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把她弄死了。”
“放屁!”
鬼灯水月蹲在榻榻米上,戳了戳襁褓里的小脸蛋。婴儿嗬嗬地吐着泡泡,小手攥成粉粉的小拳头。
重吾蹲在旁边,声音闷得像打雷:“……或许是意外呢。”
佐助揉着眉心,额角青筋跳了跳:“水月,香磷说得对,我们不会弄死她。重吾,别跟着瞎起哄。”
那是他们小队的孩子。
乌冬面似的小脸,睫毛长而密,睡着时像只蜷成团的小奶猫。名字是香磷取的,叫宇智波莎拉。卷轴上的字迹娟秀,旁边印着她小小的脚印,就贴在墙上。香磷说这名字源自知识女神,水月却嫌太文绉绉,非要叫她“乱月”“水无月”,结果被一票否决——谁让他起的破名字带“月”字?
水月捏着婴儿的小脚丫晃了晃,啧啧称奇:“这也太软了吧?你看她,细皮嫩肉的,咱们随便碰一下就得碎。我昨天看育儿书说了,她这小脑袋瓜还没长好呢!搞不好哪天我一屁股坐上去,走路没注意踩一脚……”
“那你就别把她放地上啊!”香磷气呼呼地把孩子抱起来,裹紧了襁褓,“傻鱼脑子!”
重吾凑过去看。他的块头太大了,往婴儿旁边一站,活像座小山。那小不点几乎能整个塞进他掌心。水月的话像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紧。
他的脾气已经好多了,可万一呢?
万一失控的时候,伤到这团软乎乎的小生命……重吾不敢想。他信任佐助——那个总能把他从暴走边缘拉回来的人,是他的“笼子”。可如果真的伤到莎拉,他永远不会自己。
“重吾,你不会伤到她的。”佐助的声音很稳,“不会有事。”
水月突然“咚咚”敲墙:“别乌鸦嘴!”
“白痴。”
莎拉在襁褓里扭了扭,小嘴一撇,发出细细的呜咽。重吾总觉得她的哭声像小羊羔,软乎乎的,却揪得人心疼。
“该喂奶了。”香磷皱着眉,把孩子往怀里塞,“妈的,这小祖宗太难伺候了!每次都要哄半天,吃不了两口就闹脾气。”
水月嗤笑:“说不定是嫌你掏出来的玩意儿丑呢?我看着都替你尴尬。”
香磷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佐助眼疾手快,抢在她揍人之前把孩子抱走。莎拉被吓得“哇”地哭出声,小手乱挥。佐助单臂抱着她,笨拙地轻轻摇晃,转身进了厨房。
香磷一脚踩在水月摊成水洼的身体上,疼得他吱哇乱叫:“你他妈有本事别躲!老娘的奶头都被吸破了!”
重吾刚想开口,香磷就指着他鼻子吼:“别跟我扯你那破书里的歪理!再说一句我连你一起揍!”
重吾叹了口气:“我是想说……可以试试奶粉。接生婆留了几罐在橱柜里,万一你奶不够,半夜不想起来,我们都能帮忙喂。”
水月在地上打滚,笑得直抽:“哈哈哈哈……奶不够!”
“滚你妈的鲨鱼脸!”
“你别踢我啊!再踢我就……”
重吾跟着佐助进了厨房。接生婆教过他冲奶粉,他熟练地舀了两勺粉,上温水摇匀。佐助抱着哭唧唧的莎拉,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只有一只手。
虽然身手依旧利落,可抱孩子这种事,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万一没抱稳,摔了怎么办?
重吾知道,佐助心里也怕。
“你知道的,”佐助突然开口,“如果我失控,你会阻止我,对吗?”
重吾握着奶瓶的手紧了紧,没敢抬头看他。
“重吾?”
“我知道。”他声音很低,“可我不想让你动手。就算我没发脾气,水月说得也没错……她太脆弱了。那本书里说,她的囟门还没闭合,轻轻一碰都可能出事。”
“有囟门不代表我们会弄死她。”佐助嘴角勾了勾,“你买了那么多育儿书,就去看啊。我也没带过孩子,不……”
“哦——原来你才是会弄死孩子的那个!”水月突然冒出来,一把抢过奶瓶,“让开让开,看把我们小祖宗吓的!”
佐助翻了个白眼:“赶紧喂。”
水月抱着莎拉,凑到她耳边软声哄:“乖哦,小莎拉。叔叔喂你喝奶奶,不用再被香磷阿姨的臭奶折磨啦!”
“水月你找死!”香磷的吼声从传来,“要不是你抱着孩子,我现在就把你剁成生鱼片!”
水月笑得猖狂:“有小早月在我怀里,你能奈我何?”
“那不是她的名字!”
“小海月和我——”
“她根本不是雾隐的人!别再给她起水名了!她叫莎拉!”
佐助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重吾的肩膀:“别想太多,记住我说的话。”
重吾点点头。他得再去翻翻那些育儿书。知识总比无知好,至少能让他知道该怎么保护这个小生命。
可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害怕。
那本医学育儿书里提到了“婴儿猝死综合征”。
重吾盯着那行字,心脏像被冰锥刺穿。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不敢告诉水月——那个总爱咧着嘴笑,却在抱孩子时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的家伙;不敢告诉香磷——那个嘴上凶巴巴,却会在孩子睡着时偷偷亲她额头的女人;更不敢告诉佐助——那个总把一切扛在肩上,却在孩子哭时眼神的男人。
莎拉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可这个世界上,已经有那么多看不见的危险在等着她。
重吾握紧了拳头。
他保护她。
用他的力量,用他的生命。
永远。
守护婴儿的最佳方式,就是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咒佐要上班,白天没法守着。但晚上不行——婴儿夜里最脆弱。万一她睡梦中突然没了呼吸,等天亮喂奶时才发现就晚了。
咒佐绝不这种事发生。
所以他每天熬夜,盯着婴儿床里的小不点,看她胸口一起一伏。这是他的责任。
佐助不止一次劝他:“你得睡觉。”
可婴儿还没自己的房间,每晚轮流睡在他们几个的卧室里。咒佐根本放不下心。
水月睡得死,咒佐站在床边他都没醒。但等水月半夜爬起来喂奶,突然瞥见阴影里杵着个高大身影时,当场尖叫出声——直接把婴儿吓哭了。
香磷最敏锐。咒佐刚想溜进她房间,她就察觉到那股独特的查了。可咒佐一摆出委屈巴巴的,她就没辙,只能粗声粗气地说:“进来吧,别出声。”
只有佐助最狠,每次都直接把咒佐踹出去。
咒佐从不解释为什么非要盯着婴儿。他上班时哈欠连天,同事都看出他眼底的黑眼圈了。直到他因为缺觉变得暴躁易怒,香磷终于忍不住质问:“你到底为什么不睡觉?非要24小时盯着萨拉达?”
咒佐一把抓住佐助的肩膀,声音都在抖:“你知不知道?婴儿会在睡梦中突然停止呼吸!毫无地死掉!”
香磷抱着萨拉达凑近看了看,皱眉道:“她看起来很健康啊。”
“健康的婴儿也会出事!”咒佐急了,“育儿书上写的!”
那天深夜水月回家时,看见地板上围坐着三个人——都直勾勾盯着婴儿床里的萨拉达,眼神跟鹰隼似的。他本来想问咋回事,又咽了回去。
香磷头都没抬,盯着萨拉达说:“你知不知道?婴儿睡觉会突然断气?”
水月摇头,脱了外套也坐下来,了盯娃大队。
婴儿长得真快。
佐助还记得她刚出生时像个粉嘟嘟的小妖精,转眼就越长越像自己了。黑亮的眼睛,硬邦邦的黑发,长睫毛像极了他母亲。香磷说脸型有她的影子,但萨拉达瘦胳膊,眼神锐利,分明是宇智波的模样。
佐助总忍不住看她。看她伸手抓自己的手指,看她睡在自己怀里流口水,看她换尿布时蹬扭动——嘴角会不自觉上扬。
萨拉达学会坐的那天,佐助把她放在地板上陪玩。他挪动物玩偶逗她笑,搭积木塔给她推倒,她咿咿呀呀时,他也跟着回应。咒佐说这对学说话很重要。
佐助模糊记得自己小时候学过尺。水月从路过的商船上淘来一支便宜的笛子,只有几个孔,他吹得还算顺耳。萨拉达特别喜欢笛声,甚至连水月跑调的歌声都爱听——每次听到都笑。那笑容很亮,不像逝去的人,却还是让佐助想起了 ghosts。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咒佐说萨拉达快会爬了。她现在能从平躺翻成俯卧,还会用手拍地板。水月赌咒说,他就转身拿个奶瓶的功夫,看见她用手撑着抬起了上半身——就差膝盖用劲了。
直到那天,萨拉达像往常一样抓着他的手往嘴里塞,佐助突然感觉到指尖传来一点刺痛——是小牙!
他得把队友都叫来,掰开萨拉达的嘴展示。可等她开始长更多牙,夜里疼得哭个不停时,那点就没了。冰牙胶和药膏都不管用,萨拉达见什么咬什么。香磷最喜欢的墨镜,都被她啃出了牙印。
牙多了,就该学说话了。
佐助蹲在萨拉达面前,耐心引导:“来,萨拉达,说‘爸爸’。”
水月叼着扑到沙发上,含混地喊:“说‘屎’!”
佐助瞪他:“她的第一个词绝不能是这个!而且‘s’音对她来说太难了。”
“那说‘鸡巴’!”
佐助真想把萨拉达抱回房间,但她的散在地板上——收拾起来太麻烦,犯不着为水月的胡话。
他转过萨拉达的脸,可她根本没理水月,正摇着一个了干 rice 的空 soda 瓶,时不时咬一口塑料瓶。
“说‘爸爸’,爸—爸。”
萨拉达看了他一眼,继续啃瓶子。
水月在沙发上喊:“爸爸!”
佐助抓起一个毛绒乌龟砸过去:“不是叫你!混蛋!”
水月端着走过来蹲下,用小勺舀了一点递到萨拉达面前:“得用正强化,懂不?拿她想要的东西引诱,她做到了就给她。比如这——萨拉达,哦,好好吃!说话就给你吃。”
“这跟审问似的……”
话没说完,萨拉达扔了 rice 瓶,伸手去抓勺子,含糊地喊:“yo—gu!”
佐助愣住了:“萨拉达,你刚才说‘’?”
“哟——咕!哟——咕!”
莎拉达拉着小短手,肉嘟嘟的脸颊鼓成,眼睛直勾勾盯着水月手里的勺子。
水月笑着把送进她嘴里,刚想抽回勺子,却被小家伙死死咬住不放。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勺子从她牙间撬出来,指尖还沾了点奶香。
“还‘哟咕’?”水月擦了擦手,“第一句话是也不错,总比骂脏话强。”
一旁的佐助忽然伸手,从碗里舀了满满一勺,递到莎拉达面前。
“莎拉达,”他声音放得很轻,“说‘爸爸’。”
莎拉达眨巴眨巴眼,小嘴一张——
“哟——咕!”
她仰着脖子等投喂,半点没领会佐助的意思。
直到莎拉达开始满屋子爬,小胖手小胖脚在地板上拍得“啪嗒”响,她才终于喊出那两个字。
起因是她裹着毯子滚来滚去,结果把自己缠成了粽子,急得小脸通红。
“爸……爸!”
佐助冲过去解开毯子,把哭唧唧的小团子抱进怀里。那一刻,他感觉胸口像揣了团暖融融的太阳。后来不管莎拉达是撒娇、哭闹还是咯咯笑,只要喊一声“爸爸”,佐助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莎拉达第一次站起,是抓着重吾的裤借力,小胖晃悠悠地撑了几秒就坐回地上。香磷牵着她的手学走路,可一松开手,她就“啪叽”摔个屁股蹲。有次她脸朝下摔在地毯上,佐助抱着她哄了快一个小时,膝盖都蹲麻了,直到她抽抽搭搭睡着才放下。
水月提议用当奖励,说当初学说话这招就管用。结果莎拉达为了抢,没走两步就摔得眼泪汪汪,最后还是佐助把她抱起来,一勺一勺喂她吃完。
香磷出门见联络人,走了三天。莎拉达从没离开过她的人这么,满屋子爬着找香磷,连佐助叫她都不理。晚上佐助哄她睡觉,她攥着香磷的枕头,小嗓子哑哑地喊:“香……磷!”
香磷推开门时,莎拉达正坐在地上撕报纸玩。听见动静,她猛地抬头,小胖手撑着地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然后一步、两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
最后几步没站稳,眼看就要摔,香磷冲过去把她捞进怀里。
“我的宝贝想妈妈了?”香磷亲了亲她的额头,抬头看向佐助,“她学会走路了?”
佐助摇头,眼底却藏着笑意:“第一次见她走这么远。”
回家后重吾和水月捶胸顿足,说错过了“历史性时刻”,香磷却抱着莎拉达不肯撒手。吃饭时让她坐在自己上,睡觉前还把婴儿床搬进了自己房间——明明轮不到她值夜。
飞逝,莎拉达长得飞快。
香磷早早开始教她用小马桶,佐助觉得她太小,重吾翻育儿书说专家意见不一,水月则瘫在沙发上喊:“换我是婴儿,肯定赖在 diapers 里不走!为了上厕所打断玩游戏,烦都烦死了!”
香磷瞪了他一眼,摸着莎拉达的头说:“别听他的,我们莎拉达是大姑娘了。”
可惜莎拉达还是会尿床——打雷时怕得发抖会尿,水月睡前给她喝太多水会尿,佐助帮她脱背带裤了半拍也会尿。不过总体来说,她学得分外认真。
重吾的育儿书说,“可怕的两岁”是孩子想独立又依赖大人的阶段。可书里没说,当孩子是宇智波和漩涡的混血时,这阶段会恐怖十倍。
宇智波的向来浓烈,爱也好恨也罢,都像火山喷发般炽热。漩涡则能轻易感知他人,仿佛天生就长着的触角。莎拉达是宇智波,头发却不是红色,但没人敢忘她血管里流着漩涡的血。
佐助以为莎拉达去镇上时闹脾气,是因为怕生或嫌吵。直到看见她跟着别人哭——卖菜的阿婆掉眼泪,她也瘪着嘴抹眼睛;有人吵架发火,她立刻叉着瞪回去,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那股狠劲和佐助小时候一模一样。她前一秒还冷着小脸皱眉,下一秒就红着眼眶大喊,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
佐助忽然想起了姑姑秋子。她教孩子控制,不是压抑,而是引导。宇智波只会在信任的人面前示弱。他摸着莎拉达的头说:“你的脸像冰,但心里有团火。”这句话,是他奶奶当年对他说的。他不想让莎拉达觉得自己的喜怒哀乐是错的,更不想让别人利用她的伤害她。
莎拉达的爱,同样浓烈得惊人。
只要她的人,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灭族纪念日那天,佐助在房间里了,莎拉达悄悄爬上床,蜷在他胸口睡着了。香磷焦虑时,她就抱着香磷的不放,直到被抱起来才安心。水月发呆时,她会拉着他的手晃啊晃。重吾烦躁时,她就举着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画,奶声奶气地说:“重吾哥哥,看!”
他们不想让她承受这些。她怕黑,睡觉要开那个像灯的小夜灯;被水月看恐怖片时吓到,现在还怕鬼;她的毛绒总被抱到佐助床上,吃饭时还会把汤洒得满身都是——她只是个孩子,不该背负大人的痛苦。
可莎拉达就是能感知到。
每晚哄莎拉达睡着后,他们会坐在聊天。聊起跟着大蛇丸的日子,水月说有时候觉得像个鱼缸,憋得,出去跑一圈才舒服。香磷苦笑着说,当年当看守长根本不是她能做主的,一切都是大蛇丸的实验。重吾则皱着眉问,木叶没处置大蛇丸,那家伙现在到底在哪?
夜色渐深,的映着四个人的影子。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房间里还飘着莎拉达身上的奶香。
他们的小团子,正在一天天长大。
佐助的声音像淬了冰,在死寂的山洞里炸开。
“木叶?不过是披着‘和平’皮的伪君子罢了。”
他盯着桌上跳动的篝火,猩红的写轮眼忽明忽灭。“大蛇丸搞人体实验,他们瞎;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就成了叛忍。”
“知道吗?”佐助指尖狠狠攥紧,指节泛白,“那些藏在表皮下的脏事,比根组织的地牢还臭。”
“至于宇智波……”他喉咙动了动,声音骤然沙哑。
篝火噼啪一声,火星到他手背,烫得他猛地回神。
“除了‘最后一个宇智波’的头衔,除了我‘不服管教’的罪名,谁他妈过灭族的真相?”
鸣人低着头,指尖抠着地上的石子。卡卡西站在洞口,银白的发梢被夜风吹得乱晃。
没人说话。
但他们懂。
鸣人是被唾弃的九尾人柱力,水月是被灭族的鬼灯一族遗孤,重吾更是被当成怪物了十几年的咒印容器。
他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佐助忽然抬手,抹了把脸。
“我不会让莎拉娜……为自己是谁感到羞耻。”
这句话很轻,却像巨石砸进每个人心里。
“等她长大,我会告诉她宇智波的荣耀,告诉她木叶的黑暗。”佐助的飘向洞外,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但现在……”
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卷边的绘本,封面是只圆滚滚的狸猫,正顶着个茶壶盖蹦跶。
“我只想给她讲狸猫变茶壶的,讲救了乌龟的渔夫去龙宫冒险。”
水月“切”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在石壁上:“没劲!小孩子就得学怎么打架!”
佐助斜睨他一眼,没理。
“她以后会学怎么拿刀,会知道血是什么味道,会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他翻开绘本,声音放得柔了些,“但现在……”
洞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丫头揉着眼睛跑进来,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佐助立刻合上绘本,将她抱起来。
小丫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现在,她只是个孩子。”佐助低头看着女儿的睡颜,声音低得像呢喃,“我们的孩子。”
鸣人忽然笑了,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对,现在她只要知道糖是甜的,星星是亮的就行。”
卡卡西推了推面罩,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扬。
水月翻了个白眼,却悄悄挪到篝火边,往里面添了根柴。
没人说出口,但他们心里都——
他们都没当过真正的孩子。
所以,至少要让莎拉娜,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