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盯着前方的土路，脚尖无意识地踢着石子。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木叶，除了上次波之国的任务外，他几乎没踏出过村子边界。风里带着陌生的泥土气息，烤得皮肤发烫，可他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一半是对未知的焦躁，一半是终于能离开村子的。

但这份很快被打断了。

身边的鸣人太安静了。

往常这家伙早该叽叽喳喳地吵着要吃一乐拉面，跟他比谁跑得更快。可今天，鸣人却一直低着头，脚尖蹭着地面，好几次嘴唇动了动，又把话咽了回去。

“喂，佐助……”鸣人终于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佐助挑眉看过去。

鸣人张了张嘴，像是突然忘了要说什么，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那个……前面村子有卖团子的，我们去吃吧？”

佐助皱起眉。

这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生硬了。他从没见过鸣人这么紧张——上一次还是鸣人坦白自己是九尾人柱力的时候，要不是当时鼬突然出现转移了注意力，那场面恐怕会更尴尬。

按常理，小樱早该不耐烦地踹鸣人一脚，催他有话直说。可今天小樱却只是地看着鸣人，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像是在鼓励他。

佐助心里咯噔一下。

肯定有事儿。

他压下不耐烦，尽量让语气平稳：“到底怎么了？”

鸣人咬着嘴唇，眼神飘向远处的树林，手指绞着衣角。那模样，比面对再不斩时还紧张。

佐助忽然也跟着起来。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鸣人声音发颤，“我不想因为这个影响我们的，也不想破坏友谊，更不想……让变得奇怪。”

小樱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鸣人打断了。

“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村里多，还有卡卡西老师他们……”鸣人挠了挠头，苦笑道，“小樱都知道，我也没怎么藏，还以为你会自己发现呢，省得我……”

他没说完，但佐助已经明白了——这家伙是在害怕。

佐助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说吧。”

结果，预想中的惊天秘密，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鸣人有时候会变成女生？

比起他的九尾，比起他那动不动就炸毛的性格，这点小事简直不值一提。佐助甚至没怎么思考，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继续赶路。

他早就见过鸣人变女生的样子。村里很多人都见过。只是他从没往深处想——原来鸣人对变身术的痴迷，不只是为了恶作剧。

鸣人显然做好了被讨厌的准备，见佐助反应平淡，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模样，说不出的轻松——说，“她”很轻松？佐助一时有些恍惚，毕竟鸣人已经好几周没用过变身术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话一出口，佐助就后悔了。这问法也太蠢了。

鸣人歪着头，一脸茫然：“啊？鸣人啊？”

“不是，我是说……”佐助卡壳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是代词啦，鸣人。”小樱及时救场。

佐助差点没忍住想抱她——当然，他不会这么做。平时这两人已经对他动手动脚够多了。

“哦！我现在是男生。”鸣人恍然大悟，耸耸肩，“会变的，看我。以后你就知道了，要是错了，我会纠正你的。”

说完，他就蹦蹦跳跳地往前跑了。

佐助和小樱对视一眼，无奈地跟上。

没走，鸣人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不如我们绕个路吧？”

不等两人回答，他已经拐进了旁边的岔路。

小樱连忙拉住他：“我们不是要去找纲手吗？说她最后出现在草隐村！”

“我知道啊！”鸣人回头笑道，“但我们去见个人，很快的！”

“见谁？”佐助问。

鸣人神秘地眨眨眼：“到了你就知道！”

小樱嘟囔着抱怨，但还是跟着走了。她转头看向佐助，佐助赶紧移开视线——他可不想被发现自己觉得这事儿挺有趣。

可惜晚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小樱叉着瞪他。

佐助嘴角微微勾起，没说话。

小樱轻哼一声，但语气里却带着笑意。

这“小 detour”一走就是七天，一半时间都在沙漠里跋涉。小樱很快就猜到了目的地，好心告诉了佐助。

但这并没有改善佐助的。

他习惯了木叶的树林和树荫，这种漫天黄沙、太阳烤得皮肤发疼的地方，简直是地狱。他甚至无法想象有人能在这里生活。小樱和鸣人却像没事人一样，鸣人还时不时追着蜥蜴跑。

佐助感觉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流，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终于，他们站在了砂隐村的大门前。

大门紧闭着，上面刻着砂隐的标志，守卫森严。

鸣人立刻跳起来挥手：“喂！我们要见我爱罗！”

城墙上的守卫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砂隐现在不访客。”

鸣人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不？！”

小樱上前一步，尽量让语气正式：“我们是木叶的代表，希望能见风影大人一面。”

守卫沉默了几秒，还是那句话：“砂隐不访客，请回吧。”

小樱皱起眉：“真是麻烦。”

佐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耐烦地问：“现在怎么办？”

鸣人摸着下巴，打量着砂隐的防御工事：“要不我们偷偷溜进去？”

“别想那些会引发五大国政治纠纷的馊主意，”小樱扶额，“想想别的办法。”

鸣人耸耸肩：“我只是说说嘛。”

佐助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来找我爱罗的吗？不能联系他？”

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什么办法都行。他感觉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难受得要命。

鸣人愣了一下，小樱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啊……”鸣人挠了挠头。

“笨死了！”小樱吐槽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佐助眉梢一挑，眼神里写满了“有话快说”。

鸣人立刻咧开嘴，拍着胸脯解释：“我爱罗也是人柱力啊！我和他能通过精神空间直接联系的！”

顿了顿，他又挠挠头，嘿嘿笑道：“之前没试过，差点忘了这茬。”

“没试过？那你怎么——”

“客、客人！”

一道发颤的声音突然从门后传来，打断了佐助的话。紧接着，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门缝里露出个侍卫紧张的脸：“您、您们可以进来了！”

大门彻底敞开，砂隐村的景象眼帘。我爱罗就站在门后，身边围着几个侍卫，却都刻意保持着距离。那些侍卫一个个面色紧绷，活像谁欠了他们几百万。

“我感觉到你们来了。”我爱罗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欢迎。”

“我爱罗！”鸣人眼睛一亮，直接冲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

我爱罗僵在原地，手臂垂在身侧，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周身的沙子不安地躁动着，却始终没碰到鸣人一根头发。旁边的侍卫们看得眼睛都直了，脸色白，差点当场厥过去。

鸣人却像没看见似的，松开手就开始絮叨：“最近怎么样？砂隐村还好吗？”

两人并肩往前走，佐助和小樱默默跟上。

“还在恢复。”我爱罗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失去风影——也就是我父亲后，村子确实有些脆弱。侍卫们是按命令行事，没有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村。”

一路走来，村民们要么远远躲开，要么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鸣人看在眼里，眉头皱了起来：“那你呢？你还好吗？”

我爱罗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在……学习。”

“小樱！”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佐助转头，看到砂隐村的俩——手鞠和勘九郎正朝这边走来。手鞠笑得灿烂，径直走到小樱面前，仿佛没看见旁边的佐助和鸣人。

鸣人还在跟我爱罗说话，这下好了，佐助身边只剩下勘九郎。

“宇智波。”勘九郎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审视。

佐助冷哼一声，回了两个字：“勘九郎。”

空气瞬间凝固，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两人就这么站着，看着各自的队友和聊得热火朝天。

“你最近怎么样？”小樱问手鞠。

手鞠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天天泡在长老会！那些皱巴巴的老头，尊敬桌布都比尊敬我多！再让我听他们废话一小时，我直接用扇子扇飞他们！”

小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要不要打一架松松筋骨？”

“求之不得！”

佐助看着手鞠和小樱勾肩搭背地走向训练场——看那架势，那地方怕是要被拆了。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我爱罗和鸣人也转身要走！

他可不想跟勘九郎单独着！他又不像鸣人那样会聊天！

“鸣人！”佐助低喝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飞过去——敢把我扔这儿试试？

鸣人回头，看到佐助和勘九郎，恍然大悟：“哦对了！你们砂隐村有武器店吧？”

勘九郎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语气不善：“当然有！”

“太好了！”鸣人一拍手，“勘九郎，你带佐助去挑把剑呗？再找个人教他用剑，他想学这个。”

我爱罗也开口：“我可以安排一位老师教他基础。”

“等等！”佐助打断他们，脑子有点懵——这怎么都替他决定了？“你不教我？”

鸣人眨眨眼，一脸无辜：“我不会用剑啊！小樱也不会。”

佐助瞬间哑口无言。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觉得队友什么都会……看来是跟他们了，脑子都锈了。

“勘九郎？”鸣人看向勘九郎，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

“行吧，走。”

佐助最后瞪了鸣人一眼，换来对方一个满满的大拇指。小樱早就没影了，估计正在拆训练场。勘九郎则认命地当起了导游。

佐助心里盘算着：要是能弄到一把趁手的剑……那这次被队友抛弃，好像也不是不能忍。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