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风卷起几片落叶，佐助踏着夕阳的余晖赶到约定地点。

扫过场边，他脚步一顿。

卡卡西站在树阴下，脸上的写轮眼被护额遮住。鸣人蹲在地上画圈圈，樱则双手抱胸，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地面。

还有两个陌生人。

一个棕发青年，穿着暗部的制服，眼神里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另一个更年轻些，皮肤白得像纸，嘴角挂着僵硬的假笑，手里还捧着本翻开的书。

佐助皱眉。迟到的是他，但这阵仗明显不对劲。

“哟，佐助你来了！”鸣人猛地跳起来，头发长长了不少，几缕碎发垂到眼前，他随手一甩，结果差点甩到自己脸上。

樱翻了个白眼，没抬头。

棕发青年开口，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既然你队友到齐了，能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叫来吗？”

“我也想知道。”白皮青年合上书，假笑不变，“我本该在康复中心接受治疗。”

康复？

佐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暗部制服，陌生的面孔，还有樱那明显憋着火的……

鸣人突然挤到两人中间，一手搭一个肩膀，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卡卡西在旁边看着，眼神里了“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

佐助的落在鸣人手上。

指甲涂成了紫色，和他身上那身亮橙色的运动服搭在一起，丑得辣眼睛。

他下意识看向樱，只见樱的手指蜷缩着，指甲上也是同一款紫色。

佐助：“……”

这俩是把“好闺蜜一辈子”刻进DNA里了？

“这位是大和！”鸣人没注意到佐助的无语，自顾自介绍，“叫天藏也行，反正他现在自己也没定。暗部的！”

大和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

“这位是佐井！”鸣人直接打断，“也是暗部的，不过以前在个隐秘的地下组织干活，连火影都不知道那种，后来他们老大被抓了才出来。”

佐井点点头，假笑依旧：“是真的。我之前没有名字，佐井这个不错，我喜欢。”

“喜欢归喜欢，但这和我有什么？”大和急了，“到底叫我来干嘛？”

鸣人拖长了调子，笑得一脸灿烂：“我们嘛——要让第七班重出江湖——”

“鸣人。”樱头也不抬地打断。

“是壮大第七班！”鸣人秒改口，眼睛都没眨一下。

“别拉我下水！这是你自己的馊主意！”

“我壮大第七班。樱，咱们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等等！”大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转向卡卡西疯狂使眼色，那眼神明摆着是“救我啊前辈！”

卡卡西回了他一个的眼神，没说话。

佐助心里冷笑。果然，卡卡西这家伙就是想看热闹。

佐井倒是淡定，依旧捧着书，假笑挂在脸上，仿佛眼前这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为什么要壮大队伍？”佐助终于开口，语气冷得像冰，“你以为随便拉两个人就能进第七班？”

“佐助你放心！佐井对你胃口的！”鸣人拍着胸脯，“他比你还闷，都憋在心里不会表达！”

佐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N次想揍鸣人了。

“这是夸奖吗？”佐井翻着书，语气平淡，“书里没说‘便秘’是什么意思……”

“前辈！卡卡西前辈！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和快哭了，一会儿看鸣人，一会儿看卡卡西，活像被赶鸭子上架的可怜虫。

佐助不想掺和这破事。他转身就走，脚步刚迈开，一条胳膊突然缠上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硬生生把他拽了回去。

“别走啊！新队友还没欢迎呢！”鸣人嚷嚷着。

“谁是你队友啊！”大和抓狂，“这太离谱了！前辈你怎么不管管？”

卡卡西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鸣人，你们现在还是下忍——”

“可是老师——”

“技术上还是下忍。”卡卡西打断他，“标准的下忍小队是四人，没有额外成员，更不可能有两个暗部。”

鸣人急了，眼睛瞪得溜圆，对着卡卡西开始挤眉弄眼——这是想卖萌？

“但第七班不能就这么散了啊！”他说着，头发又垂到了眼前。

“服了你了。”樱终于抬起头，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早叫你带这个。”

是发夹。

鸣人接过，乐呵呵地把头发夹到后面，露出的额头：“谢啦樱！”

“喂，疯子。”佐井突然开口，语气还是那副假惺惺的调调，“为什么非要拉我们？想扩队找别人不行吗？”

“不一样！”鸣人摇头，突然认真起来，“我不是要扩队，是要你们。这不一样。还有，为什么叫我疯子？”

“你……要我？”佐井脸上的假笑终于裂了条缝，第一次露出真实的困惑。

鸣人深吸一口气，声音放轻了些，那语气是佐助从未听过的郑重：“现在跟你说你可能不懂，但我们是真心想让你当队友。能和你一起，我们。而且这比康复中心强多了吧？想学会怎么和人相处，还有比一个团队更好的办法吗？”

“鸣人。”卡卡西插话，语气带着歉意，“抱歉，这恐怕不行。”

他顿了顿，闭上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大和最近没有长期任务，可以收佐井当徒弟。这样也能帮他重新，如果你坚持，我们可以偶尔一起训练。”

“前辈？！”大和差点跳起来。

樱猛地站起身，叉着：“我就说有别的办法！”

鸣人垮下脸，和樱对视了三秒，移开视线，抱着胳膊嘟囔：“好吧……”

“凭什么我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大和猛地举起双手，语气里满是抓狂。

回应他的只有卡卡西搭在肩头的一只手，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别挣扎了。”

佐助冷眼看着，心里却觉得大和该偷着乐。毕竟这事他的队友，论起来大和已经算轻的了。他皱起眉，扫过旁边——赛正盯着小樱。

小樱也察觉到了，抬眼问：“看什么？”

赛脸上的笑容瞬间拉大。佐助差点没忍住让他闭嘴——那笑假得能掉渣。“没什么，小樱。”

小樱挑了挑眉：“怎么不给我起外号？”

“我的书里说，对社交地位更高的人用外号不合适。”

“哈？”鸣人突然炸毛，“我就是‘疯子’，小樱就是你‘社交地位更高的人’？凭什么啊！”

赛脸上的笑僵住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小樱：“有人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鸣人皱着眉追问，“见什么……哦！哦哦哦！”

小樱低笑出声，露出一排白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前根本没听说过我，对吧，赛？”

赛的脸更白了，声音都发紧：“当然，小樱前辈。”

“现在又喊‘前辈’了？”鸣人哀嚎，“这不！小樱你作弊！喂喂赛！那佐助呢？佐助是什么？”

赛转头看向佐助。佐助强忍着没动——那审视的像针一样扎过来。

“无聊。”赛给出结论，“疯子，无聊，还有……小樱。”

鸣人当场笑翻在地。小樱得意地扬起下巴。卡卡西没听见，继续望天。大和站在原地，仿佛世界观都崩塌了。

佐助盯着赛，心里有点复杂。在两个疯子队友中间，“无聊”好像……也不算坏话？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