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中心的死寂,比针落地的声音还要刺耳。
工藤新一缓缓转动脖颈,僵硬的肌肉拉扯着和后背,每一寸都在尖叫。他把头重新搁回那个硬邦邦的“枕头”上——不过是块发霉的破布。
“操……”
他费力地睁开眼,天花板隐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什么都看不见。
十天了,整整十天。
他的世界只剩下声音、冰冷的触碰、扎进血管的针头,还有那些他不敢细想的折磨。
曾经熟悉的一切,早就碎成了渣。
新一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眼皮下的隐形眼镜硌得生疼,那是组织强行给他戴上的,用来掩盖他缩小又变大的秘密。
时间?他只能靠那些穿白大褂的混蛋来判断。他们每天定时来抽血、注射,像实验品一样摆弄他。可今天,他们迟到了。
天?十天?或许更。
自从那个自称“贝尔”的家伙来过之后,组织的动作就变得混乱。新一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们没能破解柯南的秘密。
那些混合药剂的副作用差点要了他的命。灼烧般的高热、止不住的冷汗、肌肉痉挛……最“温柔”的折磨都让他痛不欲生。好几次他们张地给他洗胃,生怕他死了断了线索。
幸好,他们失败了。
新一舔了舔嘴唇,尝到了熟悉的恶心感。他想起那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服特蕾西拍下视频的场景。他原本想亲手摧毁组织,可他需要后手——万一他回不去了,至少能拉着这群混蛋一起下地狱。
那视频就像审讯时的杀手锏,只要找到合适的杠杆,就能逼那些软骨头供出背后的大鱼。他把备份存在SD卡里,藏在鞋底。那天贝尔摩得把他单独留在时,他用老旧的管道邮件系统,把卡寄给了最近的警局。
现在,只剩。
FBI、警方、CIA行动起来。他们保护好、小五郎叔叔、博士……还有所有他在乎的人。
他们找到这里,让他能拾起被这颗“炸弹”炸得支离破碎的人生——还有她的。
“……”
新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每动一下,骨头缝里都像扎着针。可他不敢停,一旦停下,意识就会被黑暗吞噬。
他还是一个人。科学家们迟到了,可他是该庆幸还是。身体疼得麻木,有时他甚至怀疑,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
“工藤新一,你的精神快崩溃了。睡眠不足,脱水,再加上药物副作用……”
“真他妈棒。”新一差点对着空气回话——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带着陌生的沙哑。
该死,他在这鬼地方得了。
他强迫自己放松面部肌肉,想把脑子里那个该死的声音赶出去。贝尔,那个用“他”的声音自己的混蛋,每次开口都让新一毛骨悚然。
那家伙是谁?会不会是他认识的人?一直站在他面前,他却毫无察觉?
男人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神经。
“波本辞职后,也是警方的卧底。我们之前没发现——他藏得太深,工作也做得漂亮。可惜赤井那事逼得我们不得不门户。”
波本当过警察?警视有人认识他吗?为什么自己从没见过这家伙?
新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地面,手铐发出哗啦的脆响。他忽略那声音,脑子飞速运转。
应该是在他成名之前……可那家伙说的“牺牲”是什么意思?
“没人愿意牺牲棋子,哪怕是颗脏棋。但有时候,为了赢下这局,这么做。”
新一的眉头拧成了结,少年的脸上刻满了疲惫和疑惑。
是组织的牺牲品?还是警方的?为什么用棋子比喻……
突然,他的呼吸卡在喉咙里。血液瞬间从脸上褪去,指尖冷得像冰。
——没用的……
黑色。
。
七子之歌。
乌鸦。
一张熟悉的脸。
“警……警方?”
新一痛苦地呻吟一声,死死闭上眼睛。混乱的碎片在脑子里冲撞,他拼命想把它们拼在一起。
“琴、伏特加、贝尔摩得、波本、基安蒂、科恩、基尔、雪莉、龙舌、皮……”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列这些名有什么用?就像在数一个破里的劣质存货。
黑暗中,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手铐偶尔的轻响。
风暴正在,而他是唯一知道中心在哪里的人。可他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连自救都做不到。
……你一定要。
新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也让他更加绝望。
他能做的,只有等。
等那道进来。
等他能再次拥抱他的世界。
黑暗组织,无痕毒药,雪莉父母未完成的研究。
还有那种能让人身体缩小十岁的药物——说是缩小,不如说是让倒流。
工藤新一与江户川柯南。
宫野志保与灰原哀。
莎朗·温亚德与。
灰原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得不像个孩子:“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的洪流,让复苏。”
工藤新一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忽略那声音里的寒意。
她总说这些是科幻小说里的,但他不是。上次足球场事件时,她话里的破绽早暴露了一切。
“人类无法逆转时间。强行扭曲,只会遭到天谴。”
新一至今记得她当时的眼神。碧绿的瞳孔空洞得吓人,仿佛藏着他永远无法触及的秘密。那些秘密,她守得比生命还紧——因为她觉得,知道得越多,他死得越快。
“该死的灰原……”
他暗骂一声,指尖几乎嵌进掌心。
明明离真相只差一步了!明明快要揪出贝尔摩德背后的人了!可现在……
他被困在冰冷的实验台上,手脚被镣铐锁得死死的。
三天了。
自从被黑暗组织掳走,他就没见过。实验室的霓虹灯管嗡嗡作响,惨白的得他皮肤泛青,眼底的乌青像墨汁一样晕开。
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新一的心脏上。
不用看,新一也知道来人是谁。那股冰冷的压迫感,比实验室的寒气更刺骨——组织的BOSS,终于来了。
BOSS站在实验台前,临下地打量着他。皮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工藤新一……”
贝尔摩德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新一右手的镣铐,却猛地将他的手臂扭到头顶,重新锁在台边的铁环上。
左臂如法炮制。
新一只觉得肌肉像被撕裂般剧痛,忍不住闷哼出声。可BOSS毫不在意,仿佛他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实验品。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新一咬着牙,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难不成是想我了?”
BOSS的眉毛挑了挑,发出一声沙哑的低笑:“这么说也没错。”
他背过身去,似乎在摆弄什么仪器。金属碰撞的声响传来,新一的喉咙干得发疼。
“不过,你耍的那些小把戏,可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太拙劣了。”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总得用点脏手段。”新一强撑着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这点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他在拖延时间。
BOSS的计划绝对不简单,他找出破绽,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也要揭开这家伙的真面目。
可BOSS没有接话。实验室里只剩下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听得新一喉咙更痒了。
直到水声停止,BOSS才重新走到他面前。呼吸喷洒在颈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不用你教。但是……”
突然,一只手狠狠揪住新一的头发,猛地将他的头按向实验台。颈椎发出“咔”的一声脆响,疼得他眼前发黑。
一个冰冷的金属抵住了他的后脑勺,牢牢固定住,连转动都变得困难。
BOSS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该谈谈了,工藤君。”
被拖到旁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BOSS坐下,沉重的身躯压得“吱呀”作响。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置你。”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现在媒体把你骂得狗血淋头,警察和FBI正忙着捣毁我的心血。不过,我们偶尔也会给他们准备点‘惊喜’。”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不会以为,我把你扔在这里就忘了吧?孤零零的,像只宰的羔羊。”
新一咬紧,没敢接话。
BOSS现在显然不想杀他,这是唯一的机会——拖延时间,寻找线索,哪怕能多知道一点这家伙的身份也好。
可BOSS似乎对他的沉默很不耐烦,语气里的寒意越来越重。
柯南的消失像块巨石压在毛利心头,已经整整三天了。
那个总黏在小五郎身边的小学生,连句招呼都没打就没了踪影。服部平次急得跳脚,工藤优作夫妇更是坐立不安,连FBI的人都暗中调动起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工藤新一肯定是追着那些失踪的孩子,一头撞进了黑衣组织的陷阱。
白马探盯着中央的粉蓝宝石,瞳孔骤缩。
那宝石泛着冷,像极了组织成员贝尔摩德的眼睛。
他转身冲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呼吸一滞——是灰原哀。
“工藤他……”灰原的声音带着哭,“他被贝尔摩德抓住了!”
XXX
毛利把脸埋在膝盖间的抱枕里,整个人像被冻住了。
从昨天听到消息起,她就没动过地方。爸爸硬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陪她坐在餐桌前,她却只是机械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现在她抱着冷掉的茶杯缩在,连妈妈温柔的抚摸都感觉不到。
妃英理叹了口气,第三次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工藤有希子。
有希子紧紧攥着遥控器,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一整天都没换过姿势。
“……你不能这样下去……”妃英理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在祈祷——让这麻木再一点吧,至少等到组织覆灭,等到找到新一。
对妈妈的毫无察觉。连小五郎的呼噜声、柯南最喜欢的足球滚动的声音,都没能让她动一下。只有手机铃声响起时,她才会猛地一颤,看到FBI探员斯图尔特或特蕾西摇头的瞬间,心又沉下去一截。
她放下冷茶,把抱枕抱得更紧。旧布料的霉味模糊了思绪,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电视画面转。那些的名字她都能背下来了,各家媒体争着抢头条,像一群闻到的鲨鱼。
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轻的心理学家,涂着亮粉色口红,笑得一脸灿烂。她正在分析“神秘药物对心理的影响”。
“一个刚在警界和媒体圈崭露头角的年轻人,突然变回七岁……这肯定很 traumatic。”她地摇摇头,“当然,对有些人来说,重返童年是梦想,是奇迹——但别忘了伴随这种药的问题。”
的眉头皱了起来。
“孩子很容易被忽视,听大人的话。过马路要牵手,睡觉要按时,连门把手都够不着……这些日常琐事对身体变小的人来说,都是折磨。”心理学家顿了顿,眼神里的虚伪让胃里一阵翻涌。
“我无法想象他经历了什么……在自己讨厌的身体里,演一场逃不掉的戏。”女人的声音甜得发,“换作是你,你愿意吗?”
猛地攥紧了抱枕,指节泛白。
她愿意。
哪怕新一永远是那个小学生柯南,只要他能回来——她愿意。
电视里的笑声还在继续,却猛地闭上了眼睛。
新一……你在哪里?
你一定要回来啊。
电视里的沉默像块一样压下来,直到又开口追问。但已经听不进去了。
那个贪名的心理学家明显对新一没什么好感,可她说的话,却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也许……是真的。
她把枕头抱得更紧,干涩的眼眶又泛起热意。自从知道贝尔摩德的存在,她的心就一直悬着,满脑子都是和新一重逢的画面,却差点忘了——新一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要一个陌生人提醒她这件事。
的胸口一阵发闷。新一总是这样,在她面前藏起所有,所有痛苦。哪怕是以柯南的身份在她身边,也只会笑着逗她开心,自己却在暗地里咬牙硬扛。
可现在,他连藏的机会都没了。
他的痛苦,他的秘密,甚至他的整个人生,都被摊在了。
猛地推开枕头,膝盖发颤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如果……如果他们真的找到新一,那就是他想回到的世界吗?
“?”英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像隔着一层雾。勉强扯出个微笑,摇了摇头。
“我没事,妈。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英理点点头,眼角瞥见桌边的FBI探员也跟着起身,显然是要陪出去。
“去吧。”
门外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压着,连太阳都看不见。冰冷的空气灌进衣领,却冲不散脑子里的混乱。她抿着唇往前走,斯图亚特的落在她背上,她却没心思在意——还好他没说话。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肺里挤出来,的脚步顿住。
或许……新一你说得对。有些事,我真的不想知道。也……不该知道。
有希子没注意到离开,也没听见英理喊她的声音。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握着遥控器的手指绷得发白。
刚才那个的女人敢对她儿子的指手画脚?有希子直接换了台。可现在这个白胡子老头,她也没觉得顺眼多少。听他说话的语气,像是个科学家,正在费劲地解释什么“人体返老还童”的可能性。
都在等着一个说法,不是吗?
有希子叹了口气,又把台切到下一个。
“——这里就是十年前江户川柯南就读的帝丹小学!”红头发的年轻站在学校门口,背景里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镜头扫过热闹的操场。“我的同事今早采访到了他当年的班主任。”
画面一转,小林老师出现在屏幕上。她正张地掏车钥匙,手指抖得厉害,周围围满了,问题像子弹一样射过来。
“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吗?”
“他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你就没发现他的心智是高中生吗?”
“学校怎么没查出他的假证件?”
“他……是个好学生吗?”
小林老师本来想不理会这些追问,可最后这个问题让她顿了一下。她挺直脊背抬起头,镜头怼得她脸颊发红,眼神却异常坚定。
“是。”
就两个字。有希子的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可下一秒,小林老师就避开镜头,不管怎么喊都不再回应,红着脸冲进了学校。
有希子刚暖起来的心,又被下一个台的浇了盆冷水。
“谁能想到,当年黏在毛利小五郎屁股后面的小鬼,是工藤新一啊?”三个年轻男人凑在一起笑,一个的龌龊。“早知道这是线索,我们……”
“而且——”最高的那个挤到镜头前,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根本不信这鬼话!搞不好是工藤想靠这破事炒热度,要么就是他爸为了新书炒作——”
有希子的手指狠狠按在遥控器上,把这张讨厌的脸掐断了。她不认识这三个人,但看年纪,应该是新一以前的同学。媒体倒是会挑人,专找这种货色。
一股火气猛地冲上头顶,暂时压过了心里的恐惧。可这火气烧得她手指发痒,忍不住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换台。
“……工藤新一到底参与过多少案件,目前仍未可知——”
“……过去十年间——”
“……我们身边就藏着罪犯——”
“……找到他,是不是就能解开永生的秘密?”
“……科学界罕见的现象——”
“……还没长大就变回小孩,简直匪夷所思——”
“……警方一旦有新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报。”
终于,一个沉稳的男声让有希子按遥控器的手指停住了。这个头发花白的新闻主播没有做鬼脸,没有讲蠢笑话,也没有阴阳怪气。
“当然,我们能不能得到答案还是未知数毕竟就算警方和国安部能找到这位侦探……我们也终于知道,日本的脚下,一直燃烧着怎样的地狱。”他顿了顿嗓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我们只能祈祷工藤新一能活下来,祈祷这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能早日平安回到我们身边 ”
有希子的眼眶突然一热。
这几天的混乱,用“乱成粥”都不足以形容。
媒体疯了。
警方刚证实工藤新一的话不是胡扯,那群闻着就扑上来的,立刻把“人体返老还童”的噱头炒上了天。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霸占了日本版,连大洋彼岸的美国都跟着凑热闹,尽管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日本荒诞得离谱。
相比之下,那个神秘组织的报道倒是“收敛”些,可字里行间是猜测。自从那群黑从老鼠洞里钻出来,警方就没日没夜地端他们的老窝。可惜不是每次行动都顺利,不少小喽啰被抓了,可组织的核心依旧像一样滑。
这活儿太磨人。查名字、追线索、一点点扯断他们织的网……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眼下,东京警视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空气中飘着没散尽的烟味,混着咖啡的苦香。坐满了,连赤井秀一和朱蒂身边的几个FBI探员都只能挤在窗边喘气。桌上堆满了咖啡杯和案卷,白板上贴满了和线索,密密麻麻像蜘蛛网。
服部平次的视线,却死死钉在白板角落的三张上。
威廉·贝尔、工藤新一、柯南。
三个名字,两张脸。
他端起咖啡灌了一口,苦得皱眉。这是第五杯?还是杯?
管他呢。
咖啡因早就不是重点了。
“工藤这家伙……这次真是玩脱了。”
服部平次低声骂了一句,看着小田切警视正和FBI争得面红耳赤。大阪那边也没好到哪去,那群黑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想想就憋屈。
会议室里坐满了警界大佬,连退休的松本长都回来帮忙了。
目暮警部终于坐下,了嗓子。
“都到齐了吧?”
没人吭声,所有人都绷着脸点头。
“这次行动,神贯注。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能有!”
目暮的声音沉得像铁块。上次行动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不少差点没活着回来。
他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点鼻音,转向高木涉:“工藤的资料整理得怎么样了?有能用的吗?”
高木涉咽了口唾沫,手指飞快地翻着文件:“大部分都给FBI了。我们IT部查了他留的邮箱,没结果。IP地址跳来跳去,根本追踪不到。”
旁边传来朱蒂的轻嗤,像在说“我们早就试过了”。
高木没理会,继续道:“现在重点在那首《乌鸦之歌》上,目前只摸出点门道……”
目暮盯着他,从他的小动作里看出了端倪:“有进展?”
“嗯……乌鸦通常象征黑暗和死亡,毕竟是食动物。”
服部平次突然笑出声,声音干巴巴的:“死亡与黑暗?还真是那群家伙的风格。”
高木没笑,脸色更沉了:“但日本文化里,乌鸦还有另一层意思——神的。传说中,是乌鸦引导神武天皇的军队统一了日本。”
目暮点点头,道:“神武天皇的那只,不是普通乌鸦,是三足乌。”
“三足乌?那是什么?”朱蒂皱眉追问。
服部平次扯了扯嘴角,又是美国人不懂的东西。松本长开口解释:“是太阳的象征。”
目暮接过话头:“对,三足乌是太阳神鸟,也是天皇的。”
朱蒂的手指敲着桌子,烦躁道:“又是黑暗又是,到底什么意思?”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直到小田切警视一声怒喝才安静下来。
“别浪费时间了!组织老大要是用这么明显的线索,那才叫奇怪。”
服部平次皱眉,抱着胳膊靠在背上。
是奇怪,还是……纯粹的?
目暮叹了口气,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难道又要从头开始?”
松本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提前退休了吧?”
目暮苦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小田切警视打断了。
“搜索队那边呢?上一个据点有发现吗?找到工藤的踪迹了吗?”
负责带队的白鸟任三郎站了起来,声音带着疲惫:“没有新线索。按最新指示搜查后,还是没找到工藤的可靠行踪。”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服部平次看着白板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工藤新一,你到底在哪?
服部平次死死咬着下唇,指节因为用力攥拳而泛白。
白鸟警官口中的“最新指令”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不只是找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还要找一个小孩,以及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
是,这两个人和工藤新一有任何相似之处。
指令是FBI那边提的。那帮家伙甚至还暗示了组织抓工藤的目的,以及他们现在可能正对他做什么。
服部平次猛地捶了下桌面,警徽在他胸前晃得厉害。
找到他!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