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间不多了,有希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冰锥扎进有希子的心脏,她猛地攥紧手机,指尖泛白。曾经在荧幕上收放自如的嗓音,此刻抖得不成样子。
“什么意思?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莎朗轻轻叹气。有希子的恐惧几乎要从听筒里溢出来——她怕,怕得是儿子的命。
“你以为那位大人会放过他?”莎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却又冷得刺骨,“你和优作把组织得天翻地覆,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旁边的优作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他早该想到的,工藤新一的消失绝不会简单。
“解药对无效……”优作的声音低沉沙哑。
莎朗没接话,继续道:“APTX的研究已经停了,所有化学家都躲得像老鼠。你儿子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没了。”
有希子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甚至没察觉优作已经接过电话。
“你以为这点信息就能让FBI和你交易?”优作的语气带着警告。
莎朗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咖啡杯的边缘:“当然不够,亲爱的。我知道的可多了……不过,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的灰蓝色眼睛骤然变冷:“你们,是不是还丢了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和叶压抑的哭声,毛利小五郎的怒吼响起来:“你胡说什么?”
莎朗抿了口黑咖啡,享受着这最后一点掌控感。她拖长了语调,像猫戏老鼠般开口:“听说FBI的金丝雀,从笼子里飞出来了?”
她轻笑出声,声音甜得发:“巧了,她现在就在我身边呢。”
***
柯南喘着粗气,小短拼命蹬着楼梯。才爬到一半,胸口就闷得像塞了块石头。
他摸出钥匙,手抖得差点插不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的香水混着毛利大叔廉价的须后水,还有厨房里残留的咖喱香和味。
这是他的家啊。
可午后的灰蒙蒙的,整个侦探事务所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柯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姐姐!”
没人应。
为什么没人应?
他冲进,声音带着哭:“姐姐——!”
一只大手突然搭在他肩上,柯南吓得一哆嗦。
“别喊了,小鬼。她不在。”
柯南回头,看见沙发上坐着工藤新一。他穿着高中生的校服,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柯南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怎么会……”他喃喃道,小手抓着头发,“又来?”
“看来是。”
突然响起的第三个声音让两人同时一僵。贝尔摩德靠在毛利大叔的桌上,擦着眼镜。
新一皱眉:“你能不能别突然出声?”
贝尔摩德挑眉:“怎么,现在嫌我碍事了?”
柯南气鼓鼓地瞪着新一:“别叫我柯南!”
他双臂抱胸,把头扭到一边,没注意到贝尔摩德和新一交换的眼神。
新一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三个自己挤在同一个空间里,简直是场灾难。
“哦?那我该叫你什么?”
柯南没搭话,只是咽了口唾沫,转身爬上侦探事务所的窗台。他背靠着墙壁,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声音闷得像堵了团棉花。
“还是……”
新一翻了个白眼,没听见贝尔摩德的附和。那女人显然站在柯南那边,但他刚要开口反驳,窗边传来一声沙哑的提问。
“我以为……她会来的。”
新一顺着他的望向窗外,喉咙发紧。
“?”
贝尔摩德了嗓子。两个成年人交换了眼神,在彼此眼底蔓延。新一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一句。
“我知道……”
咖啡馆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却压不住心头的寒意。
她死死盯着对面的金发女人,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贝尔摩德。
这个组织成员就这么走进来,踩着高跟鞋,手机贴在耳边,径直坐到了她对面。一眼就认出了她——尽管对方化了淡妆,墨镜摘了,只用一条蓝色丝巾裹住头发遮掩,但那熟悉的金发卷发还是漏了几缕出来。
恐惧和愤怒像藤蔓一样缠紧四肢,的肌肉绷得发疼。她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要么扑上去和贝尔摩德拼命,要么立刻逃离这里。
但贝尔摩德用眼神告诉她,谁才是这里的主宰。
女人坐下后,继续讲电话,仿佛根本不存在。直到听出电话那头的声音,身体瞬间僵住。
是爸爸。
还有妈妈,以及优作叔叔、有希子阿姨的声音。
攥紧了拳头。贝尔摩德在拖延时间,她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儿,然后逼他们妥协。
“!你在那儿吗?!”毛利小五郎的怒吼从听筒里炸出来,“快说!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你这个混蛋……”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像是被冒犯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才开口。
“毛利,请注意言辞。有希子,这就是你教的礼貌?我们只是老朋友叙旧而已。”
“谁和你是朋友,贝尔摩德。”
有希子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过来。贝尔摩德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随即她又恢复了职业化的微笑——毕竟,演员最发挥。
“亲爱的,我们当然是朋友。我今天还特意来救你的宝贝女儿,她做傻事呢。”
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警告。但贝尔摩德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总不想让她落到我那些同事手里吧?他们可没什么风度。”
“!”
英理的声音带着急切,的肩膀颤了一下。贝尔摩德却像看好戏一样,用勺子着咖啡里的奶油,直到白色彻底黑色,变成浑浊的棕色。
“看来毛利家很我的意思。”她笑着说,“所以,我得把这只小鸟回去,她再闯祸。”
“别伤害她,贝尔摩德……”优作的声音沙哑地传来。
贝尔摩德抬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优作,我怎么会伤害她?天使没了,还有什么用?”她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冷,“我是来阻止她去救一个……已经没救的人。”
“不!”
猛地打断她。这是贝尔摩德进来后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迎着对方冰冷的,毫不退缩。贝尔摩德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有些意外。电话那头的毛利小五郎倒吸一口凉气。
“?你疯了吗?!”
没理会父亲的呼喊,死死盯着贝尔摩德。她的呼吸在颤抖,声音却异常坚定,像淬了火的剑。
“收起你的鬼话!别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周围的客人和服务员都看了过来,的脸颊发烫,却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上次的交易已经够恶心了,这次我不会再上当。”
她的眼神像烧红的铁。
“我一定会找到他,无论你说什么。”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带着哭。
耳不闻,只是和贝尔摩德对视。女人的像扫描仪一样扫过她,最后疲惫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会有人这么固执,这么蠢……”
咬紧,没有说话。贝尔摩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继续说道。
“你想救什么?把他从那里弄出来,你以为就能改变什么?我的天使?”
抿紧嘴唇,指尖攥得发白。莎朗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刺得她皮肤发紧。那个“天使”的称呼——第一次让她觉得恶心。
可贝尔摩德没注意到她的僵硬,语气里的尖锐又深了几分:“事到如今,你还吗?”
眨了眨眼,心头涌上一阵迷茫。眼前的莎朗,和记忆里那个温柔的女演员判若两人。她张了张嘴,想问,却又莫名地不敢。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当时该捂住耳朵的。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他为什么偏偏躲着你?连见面的机会都要避开?”莎朗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的嘲讽,“他早就接受了现实,不像你——毕竟,这个秘密他藏了十年。”
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地抽回被贝尔摩德冰冷指尖攥着的手,死死按在胸口。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质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怕听到那个答案。
“你……你在说什么?”
莎朗的眼神冷了下来,调咖啡的银勺“当”地撞在杯壁上,停住了。
“你是不想懂,对吗,宝贝?别挣扎了,你们之间早就没可能了。”
她倾身靠近,手肘撑在的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演员,此刻也难掩嘴角的僵硬——她宁愿不让这天使知道真相,可若能让她彻底死心,远离危险……
“雪莉死了。”
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猛地一缩。
“唯一能让工藤新一变回原样的人,死了。”
莎朗靠回里,从口袋摸出银色烟盒。“我以为上次见面,他已经跟你说了。”
她看着的脸,像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咬紧嘴唇,指甲掐进掌心,滚烫的真相顺着血管蔓延——那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话,绝不可能是真的!
贝尔摩德避开她空洞的眼神,点燃香烟。灰蓝色的烟雾在狭小的咖啡馆里弥漫,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放弃吧,天使。十年前,你们就输了。”
想反驳,想嘶吼着说她错了,可喉咙里堵着的,不只是莎朗的话,还有新一上次见面时的叹息。
“没用的,……”
她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只溢出一句破碎的低语:“可是新一他……”
那声音细弱如冰,却像针一样扎进贝尔摩德心口最软的地方。
贝尔摩德透过烟雾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现在是我的事。我们会把他弄出来,但没人能把他还给你——永远不能。”
“不!”
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在舌尖散开,才压下那声哭。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留下滚烫的痕迹。
“你撒谎!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她拼命摇头,可真相却像冰冷的水,一点点渗进骨头里。贝尔摩德别过脸,盯着咖啡馆脏污地板上的一块污渍,声音突然变得沉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对不起,天使。你的英雄偷走了时间,骗过了死神,可这就是代价。你们……回不去了。”
的呜咽被咖啡馆里的杯盘碰撞声淹没,直到一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刺破了绝望的空气。
“不,有办法。”
XXX
“啧。”
贝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烦躁地摘下眼镜。他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可眼前这两个家伙实在太离谱了。
“我知道我该闭嘴,但你们认真的?”
沙发上的两人没理他,一个盯着棋盘皱眉,一个嘴角勾着狡黠的笑。贝尔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第一百次了。
“将军。”
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欠揍的笑意。柯南气鼓鼓地嘟起嘴,抱臂瞪着他:“你这阴招会伤害我幼小的心灵!没人教过你要爱护小朋友吗?”
新一往后一靠,瘫在沙发上嗤笑:“你那心灵还有什么可伤害的?真想当小孩?行啊,我们可以满足你,小鬼头。”
柯南刚要跳起来反驳,贝尔重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幼稚斗嘴。
“你们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两人同时转头瞪他,柯南更是没好气地回了句:“有更好的主意你倒是说啊!”
贝尔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柯南旁边的沙发上。
三人同体的意识蜷缩在模糊的空间里,头痛欲裂。
柯南的声音响起,带着孩童特有的执拗:“至少我们现在不该浪费时间…谁知道下次醒来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话音落下,他自己瑟缩了一下——这话戳中了最敏感的痛处。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分裂成了三个意识:工藤新一的冷静、柯南的警惕、贝尔的动摇。此刻强行融合,像把三块碎玻璃硬塞进同一个容器,浑身都透着别扭。好在这地方意识不受身体限制,不用忍受脱水和疲惫的折磨。
可正因如此,才更不能在这里耗着。
贝尔叹了口气,扫过面前几乎对称的棋盘:“而且你我都,这局棋根本没赢家。放弃吧…”
“这不是重点。”
柯南的声音沉了下去,手指捻着车棋往前推了三格——既让王棋避开了火力线,又给后棋让出了反击的路。工藤新一的意识接棒,盯着贝尔的眼睛多停留了一秒,才转回棋盘。
“对…你就没想过,我们只是不想面对现实?”
贝尔咬着唇点头。他懂,毕竟现在占据主导的这部分意识里,属于他的那片区域满脑子都是棋局,刻意避开了那个名字。
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他艰难开口:“至少我们都同意…那不是她,对吧?”
话刚出口,另外两个意识同时僵住,死死钉在棋盘上,仿佛要把木头盯出洞来。
“不是。”柯南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往后瘫进沙发,第一次摘下了那副讨厌的眼镜,手指捏着脆弱的黑框转来转去,眼神空洞得吓人。
还是工藤新一打破了沉默:“应该不是…”
“但我们不能确定!”柯南突然拔高声音,孩童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万一这是陷阱呢?万一你错了…万一她真的在那里呢?”
尖锐的童音戛然而止,空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贝尔的意识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矛盾:“我知道…有一部分甚至希望你是对的,但另一部分连想都不敢想——如果他真的抓到了她,会怎么样?”
“…她是来救我们的?”柯南的声音轻飘飘的,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个假设。他看着对面的工藤新一咬紧,下颌线绷得像要裂开。
“你错了。绝对不可能是她!怎么会说那种话?这种,那简直是胡说道!”工藤新一猛地起身,走到侦探社的窗边,望着外面雾气弥漫的街道。
“这场对话本身就是废话!”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不是她,绝对不是!”
“行,现在我们达成了——可回去之后呢?回去怎么办?”贝尔的像针一样扎进两人的意识,迫使柯南抬起头。
“什么意思?”
贝尔避开另外两道视线,声音低了下去:“我们现在能坐在这里讨论,就说明心里有过怀疑…哪怕只有一秒。”他环顾四周,眼神里带着求救的意味,“你们明白吗?”
柯南叹了口气,跪在棋盘前开始重新摆放棋子:“明白,但我宁愿没有这场对话。除了头疼什么用都没有。”
贝尔点头,声音却依旧紧绷:“问题就在于——我们想相信那是她。”
“但事实不是…”工藤新一再次强调。
贝尔无奈地叹气:“对,不是她。下次一定要记住…”
“那你们可得抓紧练习了。”柯南的嘲讽刚出口,就被一阵的寒意打断。
门缝下开始渗出浓密的白雾,像活物一样蔓延开来,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三人的意识在雾中碰撞、消散,最后彻底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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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站在冷风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他就喜欢这种时刻——掌控一切的快感让每一次任务都变得无比销魂。看着猎物意识到自己走投无路,只能任人宰割,而他手里攥着对方的命,还有他们最在乎的一切。
生或死,毁或灭,自由或臣服。
凭他一句话。
他甚至能像碾灭烟头一样,把脚下这条命踩碎,直到最后一点火星都熄灭。
扫过面前几个男人身后的建筑,窗户里还在往外窜着火舌,灰色的灰烬像雪一样落在他们身上。但无论组织是否还存在,今天这事儿他了断。
冷冽的春风卷着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放了他…毕竟我们不想伤到这里的小家伙,对吧?”
“爸爸!”
儿子的哭喊终于把服部平次从呆滞中拽了回来。他鼻翼翕动,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琴,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
琴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这小鬼有用。从看见你在这儿晃悠开始。”
三岁的小男孩看着父亲惊恐的脸,下唇开始发抖。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放他走?
他只是来帮爸爸的啊!
“我是来找姐姐的…我总能找到她!”小男孩的声音带着哭,眼泪顺着红扑扑的脸颊往下掉,“我想帮忙…”
“哦,你确实帮了大忙。”琴的转向赤井秀一,笑容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放了他。”琴的声音像淬了冰,可赤井秀一早就不吃这套了。
“你放了那孩子。”
“呵,黑麦,你心软了?”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烟渍斑斑的牙齿在阴影里闪着冷,“换作以前,你管他死活,早开枪了。”
旁边的警察瞳孔骤缩,惊恐地看向赤井。可赤井连眼风都没给服部平次一个。
“放了他!”
赤井的命令反而让琴笑得更开了。
“放,当然放。不过得按我的规矩来。老朋友,你得信我啊。”他空洞地笑了两声,枪口又往男孩柔嫩的皮肤上压了压,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我可从不做赔本买卖。”
赤井低骂一声,缓缓松开抵在伏特加脖子上的枪。可服部平次突然吼了起来:“你疯了?!”
和愤怒在他声音里炸开,赤井却连头都没回:“我在救你儿子的命。”
“可万一他——”
赤井猛地回头,眼神锐利如刀。此刻的服部平次,早已没了名侦探的冷静缜密,只剩一个了神的年轻父亲。
“我们没得选。”
伏特加脸上的笑越来越嚣张,看着这位前同事松开自己的,示意他可以走了。他得意地啐了一口:“刚才不是挺横吗?现在怎么蔫了?”
服部平次根本没理他,视线死死锁在儿子身上。
琴缓缓把男孩放到地上,松开了手。
小男孩的眼泪瞬间停了,水汪汪的绿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坏人。琴的冷得像冰,根本没看他一眼。
“爸爸!”
男孩撒开小短,拼了命往服部平次那边跑。
服部平次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气。他上前一步,正要抱住扑过来的儿子——
琴薄唇突然咧开,露出魔鬼般的笑。
“我说过……我会放他走。”
“不!”
赤井的怒吼晚了一步。琴瞬间翻脸,抬手就是一枪,枪口精准地对准了那个摇摇晃晃、越跑越远的小小身影。
“小家伙,走之前不说声再见吗?”冰冷的笑意爬上他的脸,手指已经扣向扳机。
可就在子弹射出的前一秒,赤井的手指也猛地扣紧了扳机——而且他更快。
枪声响起。
琴的身体瞬间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