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今天已经是第无数次抓挠手臂了。
指甲划过本就泛红的皮肤，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痕又加深了几分。再这么抓下去，皮肯定要破，但他就是忍不住！
浑身都痒得要命！
“喂。”灰原哀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又把药吃混了？”
“也不算。”柯南压低声音，“服部今天非要见我，怎么说都不听。而且他去哪儿……”
“他的向导就得跟着。”灰原哀替他说完。
柯南皱起脸。
“这解释不了你现在的状况。”
“服部说，如果放开一种感官，就能给想法设个屏障。”柯南一边解释，一边伸手去挠。可恶，这衣服怎么这么磨人？“我想着这买卖划算……”
“结果是触觉被放大了。”灰原哀抱臂冷笑，“算你运气好，‘五感增强剂’能撑到两点。等下就说课间沾了什么东西过敏，服部没注意到，直接把你送回来了。毛利大叔应该会信。”
“嗯，大概吧。”柯南又去挠脚踝——袜子磨得他快疯了。
“……你撑得到那时候？”灰原哀的语气里难得带了点。
“没事。”柯南挥手打断，“只要打消白马探的怀疑，就万事大吉了。”
她皱眉：“我不是说这个。”
下课铃突然响了。少年侦探团瞬间围了上来。
“柯南！今天去玩吧！”步美眼睛亮晶晶的。
“对！踢足球！”太从里拽出球。
柯南勉强笑了笑，彦立刻看出不对劲。这小子叉着，一脸严肃：“你今天又不去？”
“啊？！”步美垮起脸，看看彦又看看柯南，“为什么呀？！”
“你老是放我们鸽子！”太的脸也沉了下来。
“服部哥哥今天约我。”柯南解释得小心翼翼。他确实有点愧疚——上上周就丢下灰原和大家跑了，后来又被毛利小五郎的案子和波洛的安室透绊住，一直没机会补偿。
运气真背。
他看向灰原哀，指望她帮忙打圆场，结果——
“罚他。”灰原哀靠在桌上，语气平淡。
“啊？”彦懵了。
“江户川君总爽约，得罚。”灰原哀。
“好主意！”太立刻响应。
“罚什么好呢？”彦托着下巴，眼神扫过柯南。那眼神……像极了某个爱恶作剧的小偷。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
“露营！”步美突然跳起来，“这周末！让博士带我们去露营！”
……露营？好像也不算太糟？
“还要柯南做饭！”太一拍。
“做完饭洗碗！”彦紧跟着起哄。
“搭帐篷也归他。”灰原哀补刀。
柯南狠狠瞪她。
她却笑了。
“对！”太和彦欢呼。
“露营！露营！露营！”步美唱着歌蹦出教室， boys 立刻跟上去，还在讨论要不要加别的惩罚。
“多谢啊。”柯南咬牙切齿。
“不客气。”灰原哀背上，“没让他们哭闹着缠你，我该得句谢谢。”
可恶，她说得对。
“晚上回家给你打电话。”柯南妥协，“跟博士说一声，别让孩子们失望。”
“知道了。”灰原哀走到门口，又回头，“周末记得带药。别又得找借口，嗯？”
柯南皱着脸点头。
他送灰原哀到校门，和少年侦探团汇合后，才独自离开。掏出手机一看——服部的短信刚发过来，说会晚点到，让他去十街的家庭等。
唉，路真远。柯南认命地迈开，拼命忽略衣服摩擦皮肤的刺痛。
再也不用“四感增强剂”了！这简直是！
手指死死抠着小臂和后颈——衬衫磨得最厉害的地方，痒得像有火在烧。上更糟，牛仔裤每动一下都像在刮肉。唯一庆幸的是没这么磨人，不然早读课都撑不过去。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止痒，直到服部喊他名字，才发现已经到了门口。
看见朋友在街对面招手，柯南停下脚步，刚抬起手——
一股精神力突然擦过他的意识！
柯南瞬间僵住。
他赶紧视频教的，在脑子里想象一堵砖墙，把黑衣组织的事和日常彻底隔开。但这墙像页岩一样脆，刚搭起来就开始碎。
不！不能让向导看见！绝对不能！
那股沉重的精神力里，传来一声戏谑的笑。
柯南猛地抬头——
人群最后面，黑羽快斗正看着他。
柯南怒目而视。
滚出去！他在心里大喊。
小偷的眼神微凝，却没别的反应，仿佛根本没听见。
哦？你能感觉到我？
一个声音突然钻进脑子里，像耳边的低语，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柯南的脸“唰”地红了。
“我是。”柯南的意识断断续续地传递出去，感觉怪异极了。
这种交流不像说话，更像本能驱使下的碎片拼凑——有文字，有画面，还有些道不明的东西。他脑子里瞬间闪过那瓶标着“Senes-4”的药，药效好像不太够。
“哦？原来你只激活了一种感官。”基德的意识带着戏谑，又藏着点紧张，“啊，为什么黑羽快斗能用正常语言说话？名侦探，你这是怎么了？”
“白马探……上次盗窃案时，他的精神屏障不对劲，很可疑。”柯南忍着手臂上的灼烧感，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
“那是我的，”基德轻笑，“总不能让他扒开你的脑子看吧？”
“别废话，我在修屏障。”柯南的意识开始一块块重建那面摇摇欲坠的墙，“你赶紧走。”
“我可不信你能修好。”基德的笑声里带着嘲弄，“白马要是真搜你的脑，暴露的可不只是柯南的秘密，我基德也得栽。你这墙看着跟似的。”
“我在尽力！”柯南差点在心里叹气。
“要不学学服部？他的屏障是武士刀堆成的，跟刺猬似的。”
柯南愣了愣——好像……有点道理？
服部从小练剑道，对武士刀熟得不能再熟，他妈还是剑术高手，他说过自己闭着眼都能挥刀。
那自己呢？什么是他最熟悉、白马探不会觉得奇怪的东西？
他意识里那块松动的“砖”突然开始折叠，越变越实，最后成了一本沉甸甸的书。书好啊，，不会问东问西，还能当另一个世界的。
但一整面书墙会不会太可疑？除非……
分隔“柯南”和“新一”的屏障突然拔高变宽，中间空了出来，书架从墙里凸出来，一本本书记忆飞过来填满格子。最后一格像扇门，通向他最黑暗的回忆——毒药、枪声、黑礼帽……他把手里那本书塞进去，书架“咔嗒”一声合上，像的最后一页。
这下，除了他自己，谁也别想碰那些秘密了。
“！”基德的意识瞬间炸开，满是震惊，“可以啊名侦探！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滚！”柯南的意识带着点手忙脚乱的窘迫——他还没搞懂这破能力呢！
基德笑着退了出去。柯南刚松口气，白马探的意识就冲了过来。对方的好奇心几乎凝成实质，还带着对刚才那道屏障的疑惑，但翻遍柯南的意识，也只找到一堆儿童读物和普通案件的记忆。
柯南暗笑，看着白马探的意识悻悻退去。
“饿了没？”服部的声音突然拉回他的神。
柯南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刚才和基德、白马探的精神交锋，只过了几秒？
这也太吓人了。
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晃了晃脑袋掩饰。
“两小时前才吃的午饭。”柯南挠了挠领口。
“所以是饿了？”服部咧嘴笑。
“我又不是你这种半大小子，胃就那么点大。”
“你在长身体啊！小孩就得多吃！”服部盯着他挠脖子的动作，突然皱眉，“你痒什么？”
柯南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又隐晦地瞟了眼白马探。服部眼睛瞬间瞪圆：“是你的……”
“柯南君，你是不是碰了毒藤？”白马探也走过来，盯着他的手。
“嘛……可能吧，今天课间在外面玩了。”柯南。
“也可能是过敏。”快斗突然插话，眼里闪着了然的，“要是你姐姐换了洗衣液，皮肤会受不了的。”
这个理由更好！刚好能解释“疹子”为什么会一夜消失。
“要是毒藤的话，汁液会粘在衣服上，越挠越严重。”白马探皱眉，“附近有，换身衣服吧。”
“我带他去！”快斗立刻举手，“你们俩去排队占座，很快回来！”
不等服部和白马探反对，快斗拽着柯南就跑。拐过街角，柯南斜睨他：“你非要来凑什么热闹？”
“不然呢？维持黑羽快斗‘业余魔术师儿童之友’的人设啊。”快斗笑得灿烂，路过一对争吵的男女时压低了声音。
“早知道带你出来是来这种地方，我才不来！”女人抱怨。
“美纪，你知道我最近手头紧……”男人苦着脸。
两人走远后，快斗才继续说：“而且，的‘觉醒反应’可不是闹着玩的，总得有人盯着你吧？”
柯南没说话，跟着快斗钻进一家小店。快斗拿起一件蓝色长袖T恤递给他：“这件怎么样？”
柯南摸了摸面料，软得像丝绸——和他身上那件不同。
标签上写着100%纯棉。嗯，就它了。
“这也太可爱了吧！”快斗举着一条卡色的小裤，眼睛亮晶晶的。
柯南皱着眉瞥过去：“太短了。”
快斗翻了个白眼：“这叫七分裤，懂不懂时尚？”
柯南眉头拧得更紧，在心里把“七分裤”三个字过了一遍，狐疑道：“你是说……女生穿的那种？”
快斗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你这土，没救了。”
哈？
柯南懵了。
我又怎么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惹毛了怪盗，怀里突然被塞进另一条裤子，头顶还多了双新袜子。
“走，结账去。”快斗头也不回地往收银台方向走。
“等等！我还没试呢！”柯南手忙脚乱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差点没接住滚下来的袜子。
“不用试。”快斗回头扫了他一眼，精准锁定不远处的女店员，“肯定合身。”
柯南更疑惑了：“你怎么知道？”
快斗突然勾起唇角，露出那种标志性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容——绝对是怪盗基德的专属笑容！他转向女店员，声音瞬间变得温和又无辜：“打扰一下，这位姐姐？”
“哎呀！”女店员被他笑得脸红，连忙回应，“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们想买这些东西。”快斗指了指柯南怀里的衣物，话锋一转，露出的神色，“不过我弟弟在家用了新洗衣液，好像过敏起疹子了，能不能让他在这里换衣服？”
“当然可以！”女店员立刻看向柯南，眼神里满是。
柯南地挠了挠胳膊和后颈——这动作可不是的，他皮肤确实痒得像有小虫子在爬。
结账速度快得惊人，快斗刷完卡就把柯南推进了试衣间。
柯南抱着新衣服，心里有点不爽：明明我自己能付钱……
真的吗？你有钱？
零花钱！柯南立刻想到每周给他的硬币，还有爸妈留的应急基金。
脑海里传来基德若有所思的沉默，接着是带着点不屑的反驳：省省吧，留着你变回大人的时候用。等你长高了，再还我也不迟。
柯南不喜欢这种“什么时候变回去”的模糊说法，但心里确实舒服了点。新衣服贴在皮肤上的触感，柔软得让他忍不住叹气。他把旧衣服叠好塞进，背上肩拉开试衣间的帘子。
“好了没？”快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嗯。”柯南闷声应着，走了出去。
快斗低头看着他，眼睛弯成了月牙：“哇！我们家小柯南也太可爱了吧！”
“别废话，赶紧去找服部和平次！”柯南没听见，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遵命，柯南君~”快斗笑得更开心了，伸手牵住柯南的手。
柯南的脸更热了，但还是乖乖把小手放进了怪盗的掌心，任由对方拉着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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