸣人抢着说完，眼睛依旧黏在女人身上。

由木人挑了挑眉，打量着他们：“你们看着有点眼熟。”

“我叫漩涡鸣人！肚子里封印着九尾妖狐！”鸣人一口气喊完，连气都不带喘的，“你精神力好强啊！靠近了我都没察觉！哎对了，跟我们回木叶吧？保证你不会再被当成怪物！”

“不去。”由木人面无，“我挺好的。你们就是炸了我村子的那群小鬼？”

“严格来说是小樱炸的。”鸣人无视小樱的瞪眼，继续劝，“别管那个了！为什么不去啊？木叶棒的！人柱力在那儿可好了！至少现在开始变好了！再过一年绝对完美！”

“你在胡说什么？”由木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她，“我在云隐得好好的。”

鸣人愣了：“没人怕你？没人因为你的力量讨厌你？没人把你当成真正的妖怪，而不是封印妖怪的容器？”

“你以为我是这么被的？”由木人眼神犀利起来。

“难道不是吗？”鸣人歪头，“我在木叶可是花了快……”

“够了。”由木人冷哼一声，“的木叶作风，总觉得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你们村子不是还绑架小孩吗——”

“是营救，谢谢。”由木人抱臂反驳，“别的村子不好自己人，怪谁？”

佐助明智地选择闭嘴。小樱和鸣人显然也这么想，没人接话。

小樱沉吟片刻，开口：“难怪……尾人柱力奇拉比在云隐不错。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是影的亲戚。”

“木叶也没那么差啊……”鸣人挠挠头，又改口，“好吧是有点差，但至少能锻炼人！你看我现在不就挺好的？”

她地看向佐助和小樱。

空气安静了两秒。

“那是那是！”小樱干笑。

佐助哼了一声，别过脸。

——鬼才觉得这种用童年孤独换来的“成长”叫挺好。

由木人不再废话，转身就要走：“既然认错人了，我走了。”

"等等！"鸣人猛地扑出去，拦住了由木人的去路。"你不用跟我们回木叶，但留下来玩会儿总可以吧？"

由木人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没。"

"为什么啊？"鸣人急得直跺脚，"人柱力哪是天天能遇到的？"

"你总把这挂在嘴边。"由木人皱起眉，"难道同为容器，我们就有羁绊？凭什么？"

"本来就是啊！"鸣人梗着脖子反驳，可对上由木人锐利的眼神，又蔫了半截，"好吧...经历可能不太一样，但尾们都说自己是，那我们不也算半个亲人？"

由木人嗤笑一声："我可不这么想。"

"我们连精神空间都能互通呢！"鸣人不死心，"只要你别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

"听着，小鬼。"由木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没恶意，但我们之间隔着天堑。不同村子，不同成长环境，我年龄比你翻倍还多。你觉得我们能聊到一块儿去？"

一旁的佐助默默点头。遇到芙是一回事，可由木人不一样。这女人冷静得像块冰，鸣人想跟她套近乎？简直是热脸贴冷屁股。

"就试一次嘛！"鸣人上前一步，拦住又想绕路的由木人，"保证好玩！我们正要去抓个B级悬赏犯，你要不要一起..."

话没说完，由木人突然僵住。鸣人差点从树上掉下去，"你该不会是...要去南边？"

小樱眨眨眼："对啊，隔壁村有伙山贼，悬赏金不少，而且..."

由木人脸上的瞬间变得高深莫测。佐助眉头紧锁——这伙山贼有问题？比里说的危险？还是由木人也盯上了这单生意？

鸣人也察觉到不对劲，收起嬉皮笑脸："是不是有什么..."

话音未落，由木人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了。

佐助愣住，鸣人眼睛瞪得溜圆，小樱气得直跺脚："她跑了！"

"说不定有苦衷..."

"她是想抢我们的悬赏！"

"那也不算我们的...而且她好像早就知道..."

"做梦。"佐助低声骂道，拉起小樱就追。鸣人要是想分赏金，最好赶紧跟上。

第七班加上成年尾柱力，像飓风般席卷了沉睡的当麻镇。被拆得稀烂，村民们吓得魂不守舍，那伙刚扎根的山贼则被彻底。

看在由木人出力不少的份上，三人地分了她一半赏金。可镇长颤巍巍地感谢完，扣下一半赔偿金，还哆嗦着说"求你们再也别来了"，于是四人默契地溜了。

远离当麻镇后，由木人终于松口："算你厉害...你们确实是想帮忙，虽然多管闲事。"

鸣人耷拉着脑袋，双手枕在脑后："可惜你不跟我们走..."

小樱狠狠肘击她的，鸣人痛呼："当然！你在云隐过得开心最重要！"

由木人被逗笑，摇摇头。四人沉默地走着，气氛却意外和谐。"谁知道呢，"她突然说，"或许我会去木叶看看。"

鸣人眼睛一亮："现在？你不是跟我们同路吗？"

佐助翻了个白眼。这笨蛋，都这时候了还抱有幻想。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乐观到缺根筋的家伙，会是自己认识的最强之一。

"想什么呢。"由木人凉凉地说，"不是现在。"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们走一个方向？"小樱挑眉，"你不是说一有机会就分开？"

"我在护送你们。"

小樱嗤笑："护送？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忘了上次怎么被我揍的？"鸣人刚想反驳，就被由木人堵了回去，"我是确保你们别靠近云隐边境。"

"边境？为什么..."

"离云隐越远越好。"

佐助和小樱对视一眼，鸣人则哀嚎起来。原来这女人一路跟着，是怕他们拐去云隐？

没人反对。反正他们本来也没打算去云隐，多个人同行也没什么。

走了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动静。由木人瞬间消失在树影里，佐助三人立刻跟上——都同路这么了，难道还怕多一场架？

四人屏息，可鸣人突然大喊："是你们！"

她像炮弹一样从树上蹦下来，落在空地中央。对面的三个下忍和带队上忍正摆着防御阵型，被这一嗓子吓得僵住。

既然暴露了，由木人也从树上滑下来，看着四人额头上的木叶护额，翻了个白眼："行啊，又来一群小鬼。看来我得把你们都盯紧了，别让任何一个靠近云隐。"

佐助和小樱无奈地跳下树，对面站着的，正是他们的同期——猪鹿蝶小队和阿斯玛老师。

班的变化大得让鸣人差点认不出来。

三个队员都蹿高了几寸，牙身边的赤丸——那家伙哪还是能蹲在头顶的小狗？分明是只半大的狼犬。可牙偏有办法，硬是让赤丸扒着自己的肩膀，一人一狗晃悠着过来，活像块移动的狗皮膏药。

“喂！不见啊！”牙咧嘴大笑，声音亮得像敲锣。赤丸跟着嗷呜一声，尾巴甩得跟风车似的，倒真像在打招呼。他扫了三人一圈，视线最后落在鸣人身上，上下打量个不停，“啧，原来那个云隐的人柱力丫头没吹牛啊——你还真长开了？”

上次回木叶时，鸣人还没恢复女儿身。听到这话，她嘴角几不可查地抿了一下，但没表露半分对芙的不满。多半是芙不知道她还没做好的准备吧。

“鸣、鸣人君……”雏田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吟，却努力抬起头，露出个怯生生的笑，“再、再次见到你，真好。”

“我也是啊雏田！”鸣人眼睛一亮，笑容瞬间灿烂起来，“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雏田的脸“唰”地红透，像熟透的苹果。但她没像以前那样缩脖子躲起来，连佐助都微微挑眉——这丫头的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佐助心里有数。鸣人临走前肯定没给雏田灌什么鸡汤，她就算有这本事，也没时间做。或许，让雏田自己着，少盯着别人、多自己，才是最好的成长方式？

班的上忍老师红，脸色却没那么好看。她像戴了张冰雕，淡得能刮下霜来：“卡卡西说你们三个自己在外头混得不错，我本来还不信。”

想起上次回村时，卡卡西那一脸快溢出来的样子，佐助有点佩服——那家伙还能在别人面前出一副“我徒弟天下第一”的轻松模样。

“那是当然。”小樱歪着头，眼睛弯成月牙，笑得甜丝丝的，“谁让卡卡西老师教得好呢？”

“你们的气息更稳了。”志乃的声音从高领里闷闷传来，“是因为……更像一个团队了？”

“差不多吧。”鸣人点头，笑容没减，“就是磨合了一阵子，习惯彼此而已。”

佐助在心里嗤了一声。何止是“磨合”？他还记得刚开始时，自己看谁都不顺眼，恨不得离这两个家伙丈远。

牙突然凑过来，佐助胳膊就是一拳——说是“友好”，力道却不小。“连你都变了？佐助？”

佐助皱着眉瞪他，硬是没揉胳膊上的：“勉强吧。”

“我们能跟你们一起吗？”鸣人眼睛亮晶晶的，像讨糖吃的小孩，“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正好帮你们做任务啊？”

牙立刻来劲了，搓着手笑：“那好！正好可以切磋切磋——”

“我、我也想……”雏田小声附和，攥着衣角的手却紧了紧。

志乃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三个小家伙齐刷刷看向红，眼神里写满“求你了”。

红犹豫了一下，语气严肃：“跟你们可以，但任务结束后，跟我回木叶。”

鸣人转头看向佐助和小樱，眼神里带着询问。佐助耸耸肩——回不回都无所谓。小樱也点了点头。

“行啊！”鸣人转回去，笑得更欢了，“正好我们也想休息几天！”

红的眉头皱得更紧：“我不是这个意思——”

“把你的虫子拿开！”

一道冷飕飕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红的话。由木人踩着猫步从志乃身边绕过去，离得远远的，像躲什么脏东西，“敢落在我身上，它们就死定了。”

志乃连眼皮都没抬。牙却替他抱不平，皱着眉嚷嚷：“不喜欢虫子就直说！这么凶吧？”

“我没凶。”由木人冷冷瞥他一眼，“我说真的。我的查有毒。”

红立刻把三个学生往身后拉了拉，警惕地盯着由木人：“你是谁？”

“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由木人抬了抬胳膊，露出上面绑着的云隐护额，“来自云隐村。”

红的脸色瞬间变了：“你和我们木叶的下忍队，是什么？”

“朋友啊！”鸣人抢着回答，一把勾住由木人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

由木人却毫不地拍开她的手，面无：“我是来盯着他们，别让他们再回我的村子。”

“回、回云隐？”雏田眼睛瞪得溜圆。

“卧槽！你们去过云隐？”牙的一半是，一半是嫉妒，“我们连火之国都没怎么出过呢！”

红的脸色彻底沉下来，语气里带着质问：“你们去云隐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由木人哼了一声，语气讽刺，“除了搞破坏，就是惹麻烦。”

鸣人没听见，挠着头打哈哈：“就是去串串门啦！交了些朋友，练了练手——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然后被驱逐了。”由木人补刀，声音不大，却字字。

“她夸张了啦！”小樱赶紧摆手，“过阵子他们就忘了！”

“我劝你别赌。”由木人斜睨她一眼，“云隐的人，记仇得很。”

红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闷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由木人眯起眼，语气带刺：“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红别开视线，生硬地转移话题，“二位小姐，你的队友呢？”

那语气里的防备，简直像在问“你的同伙藏哪了”。佐助皱了皱眉——这女人的敌意，也太明显了。

由木人却不在意，语气平淡：“他们各自做任务去了。云隐的，没那么黏糊，自己就能搞定事。”

红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扯出个僵硬的笑：“原来如此。看来云隐的教育方式，和我们木叶不一样——我们更看重……伙伴间的羁绊。”

由木人眼底的嘲讽更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连赤丸都识趣地闭了嘴，只敢小声哼唧。

鸣人额角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眼神发飘，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扫，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那个……你们饿不饿？”他干笑两声，声音都在抖，“我快饿死了！要不咱们去下一个村子搓一顿？”

没人理他。

由木人和红依旧死死盯着对方，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把对方当场凌迟。空气里的火药味浓得都快炸开了，连旁边的草叶都被震得发颤。

佐助靠在树上，抱臂冷眼旁观。

这架势，别说去下一个村子吃饭了，能不能活着走到下一个村子都是问题。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今天这任务，怕是要栽在这两个女人手里了。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