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站在波洛外，拳头攥得死紧。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吃闭门羹。

“安室好几天没来了。”阿梓小姐的声音还在耳边，带着掩饰不住的，“他说有急事要处理，可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急事？”柯南低声重复，脚步碾过冰冷的人行道。

安室透是什么人？那个连咖啡拉花都要做到完美的男人，怎么可能扔下不管？这绝对是的。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柯南心里一紧，摸出手机时，指尖都在发颤。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他找了三天的人——

安室透。

“你在找我，对吧，柯南君？”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柯南咬着牙，声音冷得像冰：“我打了三天电话！你到底在哪儿？”

“见面说吧。”安室透直接忽略了他的质问，“地址发你，别迟到。”

“到底什么——”

“嘟——”

忙音切断了柯南的话。他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是这家伙的风格。

约定地点在城郊，荒无人烟。

夕阳把天空染成血红色，安室透斜倚在黑色轿车的引擎盖上，双臂抱胸，脸上看不出。

“挺准时。”他抬了抬下巴，扫过柯南。

柯南快步上前，语气毫不客气：“别玩花样！你躲着不上班，电话也不接，到底想干什么？”

“忙啊。”安室透轻描淡写，语气里却没半点温度，“组织最近不太平，多。”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

“琴最近疯了。”安室透的视线突然飘向远处的树林，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偷听，“他认定雪莉还活着，而且就在组织里卧底。现在正满世界找她，但凡有点嫌疑的人，都被他盯死了。”

柯南的心脏猛地一缩，但脸上依旧没什么。

“不止琴。”安室透收回，继续说道，“贝尔摩德也炸了。帝丹信托银行的人杀了她的线人，她现在跟那家银行不死不休，说他们在猎杀组织成员。这女人现在跟火药桶似的，碰不得。”

“听起来你们组织快了。”柯南冷冷开口。

安室透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假笑：“你很？”他直起身，双手插，一步步逼近柯南，“别太早。他们现在盯着所有人——我。”

柯南眼神一凛：“贝尔摩德不信任你了？”

“她给琴递了话，说我有问题。”安室透承认得干脆，“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只能赶紧把信任找回来。”

柯南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你想怎么找？”

安室透的笑容放大了些，可眼睛里一片冰冷：“重新查几个旧案子。比如……工藤新一那个。”

柯南浑身一僵，却强迫自己用平稳的语气反问：“工藤新一跟这些事有什么？”

“你说呢？”安室透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柯南立刻转换话题，声音陡然尖锐：“别了！我知道你和宫野家。”

安室透脸上没什么变化，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被说中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这套！”柯南步步紧逼，“你是零，对吧？”

听到这两个字，安室透终于笑了出来，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或许吧。”

“那你应该。”柯南的声音里带着紧绷的弦，“灰原哀是宫野艾莲娜的女儿。”

安室透的笑容没散：“我知道。”

这么轻描淡写的承认，让柯南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压着怒火问道：“那你为什么帮我们？想救她？”

安室透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点戏谑：“救她？我之前说得很了——我只是想听你手里贝尔摩德的。不过……那丫头确实是个。”

“她不是什么‘’！她是活生生的人！”柯南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

安室透挑了挑眉，锐利起来：“组织可不这么想。你以为你拼死守护的世界，会对她另眼相看？太天真了。”

柯南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不管她以前被迫做过什么，不管她为了活下去付出过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她。”

“岁啊……”安室透突然轻声，像是了回忆，“骄傲，聪明，琴身边的红人。那时候的她，就已经能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看了。”

“她的过去轮不到你来说！”柯南的声音冷了几分。

安室透的恍惚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点试探：“你喜欢她，对不对？”

柯南没接话，反而眯起眼睛，反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说这些，想干什么？”

安室透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我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大义’。有时候，牺牲是的。你应该懂这个道理吧？”他顿了顿，落在柯南脸上，一字一句道，“她的牺牲，能救几百人呢。”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柯南心里。灰原哀之前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他为了几百人牺牲了我姐姐……我不会让他再为了几百人牺牲我。”

柯南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但他依旧死死绷着脸，没让安室透看出半分。

“她是站在我这边的。”柯南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冰锥一样扎人，“不像你——至少我知道她的立场。”

安室透突然笑了。

那笑声又冷又利，半点温度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站在你那边过？”他往前逼近一步，声音沉得像深夜的海，“早就说过了，我不是你的盟友。”

柯南的后背瞬间绷紧。

“你以为自己在跟黑衣组织下棋？”安室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太天真了。这场游戏里，你不过是颗用来牵制主力的弃子。”

他的扫过远处的线，夕阳正拖着最后一点沉下去。

“好好享受你的下一步吧，柯南君。”

安室透转身就走，引擎轰鸣声很快响起，又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残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碎裂的柏油路上，热气还在消散。柯南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大脑里像有无数根线在拉扯，可耳边只剩下汽车远去的余音，还有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第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