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鸣人突然一拍，打断了正在讨论的两人。

他们正围在篝火旁，低声商量着叛逃计划。从昨天到现在，三人已经把路线、物资、暗号都敲定了七。毕竟是叛逃，再怎么冲动也得做足准备。

可鸣人这一声喊，直接让佐助手里的地图飘到了地上。

“我忘了件事。”鸣人挠着头，一脸认真，“我们得等中忍考试最后一场结束再走。”

佐助眉头瞬间拧成了结。

“理由？”

鸣人卡壳了。

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佐助的眼睛。这段时间队友们确实开始信任他，什么事都带着他一起，但偶尔还是会藏着掖着——就像现在。

佐助的眼神冷了下来，带着警告的意味。

鸣人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了口：“有个上一届的学长，叫日向宁次。走之前，我得去会会他。”

小樱凑了过来，疑惑道：“跟中忍考试有什么？你又没参加。”

鸣人：“……靠，忘了这茬。”

佐助：“参加了又能怎样？”

鸣人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参加了我就能揍他一顿啊！”

“这是他交朋友的方式。”小樱捂着嘴偷笑，眼神里满是揶揄。

佐助挑眉，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靠打架交朋友？”

“你忘了我爱罗吗？砂隐那小子！”鸣人眼睛一亮，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分明在说“懂了吧”。

佐助沉默了。

他想起那个浑身裹着沙子的少年，想起鸣人把他揍趴下后，两人就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行吧。

打架交友就打架交友，反正这傻子做什么都不奇怪。

佐助往后一靠，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小樱伸了个，篝火的映在她脸上，“你又不能参加考试，总不能直接冲过去揍他吧？”

鸣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随机应变呗！”

所谓的随机应变，就是大白天硬闯日向家的训练场。

日向宁次正对着木桩拳打脚踢，每一拳都带着劲风，木桩上的裂痕密密麻麻，眼看就要散架了。他眼神专注，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是练到了头上。

可即便如此，三人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他。

“怎么进来的？有什么事？”

宁次连头都没回，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佐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这混蛋，也太嚣张了。

鸣人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小樱拉住了胳膊。她凑到鸣人耳边，小声道：“让他自己来，他心里有数。”

佐助刚想发作，就被小樱按住了肩膀。

“别冲动，相信鸣人。”

佐助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动。但他心里憋着一股火——这种把一切都交给队友的感觉，真他妈不爽。

鸣人走到宁次面前，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学长，你不是在准备中忍考试吗？缺个陪练不？”

宁次终于转过头，眼神里了不屑：“你们小队连推荐名额都没有，也跟我对练？别痴心妄想了。”

“你他妈——”

佐助瞬间炸了，就要冲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护着谁，是被侮辱的鸣人，还是被看不起的小队，只是单纯看不惯宁次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小樱再次按住了他：“再等等。”

佐助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鸣人却没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了。他拍着胸脯，一个劲地游说宁次。没过，宁次真的答应了——虽然从他的来看，根本没把鸣人放在眼里。

“白眼！”

宁次低喝一声，双眼瞬间变成了纯白色，眼周的青筋暴起，看起来格外狰狞。

佐助的眼神一凝。

日向家的血继限界，传闻甚至能跟写轮眼抗衡的白眼。

他才不信这种鬼话。但能被传成这样，肯定有点本事。

宁次动了。

他脚下一点，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鸣人，双手泛着淡蓝色的，显然是想用一招解决战斗。毕竟在他眼里，鸣人不过是个连中忍考试都没资格参加的废物。

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没鸣人的动作！

等他反应过来时，鸣人已经出现在宁次身后，对着他后背连击了几拳。虽然没什么力道，但速度快得惊人。

“那几拳没用查。”小樱的声音传来，带着点骄傲。

佐助眉头一挑——难怪宁次没受伤，但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宁次的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他的手掌带着，招招不离鸣人的要害。可鸣人就像滑不溜秋的，总能在千钧一发躲开，还时不时反击几下。

佐助终于看明白了。

鸣人根本没想赢，也没想伤人。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宁次——我能躲开你的所有攻击，我不比你差。

宁次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几分钟后，宁次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他看着毫发无损的鸣人，眼神里了怒火。

“你到底想干什么？”

鸣人收起了战斗姿势，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我想证明一件事。”

他顿了顿，看着宁次的眼睛道：“我承认，作为，我有不少优势。如果不是我妈留给我的庞大查，我可能连学校都毕不了业。但刚才，我用的只是体术——跟你的队友李一样的体术。”

宁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鸣人继续道：“也就是说，刚才我用的，是靠自己努力练出来的本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宁次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鸣人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想告诉你，别因为出身天赋就看不起别人。我知道，跟日向分家的你说这些，有点站着说话不。”

宁次愣住了：“你知道我们家族的事？”

鸣人点了点头：“知道。而且我觉得，这种制度根本就是错的。但你现在这样，只会看不起别人，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眼神里了希望：“但总会改变的。我相信。”

宁次嗤笑一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鸣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还是坚持道：“可能吧。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对现在的木叶，也没那么满意。我们会让一切都改变的，就算需要点时间。”

宁次看着他们三个，眼神里了难以置信：“你们疯了？你们想推翻的，是跟忍界一样古老的制度！”

“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挑战。”小樱突然开口，显然是看出鸣人已经说完了。

三人转身就走，留下宁次一个人在原地，脸色铁青。

走出日向家的范围后，佐助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刚才到底想干什么？”

他实在没看出来，他们这么一闹，到底改变了什么。

“我让他开始思考了。”鸣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白牙，“这就够了。”

直到后来，佐助才后知后觉——刚才鸣人那番话，他没反驳。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默认要跟鸣人一起，去推翻现在这狗屁体系了？

按理说，他该更纠结才对。

可心里那点异样的波动，却远比不上此刻的平静。

接下来的争执，围绕着要不要告诉卡卡西老师他们的“小”展开。

鸣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绝对不行！不告诉他的话，老师会急疯的！”

佐助嗤了声，肩膀一耸：“急几天就忘了。”

“老师才不该受这份罪！”

“你说得对。”小樱突然开口，随即话锋一转，“但我们说了，他肯定会拦着。”

鸣人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

“你又想干嘛？”佐助眼皮跳了跳。

画面一转，木叶村外的小路上。

三个身影对着树影后的白发男人深深鞠躬。

“对不起，卡卡西老师。”鸣人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但我们已经决定了。”

“可你们——你们不能——你们只是下忍啊！”卡卡西猛地睁大眼睛，唯一露在外面的写轮眼满是震惊和失望，声音都在发颤，“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下忍又怎样？”小樱往前一步，声音，“我们可是能拖住两个S级叛忍的下忍。”

佐助听到这话，额角青筋跳了跳——那两个叛忍的账，他还没算完呢。

“但……”卡卡西语塞，手指攥紧了背后的忍，“你们打算怎么跟火影大人交代？”

“哦，说到这个……”鸣人挠了挠头，露出一脸憨笑。

空气瞬间凝固。

卡卡西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你们……没打算告诉他？”

没人应声。

卡卡西瞳孔骤缩：“你们想让我替你们隐瞒？”

还是沉默。

卡卡西捂着脸，声音里满是绝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佐助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活该。谁让这家伙当初知道他队友的事，却瞒着不说？这点小报应，算便宜他了。

鸣人却面露不忍，往前一步，突然张开双臂扑了过去：“老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我们会回来的！”

小樱也跟着扑上去，两条胳膊死死抱住卡卡西的。

佐助还没反应过来，后衣领突然被人揪住——鸣人那家伙伸手把他也拽进了拥抱里！

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佐助身体一僵，差点直接挣开。

“保重啊老师！”鸣人声音带着点鼻音。

卡卡西僵在原地，既没回抱，也没推开。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认命了，又是彻底被这三个学生打败了。他只是重复着那句话，声音里满是无力：“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下一秒，三个抱着他的身影突然化作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而千里之外的森林里，鸣人、小樱和佐助同时停下脚步，接收着分身传回的记忆。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

佐助转身，脚下发力，纵身跃向对面的树梢。

冷风吹过脸颊，卷起他额前的碎发。空气里没有木叶的消毒水味，没有任务报告的油墨味，只有青草和泥土的。

这是……自由的味道。

佐助微微偏头，遮住了嘴角那抹真实的笑容。

身边，鸣人和小樱的脚步声紧随。

三人的身影在林间穿梭，朝着未知的远方，越跑越快。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