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的“计划”简单粗暴——带着三人组大摇大摆往森林中央的建筑走，仿佛他们本该出现在这里。

鸣人还维持着变身术，粉色头发晃得刺眼。小樱没好气地戳他：“鸣人。”

“嗯？”

“你还顶着女生脸呢。”

鸣人嗷地跳起来解除术式，黄毛炸成鸟窝。卡卡西这才扯出半分笑意，漫不经心的模样和几分钟前那副濒临崩溃的判若两人。

守卫拦上来时，他笑得人畜无害：“哦，是我带他们来的。小家伙们没拿到推荐名额，闹着要看同伴比赛，我这当老师的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吧？”

小樱和鸣人立刻地露出星星眼，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看得佐助直犯恶心——得也太假了。

佐助没心思管这些，脑子里乱成一团。刚才那股杀意还在骨髓里打转，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冰冷。

那个叫大蛇丸的男人，实力和鼬不相上下。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简直像蝼蚁般可笑。

更让他抓狂的是小樱。

她一拳把自己揍飞出去，撞在树上半天爬不起来！还当着面嘲讽他“脑子被狗啃了”？

佐助反复复盘，试图找到合理的解释。一定是幻觉，大蛇丸说不定只是个神弄鬼的下忍，小樱的拳头……大概是自己没站稳？

可卡卡西当时的骗不了人，那是真的了。还有那股骨髓的恐惧，绝不是假的。

他正纠结着，鸣人突然拽住他胳膊：“佐助快来看！鹿丸和手鞠要打了！”

佐助没吭声，任由鸣人把自己拖到观众席。他发现对付这两个家伙的最好办法，就是少说话多服从。

比赛没什么意思，反正自己也没参加。木叶的小鬼们打来打去，赢了的欢呼，输了的垂头丧气，都和他。

直到砂隐的上场，佐助才稍稍抬了抬眼皮。他们的忍术风格很特别，那个红头发的小鬼——我爱罗。

之前就有传闻说这孩子的沙子会自己动，还会主动伤人。

传闻很快应验。我爱罗对上一个不知名村子的女，碾压。对方连碰他一下都做不到，就被沙子缠成了粽子。

眼看我爱罗抬手要捏碎对方的四肢，佐助皱起眉——这家伙是真的想杀人。

“喂，我爱罗！干得漂亮！”

旁边的鸣人突然朝赛场大喊，还比了个大拇指。佐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家伙疯了？给砂隐的加油？

赛场上的我爱罗动作一顿，眉头紧锁。他的哥哥姐姐都看傻了，只见我爱罗硬生生收回手，只让裁判宣布胜利，没下死手。

“搞定。”小樱趴在栏杆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马。”鸣人得意地晃着脑袋。

“封印没松动吧？”

“放心，我盯着呢。”

两人的对话没头没尾，佐助懒得问。他现在只想离这两个远点。

几天后，砂隐突然传来消息——风影失踪了。砂隐的连夜撤退，我爱罗也跟着走了。

鸣人在村口和我爱罗告别，笑得像个傻子：“下次见面，我肯定能打赢你！”

我爱罗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他姐姐手鞠主动抱了小樱，连一向阴沉的勘九郎都被几个木叶小鬼缠着要签名，脸黑得像却没发火。

卡卡西靠在树上翻着《亲热天堂》，嘴里嘟囔着：“外交家搞不定的事，被你们几个小鬼搞定了……”

傍晚，佐助刚回到家，就看见鸣人坐在自己床上吃泡面，小樱在厨房。

“你们怎么进来的？”佐助额角青筋直跳。

“你家窗户没锁啊。”小樱头也不回，“今晚我们住这儿，庆祝砂隐圆满结束！”

佐助看着满桌的零食和堆在沙发上的被子，突然觉得很累。

算了，随他们吧。反正反抗也没用。

他认命地坐在桌边，拿起筷子——至少闻起来还不错。

烦躁的像藤蔓一样缠上心头，佐助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试过了。

他试过用冷脸驱赶，试过用沉默抗议，甚至试过制造出三米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可那两个家伙，偏偏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

鸣人蹲在他脚边擦苦无，擦得锃亮的刀刃映出少年傻笑的脸。小樱则坐在榻榻米上，正对着镜子给指甲涂亮粉色的甲油，时不时还凑到鸣人耳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什么。

厨房的台面上堆满了食材，垃圾桶里塞满了揉成一团的食谱。那两个家伙信誓旦旦要给他露一手，结果了半天，连米都没淘干净。

佐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他们丢出去的冲动。

唯一能让他暂时的办法，就是借口去厕所。

他猛地站起身，无视身后两人“佐助你去哪？”的呼喊，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刚推开门，眼角却瞥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佐助脚步一顿。

是错觉吗？

他皱着眉走到窗边，犹豫了两秒，还是推开了窗户。晚风带着草木的，他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窗台上，探头向外望去。

院子里的樱花树在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树杈上却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灰袍，银灰色的头发在夜色中泛着冷，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佐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得这个人，中忍考试时见过，好像叫……

“不见，佐助君。”那人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

佐助冷着脸，没打算寒暄：“你是谁？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那人却像是毫不在意，反而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在下。奉主人之命，来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佐助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什么机会？”

“变强的机会。”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我的主人，大蛇丸大人，看中了你的潜力。他可以收你为徒，让你得到真正的力量，实现你的复仇大业。”

佐助的呼吸骤然一滞。

大蛇丸……

那个名字像一根刺，猛地扎进他的脑海。他想起了中忍考试时，那个男人给他留下的恐怖阴影，想起了那只冰冷的手抚过他脖颈时的触感。

还有……小樱。

那天，小樱为了阻止他接受大蛇丸的力量，哭着对他说出了真相，甚至不惜用拳头打醒他。

“你说的主人，是大蛇丸？”佐助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窗户，玻璃与窗框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佐助却能想象到他脸上错愕的。他转过身，快步走回。

厨房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是鸣人“哇”的惨叫。佐助走进时，正好看到鸣人顶着一头面粉，手忙脚乱地去扑出来的油星，小樱则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找抹布。

“你们在干什么？”佐助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却没有了之前的烦躁。

鸣人转过头，脸上沾着面粉的傻笑格外刺眼：“佐助！你回来啦！我们在给你做寿喜烧！”

小樱也抬起头，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佐助，好像……有点搞砸了。”

佐助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走上前，拿起一旁的围裙系在身上，然后一把夺过鸣人手里的铲：“让开。”

鸣人愣了愣，随即欢呼起来：“佐助你要亲自下厨吗？太好了！我早就想吃你做的饭了！”

小樱也眼睛一亮，连忙递上洗干净的蔬菜：“佐助，需要我帮忙切菜吗？”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翻滚的汤汁。

窗外的依旧，樱花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但此刻，佐助的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烦躁。

或许，和这两个家伙在一起，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至少，比跟着那个叫大蛇丸的家伙，要好得多。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