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一护僵在原地，指尖都在发抖。

他死死盯着对面的少年。

那是他的双胞胎弟弟，黑崎一勇。

那个永远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家伙，此刻正蜷缩在血泊里，喉咙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每一声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一护心上。

然后，吼声戛然而止。

一护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往前扑。可脚刚抬起来，一勇突然死死捂住右眼，闷哼着在地上抽搐。

剧痛猛地窜进一护的右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踉跄着扶住墙，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视线却不敢从弟弟身上移开分毫。

他咬着牙往前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就在这时，一勇突然抬起头，猩红的眸子死死锁定不远处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一股寒意顺着一护的脊椎往上爬。

他知道弟弟要做什么了。

“一、一勇！”一护嘶吼着扑过去，右眼的疼痛骤然加剧，像是要炸开一样，“别——！”

声音淹没在剧痛里。

一勇没听见。

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一护抬手一摸，指尖是血。

是血，不是泪。

他顾不上这些，拼扑到一勇身后，双臂死死圈住弟弟颤抖的身体。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当初再快一点就好了。

如果能早点说服那个固执的年轻父亲，早点赶过来……一勇就不会因为失去那个人而痛成这样，更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对不起……一勇……”一护把脸埋在弟弟颈窝，声音哽咽，手臂越收越紧，“我应该更快的……应该早点到这里……对不起……”

他们是双胞胎，是彼此的半身。

半份查，半份灵魂，连对方的都能隐约感知到。

一护猛地睁大眼睛。

对！

他们是半身！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沉下心，去感受弟弟翻涌的痛苦和绝望。查顺着相触的皮肤缓缓流淌，像一道温暖的溪流，试图住那团快要爆炸的。

“一勇……”

没反应。

“一勇！”

这一次，一勇的动作顿住了。

他捂住右眼闷哼一声，猩红的写轮眼还亮着，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一护：“……一护？”

看到弟弟终于回神，一护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瞬，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下一秒，一勇的眼泪决堤了。

“一护……”他死死抓住一护的衣服，肩膀剧烈颤抖，“我没救成鼬叔叔……是我……都是因为我……他为了救我……他……”

话没说完，他就痛得蜷缩起来，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剧痛让他几乎晕厥。

一护把额头抵在弟弟的额头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很痛吗？”

“嗯……”一勇捂着胸口，指节泛白，“痛得快要死了……”

“要和我一起吗？”

一勇猛地睁大眼睛，猩红的瞳孔里满是。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一护眼角不断滴落的血珠，连忙抬手去擦。

“不要……”他的声音带着哭，“这种痛，我不想让你也感受……太痛了……”

一护抓住他的手，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可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痛。”

“一护……”一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护明亮的笑容打断——

“我们是双胞胎啊。”

这句话像一道劈开了绝望的迷雾。

“我们有彼此的半份查，有彼此一半的灵魂，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的！”

“可是……”一勇低下头，声音哽咽，“真的太痛了……”

一护的心跳软成一团，他握紧弟弟的手，一字一句道：“，我陪你一起痛。”

——

查开始交融的瞬间，但马走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他看着眼前相拥的双胞胎，脸色惨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不！”但马嘶吼一声，声音里带着绝望，“一护！你不能这么做！”

“做什么？”

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都僵住了。

是宇智波佐助！

———

查的流动开始变了。

起初只是一勇的查缓缓一护，带着刺骨的冰冷和绝望。可很快，一股陌生的查猛地冲了进来，直冲向一护的大脑，钻进他的眼睛里。

那是一勇的痛苦，是眼睁睁看着鼬倒下的绝望，是一遍又一遍回放的血色画面！

———

“宇、宇智波大人！”但马本能地鞠躬，额角冷汗直冒。旁边的几个少年看得目瞪口呆。

佐助的像刀子一样刮过但马，眼神里了质问。

但马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一、一护想和一勇痛苦……我不太懂您家族的血继限界，但这样下去，他可能也会觉醒写轮眼……”

“觉醒写轮眼？”萨拉达猛地打断，“一勇上周才刚开眼！”

“一护也是。”

“恕我直言，佐助。”雏田上前一步，挡在孩子们身前，眼神严肃，“您今天来木叶有什么事？为什么一护会和您在一起？”像是怕对方误解自己的敌意，她道，“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但……”

“喂！”香燐突然跳出来，指着雏田吼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木叶的事跟我们！”

“啊！香燐阿姨！”萨拉达眼睛一亮，认出了对方。

佐助看着雏田警惕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护落在我们那里，他想回木叶，所以我送他回来……然后离开。”

最后几个字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刺耳。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地惨叫划破空气。

是一护！

所有人都暗骂自己刚才分神，猛地朝双胞胎的方向冲过去。

痛！

好痛！

一护的意识快要被撕裂了！那些太真实，那些画面太，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放——鼬倒下的瞬间，鲜血染红的地面，那双永远温柔的眼睛闭上……

为什么停不下来？！

佐助第一个冲到跟前，他猛地按住一护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骤然亮起。

一护右眼的瞬间，佐助的瞳孔骤缩。

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写轮眼图案——一轮太阳，周围环绕着弯曲的纹。

虽然还很微弱，但佐助的心里却涌起一股复杂的。他恨透了那个总是让家人痛不欲生的哥哥，恨他总是用死亡来“馈赠”他们新的写轮眼。

这家伙能不能别总死啊！

他低声咒骂一句，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佐助浑身一僵。

那声音……该死的，怎么可能！

急促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卷发男人扶着墙，左半边脸被血糊住，眼睛紧闭着。他手里攥着根生锈的铁管，显然是临时捡来的武器。

男人的扫过地上的尸体，又死死盯住佐助，最后落在那几个孩子身上。

孩子们的眼睛里，赫然跳动着猩红的万花筒！

男人的嘴巴张得老大，瞳孔里写满了惊恐。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佐助的心脏狠狠一缩。

来的人，是宇智波止水。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