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的OWLs考试近在眼前,所有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
新一抬头看了眼休息室的门,这是今天第七次了。
黑羽快斗没来。
不只是今天,最近半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个总爱凑过来讲冷笑话的家伙,整天泡在图书馆和训练场,连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新一低头盯着手里的物理题,笔尖悬在纸上半天没动。
这道题的解法,快斗上次好像提过。
如果是他,肯定会笑着说“笨蛋,受力分析要画箭头”,然后抢过他的笔记本随手画个夸张的示意图。
门又开了。
新一猛地抬头,看到的却是抱着一摞书的同级生。
他默默低下头,心里空落落的。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那个家伙的出现?
不只是,甚至有点……想念?
新一承认,快斗早就不是普通朋友了。
那是他在魔法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教他用魔杖、帮他挡魔咒、甚至在他想家时偷偷塞给他麻婆的人。是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家人。
对,家人。
新一甩甩头,把那些的想法赶出去。他掏出一张空白羊皮纸,把物理题的思路写下来,末尾加了句“这题的受力分析箭头画了三遍才对”。
他把纸条折成纸飞机,精准地停在快斗的床头柜上。
第二天早上,新一睁开眼就看到枕边的纸条。
快斗的字迹龙飞凤舞:“笨蛋,箭头要顺着力的方向!不过看在你画了三遍的份上,奖励你一个谜语——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你笑让你哭?”
新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指尖划过那行字。
从那天起,交换纸条成了他们的默契。
新一在纸条上写物理题的解法,写对魔法世界的困惑,甚至写昨天看到的那只停在窗台上的麻雀。快斗则写变形课上把同桌变成南瓜的糗事,写模拟考试时把魔药熬成绿色泡沫的灾难现场,实在没素材就写谜语——他知道新一最吃这一套。
每次新一看到床头柜上的新谜语,眼睛都会亮得像星星。快斗躲在门后偷看,心里像揣了块热乎的蜂蜜蛋糕,甜滋滋的。
“我得走了!”快斗抓起长袍往身上套,魔杖随手塞进口袋,“听说今天变形课是校长代课,最后几周她要亲自带我们冲刺OWLs!”
新一立刻抬头,眼睛里闪着:“校长以前可是变形课大神,还是注册阿尼玛格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怎么稳定变形吗?这机会绝了!”
“知道啦知道啦!”快斗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晚上 dinner 见!”
新一敷衍地点点头,注意力已经回到手里的谜语上。快斗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直到晚餐前五分钟,新一才解开那个谜语。他刚扒了两口饭,和安娜就坐到了对面的拉文长桌。
“黑羽还没来?”探头往后看。
“谁说我没来?”
快斗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新一转头就看到他已经坐在旁边,仿佛从来没离开过。
这家伙,肯定又用了隐形咒。
“你说有个‘提案’?”安娜直接开口,没在意周围人惊讶的——毕竟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人跑到拉文长桌吃饭,本身就够引人注目了。
快斗了嗓子:“校长今天代课,新一提醒我她是阿尼玛格斯。我就问了她变形的事——你们也知道,我们之前用模仿药水变过,但总觉得不稳定。校长说可以教我们不用药水的基础练习,还说可以开小灶!所以我来问你们三个,要不要一起?”
和安娜对视一眼,立刻点头。
快斗转向新一,正拿着小精灵送来的谜题——那是快斗特意嘱咐的,只要他解开谜语就送过来。
“新一君呢?想不想成为注册阿尼玛格斯?你上次变的麻雀可爱,连呆毛都没变!”
新一刚解开谜题,里面是一圈玫瑰形状的。他的脸“唰”地红了,头埋得低低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试试。”
那年没什么大事。
除了怪盗基德给工藤新一的最后一封“预告函”。
不是偷东西的那种。
那堆写在便签纸上的谜题,拼起来是个邀请——跟他和他爸妈一起去伦敦过暑假。
当然,还有OWL考试。
黑羽快斗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满分。他从没想过会挂科,这种事对他来说跟呼吸一样简单,根本算不上“大事”。
他真正上心的,是伦敦之行。
这趟特殊。
一年半了,他暗示了无数次,从玫瑰到,从深夜的电话到的早餐。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他要把两人的往前推一大步。
伦敦是绝佳的舞台。
这里是工藤新一最爱的侦探福尔摩斯的,那家伙做梦都想来这里打卡。
一切本该完美。
结果砸了。
黑羽快斗甚至想把这趟定义为“彻底的灾难”。
开头还行。
头一周,黑羽夫妇忙着谈生意,把他和工藤新一丢在一边自由活动。
工藤新一立刻掏出了一份密密麻麻的——是福尔摩斯的景点和活动。黑羽快斗早料到会这样,笑着问他:“去哪?”
答案毫无悬念:福尔摩斯博物馆。
黑羽快斗第一次看到这个平时冷静得像冰块的家伙,差点在博物馆里蹦起来。一进门,工藤新一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脸上写满了痴迷和敬畏,连脚步都放轻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黑羽快斗强忍着笑,偷偷拍了好几张。
工藤新一为小说狂热的样子太可爱了,像只终于吃到鱼干的猫。这种不设防的一面,黑羽快斗平时很少见到,自然要好好珍藏。
然后,麻烦来了。
博物馆里挤满了福尔摩斯迷,各个年龄层都有,还有不少外国人。一个跟黑羽快斗差不多大的少年,特别扎眼——半英半日的混血,穿着福尔摩斯标志性的大衣和帽子。
工藤新一以为他是博物馆雇来供人合影的演员,直接上去问能不能拍张。
那金发少年笑了笑,黑羽快斗总觉得那笑容里带着点 condescension(临下),但还是答应了。黑羽快斗地帮他们拍了。
拍完,金发少年才礼貌地纠正:“我不是工作人员。”
他顿了顿,道:“我是警校生。我父亲是警视总监,我叫白马探——以后要继承他的事业,还要成为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
黑羽快斗当时就不爽了。
之前他说自己不是福尔摩斯迷,只是陪朋友来的,这金发小子看他的眼神就不对。现在对方主动邀请:“你们吃午饭了吗?对面有家咖啡馆,茶不错,要不要一起?”
黑羽快斗还没来得及拒绝,工藤新一已经点头了:“好啊!”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黑羽快斗像个电灯泡,坐在咖啡馆里听那两人聊福尔摩斯。工藤新一甚至掏出了自己的,问白马探有没有推荐的地方。白马探说了一堆,还主动提出要当导游。
最后,两人开始互相背诵福尔摩斯的台词,甚至能接对方的下半句。
黑羽快斗忍无可忍,打断他们:“该回了,我爸妈等着吃晚饭呢,路还远。”
更让他心梗的是,工藤新一临走前,主动给了白马探自己的手机号和邮箱。
接下来的两周,白马探像块狗皮膏药,天天黏着他们。只要工藤新一和白马探聊起推理小说福尔摩斯,黑羽快斗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也不是没有温暖的时刻。
某天晚上,工藤新一递给他一个好的盒子。打开一看,是的柯南·道尔作品集。
“你说过没读过,”工藤新一低下头,耳朵有点红,“不喜欢也……对不起,之前可能让你觉得被冷落了。”
那双蓝色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满是,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黑羽快斗的心瞬间软成了棉花糖。
他笑着接过书:“谢了。别,我没生气——反而学到了不少。看来这些书确实有点东西,是时候看看了。”
工藤新一立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黑羽快斗看着他,突然觉得——就算计划被那个金发混蛋打乱了,至少工藤新一开心。
这就够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他只想多看一眼这样的工藤新一——毫无保留,纯粹地为自己喜欢的世界雀跃,像个得到了心爱的孩子。
两周很快结束。
黑羽快斗站在机场,看着工藤新一的飞机起飞。
他在心里默念:
今年。
到今年年底,一定要让工藤新一明白——那些玫瑰、,还有无数的小礼物和小心思,从来都不是恶作剧。
是他黑羽快斗,最认真的告白。
快斗盯着机场窗外,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疼。他终于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机票。
真正的问题不是怎么回霍格沃茨。
是怎么跟那家伙告白,还不把人吓跑。
整个暑假他都在捣鼓计划。从用魔法变一场流星雨到偷来霍格莫德的限量,甚至想过在魁地奇球场上空挂个巨型——结果被青子吐槽“得能刮下来炒菜”。
快斗拍了拍,里面着最后定稿的“告白方案A”。他深吸一口气,踏上返校列车,满脑子都是那只拉文小鹰看到惊喜时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新一。
那家伙坐在车厢角落,周身散发着“离我三米远否则死”的低气压。头发乱糟糟的,领带歪到一边,连平时最宝贝的推理小说都扔在桌上,封皮皱得像被踩过的废纸。
快斗挑了挑眉,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喂,谁把我们名侦探惹毛了?”
新一没理。
快斗又戳:“不会是暑假作业没写完吧?我可以帮你——”
“滚。”
快斗识趣地闭了嘴,从里摸出一盒会唱歌的咖啡豆。纸一撕,豆子就开始哼《霍格沃茨校歌》,跑调跑得能把费尔奇引来。
新一的眉头终于动了动。
快斗把盒子推过去:“限量版,伦敦魔法街买的。就告诉你一个人。”
新一盯着咖啡豆看了三秒,终于开口,声音像结了冰:“我上周回了欧洲。”
“提前适应时差?”快斗咬了颗豆子,甜得发。
“住铃木家的。”新一说,“园子她们也在。前几天去吃冰淇淋,那家店的圣代据说能堆到天花板——”
“好吃吗?”
“我没吃。”新一的语气更冷了,“刚要走的时候,进来一家巫师。”
快斗的动作顿住了。
“有个小孩突然尖叫,然后——”新一的拳头攥紧了,指节发白,“所有桌子都活了过来,踢人。盘子飞得到处都是,有个服务员离得近,直接被变成了袋鼠。”
快斗的眼睛眯了起来。
“魔法部的人十分钟就到了。”新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们给所有麻瓜都施了遗忘咒。园子,那些被砸伤的客人。”
快斗沉默了。这种事在魔法界不算新鲜,麻瓜看到魔法就得被“记忆”,规矩跟呼吸一样自然。
“他们凭什么?”新一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要喷火,“凭什么决定麻瓜该记得什么?记忆是一个人的!是我们活过的证明!未经就夺走别人的记忆——跟杀人有什么区别?自私!!残忍!”
快斗的喉咙动了动:“以前麻瓜会烧巫师……”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新一吼道,“正常人不会因为的罪惩罚后代!而且你见过哪个巫师站出来帮那些被冤枉的‘女巫’?他们只会躲在暗处看笑话!明明有能力阻止却袖手旁观——跟那些点火的暴民有什么两样?”
快斗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新一发红的眼睛,第一次觉得这个总是冷静的少年,心里藏着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他懂。
以前他也觉得遗忘咒没什么大不了。麻瓜知道魔法只会,只会添麻烦——这是魔法界默认的真理。可新一的话像把锤子,砸在他一直忽略的地方。
是啊。凭什么?
快斗叹了口气,声音放轻:“我明白。”
新一愣住了。
“这规矩确实烂透了。”快斗靠在背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但它存在了上千年。秘密藏得越,就越难说出口。而且……改变世界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就不做了吗?”新一的语气软了下来,却依旧固执,“把别人的记忆当垃圾一样抹去,这种事本身就是错的。就算改变不了,至少我自己不能变成那样的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轻得像耳语:“知识才是。如果大家都能多了解一点……”
快斗看着他的侧脸,透过车窗洒在他的头发上,像镀了层金。
原来他喜欢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新一。
固执,较真,眼里永远有。
快斗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些精心策划的告白方案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了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对了,你今年还选麻瓜研究吗?”
看到新一脸上的阴霾彻底散去,快斗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去年我就跟教授说过,他那堆教学材料早该更新了。”
“他一开始还不信,直到我把你借我的那些书给他看,他才哑口无言。”快斗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眼里闪着狡黠的,“后来他说要重新研究课程,我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新花样。”
新一挑眉,忽然来了:“他就没想过请麻瓜出身的学生讲讲最新趋势?”
快斗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不好说。毕竟麻瓜出身的学生十一岁就来这儿了,那年纪能懂多少啊?”
“那可不一定。”新一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觉得不如组织几场辩论,搞个专题讨论。肯定有意思。”
快斗眼睛一亮。新一这家伙平时闷得很,一旦开口总能冒出些新奇点子。“行啊,我去跟教授提。成了就告诉你。”
霍格沃茨五年级的生活,比快斗预想的还要忙。新一要应付课程,还在偷偷修更高阶的函授课程——哪怕熬夜到凌晨,也绝不落下。
大多数时候,新一都埋在书山卷海里,连人影都看不见。偶尔闲下来,也会抱着足球颠来颠去,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才发现是在背和咒语。
快斗能见到他不学习的时间屈指可数:要么是魁地奇比赛,要么是每周跟麦格教授学阿尼玛格斯变形(现在只剩他们俩了,和安娜丽莎已经毕业),再就是新一熬到睡着,快斗把他扛回宿舍的时候。
第一次扛着睡熟的学弟回房,快斗差点没忍住把人丢自己床上——抱着软乎乎的小家伙睡一觉,想想就美。但他立刻掐灭了这个念头。
新一要是醒了,肯定会脸红到爆炸,然后躲着他好几天。更糟的是,那家伙说不定会觉得这是恶作剧。次数多了,自己再怎么示好,他都会当成玩笑。
还好,寒假总算来了。
这是新一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过圣诞。父母去了洛杉矶,虽然邀请他一起,但新一实在不想跟着去参加那些无聊的派对——妈妈总会把他打扮得花里胡哨,拉着他跟一群贵妇打招呼。小时候受够了,现在想起来都头疼。
于是他填了留校申请表。没想到快斗突然抢过羽毛笔,在他名字旁边加了自己的名字。
“我爸妈要去参加魔法工匠大会,”快斗解释道,“只有资深会员能进,我还不够格。不过他们答应给我们带些好东西——这种大会上,总会有各种的样品可以拿。”
那年冬天预报有暴雪,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早早就准备了一堆活动,生怕学生们闷坏了。事实证明这很明智——霍格沃茨特快刚驶出霍格莫德车站,暴风雪就来了。雪一下就停不下来,整个寒假,城堡的窗户都被漆黑的风暴笼罩。
但城堡里依旧暖意融融,节日气氛浓厚。
新一常常在城堡里闲逛,一逛就是好几个小时,只为欣赏那些。主和各个角落都摆着圣诞树,挂满了彩灯和魔法冰晶,还有蓝色火焰凝成的花朵、飞来飞去的 fairy lights。最让他着迷的,是天文塔观测室里那棵“银河树”——树上挂着微型的星星和行星,还能自己转动,像个缩小版的太阳系。
“喜欢这个?”快斗坐在他身边,望着窗外的风雪,“我在图书馆见过一本讲圣诞树的书,昨晚特意去确认了,老师们的灵感应该就是从那儿来的。”
新一低头看了眼手表:“离晚餐还有一小时,现在去图书馆能找到那本书吗?”
“当然。”快斗胸有成竹。早在发现新一盯着发呆时,他就把图书馆里的书都标记好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那本《有灵魂的圣诞树》。新一看到书名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快斗偷偷笑了,两人的在书上方相遇。快斗挑了挑眉,新一点点头,转身就去找管理员借书了。
距离圣诞夜盛宴只剩一小时,两人在城堡里疯跑。
走廊尽头藏着棵枝桠遒劲的冷杉,树下堆着本泛黄的旧书。书页上画满的符文,旁边还夹着张潦草的草图——正是这棵树的模样。
“就是它了!”快斗指尖一点,树身上立刻亮起淡金色的纹路。
他们搬着树冲回拉文宿舍,推开门时,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松木香气。五个室友早就回家过圣诞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两张床。
快斗打了个响指,从温室偷来的小盆栽突然“嘭”地炸开,化作半人高的圣诞树。
两人蹲在地毯上忙活起来。
快斗挥魔杖,树上瞬间挂满会旋转的银蓝色星球挂饰;新一指尖凝聚火焰,在枝头凝成一簇簇七彩火花;最后快斗扯出冰线,那些冰晶像星星碎钻般闪烁,轻轻一碰就发出的叮当声。
“再加个顶饰?”快斗眼珠一转,指尖飞出片冰羽。
冰羽在空中盘旋,渐渐凝成只歪着头的冰麻雀。它扑扇着停在树顶,只要有人看它,就会啾啾叫着转圈。
新一环抱双臂,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你偷温室的树,不怕隆巴顿教授罚你?”
“怕什么?”快斗拍掉手上的雪,“他上次还帮我给南瓜施生长咒呢。实在不行,宴会上问他要不要抱回去当礼物。”他突然拽住新一的,“别磨蹭了,换衣服去!今晚有舞会!”
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要求穿或节日。快斗选了件天蓝色长袍,上面的雪花永远在变——你盯着看时它纹丝不动,一转头再看,图案就换了花样。他特别喜欢看别人被晃得晕头转向的样子。
新一则穿了套深蓝色银边的和服式长袍,领口别着片小巧的银雪花。简洁利落,又透着点东方韵味。
快斗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直到新一脸微红地整理衣领:“看什么?”
“没什么。”快斗猛地别过脸,耳根却悄悄发烫,“就是觉得……我们穿得挺的。”他抓起斗篷往新一身上一裹,“走了走了,再晚烤火鸡就被抢了!”
圣诞盛宴比新一想象的还要夸张。
长桌上堆满了世界各地的节日美食:烤得流油的火鸡、裹着松露的肝、撒满肉桂的热……闻味道就让人咽口水。每样尝一口都能撑到明年,可每道菜都香得让人挪不开眼。
那些派!
新一咬了口苹果派,的在舌尖化开,皮脆得掉渣。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只有一个胃——快斗总说每个人都有“甜点胃”,现在他信了。
快斗坐在旁边,左手抓着火,右手往嘴里塞布丁,面前的盘子堆得像小山。新一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既觉得不可思议,又有点无奈。这家伙的胃是无底洞吗?比服部平次还能吃!
“你吃,没人跟你抢。”新一递过一杯南瓜汁。
快斗含糊地摆手:“放心,我有三个胃——一个正餐,一个甜点,还有一个……”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你偷偷藏起来的那半块蛋糕。”
新一:“……”
他默默把蛋糕往身后挪了挪。
宴罢,老师们挥魔杖收起长桌,只留墙边一张小桌放着点心。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抱着乐器走上讲台,那里原本是教师席的位置。
“霍格沃茨还有学生乐队?”新一挑眉。
“去年才有的。”快斗往嘴里塞了颗糖,“去年的赫奇帕奇新生是音乐世家,说要在学校练琴——还拿你当例子呢。”
“我?”新一懵了,“我没做过什么啊?”
快斗奇怪地看他一眼,突然笑出声:“你忘了?你带麻瓜侦探小说来学校,还说服麦格教授开了麻瓜推理课。她说你证明了‘非传统的东西也有价值’,所以她也要搞音乐俱乐部。”他戳了戳新一的脸颊,“现在乐队里有各个学院的人,跟志保的夏令营一样——只要喜欢音乐,管你是哪个院的。”
新一看着台上调试乐器的学生,心里突然暖融融的。那些被学院之分隔开的人,因为的热爱聚在一起,真好。
这时,快斗突然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点戏谑,又有点紧张——这种紧张感在快斗身上几乎从未出现过。
新一心里一紧:“怎么了?”
快斗的从促狭变成傻笑,他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槲寄生的枝条垂在他们头顶,红色的小果子像星星一样闪烁。
“我们……”快斗的声音轻得像雪花,“好像站在槲寄生下面了。”
工藤新一僵在原地,盯着怪盗基德看了足足三秒,才终于消化掉对方那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猛地抬头。
头顶吊灯的里,果然悬着一小簇槲寄生。红色缎带缠得漂亮,翠绿的叶片间还点缀着几颗雪白的浆果,正随着风轻轻晃。
整个里,像这样的槲寄生挂了不下处,都藏在漂浮的蜡烛群里,暖黄的把气氛烘得暧昧又温柔。
脸颊突然烧起来。新一赶紧移开视线,却对上了基德近在咫尺的脸。
这家伙什么时候靠这么近的?!
呼吸一滞,新一的脸更红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说“谁要信这种无聊的西方传统”,可话到嘴边,却被突然压下来的温热触感堵了回去。
吻很轻,像羽毛扫过唇角,带着点的甜香。
不过几秒,基德就退开了。
新一却还僵着,心脏在里跳得像要炸开。他愣愣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今天是圣诞节没错,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被怪盗基德强吻!
不对……好像也不算强吻?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嘴角,那点柔软的触感还没散去。奇怪的是,心里竟然没有反感,反而像揣了只乱撞的,连指尖都在发烫。
这种感觉……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和基德对上的时候,心跳都会乱。只是以前他以为是因为对手的压迫感,可现在……
“新一?”
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新一猛地回神,对上基德那双写满的蓝眼睛。
“你生气了?”基德的声音有点,“我不是的……”
“没、没有!”新一赶紧摆手,脸颊还在发烫,“我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基德松了口气,随即又露出那种欠揍的笑,只是耳根微微泛红:“当然是因为槲寄生啊——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想吻你。”
他说得飞快,像是怕新一打断。话音刚落,手一翻,一朵鲜红的玫瑰就出现在掌心,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基德递过玫瑰,眼神认真得不像开玩笑:“我想和你正式交往。”
见新一还在发愣,他又了一句,声音放轻了些:“不是作为侦探和怪盗,是作为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
新一盯着那朵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亮得晃眼。他能看到基德藏在魔术帽下的紧张,连手指都在微微用力。
几秒钟后,他伸出手,接过了玫瑰。
指尖碰到基德的瞬间,对方明显松了口气。新一笑了笑,有点害羞,又有点笨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基德看着他的笑,也跟着笑起来。
管他以后会怎样,现在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