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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柯南十年归来我是否还在等你

东京的雨下得像瓢泼一样,黑沉沉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出租车到那栋小房子的短短几步路,都能把人淋成落汤鸡。

工藤新一哆嗦着摸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门开的瞬间,他几乎是跌进去的。

终于能甩掉贝尔那层皮了。

这几天得太累,连呼吸都带着的闷味。他只想找个地方瘫着,哪怕只有一分钟不用演,不用时刻提防被拆穿。

里静悄悄的。松田说过这房子只有一把钥匙,果然没错——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桌上的笔记本还夹着昨天没看完的案卷,连位置都没变过。

墙上的钟滴答作响,时针指向九点半。

工藤新一瘫在棕色皮沙发上,闭着眼揉太阳穴。

今天警察突然放他出来时,他着,忘了问为什么。

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

妃英理是厉害,但没厉害到能让警方这么快松口。他当时怎么就那么蠢,连句“为什么放我”都没问?

他烦躁地踢掉湿鞋,鞋尖在咖啡桌下淌出一滩水。

算了,反正都结束了。

至少今天没栽。

想起和妃英理来看他的场景,工藤新一后背还冒冷汗。那几分钟,他真以为自己要暴露了。贝尔的贴在脸上,连笑都得扯着嘴角硬挤——天知道他多想立刻撕了这层皮!

可妃英理同意见他?

“意大利人……切。”他嗤了一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当他不知道喜欢意大利菜?

嘴角扯出的笑没到眼底,假得像贝尔那张脸。恐惧、不安,还有点的窝火,堵在胸口。

这肯定是个笑话。妃英理什么时候对的“男朋友”这么宽容了?对方还是个嫌疑犯,根本不上。

而且……还有英佑呢。

工藤新一皱起眉,撑着下巴琢磨。当年他以工藤新一身份见时,妃英理那态度可是天差地别,怎么换成贝尔就松口了?

难道真对贝尔动心了?

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没变成柯南前的日子——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喜欢自己,只敢躲在“保护友谊”的壳里,连句告白都不敢说。

后来对着柯南坦白心意,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

现在呢?要是真爱上贝尔……爱上他自己扮演的假人?

工藤新一猛地坐直,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他在吃贝尔的醋?吃自己的醋?

这算什么事!

“我疯了吧……”他烦躁地抓乱头发,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可万一……万一真的……

“不行……绝对不行!”

工藤新一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不管她心里着谁,工藤新一也好,威廉·贝尔也罢——谁都别想靠近她!”

他猛地锤了下墙,指骨传来的刺痛让他稍稍冷静。可一想到那些悬而未决的麻烦,心脏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都到这地步了,怎么能让任何人再卷进来……”

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

这些根本没用。那个律师的猜测是真是假还两说,就算是真的,他也搞不懂。

这东西,哪有什么逻辑可言?没有线索,没有规律,更没有能解。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服部平次说得对,一碰到自己和身边人的事,他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唉……”

他重新闭上眼,往沙发里陷得更深。窗外的雨声哗啦啦砸下来,像无数小鼓在敲打着屋顶。可他一点都不在意——至少在这里,雨浇不到他。

短暂的安宁住他,房子里的寂静、外面的雨声,还有连日疲惫带来的昏沉,让他终于能喘口气。

直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不是冷,是衣服还湿着。

工藤新一猛地睁眼,从半梦半醒的混沌里挣脱出来。刚才那点自由的感觉,像泡沫一样碎了。

“算了,不想了……”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坐直身体。

“再穿着湿衣服,明天就得感冒。要是了,还怎么找那个‘福尔摩斯’?”

对,正事要紧。

明天不管警方乐不乐意,他都得回警局。那个自称福尔摩斯的家伙,看到了他的脸——贝尔那张苍白的脸,还有他当时的笑容,都藏着危险的信号。

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工藤新一抬手摸了摸下巴,乳胶上还沾着雨水。特制的涂料让雨水像从玩偶脸上滑落一样,顺着往下淌。

是时候把这玩意儿摘下来了。

可就在他准备脱衣服时,门铃突然响了。

这一次,他没惊讶。这房子的门铃音调他早记熟了,但这个点……谁会来?

他警惕地瞥了眼时钟,指针已经指向深夜。这个时间访客,绝对不对劲。

深吸一口气,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千万不要是……要是被那些家伙拍到,再围着他问东问西,他就别想了。

强压下心底的烦躁,他努力挤出威廉·贝尔该有的笑容,缓缓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他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服部平次。

那个大阪侦探浑身湿透,脚下的水洼已经积了不小一滩。他连看都没看“贝尔”一眼,径直从工藤新一身边走了进去。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没人说话,时间一秒秒过去,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还是工藤新一找回了“贝尔”的角色,打破沉默。

“服部警部,你不是来恭喜我重获自由的吧?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来抓我的。那……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友好,可怀疑和一丝,还是藏不住。

服部平次突然咧嘴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饶有地打量着他,然后靠在沙发背上,抱臂站定。

说话的时候,他连眼神都没往“贝尔”这边瞟。

工藤新一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要糟。

“没错,教授,我就是来恭喜你的。”

大阪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服部平次抬起头,眼里闪着胜券在握的。

“你小子,骗了我好一阵子啊。”

工藤新一喉结滚动,没说话。他不知道这老伙计是不是在设套,只能用严肃的眼神回视。可下一句话,让他这个“老演员”都忍不住浑身一僵。

“你是假的,对吧?”

服部平次的声音像一把刀,划破了寂静,容不得半点反驳。他脸上的笑也收了,只剩冰冷的锐利。

工藤新一的肌肉都绷紧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哈?你说什么?”

没用。

服部平次根本没理他,手插进口袋里,直到开口时,才终于转过头看向他。

“我是说,根本没有‘威廉·贝尔’这个人。你是假的。”

“喂……你就是工藤,对吧?”

这句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工藤新一的皮肤上。十年前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服部平次也是这样,用笃定的语气戳破他的。

“别……别说了……”

他在心里哀求,嘴上却只能硬撑。

“服部警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指控我杀人也就算了,怀疑我是不是真实存在?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试图阻止服部平次继续说下去。尽管他知道,这可能只是徒劳。

“服部,你够了!”

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他用力咽了咽。

服部平次的很严肃,但眼里的……和叶可能会喜欢,可看在他眼里,却只觉得恶心。

“别了,‘教授’。”服部平次往前凑了凑,“老实说,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疑神疑鬼。你演得确实像模像样,这点我承认。但是……”

他脸上的嘲讽彻底消失了。

工藤新一的心跳,几乎要停了。

“是你自己把最后一块证据送到我面前的,有意思吧?”

服部平次的声音像淬了冰,在雾蒙蒙的巷子里撞出回声,“要是你能收敛点,让我们按部就班查案,说不定还真能骗过我。”

“你说什么?”

工藤新一猛地一颤,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浓雾像有生命似的裹住他,脑子嗡嗡作响,连血液都仿佛冻住了——手脚冰凉得像块铁。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服部那看似随意的走位,竟把唯一的出口堵得死死的。

逃不掉了。

“该死!服部……别逼我!”

他的没能逃过服部的眼睛。眼前的“贝尔摩德”彻底了神,眼神不自觉瞟向门口的小动作,被服部看在眼里。

但今天,他别想跑。

“一开始你每次只透露一点,我还以为你只是,爱作势。”服部一步步逼近,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声,“你演得太像了——像个完美的侦探。说的话、做的动作,甚至连从美国来的帮手都藏在暗处,只在露面。你的每一步都算计得滴水不漏,就怕别人看穿你的。”

他停在工藤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完美本身就是破绽,教授。没人告诉过你吗?”

工藤新一喉结滚动。服部话里暗指福尔摩斯的梗他听出来了,换作平时早该调侃几句,可现在他只能被逼得节节后退,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所以你主动承认自己是嫌疑人,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服部的声音越来越冷,“你混淆视听,把证据往你想要的方向引导——目暮警官不想翻旧案,正好给了你机会。那时候我还没证据……”

服部突然抬头,笑容瞬间放大。

工藤新一浑身冰凉。

完了。

服部抓住他了。

“直到昨天。”

服部的笑容骤然消失,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塑料袋,举到工藤眼前晃了晃。

“看来你丢了点东西啊……教授。”

工藤的死死钉在袋子上。

里面是一小块——贝尔摩德易容的碎片。

无数辩解的话在脑子里炸开,可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像被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多想深吸一口气,告诉服部真相,告诉他自己不是骗他……

但他不能。

这次绝对不能。

工藤咬着嘴唇,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不敢看服部的眼睛:“别管了,服部……你不知道自己在惹什么麻烦。你根本不懂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他知道这是徒劳。服部不会罢休的——可现在服部还有机会抽身,只要他闭嘴,就能远离组织的噩梦。

“你他妈闭嘴!”

工藤没指望服部会轻易放过自己,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说什么?!”

服部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下一秒,那瞬间的脆弱就被滔天怒火取代。工藤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就被狠狠揪住,后背“咚”地撞在墙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服部的拳头几乎嵌进工藤的衣领,“我得很!这次你别想甩开我!”

工藤拼命挣扎,可就算恢复了高中生的身体,他也不是服部的对手。手指抠着服部的,却像抓着块铁板。服部根本不在乎他的反抗,红着眼继续吼:“这次我不会再让FBI插手!”

工藤猛地一僵。

“你……你说什么?”

“没错,FBI早就盯上你了!”服部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他们想让你带他们找到你们组织的老巢——不然你以为目暮为什么放你出来?但我等不及了,我要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最后一句话服部几乎是贴着他耳朵说的,声音里的杀意让工藤头皮发麻。服部的眼神扫过他,又飞快地落到地上,只一瞬,却让工藤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着服部,脑子里“嗡”的一声。

服部……他以为……他以为我是组织的人?

“服部,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服部猛地发力,几乎把工藤整个人提起来。冰冷的墙壁贴着后背,工藤看着眼前暴怒的好友,心脏像被冰锥刺穿。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可能!老子等这一天等了,直到昨晚才拿到实锤!法医那帮废物可能没注意,但你耍的那些把戏,老子门儿!”

服部平次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砸在工藤新一的耳膜上。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贝尔”,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笑。

“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也不管你怎么撕下那张皮——或许是那女人想摆脱你,挣扎时抓掉的?你尽管否认,反正雨水早把证据冲干净了。但这都不重要了。”

服部的脸凑得更近,呼吸喷在工藤的脸上,带着气和怒火。

“我们都你为什么跑,‘教授’。你不过是个假货,一直怕我们看穿你的,对吧?”

工藤新一浑身一僵。服部的像探灯,扫过他的皮肤,几乎要把他的骨头都看穿。真相就在眼前,他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抿着唇。

“怎么?还想蒜?”服部的声音陡然拔高,“非要老子拿出证据才肯认?”

工藤闭上眼睛,喉结滚动。服部的手还扣着他的,连吞咽都变得困难。贝尔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带着哭喊着“平次”——那是他时的称呼,此刻却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平次……”他艰难地开口。

服部却像没听见,眼睛死死锁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他空着的手缓缓抬起,指尖擦过“贝尔”的衣领,绿色的瞳孔里烧着与愤怒交织的火焰。

“这就是证据!”

“撕拉——”

剧痛传来。

乳胶被狠狠扯下,固定假发的发夹“啪”地崩开。黑色的假发滑落,金丝眼镜“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走廊里只剩下服部粗重的喘息。

工藤新一闭着眼,睫毛颤抖。他多希望再睁开眼时,这一切只是场噩梦——那个被迫、东躲西藏的自己,那个被朋友当成敌人的瞬间,消失不见。

但现实从不。

他缓缓睁眼,看向服部。

服部的脸彻底白了,原本黝黑的皮肤此刻毫无血色,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写满了赤裸裸的恐惧。

“服部……”

工藤的声音沙哑。他咬紧,压下翻涌的愧疚和疼痛。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从来都不是。

服部还把他抵在墙上,但那副胜券在握的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张大的嘴,眼神空洞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过了,服部才像动作般松开手。他的手指颤抖着,从工藤的衣领上滑落,拳头还保持着攥紧的姿势。

工藤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在接触到服部的时,把话咽了回去。他低下头,避开那双写满震惊的眼睛,视线落在地上的碎镜片上。

服部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他的血液在耳边咆哮,像要炸开一样。他上下打量着工藤,眼前的少年面容瘦,和“贝尔”魁梧的身形判若两人——显然是塞了的。

工藤还在盯着地面,但服部已经认出来了。

是工藤新一。

不是柯南,是那个消失了半年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服部的背脊窜过一阵寒意。

“不……不可能……是柯南……应该是柯南……”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服部,我……”

工藤刚开口,服部就猛地一颤。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因为声音——那是“贝尔”的声音,却从工藤新一的嘴里发出来!

服部死死盯着他,眼神复杂。工藤突然抬手,用食指抠了抠犬齿后面,然后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他深吸一口气,肩膀疲惫地垮下来,终于抬起头,迎上服部的。

“平次……”

这次他没有退缩。

服部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工藤新一的声音!那个他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服部,我知道……”工藤揉了揉眉心,眼神在服部和地面之间来回游移,“我知道你在等别人,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你怀疑错了人。”

他想挤出一个道歉的笑,却在看到服部惨白的脸时僵住了。那脸上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恐惧和空洞。

工藤的心沉了下去。他从没想过真相会对服部打击这么大。他知道服部一直在找黑衣组织的线索,却没想到自己的会被当成组织成员——这讽刺的误会,此刻却显得无比沉重。

“我不怪你,”工藤在心里说,“换成是我,涉及到他们,也会失去理智。”

他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服部:“听我说,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该那样消失,但当时我别无选择……我知道你我,对不起……”

话没说完,就被服部的怒吼打断。

“你抱歉?!”

服部像疯了一样,再次揪住工藤的衣领。这次的愤怒不再针对“贝尔”,而是完冲着工藤新一本人。

“你他妈戴着耍了我们这么,现在一句‘抱歉’就想打发我?工藤新一,你做梦!老子不吃你这套——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工藤看着眼前失控的好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地上的碎镜片反射着,像无数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

操!

服部平次低骂一声,猛地松开手。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节泛白,却连头都没回。

掌心冰得像刚摸过雪地,指尖止不住地发抖。他攥紧拳头又松开,反复几次,指骨咔咔作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哪个混蛋的恶作剧,是他在做梦——对,就是做梦!

可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温热的呼吸,的轮廓,连眼角那点熟悉的倔强都一模一样。

服部平次嘴唇翕动,无声吐出三个字:“怎么会?”

脑子里像炸了窝的马蜂,嗡嗡作响。思绪乱了,理智被撕扯得粉碎,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都抓不住。

他强迫自己抬头,再次看向对方。

心脏猛地一沉。

真的是工藤新一。

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那眼神,那站姿,分明就是那个自大的家伙。可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不管是柯南还是新一,现在站在这里的人,都不该存在!

“不可能……”服部平次喃喃道。

工藤新一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地换了个脚,眼神里带着点困惑。他能理解服部生气,毕竟自己一声不吭消失了这么。可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就算是火爆的服部平次,也不该沉默成这样。难道这家伙气到连话都懒得说了?

他叹了口气,往前迈了一步。服部平次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缩了缩。

工藤新一挠了挠脖子,语气里带着点歉意:“我知道我不告而别,连句谢谢都没说——服部,没有你我真不敢想会怎么样。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证人保护计划的要求,他们不……”

“证人保护计划?!”

服部平次突然炸了。声音大得连窗外的麻雀都惊飞了。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有点懵:“对啊,怎么了?你这几年撞坏脑子了?”

服部平次盯着他,瞳孔骤缩。

这家伙……该不会根本不知道吧?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服部的脸色怎么更白了?而且那眼神,怎么跟见了鬼似的?他还以为刚才那阵尴尬已经过去了。

“服部,你到底——”

话没说完,服部平次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他一把抓住工藤新一的,拽着人就往门口走。

“服部!你发什么疯?”

“走。”

“可是——”

“少废话!”

工藤新一死死钉在原地,不肯动。服部平次回头,眼神凶得能吃人。

“我不能……”工藤新一咬着唇,看向门口,“不能这样出去。”

服部平次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空洞的叹息。他松开手,转身从里翻出一顶旧帽子,“啪”地扣在工藤新一头上,帽檐压得极低。

“现在能走了。”

服部平次的车开得飞快,车厢里死寂一片。明明有一肚子话要问,两人却谁都没开口。

直到车子停下,引擎熄灭,工藤新一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米花町的。

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犹豫了一下,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肩膀。

“服部?”

服部平次没说话,只是打开手电筒,往墓园深处走。那意思很明显:跟上。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跟上去。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流,模糊了视线。他冷得直打哆嗦,却不是因为天气——这地方的氛围,实在太压抑了。

跟美国不同,这里没有铁丝网拦着,可两个打着手电筒的身影在雨夜的里晃荡,怎么看都像偷坟掘墓的。

脚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手电筒的在雨幕里晃悠,了一排排墓碑。偶尔有几支蜡烛在远处亮着,像鬼火似的,忽明忽暗。

工藤新一几次想开口,服部平次却始终没回头。他走得极快,仿佛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

“够了吧,服部……我已经来过了。”工藤新一加快脚步,追上他。

服部平次头也不回:“不够。而且——你现在这张脸,早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有点烦躁。他确实忘了脸上还贴着——等等,不对,呢?

他摸了摸脸,心脏猛地一缩。

服部平次用瞥见他的反应,冷哼一声:“行了,别了。就算你忘了,也没人会把你当成那个通缉犯。”

“可这地方……”工藤新一压低声音,“要是被人看见,以为我们是从坟里爬出来的,报警怎么办?”

服部平次脚步不停,手电筒的突然停在一块墓碑前。

“那就让他们报。”他的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冒出来的,“反正你早就该在这里了,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脚步一顿,猛地停在雨幕里。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工藤新一,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工藤新一僵在原地,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窒息感涌上来,喉咙发紧,像被吊在绞刑架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连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服部平次的背影消失在雨帘里。

他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雨水打在脸上,视线模糊,只能盯着前方那束晃动的手电筒。

走了没多远,服部平次的脚步了下来。手电筒的开始扫过墓碑,每隔一两块就停留几秒。

昏黄的线下,墓碑上的忽明忽暗,像一样闪了又消失。但那几秒的画面,足以让工藤新一脊背发凉。

车、洋娃娃、还有一只被雨水泡得湿透的泰迪熊,它的玻璃眼珠在线下反射着死气沉沉的。

“孩子……”

工藤新一盯着泰迪熊消失的方向,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服部平次已经走远了,没看到他空洞的眼神。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墓碑?

那时他确实心神不宁,阿笠博士又在旁边唠叨个不停,但他是侦探啊!就算状态再差,也不至于漏掉这么明显的细节。

“服部,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他朝前方喊了一声,声音嘶哑。服部平次在二十米外停下,背对着他。

那道湿透的身影在雨里显得格外单薄,像个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幽灵。工藤新一看着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服部平次终于转过身,手电筒的从地上扫过来,了工藤新一脚下的路。他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僵硬,双手插在湿透的口袋里。

曾经那个自信满满的“威廉·贝尔”不见了,现在的他,连柯南或工藤新一的影子都没有。

“看来你真的快撑不住了,工藤。”

服部平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前的少年低着头,脸色苍白得像纸,浑身散发着不确定的气息。这和他认识的任何一个身份都不搭——不管是柯南、工藤新一,还是那个短暂存在过的威廉·贝尔。

“这可不适合你,一点都不。”

服部平次看着工藤新一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他今年多大??不对,应该十七了。但在服部眼里,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大阪侦探甩了甩头,把那些的想法压下去。他差点就想冲上去,把这家伙裹进毛巾里,带他去暖和的地方烘干。最近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工藤新一以前就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小孩,现在肯定更受不了。

“换作是我,我也不喜欢。而且……我们来这不是为了这个。”

他还没说完,工藤新一已经走到他身边。那双藏在迷茫背后的眼睛,此刻写满了好奇和痛苦。

“服部,你真是个厉害的侦探。”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肩膀上,像一首沉闷的奏鸣曲。工藤新一不敢打断这无形的节奏,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服部平次把电筒往下移,在碎石路上。雨水积在地面,在水面上跳跃,像在跳舞。

过了,他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工藤新一。

“我之前的推理错了,是有原因的。”

他的从泥泞的地面移到工藤新一脸上。能看到他紧绷的身体,还有那悬在头顶的巨大问号。但服部平次知道,这家伙的脑子肯定已经在飞速运转了。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直到工藤新一也抬头看他,才再次开口。

手电筒的扫过去,停在一个地方。

那里本该有根蜡烛,但现在只剩下一滩凝固的蜡油,盛在一个破旧的灯笼里,默默承受着雨水的冲刷。

服部平次的往上移,了墓碑上的银色刻字。白色的大理石在雨中泛着冷,一滴雨水顺着刻痕滑下来。

江户川 柯南

1988-1996

“不……”

工藤新一猛地捂住嘴,雨水从头发上滴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拼命摇头。

不可能。

他的死死盯着那行字,希望它能凭空消失。但银色的刻字依然地留在那里。

“不!”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开始发抖,双手攥成拳头。

他们骗了他。

一直都在骗他。

“喂,工藤……”

服部平次的声音在雨里响起,带着一丝。

新一猛地抽了口冷气,肩膀上的手刚碰到他,就被他狠狠甩开。

他抬眼看向服部,这才发现大阪小子的背挺得不再像往常那样直,甚至在冰冷的雨幕里微微发颤。服部的眼神复杂,既有挥之不去的怒火,又藏着一丝不安。但最让新一心脏发紧的,是那抹他这几天在所有人眼里都见过的东西——

痛苦。

一种他直到此刻才真正读懂的、沉甸甸的痛苦。

“不……”

在舌尖炸开。新一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咬出了血。可他没有松口,牙齿反而咬得更紧。

太沉重了。这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走了,工藤。”

服部的声音像把钝刀,猛地把新一从混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大阪小子没等他回答,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脚步声在雨地里起细碎的水花。

新一沉默着,跟了上去。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深处,只留下那座孤零零的墓碑,在无边的黑暗里沉默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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