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国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裹着细沙扑在脸上。

五人组在这片月牙形的小岛上住了快半年，原本横渡洋的计划被无限搁置。

理由很简单——萨拉达还太小。

那小丫头才刚学会跑稳，万一在颠簸的船上晕得七荤素，被海浪卷走怎么办？想想，香磷就攥紧了拳头，重吾更是直接把船票撕了个粉碎。

佐助没说话，但他每次看着萨拉达追着蝴蝶跑远的背影，都会默默把出海的地图收进抽屉。

这里和雾隐村不同。

水月躺在沙滩上，望着澄澈的蓝天，尾巴尖无意识地拍打着浪花。雾隐村永远是灰蒙蒙的，雾浓得能掐出水，连呼吸都带着湿冷。可这里不一样，晒得人骨头都了，海水蓝得像块透亮的蓝宝石，一眼能望到海底的珊瑚礁。

但他偶尔还是会想念雾隐的海浪声。

佐助则更喜欢往岛上的森林里钻。

火之国的树是高大的杉柏，遮天蔽日，而这里的树却长着宽大的叶子，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他靠在树干上，指尖划过粗糙的树皮，听着远处传来的萨拉达的笑声，紧绷的嘴角会微微松弛。

香磷每次到海边，都会盯着远处的海平面发呆。

她小时候听妈妈说过，海的另一边有会的鱼，有能载人飞行的巨鸟。那时候她被困在草隐村的平原上，连条河都少见，只能对着星空幻想大海的模样。

“香磷姐姐！看我！”

萨拉达拽着她的衣角往浪里冲，小短踩在滩上，起一片水花。重吾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起来扛在肩上——这丫头还没学会游泳，上次差点被浪卷走，吓得香磷哭了半小时。

萨拉达的泳衣换了三件。

第一件是红色带白条纹的连体款，裙摆飘飘的，香磷觉得可爱极了，可萨拉达皱着眉扯了扯裙摆：“像个小裙子，跑不快！”

第二件是重吾挑的瓢虫图案，萨拉达直接把它扔到了地上：“丑死了！”

最后还是水月出的主意，买了条鲨鱼图案的泳裤。

萨拉达穿上后原地转了三圈，叉着得意洋洋：“和水月哥哥一样！”

香磷笑得直不起，水月却摸着下巴点头：“不错，不愧是我罩着的丫头！”

结果当天晚上，水月拿着香磷那件紫色比基尼在镜子前比划，被香磷一脚踹出了门，锁在外面吹了半宿海风。

带萨拉达去海边成了他们的日常。

？算了吧，那小丫头一到就追着野狗跑，上次差点被狗咬到，重吾现在一提就脸色发白。反倒是海边，水月总能找到人迹罕至的角落，萨拉达能玩沙子玩一下午。

连佐助都被感染了。

他坐在沙滩上，看着萨拉达堆沙堡，偶尔会伸手帮她扶正歪掉的塔尖。虽然每次重吾给他涂防晒霜时，他都会黑着脸躲开，但最后还是会被香磷按在上，涂得满脸都是白色膏体。

“爸爸！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萨拉达踮着脚尖跑过来，小手背在身后，眼睛亮晶晶的。

佐助放下手里的书，地歪头想了想：“是沙币？”

“不是！”

“是青蛙？”

上次这丫头把青蛙揣进，回家后从衣服里蹦出来，吓得香磷当场跳上了桌子。

“也不是！”

香磷躺在沙滩巾上晒太阳，闻言懒洋洋地喊：“该不会是根手指头吧？我听说有人掉了手指，后来被人捡到了！”

重吾正在加固沙堡的左翼——本来是萨拉达的沙堡，结果水月喊了句“看水母！会蜇人的！”，小丫头就扔下铲子跑了——他头也不抬地问：“为什么会是手指头？”

“江湖传闻嘛！”

萨拉达使劲摇头：“才不是手指头！”

“给个提示？”重吾循循善诱。

水月本来想凑过来看，但他正忙着和海浪较劲——这家伙最近迷上了冲浪，每次都被浪拍得摔进水里，却乐此不疲。大家都不他会溺水，毕竟他能变成水。

萨拉达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是蜗牛，但它有自己的房子！”

香磷猛地坐起来：“蟹！是蟹对不对？我赢了！”

萨拉达张开手，一只小小的蟹躺在她的掌心，壳是棕色的，带着螺旋花纹。香磷和重吾立刻围过去，发出“哇”的惊叹声。佐助伸出手，萨拉达了嘴，但还是把蟹放到了他的掌心。

佐助的手指很稳，轻轻托着小螃蟹，然后把它放回了沙滩上。

萨拉达蹲下来，看着螃蟹飞快地爬进沙子里，小脸上满是失落。

“爸爸……我是不是弄疼它了？”她小声问，生怕佐助生气。

佐助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但你要小心。不能把螃蟹、青蛙、小鸟小动物带回家，它们属于这里，属于外面的世界。它们自己能活得很好，你可能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它们。你可以看，可以摸，但不能把它们据为己有。”

“哦……”萨拉达耷拉着脑袋，手指抠着沙子。

但下一秒，她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了：“那蛇呢？爸爸没说蛇！”

香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佐助不动声色地踢了把沙子过去。

“蛇可能有毒。”他耐心解释，“就算是小蛇，也可能咬伤人，很危险。不能随便捡。”

他揉了揉萨拉达的头发，把她起来的小嘴抚平。

“等下次……”

“现在就要！我现在就要看蛇！”萨拉达拽着他的衣角晃了晃。

重吾挠了挠头：“是不是太宠她了？这丫头越来越任性了。”

萨拉达顿了顿，立刻换上软糯的语气：“爸爸，求求你嘛！”

香磷笑得直拍沙滩：“你看，人家都求你了。”

佐助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还是开口了：“想看法术召唤吗？”

萨拉达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召唤？能召唤小动物陪我玩吗？”

“是通。”佐助纠正她，“它们不是宠物，是伙伴。召唤它们需要契约，需要尊重，不能随意命令。”

萨拉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眼睛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佐助知道她没听进去多少，但还是继续说下去。香磷已经警戒四周，确认没有，水月也停下了冲浪，凑过来看热闹。

佐助结印的速度，毕竟他已经没用过除了基础忍术之外的招式了。他自己会生疏，毕竟平时只有水月会缠着他 spar，时间他都在陪萨拉达。

但这次很顺利。

一阵白烟过后，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出现在他的掌心。

萨拉达凑得很近，小鼻子几乎要碰到蛇头。她伸出手想摸，却突然想起佐助的话，又缩了回去，只是睁大眼睛盯着小蛇。

“萨拉达，这是伊正，来自龙地洞的通。”佐助轻声介绍，“伊正，这是我女儿，萨拉达。”

伊正抬起头，吐了吐信子，打量着萨拉达。

“啧，这小丫头太嫩了，像块。”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这么弱，会被吃掉的！等着瞧吧！”

萨拉达眨了眨眼，没听懂伊正的话，只是好奇地问：“它会陪我玩吗？”

佐助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会的。”

海风再次吹过，带着萨拉达的笑声，飘向远方的海平面。

正好，岁月静好。

至少现在是这样。

青波本该对她客客气气的，但眼下显然不是介绍的时机。那家伙太扎眼了，根本藏不住。

伊翔是条浑身翠绿鳞片的小毒蛇，嘴毒得很，却是青波的孙子辈。不过佐助可不想让这小蛇把这事抖给莎拉听。

莎拉哼了一声，叉着瞪伊翔：“才不要！你这笨蛇，自己个子小得像颗虫，小心被鸟叼走喂崽崽！不过我才不会说这种坏话呢！”

伊翔仰头盯着佐助，绿眼睛里满是警惕：“你把我弄来的，要是你的那些破鹰敢靠近，我绝对饶不了你！”

佐助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不会，抱歉打扰你了。你可以走了，我只是想让莎拉看看通。”

伊翔嘴里嘀咕着“臭小鬼真没礼貌”，扭着尾巴溜了。莎拉立刻扑上来抱住佐助的，晃得像棵小树苗：“爸爸爸爸！我也能通灵吗？我也要！”

佐助低头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却泛起一丝隐忧。龙地洞的不是现在的莎拉能承受的，就算有青波护着也不行。或许鹰族更合适？但时机还没到。

“等你长大一点再说。”

莎拉噘起嘴，却还是乖乖跑回沙堆旁继续堆城堡——朱吾刚帮她加了个尖塔。

又是“等长大”。莎拉早就听了这套说辞，虽然不开心，却也懂大人们的顾虑。他们有很多事不肯现在告诉她，但该说的也没少。莎拉把所有都牢牢记在心里，哪怕写字费劲，她也爱死了读书。他们甚至教她那些早已不通用的古老语言和文字，莎拉永远学不够。

因为她是宇智波。

他们总这么告诉她。她的名字是宇智波莎拉。佐助说等她长大，就教她豪火球之术——那是每个宇智波学的忍术。莎拉盯着跳动的火焰，眼神里满是好奇，半点不怕。火是宇智波的血脉，外界总怕他们过于炽热的，说他们会“燃烧殆尽”。他们曾把族徽绣在背上，如今却只能藏在项链里——那是团扇，象征着宇智波能“扇动火苗”。

佐助告诉她，火既是毁灭，能焚烧一切、肆意 rampage，极难掌控；但火也是，是温暖的炉火，是生命的希望。火不需要被控制，它本就该燃烧，无人能熄灭，只能引导。他努力回忆着凤凰和龙的传说，而香磷和水月则帮他从那些记得往事的人那里收集遗忘的——那些认识宇智波、听过他们传说的人。

莎拉最爱听神的。木叶村不怎么信神，只有些残留的传统和习俗，很多都被当成迷信。香磷给她讲海神与海盗王的；佐助则说起父亲富岳——每当鼬出任务，母亲总会低声念一个女神的名字，可佐助记不起那名字了。水月不肯给莎拉讲他的，他小时候接触的神都不怎么善良。朱吾遗憾自己没什么神话可讲，只能给她描述动物、树木和鸟儿如何，结果被水月一句“再吵就把小鸟烤了吃”毁了氛围。

他们告诉莎拉她是宇智波，却也从不让她忘了自己的 Uzumaki 血脉。

莎拉叫香磷“姑姑”，因为她血管里流着 Uzumaki 的血。

香磷给她讲 Uzumaki 族的巨船和海盗王，说他们会走路前就会游泳，会写字前就会航海。他们曾召集家臣、盟友和商人，要在一个被漩涡环绕的岛上建村子——族徽就是永不停歇的漩涡，力量强大到能吞噬一切。Uzumaki 的查像海浪般汹涌，用在了封印术上——封印需要海量查，而他们最不缺这个。莎拉试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法用查让叶子粘在额头上，急得噘嘴，香磷就她：“，查多了难控制，但练练就好啦！”

朱吾在码头遇到个男人。他干活时不自觉哼起香磷教的 Uzumaki 船歌，直到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低声跟他说了几句，正是香磷一直搞不懂的语法。下班後，朱吾把男人带回了。佐助赶紧把莎拉推进自己房间，香磷则去准备茶水。男人的头发是亮蓝色，夹杂着几缕灰，看着像水之国的人，但他那双的眼睛，两人都没见过。

“抱歉打扰了，我叫暴风海斗。听到那首歌时实在忍不住好奇，”他看向香磷，笑了笑，“我想知道你们从哪听来的。冒昧问一句，是你教他的吗？”

香磷皱着眉想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咧嘴笑道：“暴风族！我妈妈提过！你们是 Uzushio 的氏族之一！我是 Uzumaki 香磷！能见到你太好了！”

“我也一样，Uzumaki 小姐。”海斗点点头，扫过朱吾，“我刚才还盯着这位高个子朋友看，想着他有没有 Uzumaki 血统——可惜头发太橙，不够红。真没想到啊！我本来要去红珠岛，结果在码头听到那首歌，简直不敢相信！”他靠在背上叹了口气，“现在能记得旧 Uzushio 原貌的人越来越少了。你当时应该还小，但那地方真的很特别，孩子。”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卡琳眼角一扫，就知道是萨拉达。

那丫头缩在门后，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在偷听。

卡琳没戳穿她。

她太懂佐助的性子了——那家伙总把所有事都扛在肩上，对女儿更是护得密不透风。可萨拉达不一样，这孩子眼里藏着和佐助一模一样的倔强，还有对真相的渴望。

她想知道自己的根。

想知道那些流淌在血脉里的传承，到底意味着什么。

卡琳收回，继续听着凯托老人的讲述。

“涡之国的人，不是死在那场突袭里。”老人声音沙哑，“红头发是他们最显眼的标记，但遭殃的远不止涡旋一族。”

“没人记得吗？涡潮隐村从来不是涡旋一家独大。”

“是涡旋族人亲手在海上建起了那座村子，他们是最强的，但家族也有自己的秘术和血继限界——那些东西，被人觊觎。”

“后来海岸成了死地，他们只能往逃，能藏多深藏多深。没钱，没靠山，没人手，再也回不去当年在海上纵横的日子了。”

“我们风付一族，天生对风敏感，眼睛能空气里的每一道气流。这能力比不上白眼或写轮眼，但只要是血继限界，就有人想要。”

凯托说到这里，突然朝佐助低下头：“宇智波，节哀。”

他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悲悯：“外面早有风声了，只是没人敢提。毕竟谁也不想惹木叶上门。”

“可你们一族……连死后挖眼的规矩都没能守住。太惨了。”

佐助指尖微微收紧，没说话。

卡琳心里一沉。

是啊，历史早就被血和火烧没了。

多少人拼了命想把卷轴、书籍藏起来，想把真相写下来，可最后都成了灰烬。涡旋族的，要是没法把孩子的红头发染黑，就只能剃头发和眉毛——那红色，在战争年代就是催命符，是血继小偷和野心家眼里的肥肉。

萨拉达从小就被警告。

不能说，不能把带族徽的项链露出来，不能随便跟陌生人搭话。他们总在说“别做什么”“会怎么样”，却很少说“为什么”。

死亡的阴影，从来没离开过他们。

重吾、水月、卡琳，还有佐助……他们这代人，从出生起就活在杀戮里。他们拼，就是想让萨拉达永远别碰那个世界。

凯托突然拍了拍卡琳的手，语气沉重：“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你肯定吃了不少苦。那些小偷和人贩子，向来更喜欢女人，越小越好。”

“我这把老骨头，他们顶多挖了眼睛就走。可女人和孩子……没这种‘痛快’。”

话音刚落，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抽气。

佐助几乎是瞬间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把缩在门后的萨拉达拉了出来。

小女孩脸上还挂着泪，咬着嘴唇不敢看佐助，肩膀一抽一抽的。佐助把她抱起来时，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脸埋在佐助颈窝里，含糊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偷听……”

凯托站起来：“抱歉，我不知道她……”

“没事。”卡琳打断他，走过去轻轻抚摸萨拉达的头发，“凯托，能给我们讲讲涡潮隐村以前的样子吗？”

老人点点头，落在萨拉达身上——这孩子眼里的写轮眼虽然没开，但查的量，明显是宇智波的血脉。

“村子周围有 reef，有些和这里的一样，但我从没见过像这里这样，有海豚成群聚集的。”老人声音柔和下来，“渔民们划着小船撒网，海豚就在旁边游，也跟着捕鱼，人和海就这么和平相处。”

“一条大河从村子正中间穿过去，桥上铺的不是木头，是白色的石头。好多房子都建得很高，比周围的小山和河面还高，用的也是那种白石。”

萨拉达在佐助怀里坐直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听得了迷。

“街上铺着，到处都刻着封印。村子外面有陡峭的 hills，我住的那片区域，家家户户都把白石墙刷成自己喜欢的颜色。”

“日落和日出的时候最漂亮——在彩色的墙上，整个村子都像在。”

“我妈妈说，那些 hills 是我们的神。海神、船神、风神，都睡在山下面，等着我们回去。”

佐助抱着女儿，轻轻点头：“谢谢你，凯托。”

茶喝完了，重吾主动提出带老人去喝杯烈的。水月刚进门，还穿着，一脸迷茫，被重吾一拉，又跟着出去了。

佐助用拇指擦去萨拉达脸上的泪痕，没责备她咬得发红的指节。

“想去涡之国遗址看看吗？”他声音低沉，“去祭拜一下。，我们可以多走几个地方。对你或许有好处，也能找我的线人打听点消息。”

卡琳若有所思地点头，但佐助看得出来，她有别的心思。

果然，卡琳开口了：“佐助，我能和萨拉达单独一会儿吗？”

佐助看向女儿，萨拉达立刻朝卡琳伸出手。他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下，把她递过去。

卡琳抱着萨拉达进了卧室，佐助则转身收拾桌上的茶杯。

卧室里，卡琳坐在床边，把萨拉达放在上。

“萨拉达，你知道佐助是你爸爸，你叫他爸爸。我呢……你一直叫我阿姨，对吧？”

萨拉达点点头，小手抓着卡琳的衣服：“你是卡琳阿姨！是我的卡琳！”

卡琳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声音有点哑：“对，我是。”

小女孩突然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阿姨，你想当妈妈吗？”

“我好爱你，”卡琳的声音发颤，指尖用力攥着衣角，“你要永远记住，我从来没有不爱你。”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里的晃得厉害。“博风说的那些话……虽然吓人，可他没骗我们。我们的日子，比别人难太多了。”

“等你长大就会懂的。现在……现在我们可能都有危险。”

卡琳猛地别过脸，指甲掐进掌心。“我不想吓你，萨拉达。真的不想。可我控制不住……我怕。”

“对不起，”她的声音低得像蚊鸣，“我还是怕。”

“我妈妈从小就教我要怕。在我出生前，在我爸爸死之前，他们天天祈祷，希望我是个男孩。”

眼泪终于砸下来，卡琳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我们已经没有家族了。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只能靠脑子快、快才能活下去。”

“我妈妈就是因为她的查才死的。那些人……那些人也会想要我的查。”

她突然蹲下身，视线和萨拉达平齐，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我当妈妈。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当妈妈。我太怕了……对不起，宝贝。”

“但你会很强的，萨拉达。”卡琳的手指轻轻抚过女孩的发顶，眼神里是破碎的温柔，“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活在恐惧里。”

“在你出生前，我天天都在怕。怕失去你，怕你失去我。”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涩得发苦，“失去一个阿姨，总比失去妈妈容易接受些，对吧？”

萨拉达突然扑过去，小小的胳膊紧紧抱住卡琳的脖子。“不对！不许怕！”

女孩的声音又脆又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变强壮的！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好自己！我爱我的卡琳阿姨！”

卡琳浑身一僵，随即用力回抱住怀里的小身子，眼泪汹涌得更凶了。“我们一起。我、重吾、佐助，还有水月，我们都会变强，都会保护你。”

“我们会让你平平安安的。”她把脸埋在萨拉达的发间，声音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我也爱你，萨拉达。好爱好爱。”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温柔，布满了荆棘和陷阱。

但他们会拼，在这片荒芜里开出属于自己的花。

记住过去，汲取教训，永远不要忘记。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