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们闹得鸡飞狗跳的日常，让佐助不止一次想过——没有这群家伙，他的人生肯定得多。

正常的下忍小队该是什么样？哪怕没有队友，就他一个人修行，不也能更快变强，追上那个男人的脚步？

至少不用应付那些的玩笑，不用被拖。

可当三人第一次同仇敌忾瞪着卡卡西时，佐助甚至怀疑自己中了幻术。

“凭什么？！”鸣人炸了毛，拳头攥得咯咯响，“我们明明早就说好要参加中忍考试的！”

这小子咋咋呼呼的样子稀松平常，但反常的是，小樱也皱着眉站在鸣人身边，连他佐助，都觉得里烧着一团火。

卡卡西抱着手靠在树干上，面罩下的，语气却冷得像冰：“我不会推荐你们。没有推荐函，你们进不了考场。”

“可是老师——”小樱急得声音发颤，“您忘了之前的约定吗？我们去！”

“正因为记得，我才不让你们去。”

“你——”

卡卡西突然看向佐助，了嗓子，意有所指：“暂时离‘蛇’远点儿，对你没坏处。”

刺骨的寒意瞬间窜遍佐助。

又是这样！

他又被排除在外了！

都知道的事，偏偏瞒着他一个？卡卡西明明该是他的盟友，为什么现在也跟他们站在一边？

“卡卡西老师！求您了！”鸣人急得跺脚，“我们真的能保护好自己！您就不能——”

“闭嘴。”卡卡西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扫过三人，“你们三个，老实着。这是命令。”

他甚至派了个暗部盯着他们。考试当天，三人被锁在学校一间空教室里，活像被囚禁的犯人。

更讽刺的是，同届的两队都拿到了推荐函，正大地去考场争取晋升机会，只有他们第七班，像垃圾一样被甩在身后。

佐助气得磨牙，满脑子都是错失的变强机会，直到鸣人压低声音跟小樱说话，才勉强回神。

“你觉得……差不多了？”

小樱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也放轻了语调：“嗯，时间刚好。”

鸣人转头冲佐助咧嘴一笑：“喂，佐助，不管发生啥，可别赖我们啊。”

“你——”

佐助的话还没出口，鸣人已经猛地跳起来，跌跌撞撞冲到门口那个“保姆”面前。

他捂着肚子发出一阵逼真的哀嚎，扒着讲台晃了晃：“忍、大人……我肚子好痛……”

下一秒，鸣人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漩涡鸣人？喂，醒醒！”暗部蹲下去检查呼吸，刚凑近，就浑身一软瘫在地上，眼神发直地盯着墙。

佐助瞳孔骤缩——那是……幻术？

“快快快！”另一个鸣人突然从后排空座位跳出来，冲他们挥手，“我这幻术撑不了！赶紧跑！”

小樱已经冲到窗边，用发夹三下五除二撬开了锁。佐助心里明镜似的——这俩家伙早就计划好了。

幼稚，无聊。考试都开始了，现在跑出去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混进考场？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可身体却比脑子快一步，在鸣人喊出“影分身之术”的瞬间，他已经跟着小樱翻出了窗户。

“我就说他肯定忍不住！”鸣人追上他们，得意地挑眉。

小樱叹了口气：“这主意真烂。”

“那你去劝他留下试试？看他理不理你。”

“我们明明可以想个更稳妥的办法——”

“够了。”佐助冷喝一声，冰寒，“当我不存在？”

他受够了被无视，受够了被排除在外。这破团队果然就是个笑话，浪费时间不说，还总把他当猴耍。

空气瞬间安静。佐助甚至想转身回家——他跟这群人本来就不是一路的。

“对不起，佐助。”小樱脚步，跟他并肩，“是我们太急了。”

鸣人挠挠头，也凑过来：“对哦，你也是我们队的。之前没顾上你，抱歉啊。”

“哼。”佐助皱眉，“我才不在乎什么团队。”

小樱和鸣人对视一眼。

“是我们没做好。”小樱轻声说，“但我们会改的。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好好……”

改？有什么好改的？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队友。

佐助正想反驳，视线却突然被前方的景象攫住——

死亡森林像一头蛰伏的，黑漆漆的树林望不到尽头，外围拦着一圈冰冷的铁丝网。小时候他听过无数这里的恐怖传说，说是进去的人，十有会变成白骨。

佐助猛地停住脚步，瞳孔骤缩：“中忍考试……在这鬼地方？”

鸣人咧嘴一笑：“答对了！不过我们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考试哦——说，是？”

樱花没理他，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粉色短发瞬间拉长，变成及的棕色马尾。身上的运动服也换成了土气的中忍马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毫不起眼的女中忍。

“一群小鬼头凑在一起，目标太明显。”她瞥了眼佐助，声音压得比平时低沉，“中忍考官的身份，不容易被怀疑。”

“而且就算被抓，跑路的时候至少没人能认出我们的脸！”鸣人跟着起哄，结印的动作几乎是复制樱花。

字面意义上的复制。

佐助眼角抽搐，强忍着不去看鸣人那头长发和过于柔和的五官。这家伙为什么选女相？色诱术他见多了，但现在是正经任务！更离谱的是，鸣人穿了完整的衣服！

鸣人耸耸肩，难得没嬉皮笑脸，语气还挺生硬：“就想试试。”

樱花和鸣人一起盯着佐助，眼神里的快凝成实质。佐助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赶紧结印变身。看到队友瞬间放松的，他才松了口气。

呼——

佐助没问他们策划了，反正问了也没用。他为什么要跟着掺和？明明没理由来这里。

但身体比脑子诚实。他跟着队友翻过围墙，窜进树林，在树杈间跳跃时还不忘警惕四周动静。下忍肯定也在这片林子里，要是撞上了怎么办？

正想着，前面的鸣人突然僵住。

佐助差点撞上去。只见鸣人眼睛瞪得溜圆，脑袋歪着，眉头紧锁，像是在听什么——感知什么？

“找到他了？”樱花问。

“杀气漏得到处都是！”鸣人咧嘴一笑，女声女气的语调听着既熟悉又诡异，“见！”

话音未落，鸣人已经冲了出去，把佐助和樱花甩在身后。

佐助盯着空荡荡的树杈：“他去哪？”

樱花朝反方向跃去，佐助只能跟上。“哦，去交个朋友。”她笑得一脸神秘，好像这句话能解释一切。

“杀气的源头？”

“放心，那点杀气拦不住鸣人。要是她——”樱花突然咳嗽，把话头咽回去，“要是他想交朋友，肯定能成。”

佐助没觉得意外。跟这俩队友混了，什么离谱事都见怪不怪。“那我们去哪？”

“找个人。”樱花朝他挤挤眼，“到了你就知道。”

切。

佐助撇嘴。该死的队友，该死的秘密。

远处传来树叶沙沙声。樱花突然停住，佐助也跟着停下。“佐助，”她压低声音，“在这，等我回来。”

佐助刚要反驳，樱花已经没影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同队队友了不起？凭什么命令他？

佐助越想越气，本着“凭什么听你的”的原则，转身就走。这片破林子有什么好的？他自己找事做不行吗？总比听拖油瓶队友指挥强！

“哎呀，真是意外之喜。”

阴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佐助浑身一僵，差点从树杈上掉下去。一个女人凭空出现，皮肤惨白，长发乌黑，嘴角的笑容让他脊背发凉。她额头上的护额标志，佐助从没见过。

“不过是个令人愉悦的意外呢。宇智波佐助……他们都怎么叫你来着？”女人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像针一样扎人。佐助感觉自己被扒了审视，“最后的宇智波。听说你不参赛时，我可是失望透顶。”

女人步步逼近。佐助想跑，想逃，想离这个让他警铃大作的女人远点，但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动不了，眼睛死死盯着她脚边的树皮——想到要和她对视，他就恶心想吐。

他的变身术什么时候解除的？

“你、你是谁？”佐助的声音又小又抖，像个普通小孩，根本不像。他咬咬牙，强迫自己稳住，问话也硬气了点，“想干什么？”

“只是想聊聊。”女人的声音像抹了油，黏糊糊的，笑容里露出的牙齿多得吓人，“我听说过你，佐助。我对你……很。”

“佐助！”

樱花的声音像惊雷，炸醒了佐助的失神。他抬头，看见樱花从树杈上跃过来，“抱歉回来晚了！让你等——”

“别过来！”佐助嘶吼着打断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樱花靠近！“她太强了！我从没——从没见过这种……”

颤抖再次袭来。佐助想起上次被彻底压制的场景，那种令人窒息的杀气和杀意，冻住他的身体，逼得他想吐。就像面对哥哥一样。他们根本打不过这个女人！

樱花没听。她落在佐助身边几步远，面对女人，脸色凝重：“大蛇丸。”

“你的朋友？”女人——大蛇丸？她到底是不是女的？——笑得更灿烂了，“我还想单独和你聊聊呢，有好多话要……”

樱花突然冲上去，一拳砸在大蛇丸脸上。

佐助彻底懵了。

她刚才……樱花……

大蛇丸被砸得撞在树上，树皮都裂开了。他的头歪向一边，脸上的皮肤撕裂，露出蛇一样的竖瞳和更苍白的皮肤，淤青已经浮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脸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大蛇丸眯起眼，用审视的打量樱花：“你是谁？”

“春野樱。”樱花笑得灿烂，眉头却皱得死紧，“木叶下忍，为你服务。”

“下忍？别逗我笑了。”大蛇丸的嘴角再次咧开，“小姑娘，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到手了。”

小樱活动着刚才揍大蛇丸的那只手，指节发出咔啦轻响。她勾起唇角，笑容却让佐助后背发寒——那双手猛地攥成拳头，摆出了标准的战斗姿态。

“有意思。”大蛇丸低笑出声，无视了旁边的佐助。“不如我们聊聊？春野樱。”

小樱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拳头狠狠砸在大蛇丸倚靠的树上，整棵树瞬间从中裂开！

佐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那个以前只知道打扮、连基础忍术都练不利索的弱鸡小樱？一拳劈断成年大树？这他妈是在做梦？

“大蛇丸大人，”小樱的声音甜得发，那声尊称里的嘲讽能糊人一脸，“聊天多无聊啊，不如来点刺激的？”

她纵身再跃，追着节节后退的大蛇丸往森林深处逼去。

佐助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就听见树枝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佐助！小樱！”

是卡卡西！他踩着树杈冲了过来。

大蛇丸脸色一沉，语气嫌恶：“真可惜，看来我得走了。下次见。”

那语气分明是威胁。

小樱肌肉绷紧，佐助以为她要追上去，结果她只是冷哼一声：“随时奉陪。”

话音刚落，卡卡西已经落在佐助身边。他一把扯下佐助的衣领，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佐助刚要拍开他的手，卡卡西已经松开了。

“呼……还好没事。”卡卡西明显松了口气，靠在旁边的树上，一副被掏空的样子。“小樱！我怎么跟你说的？！”

“抱歉啦卡卡西老师。”小樱的语气半分歉意都没有，“但我早就说过要赴约嘛，放别人鸽子多不礼貌。”

她身后，那棵断裂的大树还在哗啦啦往下掉木屑。

卡卡西低声嘀咕了句“年纪大了经不起”，又转向小樱：“鸣人呢？”

“他也在赴约啊，应该快——”

“小樱！”

“——完事了。”

鸣人踩着树影跳了出来，身上还维持着变身术的模样。他看见卡卡西一点都不，仿佛刚才在死亡森林里跟S级叛忍打架是家常便饭，只是冲小樱扬了扬下巴：“搞定没？”

小樱指了指地上的断树残骸：“到手了。你呢？”

鸣人咧嘴一笑，得晃眼：“那的！”

“你们三个……谁能解释下为什么未经闯死亡森林？”卡卡西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没了平时的懒散。他看着三个学生的眼神，活像在问“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佐助深有同感——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见证小樱的黑化现场。

“老师要告状吗？”鸣人好奇地歪头，一点紧张都没有。

卡卡西长叹一声，肩膀彻底垮了下来。他用死鱼眼盯着三个祖宗：“跟我走。我有个主意。”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