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把车停在杯户医院门口，刚松开就收到了消息。他脸色一变，抓起警帽就冲了出去。
“着火了，我得马上过去！”
柯南和灰原哀看着警车绝尘而去，这才松了口气。
“和我想的一样。”灰原哀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组织的人不会让他多留。”
两人快步冲进医院，目标明确——最大的那个卫生间隔间。锁上门，柯南立刻把抢来的黑色扔在地上，拉链“哗啦”一声被拉开。
里面的东西让他瞳孔一缩。
一叠厚厚的文件，一部的一次性手机，还有库拉多的假身份证和几张现金。最离谱的是，角落里塞着几个避孕套。
柯南皱眉翻找，没发现追踪器。但这不能说明——里没有暗格，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用更隐蔽的手段？
他拿起文件，第一页就是密密麻麻的表格，连个表头都没有。鬼知道写的是什么。
“看出什么了吗？”柯南看向灰原哀。
她快速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沉。“有个猜测……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柯南试着开机，手机屏幕闪了闪就黑了——电池早耗了。
“得找个的地方藏起来。”他把重新拉好，“杯户中央车站的储物柜怎么样？”
两人把存进储物柜，只带着文件回到阿笠博士家。路上，柯南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灰原，没想到你会主动拿那个。”他嘴角勾起，带着点得意，“还以为你又要当缩头乌龟呢。”
灰原哀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斜睨着他。“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柯南干笑两声，有点心虚。
灰原哀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夜空。“我会遵守承诺……”
她忽然转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过，得按我的条件来。”
柯南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落在她的手机上。“少年侦探团那边怎么样了？”
“彦还在自责不该打电话给高木，我已经告诉他做得对。”灰原哀的语气软了些，“警方正在询问五十岚的妈妈……博士在等我们了。”
刚进门，阿笠博士就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你们可算回来了！新闻都播疯了——帝丹信托银行对面的着火了，就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听说是从二楼烧起来的！”
灰原哀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换鞋。
柯南把文件放在厨房桌上，沉声道：“那个银行劫匪和组织，他甚至认出了灰原。但警察逮捕他的时候，被狙击手一枪打死了……应该是组织的人灭口。”
“不是他们。”灰原哀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想想狙击角度——得在街对面才行。”
柯南猛地抬头。“你是说……帝丹信托银行干的？他们杀了自己的前员工，还放火烧了大楼？”
“他以前是银行的人，后来背叛了，想黑进系统。”灰原哀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叛徒的下场，向来如此。”
她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固。柯南看着她紧绷着脸，心里一沉——这话，是不是也说给曾经叛逃的自己听？
阿笠博士察觉到气氛不对，但还是指着文件问：“这是什么东西？”
“劫匪的。”柯南翻着文件，眉头紧锁，“但我看不懂。”
博士凑过来，盯着文件上的数字组合：“这些带点的数字……192.0.2.42……好像在哪见过！哦！打印机设置里的IP地址！没错！就是这个！他们想黑进银行系统，这些应该是服务器地址！”
灰原哀抱着胳膊，道： “彦给我看过资料——第一行是服务器，后面的可能就是设备用户信息了。”
柯南越翻越烦躁——难道这些东西只和银行，和组织吗？
他随手一翻——
一张手写的纸掉了出来。
上面是五个字母数字组合串，像密码，又像暗号——BP75Q456,JQ9W245,YL13W224,LD33MQ6,PK745B97！柯南数了数，整整十一个！
灰原哀猛地凑近几步，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随着视线扫过每一行，柯南地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一股感瞬间冲上他头顶——
这绝对和组织！而且是重要线索！他的猜测是对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柯南急切地追问，心脏砰砰直跳。
灰原哀没有回答。相反地，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退一步重新抱臂，眼神里多了层防备。
“你在隐瞒什么？”柯南的声音带上了怒意——都到这份上了，她还不说？
灰原哀抬起下巴，冷冷回敬：“彼此彼此，江户川柯南。”
柯南喉咙发紧，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他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但心里得很——自己之前对她有所隐瞒。就像贝尔特快车那次，明明知道危险，却还是没告诉她计划。他当时只想着，灰原哀已经承受太多了，不能再让她更多痛苦。
灰原哀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锐利得像把刀。旁边的阿笠博士干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柯南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缓和气氛：“你是说我和朱蒂老师见面的事？”
“或许吧。”灰原哀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的……”柯南的声音低了下去，“FBI在毛利叔叔身上了窃听器，想查贝尔摩德的动向。那女人最近一直在监视他们，还跟着我们去了之前那个案发现场。我中途插手，好像把搞复杂了点。”
他干笑两声，却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后来贝尔摩德答应了毛利叔叔的约会邀请，他们肯定还会再见。”柯南继续解释，“不过毛利叔叔那个人你也知道，他从来不会说我和你的好话，就算提到，也只会吹牛。所以朱蒂老师觉得，让他们约会，我们在暗中观察，说不定能挖出贝尔摩德的真实目的。”
“你疯了吗？”灰原哀猛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那个嗜、赌博、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的白痴，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
“喂喂，这话该我说才对吧？”柯南反驳道，试图用玩笑冲淡她的怒气。
“你觉得这很好笑？”灰原哀的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我们差点被枪打死！”
“我知道不好笑，但这是我们目前能抓住贝尔摩德的最好机会。”柯南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贝尔摩德如果真的想杀我们，早在几个月前就动手了，不是吗？你忘了？”
灰原哀沉默了。她当然没忘，那天晚上的枪口，至今还像噩梦一样缠着她。
“FBI那边会监控，他们告诉我这件事，就是怕我贸然行动坏了计划。赤井也参与，我觉得这次没问题。”
灰原哀抱着胳膊，脸色依旧难看，显然还在生气和。她沉默了，似乎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话题。
柯南见状，转移了注意力，指着纸上的一串代码问：“说吧，交换条件是什么？这些组合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灰原哀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肯暂时放下之前的事了。
“这些是你那个所谓‘组织’正在进行的项目代号。”她终于开口，“都是随机生成的，别想找什么规律。只有参与项目的人，才会知道名称，而且严格保密。我猜至少前五个是金融的项目。”
“金融项目？做什么？”柯南追问，眼睛亮了起来。
“勒索、贩卖特定人物的……”灰原哀耸耸肩，“我认出了两个。”
“难怪，黑田卫的工作就是这个路数。”柯南恍然大悟，对灰原哀的了解越来越佩服。她很少这么，这次能说出这些，简直是意外之喜。“还有呢？”
“大部分我都不知道。”灰原哀的声音低了下去，“所以这个系统才这么有效。但是……”
“但是什么？”柯南往前凑了凑，追问。
“倒数第二个项目……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贝尔摩德参与。”灰原哀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不是说……”柯南一愣，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项目的编号——PJ48KT21。
“我知道。有时候你会无意中接触到某个项目，他们只会告诉你负责人是谁，然后警告你离远点。这个就是。”
柯南低头看向那张纸，倒数第二个项目旁边，用轻轻写着一行几乎的字，像是随手记下来的：
米花市12号仓库
高松街2-5-13
他不动声色地把地址记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夜深了，两人各自准备睡觉。柯南躺在床上，脑子里是今天的发现，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窗外的夜色像一块黑布，仿佛组织的阴影正悄悄逼近。
他放心不下灰原哀，决定去看看她。这次敲门时，手里没有拿牙刷，感觉格外郑重。
“进来。”屋里传来灰原哀的声音，依旧没什么。
灰原哀正坐在床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得神。柯南上门，走到她身边，眉头微微皱起。
“看什么呢？”他随意地问。
灰原哀举起书，封面是《爱伦·坡》。“不是你喜欢的推理小说。”
“我当然知道，你更喜欢这种……阴暗的东西。”柯南笑了笑，但灰原哀的嘴角只是动了动，没什么反应。
他收起笑容，认真地说：“今天和朱蒂老师见面的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应该？”灰原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可你没有。”
“我只是觉得……你已经承受太多了。”柯南的声音里了。
“我的事，我自己决定。”灰原哀的语气软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尖锐。
柯南叹了口气，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贝尔摩德为什么对灰原哀这么执着，FBI甚至问过毛利叔叔有没有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知道灰原哀今天已经够累了。
灰原哀看着他，眼神复杂，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柯南看着她，忽然想起了前一晚的事——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至今还得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窗外的透过窗帘，洒在灰原哀的脸上，她的眼神里，似乎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有个地址。”
低沉的声音划破死寂。
柯南盯着灰原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纸条。
“就在贝尔摩德那个项目的名字旁边。”
灰原哀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惊讶像电流般窜过她的脸，连握着试管的手都顿了顿。
“你之前怎么不说？”
柯南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点罕见的严肃：
“明天我要去查。你要是愿意……”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灰原哀的背瞬间绷紧，像只受惊的猫。
但她没躲，直直迎上柯南的。
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恐惧、警惕，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决绝。
“可能是陷阱。”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跟你去。”
空气再次凝固。
两人都没说话，却地感受到彼此心里的沉重。
前方的危险像乌云一样压过来，谁都知道这一去可能九死一生。
柯南忽然意识到，灰原哀没赶他走。
她还在原地，连实验都停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加速的心跳，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要不要我留下？”
灰原哀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那层冰冷的防备，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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