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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哈利波特哈利调查德拉科失踪案

赫敏和罗恩的脸瞬间绿了。

“你疯了?圣诞前两天跟金妮提分手?”赫敏把杯“咚”地砸在哈利面前,滚烫的茶水泼了半桌。

罗恩跟着吼:“我妈会疯的!她都织好圣诞毛衣了!”

“何止!”赫敏声音拔尖,“她还跟我说,等着听你们宣布婚期呢!”

哈利急了:“我们都订婚三年了!谈恋爱七年!”

“重点就在这!”赫敏跺脚,“莫丽姨妈说七年是巫师界的幸运年,她早盼着再办场婚礼,连请柬都开始设计了——”

罗恩倒抽冷气,瘫进扶手里,死死攥着手里的火焰威士忌:“请柬都设计了?哈利,咱俩出生死这么多年,我一直拿你当。但这次……你自求多福吧。”

“没那么严重!”哈利辩解,“金妮没崩溃,我们是和平分手——”

“和平顶个屁!”罗恩灌下一大口,“我认识诺福那边一个家伙,做假贼便宜。联系方式我给你,赶紧跑路。”

哈利求助似的看向赫敏,她却捧着黄油,抿着嘴不说话。

* * *

哈利窝在罗恩的旧卧室里,戳着盘子里的圣诞布丁。那布丁突然“咯咯”笑出声,溜下桌子跑了。他叹气抬头,正好撞见进门的罗恩和赫敏。

“楼下结束了?”

“早着呢。”罗恩龇牙,“我妈喝到第五杯雪莉了。”

“好消息是,她不骂了。”赫敏紧张地。

“现在改成对着饼哭,还念叨‘塞莱斯特’是她最爱的女孩名。”罗恩说。

哈利炸毛:“塞莱斯特?谁给孩子起这破名!”

“珀西也这么说,结果乔治把他耳朵变成了萝卜,比尔笑到直不起,珀西骂他长毛的蠢货……”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跟着是哄笑和珀西愤怒的尖叫,罗恩缩了缩脖子。

赫敏打开一袋糖果点心,硬邦邦道:“圣诞谁家没点争执?该过节还是要过。”

哈利抓起一块姜饼蝾螈,咬掉它的脚。那蝾螈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

罗恩凑过来:“诺福那家伙的联系方式,我还留着……”

哈利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 * *

至少这片刻算暂时解脱。哈利心里感激——赫敏和罗恩总能给他这样的时刻:短暂的轻松,会心的笑,让他能喘口气。

可一整天,德拉科消失时痛苦的脸总在眼前晃。那,像刚被钻心咒击中一样。哈利坐立难安,朋友们在拆礼物、吃点心,他却想着世界某个角落,德拉科是不是正孤零零飘着,说不定还受着重伤,精疲力尽。赫敏几次撞见他走神,皱眉盯着他;罗恩把他拉到一边。

“还记得傲罗训练时说的吗?别整天盯着案子,会 burnout(过劳崩溃)的。到时候谁都帮不了。”

哈利强迫自己节日气氛。晚上,他用飞路网回了——金妮被芙蓉拉着聊得没完,估计得晚些回来。里黑漆漆的,只有厨房台面上的小圣诞树亮着星点。

德拉科站在树旁。在他脸上流转,像云影掠过夜空。窗外是伦敦的夜景,火车地在站台间移动,新月挣扎着穿透冬日的薄雾。

“你来了。”哈利轻声说,像怕声音一碰就碎。

德拉科转头看来。他状态糟透了——瘦得脱形,眼窝青黑,每一次出现都像耗尽了力气。

离开容易,回来难。

德拉科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声音。哈利咬着唇:“我听不见。”

德拉科停下,肩膀垮了下去。他朝哈利走过来,穿透他的身体,像穿透水一样。哈利突然明白——德拉科连维持实体都费劲,剩下的力气连说话都不够。他像个幽灵。

还差几步时,德拉科伸出手。哈利本能地抬手去握。

指尖空空如也。德拉科彻底消散了。

楼下街道传来口哨声,调子飘上来:“南风吹呀吹……”

* * *

节礼日。伦敦挤满了购物的人——邦德街的奢侈品店外,时髦挽着手晃;韦斯特菲尔德商场里,拖家带口的和捡便宜的挤成一团。

哈利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匆匆而过的人群。街道还空荡荡的,现在——最后一缕快要消失时,人们正陆续从商场往家赶。

“!”金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外面冻死了!”

厨房里暖黄的洒在她身上,牛仔裤着那件松垮的圣诞毛衣,头发乱糟糟的像刚睡醒。

哈利站在门口,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这样的金妮,比穿着魁地奇队服时好说话多了。那个时候的她像裹着铠甲,风风火火地赶训练、开复盘会,连眼神都带着赛场上的锐利。

他上门,暖气混着红茶的香气扑面而来。窗外是伦敦的冬夜,天气预报说下周可能下雪——可这座挤着万人的钢铁,连雪都能焐成雨夹雪。

金妮在厨房来回踱步,脚下的木地板吱呀作响。她突然停下,伸手按开了水壶。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碎什么。

哈利把手插进裤,雷诺车的钥匙卡硌着掌心,冰凉的塑料触感让他。

“不能。”

金妮猛地别过脸,肩膀微微颤抖。“我之前还抱有希望……直到那天早上。”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涩意,“我们刚分手,我却还是按时去了训练。那一刻我才明白——对我来说,魁地奇比挽回这段更重要。我的职业生涯,永远排在第一位。”

她抬起头,眼底的坦诚像一把钝刀,划开了两人之间蒙了的雾。哈利突然觉得累,累得不想再戴,不想再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一年来压在心底的话,终于冲口而出。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唯一的,是不是只有那场战争?”他的声音有些哑,“那时候我们都不是自己,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在那种绝境里,爱上彼此太容易了。”

可后来呢?当硝烟散尽,他们变回普通人,那些因为战争而紧紧相依的理由,也悄悄消失了。

他等着金妮生气,可她只是歪着头,沉默地思索。过了,她才缓缓开口:“我从没这么想过……但你说得对。相爱容易,不爱了却要等到无法挽回,才后知后觉。”

离开总是很简单,难的是回头。

两人默默喝完了杯里的茶。金妮擦了擦杯子,说要去找旺达——她们队的找球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告诉她我们分手了?”哈利问。

金妮点头,指尖攥紧了带:“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除了你之外的人。”她突然蹙眉,“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哈利打断她,犹豫了一下,“我也得去找个人。明天之前,可能回不来。”

“嗯。替我向罗恩和赫敏问好。”金妮顿了顿,转身拉开门,冷风灌进来的瞬间,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哈利独自站在空荡荡的里,直到水壶的保温灯熄灭,才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小时候的哈利总觉得,汽车是会飞的宇宙飞船。

他能开着它冲过银河,滑过月亮的弧线,追着爆炸的星星跑,最后停在冰冷闪烁的星云里。

宇宙没有尽头,就像那些没说出口的遗憾。

现在他握着方向盘,沿着蜿蜒的和高速一路开。雨幕里的沥青路面像莫比乌斯环,永远没有终点。两旁是冬日里的田野,连风都带着萧瑟。

半小时后,他到了赫尔斯顿。中途在朗塞斯顿加了油,却在手套箱里翻出的地图前停了一小时。泛黄的纸页上画满了路线标记,密密麻麻的,像谁精心规划的每一次逃离。

是德拉科吗?哈利指尖摩挲着那些痕迹,心里冒出个念头。

平坦的农田渐渐变成幽深的山谷和陡峭的崖壁,海风的味道越来越浓。哈利把暖气开大,继续往前开。穿过赫尔斯顿,拐进韦德纳小教区——这里只有几座石头 cottage 和一个带“接吻门”的小教堂。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村民们该都窝在暖烘烘的家里,壁炉里的火正烧得旺。

他跟着路标,把车开上一条窄路,朝蜥蜴角灯塔挪。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永不停歇的心跳。

哈利停好车,坐在驾驶座上静了静。

深冬的凌晨两点,荒无人烟的海边。他能听见浪涛声,听见风从英国大陆最南端刮来,钻进岩石缝隙和隐秘的海湾里呼啸。

他需要找个人,也需要找个答案。

推开车门,狂风瞬间扑过来,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抓着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衣角。哈利举起魔杖,低声念咒。

“闪烁。”

柔和的了前方的路。一块木牌斜插在土里,写着“西南海岸步道”,箭头指向悬崖的方向。

海浪声越来越近,像的咆哮。风裹着凯尔特海的寒气,卷着咸抽在他脸上,疼得发麻。即使有魔杖,湿滑的夜路依旧凶险,哈利好几次差点摔倒。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如果德拉科在这儿,肯定会嘲笑他笨手笨脚。

终于,他站在了悬崖边。

漆黑的浪涛在礁石间翻涌,泡沫泛着十二月风暴天一样的灰白。遥远的海平线上,一艘船的像萤火虫,在墨色里一闪一闪。哈利往崖边挪了挪,脚下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他抬头看天。

今晚是弦月,和他第一次梦到康沃尔海岸时的月亮,一模一样。

独自走回车上要,开回伦敦更。但哈利望着无边的黑暗,忽然觉得——这样的长途跋涉,他好像能习惯。

新年的钟声早已消散,一月二号那天,哈利搬出了原来的,暂时住进了赫敏和罗恩家的客房。五号那天,他刚破了个案子——那个失踪的男人躲在法国东部,开始了新生活,还组建了新家庭。可怜他英国的妻子还在发疯似的找他。

可哈利的心根本不在案子上。

他总觉得自己飘在半空中,魂儿跟着和蜿蜒的山道晃荡,绕着看不见的拐角打转,耳边是海浪的咆哮和冬日寒风的呜咽。每天凌晨三点准时惊醒,梦里是崩塌的悬崖和撕心裂肺的呼喊。坐在雷诺甘娜的驾驶座上,能对着空气发呆好几个小时。

我们是在靠近真相,还是越走越远?

卢修斯·马尔福。

这是德拉科最后一次跟他说话时提到的名字。

“我父亲。”

哈利随手翻开卷宗,死死钉在七个月前自己写下的那行字上——

始于终。

他需要纳西莎的记忆。这点他很。这些日子他一直耐着性子问,但那女人嘴紧得像封了蜡。怎么才能从一个不愿开口的人脑子里挖出记忆?

哈利猛地坐直身子。不行,常规方法绝对没用。

可……以前不是成功过一次吗?

*

哈利下班回家,径直冲进客房把斗篷往床上一扔,转身就坐到餐桌旁盯着赫敏。她正捧着杯茶看书,看得神,可哈利一坐下,她就抬起了头。

“哦不,”赫敏警告似的眯起眼,“你肯定有事求我。多半是违法的,肯定麻烦,绝对危险。”

“你认识厉害的药剂师吗?”

赫敏“啪”地合上书,眼神像探灯似的扫过来:“厉害的?还是那种路子野的?”

“厉害的。顶尖的那种。”

“顶尖到能吐真剂?”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野蛮人。”哈利皱了皱眉,“我要的是……福灵剂。”

赫敏的眼神软了下来:“至少这个合法。”她低头翻了页书,又补了句,“罗恩上周还问我知不知道狂乱精华呢,真是的。”

“那你能弄到福灵剂吗?”

“或许吧。但你得付出代价。”

“多少?”

“把房子二次抵押应该够了。”赫敏抬头瞥见哈利的,忍不住笑了,“开玩笑的,哈利。不过确实贵得离谱。”

“找到药剂师就告诉我,剩下的我来搞定。”

“这是……为了工作?”赫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哈利,你知道这药不是那么用的。它不能凭空给你答案,只是指引你走向最好的结果。而且副作用……很危险。”

“我知道。”哈利别过脸,不敢看她。

赫敏叹了口气:“这是走投无路的最后手段。”

“我知道。”哈利重复道。

“可能会付出很高的代价。”

但不管代价是什么,哈利在心里默念,都值得。

*

哈利用猫头鹰给纳西莎传了信,约好了见面时间。那女人以为只是例行拜访,确认案子还在跟进。一月十四号,周三。距离上次见到德拉科,已经过去三周了。

那天德拉科站在里,脸色苍白得像个快要消散的幽灵。

他还会回来吗?

哈利出发前一小时喝下了福灵剂。十二个小时的液体好运。药水喉的瞬间,一股无忧无虑的狂喜涌遍,他不得不站定片刻,等那股眩晕感过去。原本打算出门就幻影移形,可脚却不听使唤地往前走——

走向那辆雷诺甘娜。

开车到庄园要两小时,哈利却一点都不着急。晚两个小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这辆被遗弃了三年的雷诺得不错,哈利一拧钥匙,引擎就发出顺滑的低鸣。他顿了顿,伸手打开手套箱拿出地图。为什么不选条沿海的风景路线去威尔特郡?反正已经晚两小时了,再多一小时又怎样?德拉科以前总在沿海上画路线。他喜欢海边,哈利想。那种介于两种状态之间的地方。人们总被这种边界模糊的区域吸引——陆地和海洋的交界处,既不是纯粹的陆地,也不是的海洋。

哈利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指尖正好按在德拉科常握的那两个磨损的位置,然后踩下了油门。

*

哈利到达庄园时,太阳刚要落山。开门的小精灵一脸焦虑,盯着他看了半天。

“我和纳西莎有约。”哈利晃了晃雷诺的钥匙,语气轻松。

“请在稍等,”小精灵鞠躬,“我这就去叫女主人。”说完就往后退,然后一溜烟跑上了旋转楼梯。哈利独自站在里,突然想笑——有人敢迟到好几个小时见马尔福家的人吗?换作平时,他肯定会局促地坐在旁边的古董躺上,可今天,他毫不在意地四处逛了起来。的桌子上摆着一排马尔福家的相框,哈利凑过去仔细看。前几张里,小德拉科骄傲地笑着站在父母中间。可随着他长大,笑容消失,一家三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一张——哈利打赌是卢修斯失踪前拍的。卢修斯站在最左边,德拉科在最右边,纳西莎夹在中间,无助地看着两边。哈利盯着,突然看见卢修斯侧头看向德拉科,伸手想去碰他。可德拉科只给了他一个冰冷愤怒的眼神,然后往旁边挪了挪,差点从里消失。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哈利抬头。纳西莎正沿着栏杆走下来,一只手轻轻划过木质扶手。

“你迟到了。”她淡淡开口。

“抱歉,”哈利耸耸肩,“临时决定开车过来。”

纳西莎扶着楼梯栏杆,最后一级台阶踩得极轻。她指尖摩挲着颈间项链,声音像被浸过的冰:“我看见了。”

看见那辆车的时候,她心跳漏了半拍。

以为是德拉科回来了。

“抱歉。”哈利低声道。

纳西莎摇头,银发垂落遮住侧脸:“愚蠢的念头。”

“我绕了波特斯的沿海。这时候的海岸线很漂亮,车也少。”

纳西莎盯着他看了,到哈利以为她不会回答。她忽然偏过头,视线落在方向——那动作轻得像无意识的本能。

“或许,”她缓缓开口,“这就是我让你开走那辆车的原因。”

“为什么?”

“你像他。”纳西莎没看他,声音飘在空气里,“很奇怪,对不对?但我总觉得,德拉科会愿意让……”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转身要走,像是要叫小精灵。

哈利立刻打断:“愿意让喜欢开车的人开?愿意让会绕远路看风景的人开?”他笑了笑,“我去了康沃尔。沿着德拉科最后走过的路。你见过英国最南端的海吗?”

纳西莎猛地抬眼,喉咙动了动。小精灵适时出现,缩着肩膀候在一旁。

“上点心。”她吩咐道。小精灵鞠躬退下,纳西莎径直走向,哈利默默跟上。

里的扶手铺着暗纹绒布,壁炉里的火早就熄了。哈利没坐,径直走到窗边。玻璃映着他的影子,也映着纳西莎的——她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像一尊精致却冰冷的雕像。

直到小精灵端着托盘回来,脚步声打破沉默。

纳西莎拿起一杯金汤力,青柠片浮在透明液体里。

“In incepto finis est。”哈利忽然开口。

纳西莎的手顿住了。

“我知道一句类似的话。”哈利继续道,“我在结局处开启。”他插转身,后背抵上冰凉的玻璃窗,“决战那晚,我走向死亡,却不是一个人。我妈妈的灵魂陪在我身边。”

他看着纳西莎:“你觉得德拉科,有没有过孤身一人的感觉?”

纳西莎猛地别过脸,声音压得极低:“你没资格问这些。”

但哈利听见了她话音里的颤抖——他戳中了要害。

“我尽力了。”纳西莎的指尖攥紧了,“为了德拉科,我用尽了所有办法。”

“那卢修斯呢?”哈利想起楼下墙上的,“他失踪前,德拉科恐怕连话都不愿跟他说吧。”

纳西莎灌下一大口,显然想斥责哈利多管闲事。可她瞥见哈利手里的雷诺车钥匙,眼神忽然软了。

“他们吵架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像蒙了一层雾,“德拉科以前那么崇拜他父亲,卢修斯说什么都听。后来……卢修斯很难接受,德拉科忽然就把心了。他以为战争结束一切就能回到从前,可决战之后,德拉科再也不跟我们说话了。”

“距离越来越远,像随时会彻底消失。”纳西莎的声音发颤,“卢修斯受不了。他让德拉科振作起来,甚至发了火。可他越生气,德拉科就退得越远……”

“直到……”哈利追问。

纳西莎的飘向窗外,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

“我把记忆给你。”她忽然说,“只因为刚才看见那辆车时,我真的以为是德拉科回来了。哪怕只有一秒钟的错觉,也是你给的。所以,我把记忆给你。”

她举起魔杖抵在太阳穴,银色的记忆碎片飘了出来。

哈利盯着那些碎片,心脏猛地一沉——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块拼图。

*

哈利离开马尔福庄园时,口袋里的记忆瓶沉甸甸的。车开上,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一月的寒意。

回到罗恩和赫敏家时,已经是深夜。赫敏开的门,手里还端着一杯没喝完的茶。

“我需要冥想盆。”哈利说。

赫敏打了个哈欠,一点都不意外:“罗恩书房里有,他工作用的。”

“用完我要销毁这段记忆。”

“知道了。”

她没多问——或许是懒得问,或许是忙着研究桌上摊开的那堆书。哈利径直走向书房,推开门就打了个寒颤。这里的保暖咒显然没管用,空气里带着木头的冷味。

他把记忆瓶倒进水盆,银色的碎片立刻盘旋起来。哈利深吸一口气,一头扎了进去。

听见的是德拉科的声音——愤怒,尖锐,像要把喉咙喊破。

“我不去!我死都不会逃!”

场景瞬间。哈利站在马尔福庄园的走廊里,纳西莎就在他身边——不,是记忆里的纳西莎。她贴着墙根站着,屏住呼吸,显然是在偷听。

对面的门虚掩着,卢修斯的怒吼从里面冲出来:“你太不知好歹了,德拉科!我花了多少钱在特岛置办产业——”

德拉科的笑声嘲讽,像碎玻璃扎在地上:“是吗?那真是辛苦您了。”

卢修斯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简直冥顽不灵!”

他盯着对面的儿子,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是唯一的机会,德拉科。你要是想在庄园里,像只笼中鸟一样躲着仇家,我不拦你。等你受够了这种日子,我自然会安排人送你去特岛。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和你母亲——”

“保护家人?”德拉科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燃着怒火,“那你不如去搞个时间转换器,把十二年前那些蠢事抹掉!”

卢修斯脸色一沉。“我记得,你自己也做过不少‘选择’吧?”

旁边的纳西莎身子猛地一颤。

“我当时才岁!”德拉科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里的怒火快要炸开。

“岁足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德拉科。”卢修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没记错的话,接受黑魔标记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母亲劝过你,我也没拦着你。”

书房里死寂。

过了,卢修斯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又开始耍脾气了?我受够了你这副小孩子模样。明天我就去特岛,你和你母亲在这里三个月,等魔法部的风头过了,自然会有人联系你们过去。”

又是一阵沉默。

哈利躲在门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想看看德拉科的,忍不住往前挪了挪,悄悄往门缝里瞟。

但纳西莎的记忆里,这里只是一片模糊的米色。

“战争结束那天,”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

话音刚落,书房门“砰”地被撞开。

德拉科大步走出来,径直穿过哈利的身体,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哈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着那个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五味杂陈。

他差点忘了,这只是纳西莎的记忆。直到纳西莎从书房里走出来,盯着卢修斯的背影,记忆里的画面才突然——

橡木书桌摆在角落,两把扶手围着大理石壁炉。卢修斯坐在一把上,背影佝偻。

“你不该那么说他。”纳西莎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是难过还是生气。

哈利这才发现,卢修斯比他记忆里老了好多。脸上的皱纹深了,眼神也疲惫得像熬了几个通宵。

“我是为了你们好,纳西莎。”卢修斯叹了口气,“德拉科现在生气,但等他长大了,会明白我的苦心。”

“他已经长大了,卢修斯。”纳西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的儿子二十二岁了,不是需要你教训、需要你打发走的小孩子了。”

卢修斯瘫坐在扶手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你一直比我会哄他……”

“哄他?”纳西莎提高了音量,“卢修斯,他经历过战争——”

“我们都经历过!”卢修斯猛地打断她,语气尖锐。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别过头,声音软了下来,“我不能再出错了。三个月后,一定要让德拉科跟你一起去特岛。”

纳西莎看着丈夫,眼神复杂。“可惜,”她缓缓开口,“德拉科是他自己的人了。我们管不了他的选择了。”

卢修斯没有说话。

纳西莎转身离开,记忆里的画面开始模糊,最后彻底消失。

哈利猛地从冥想盆里抬起头,额头上是冷汗。

他站起身,决定开车出去转转。

去哪里都行。

随便哪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身体里残留的福灵剂似乎知道。于是他任由那股微弱的魔力指引自己。

他走出屋子,脚下的碎石子发出“嘎吱”的声响。冰冷的车门把手硌得他手指发麻,他拉开车门,滑进驾驶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他轻声说。

没有回应,只有一片死寂。

但他早就料到了。

哈利深吸一口气,拧动了车钥匙。

引擎“嗡”地一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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