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的瞬间,宇智波鼬肌肉绷紧,本能地战斗姿态。
眼皮沉重地掀开,却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不好。
他刚想调动查,却发现空空如也——连最熟悉的天黑炎都感应不到。
“鼬大人,您别乱动——啊!”
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鼬猛地侧身,拳头带着劲风砸向声源。
被稳稳扣住。
力道不大,却精准地卸了他的力。
鼬动作一滞。
记忆碎片涌了上来。
他和佐助的决战。
肺部的剧痛,视线的模糊,还有那越来越沉重的身体——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
所以他把天了佐助的眼中。
然后,意识就沉了下去。
那个女孩……
她怎么样了?
“静音大人!”
扣着他的人喊道,声音带着急:“我没事!快去叫纲手大人!别在走廊里嚷嚷!”
纲手……千手纲手。
五代目火影。
木叶。
鼬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木叶?
还被救治了?
更诡异的是,肺部的灼痛感消失了,眼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刺痛。虽然还是,但这种程度的模糊,倒像是刚睡醒的正常反应。
他尝试着催动写轮眼。
没有预想中的撕裂般的疼痛。
再往上,是万花筒写轮眼。
左眼的瞳力早已耗尽,但他能地感觉到,右眼的视线正在恢复。
还是不痛。
“鼬大人,别用写轮眼!”静音连忙捂住他的眼睛,语气带着急,“小樱刚给你稳定了眼部的血脉,好不容易才让它不再疼的!”
小樱……春野樱。
那个曾经跟在佐助身后的女孩,现在是宇智波家的主母了吗?
还有那个叫他“叔叔”的宇智波小姑娘……
门“砰”地被撞开。
鼬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穿着火影袍的女人——纲手。她身后跟着静音、小樱,还有几个孩子。
“宇智波,安分点。”纲手抱臂站在床前,眼神锐利,“我们还没决定怎么处置你。”
“叔叔……”
两个稚嫩的声音同时响起。
鼬的视线透过万花筒,终于了那两个孩子。
一个是和佐助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另一个……是个戴着红框眼镜的女孩。
女孩的脸,像极了小时候的佐助,又带着小樱的柔和。
他们叫他叔叔。
鼬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是……天堂吗?
“一郎!莎拉!别过去!”小樱连忙伸手去拉,却只拉住了那个叫一郎的男孩。
叫莎拉的女孩挣脱了母亲的手,快步跑到床边,小脸上满是。
鼬认出她了。
就是那个在他和佐助决战的据点外,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她的红框眼镜还戴着,镜框上的裂纹和那天一模一样——看来还没来得及修。
那天他特意避开了她所在的方向,没扔致命的攻击,但他和佐助的战斗余波那么强……
鼬下意识地扫过她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伤痕,才松了口气。
是小樱救了她。
莎拉盯着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又像是在犹豫。但她的很快被一股怒气取代。
“我们家是笨蛋!”
鼬挑眉。
也愣住了。
“就是你带的头!”莎拉指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叛逃,在外面偷偷保护村子……呵呵!”
旁边一个黄头发的男孩翻了个白眼,显然对她这假笑很无语。
莎拉像是疯了一样,越说越激动:“所以爸爸唯一一张少年时期的里穿的那件袍子,是S级叛忍的制服?哈!那我是不是也该继承传统,十几岁就去当叛忍?”
她的语气颠三倒四,黄头发男孩忍不住喊:“莎拉!”
“喊什么喊!”莎拉回头瞪他,“我 obviously 不是认真的!我要当火影,要重振宇智波的荣耀!才不会像你们一样,跑出去做几年几年的任务,连家都不回!”
鼬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郎皱着眉拉了拉莎拉的衣角:“姐姐,够了!”
“你五年没见过他了,一郎。”莎拉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两岁的时候他就走了,现在你七岁了……我也是,他走的时候我也两岁。但他离开的那些年,对我来说不一样。”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知道我的写轮眼是怎么开的吗?说起来又苦又甜。我听说终于能见到爸爸了,激动得不行,在去找他的路上,开了写轮眼。”
她干笑了一声,鼬的心沉了下去。
“你知道他见到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莎拉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拿一把短刀抵在我脖子上!他不认识我!”
“那时候我还和妈妈吵架了……我甚至怀疑,我为什么戴眼镜?妈妈不戴,爸爸也不戴,我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吗?是不是因为这样,爸爸才不回家?还有我的哥哥们……”
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是不是没教佐助重视家庭?
不。
他根本没机会教。
是他毁了佐助的一切。
这一切,是不是间接都是他的错?
他觉得,所有的错都是他的。
“莎拉。”
鼬轻轻喊她的名字。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但在场的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莎拉抬起头。
“那个问题本来就很蠢。”她吸了吸鼻子,“不过爸爸后来回家了……他在努力弥补。我……我不该说这么多的。”
“。”鼬打断她,声音低沉,“该道歉的是我。我……”
他顿住了,没说完后面的话。
莎拉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旁边的黄头发男孩突然插嘴:“喂,你要不要这么 drama 啊?”
莎拉立刻炸毛:“鸣人你个笨蛋!”
她本来想冲过去打他,但显然没力气了,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鸣人也不甘示弱,冲她做了个鬼脸。
莎拉转过头,重新看向鼬,语气软了下来:“叔叔,你的眼睛没事吧?怎么还开着写轮眼?”
鼬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现在……了。”
纲手在旁边嗤了一声:“废话。万花筒的副作用,我也没办法。”
莎拉眨了眨眼:“万花筒的副作用?可是爸爸的眼睛就算用得再狠,也能啊。”
鼬的呼吸骤然一滞,猩红的写轮眼猛地凝在萨拉达脸上:“佐助开了万花筒?”
萨拉达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嗯。不过万花筒到底怎么开啊?我问过爸爸好多次,他从来不肯说。”
空气瞬间凝固。
萨拉达仰头盯着鼬,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像淬了火,一副不问出答案绝不罢休的模样。
鼬沉默着,,抬起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萨拉达的额头上。
“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