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如雷,将工藤新一从混沌中拽回现实。
他闷哼一声,脑袋像被塞满了湿棉花,昏沉得厉害。指尖下的金属台面冰得刺骨,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钻进来,让他在黑暗中不由自主地打颤。
“组织……”
最后那几分钟的记忆碎片猛地炸开,瞬间冲上头顶,麻醉剂的残留药效被冲刷得一干二净。鼻尖传来熟悉的痒意——贝尔摩德给他易容时用的那张“威廉·贝尔”的人皮,不见了。
是她摘的?
新一喉咙干涩得发疼,太阳穴突突直跳。但现在不是管头疼的时候,他得想办法出去。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和脚踝却被冰冷的金属铐死死锁住,稍微一动,粗糙的边缘就磨得皮肉生疼。他只能保持着被固定的姿势,僵在原地。
“该死……”
他低声咒骂,重新瘫回金属台面上。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几乎要冻僵他的神经。他试着转动脑袋,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可视线所及,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这里是密室?
也好,至少说明暂时没人盯着他。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地形,找机会脱身。
“冷静点,工藤新一。”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头顶虚无的黑暗,开始。
等眼睛适应黑暗。
等能模糊的轮廓和阴影。
等视野不再像被墨汁泼过一样浑浊。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
什么都没有。
没有影子,没有,连一丝微弱的都不存在。
新一的心猛地一沉,里的心脏开始疯狂擂鼓,急促的呼吸彻底暴露了他强的镇定。
不是房间太黑……是他看不见了。
“怎么会——”
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指尖下的金属台面因为他体温骤升,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湿气。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难道……他瞎了?
新一吞咽着干涩的喉咙,用力眨眼,想感受眼睛是否有痛感。没有,眼睛好好的,可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他们到底干了什么?还有——
“为什么?”
他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下一秒,死寂的房间突然有了动静。
摩擦地面的“吱呀”声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面前。那人离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几乎要喷到他脸上。
原来这里一直有人!
一个熟悉得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连向来冷静的新一都忍不住浑身一僵。
“我们从不轻易泄露秘密,对那些没机会外传的人。”
新一的眼睛猛地睁大,徒劳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对方语气里的戏谑,让他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你很会保守秘密,不是吗?工藤新一。”
是贝尔?
那个犯罪学教授的声音,依旧温和得像在讲课,可字里行间却藏着刺骨的寒意。
“不可能……”
新一咬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贝尔不是已经被他……不对,是贝尔摩德!她有易容术和变声器,威廉·贝尔根本就是她捏造的身份!
可对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看来你识破了我的小把戏?让你那个‘第三人格’就这么消失,太可惜了不是吗?”
那语气里的讽刺,像针一样扎进新一的耳朵。
“对了,你不用瞎。你的眼睛没问题。”对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炫耀,“我们给你戴了特制的隐形眼镜,镜片中央是纯黑的,能挡住视线。而且这镜片能连续戴三十天,很方便吧?”
新一猛地眨眼,却丝毫感觉不到眼睛里有异物。对方的语气,像极了贝尔教授在课堂上对学生讲解知识点的样子——权威、博学,还带着点引人好奇的趣味。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新一的脑海。
是组织的BOSS!
只有BOSS,才会用这种方式和他对话,甚至特意用变声器掩盖真实声音——因为他怕被自己认出来!
“我认得这个声音……”
新一的呼吸开始发颤,冰冷的金属台面让他的肌肉僵硬,可大脑却在疯狂运转。
他认识黑衣组织的BOSS!
黑暗中,BOSS看着被固定在实验台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少年的身体绷得像张满弓的弦,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那双标志性的蓝眼睛正“望”着他——可惜,里面只有一片空洞的黑暗。
这小子的冷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换作别人,早就崩溃了吧?可工藤新一没有。他甚至能看到少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是在拼命分析他留下的线索。
这个追了他们这么、还和雪莉交好的侦探,大概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不过,或许正是这种“已知结局”的坦然,才让他如此镇定?
BOSS的笑容更深了,他享受着用“威廉·贝尔”的声音说话的感觉,享受着眼前少年的挣扎与无助。
“倒是我失礼了。”
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点玩味的笑意。“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呢——不过,工藤君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吧?”
新一喉结滚动,那道自称“贝尔”的声音像冰棱刮过脊椎,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还是强撑着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稳:“从你的做派来看……要么是组织的首领,要么是高层。可惜我现在视线受限,没法给更精确的判断。”
“哈哈!”
爆笑声炸在耳边,震得新一耳膜发疼。
“有点意思,我喜欢。”贝尔的语气轻松下来,但新一却觉得周围的空气更沉了。这人话锋一转,“你的结论没错。不过自我介绍就了,叫我贝尔就行——简单。”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味这个名字:“虽说这名字是你起的吧?夏的中间名加道尔的导师……工藤优作的儿子,就这点创意?”
新一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手铐嵌进,刺骨的疼顺着血管往上爬。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组织首领怎么可能用真名?连变声器和隐形眼镜都用上了,现在又说什么“贝尔”是自己起的?简直是在耍他!
更奇怪的是,这人没有代号?组织里连底层成员都有代号,首领反而没有?难道是的?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谁,这样才能藏在黑暗里,像神一样俯视所有人?
新一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跳声和脑的轰鸣叠在一起,像催命的鼓点。
绝对不能小看这家伙。
贝尔没等他回应,继续说道:“你就不用介绍了——组织里谁不知道工藤新一?”
话音刚落,新一听见对方下颌骨绷紧的脆响。
那声音里的力量感,直接碾碎了他对对方性别的最后一丝怀疑。
是男的!
贝尔的语气陡然变得狠厉,像淬了毒的刀:“你和FBI那群烦人的蛆虫,毁了我们多少事?钱、时间,还有最优秀的成员……那些人,可不是随便能替换的!”
“比如波本……”
新一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离开东京后的纽约事件。当时组织刚被FBI重创,波本突然就失联了。FBI查了半年都没线索,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波本的下场?
“你就没想过,赤井为什么叫他‘最欣赏的敌人’?还是说……你最近和他联系不上了?”
新一猛地别过脸。
他知道这是,也知道自己不该上钩。就算看不见对方的脸,他也要用这个动作表明态度——别想激怒我。
贝尔根本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往下说:“波本原来是警察的卧底,后来跳槽到我们这儿。他藏得很深,我们一直很器重他……可惜赤井那家伙坏了事,逼得我们不得不门户。”
“少假惺惺了!”新一终于忍不住吼出声。
贝尔的声音戛然而止。新一仿佛能看见对方嘴角勾起的冷笑,和那道名为“贝尔”的声音完美融合。
“假惺惺?”贝尔的语气带着嘲弄,“没人愿意牺牲棋子,哪怕是颗脏棋子——但有时候,为了赢,弃子。”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恻恻的:“不过对你来说,这倒是好事吧?毕竟,波本在雪莉的事上,可是让你很头疼的,不是吗?”
新一的瞳孔骤然收缩。
雪莉……灰原哀。
贝尔似乎叹了口气,声音像毒蛇吐信,缠上新一的耳朵:“算了,不说这个了。”
阴影里的人俯下身,新一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贝尔的声音压得极低,像的低语,却藏着致命的威胁:“反正……你以后也没法再惹麻烦了,对吗,工藤君?”
灼热的气息让新一浑身僵硬。他刚想反驳,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越来越近!
贝尔直起身,新一听见他转向门口的动静。
“看来我们的时间到了。可惜啊,不过你不会无聊的——我保证。”他发出一声空洞的笑,又俯下身,“记住,我要你合作。不然……后果你自己想。”
新一目眦欲裂,死死盯着对方的方向。但他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和对方镜片上反射的、自己狼狈的影子。
敲门声响起。
贝尔转身走向门口,临到门口又停下,背对着新一说:“最后一句忠告——好好活着,工藤。死了的你,对我们没用。”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新一瘫在上,无力地垂下头。金属桌的冰凉透过额头传来,让他混沌的脑子了一点。
周围的动静越来越大——开门声、脚步声、说话声……
房间“活”过来了。
但新一的世界,却只剩下一片死寂。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他索性闭上眼。反正睁着也没用,四周漆黑一片,连手指都。
不如听听声音。
脚步声,三个人的节奏——两轻一重,重的那个鞋底沾着泥,踩在瓷砖上有点黏。还有衣服摩擦的窸窣,像是白大褂的布料。电脑开机的嗡鸣从右前方传来,抽屉被拉开又,金属碰撞的脆响让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立起。
侦探喉结滚动,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橡胶手套敲击桌面的哒哒声里,钢笔咔嗒一声按开,那声音像根针,瞬间把逼仄的空间扎得更紧。
还没等他找个念头分散注意力,一个女人的声音冷不丁划破死寂。
“工藤新一,男,二十七岁。APTX4869,首次口服剂量,1994年1月13日——”
报数的声音平板得像念购物,新一的呼吸却猛地顿住。他想扯个嘲讽的笑,试图和这些科学家搭话,嘴角却僵得厉害。
“看来咱们要一段日子了。自我介绍下?工藤新一,侦探,现在是你们的专属小白鼠。”
没人理他。女人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他刚才的话是空气。
“我虽然看不见,但嘴没被缝上吧……”他在心里嘀咕。
“你们不太聊天啊?”不管是化学家还是医生——他猜的——还是没人应声。黑暗像潮水般涌来,新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丝窒息感攥住了他。
看不见,动不了……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次真栽了,工藤。”
他还没来得及琢磨自己那所谓的“完美计划”还有没有希望,就感觉戴着手套的手指卷起他的袖子,止血带狠狠勒上胳膊。另一只手在肘弯处消毒,的刺鼻气味钻进,紧接着,冰冷的针头扎进了皮肉。
高中生喉结再次滚动,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周围人谈论他的语气,像在说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这让他舌根发苦。
在这个房间,在这张桌子上,他连最后一点人权都没了。
他只是个实验品……而已。
XXX
日本上空的天灰蒙蒙的,色云层压得很低。浓雾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一切都裹进灰白的混沌里。
“九天了……”
他们已经在这座城郊的房子里了九天,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
不得不承认,头两天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毒药的后劲让她浑身发软,隐约记得有人争吵,可更多时候,她都陷在昏沉的睡眠里。
她深吸一口气,落在身边的和叶身上。和叶正沉默地洗着碗,洗完一个就递过来,让她擦干。曾经以为的庇护,现在像座监狱,墙壁一天天向里挤压,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明明是一群人在一起,却各自孤独得像座孤岛。
攥紧手里的湿毛巾,指尖用力得发白。
“这些年,你就是这种感觉吗,新一?”
像钝刀子割肉,磨掉他们的理智。没人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悬着的心随时都要崩断。他们被硬生生从原来的生活里拽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能回去。不敢深想,这一切的决定权在谁手里。
“新一……”
九天了。
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他落在那群怪物手里,成了阶下囚。
“都是因为我……”的呼吸发颤,空气像刀子一样刮着肺。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灼烧着眼眶。他又一次自作主张,用生命换她的,然后把她丢下。
又一次。
“工藤新一,你这个混蛋!”
温热的眼泪滑过脸颊,留下一道湿痕,最后滴进她刚擦干的碗里。就在这时,和叶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她早就注意到的眼泪,还有那句沙哑的咒骂。这位年轻的母亲不敢去看的眼睛,她怕从里面看到和自己一样的不安。
“他们会找到他的,……”和叶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连自己都不信这话。
“我们应该去帮忙。”的声音像淬了冰,又冷又硬。她是老师,可此刻语气里没有半分温柔。
“我们应该去找他……”和叶咬着嘴唇,别开视线。当然该去,没人能忍受坐毙,和新一的父母。
他们不止一次和FBI的人争论,朱蒂也不止一次告诉他们不行。说在这里最,不添乱,他们才能专心找新一,不至于再有人遇险。
可他们谁都不同意。
直到赤井秀一用冰冷的语气打断了的怒火。
“你们该庆幸。他赌上一切,只为确保你们。你真想毁掉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后念想吗?”
想起那位特工的冷言冷语,和叶后背又泛起一阵寒意。可正是这句话,让留了下来,没去做傻事——尽管这话残忍得让人难受。
和叶拔掉水槽塞子,看着浑浊的水打着旋儿流进下水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他们说需要帮忙时会告诉我们的,在那之前……”
话没说完,前门的动静让她猛地顿住。虽然这房子很大很陌生,但她立刻认出了那脚步声。
“平次!”
和叶用毛巾擦干手,已经投向门口。
和叶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让猛地抬起头。
“平次好像来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口,心里咯噔一下。
和叶的很纠结,既想立刻冲过去找丈夫,又舍不得丢下自己。勉强挤出个微笑,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去吧,帮我问问他有没有消息。我去泡壶茶,马上就来。”
大阪女孩犹豫了一秒,还是点了头,转身跑出门去。
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如果平次真有线索,他不可能现在才出现。
整整九天了。
工藤新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连服部平次都找不到他。
的手在颤抖,连拿起茶壶都觉得费劲。
厨房里的水声哗哗响着,她的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XXX
平次坐在中央,喉咙干得发紧。
他已经说了半个多小时,却是废话。
过去三天他都在外面奔波,结果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
旁边那个头发乱糟糟的FBI探员,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家伙的未婚妻也失踪了,现在估计快急疯了。
平次忍不住想,那个叫特蕾西的女人到底在忙什么?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身边的温度打断了。和叶正轻轻拍着睡着了的和叶的背,指尖在她背上画着圈。
平次叹了口气,用手抹了把脸。胡茬扎得手心发痒,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三天没刮胡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里带上点希望。
“FBI和CIA已经联手了。他们正在联系基尔,说不定她能——”
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平次猛地抓起手机,心跳瞬间加速。里的人都齐刷刷看向他。
“目暮警部?怎么——”
电话那头传来目暮警官急促又的声音。
“平次!快打开电视!看新闻!”
“啊?什么新闻?”
“别问了!赶紧打开!妈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平次赶紧摸遥控器,目暮警官在电话里沉默下来。里的人都一脸疑惑地盯着他。
电视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没人注意到平次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骂了句脏话。
新闻主播脸色苍白,手里的稿子抖得厉害。他又抓了抓本来就乱的头发,把化妆师精心打理的造型彻底毁了。
“这些业余拍摄的视频刚刚送到我们台里,是发给的。”
“我们已经核实过真实性,现在决定播放以下。”
主播的画面消失了,换成了一段画质不算顶尖,但也不算太差的录像。
镜头对准了墙上贴着的《纽约时报》,旁边是一张小桌子。
桌子后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威廉·贝尔。
“好了,应该可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让贝尔的视线从镜头上移开。
“你确定吗,特蕾西?要不要再——”
背景里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你知道的,你这么做——毕竟这是你的主意……”
贝尔咽了口唾沫,低下头沉默了一秒,然后重新开口。
“不,我做。”
他突然说起了日语。里的人几乎没注意到语言的变化。
贝尔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又无助的微笑。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试试就好,不行我们可以剪,等你想通了,直接删掉重来。”
这位犯罪学教授没理会她的暗示。他们已经讨论了,最后还是特蕾西主动提出帮忙。
贝尔点点头,在上坐直了些,深吸一口气。
电视里的杂音盖过了里的寂静。
脚步声传来,穿着高跟鞋的特蕾西站进了房间。她手里拿着手机,听筒里传来探员愤怒的咆哮。
但她的注意力不在未婚夫身上,不在平次他们身上,也不在上司的怒吼上。
她的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脸——那张她亲手帮他打造的脸。
‘你做到了……’
贝尔的声音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黑手,说黑帮,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他们逃避法律制裁,难以抓捕,因为他们的网编织得太密,没人能穿透。”
贝尔的声音里带着苦涩,地捕捉到他颤抖的呼吸。
“今天,我要向你们介绍另一个犯罪组织。它的势力遍及日本境外,却连当地警方都知之甚少。”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严肃。
“这个组织至今逍遥法外,屡次逃脱追捕,似乎强大到无法撼动。他们从不犯错,从不留下任何证据。”
贝尔眼镜后的蓝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熟悉的锐利——没人能逃过他的审视。
“但今天,我要提供最后的证据。”
话音刚落,一声脆响传来。
手里的茶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碎片散落在她脚边,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