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盯着手机屏幕，第三次解锁又锁屏。

Kudou的名字就在最近通话的第一个，却迟迟没拨出去。

他咬牙撑了两天。

第一天是弓道部训练。白马探作为首席弓手，坐镇指导，连喝水的间隙都在纠正新人的姿势。那家伙的域范围广得离谱，服部平次根本没法单独离开学校——一旦范围，的本能就会让他焦躁不安。

干等着，不如看看热闹。

弓道和剑道是两码事。

服部平次抱着胳膊站在场边，越看越心惊。弓手的甲胄轻薄如纸，竹弓却绷得能崩断发丝；他们讲究的是身法和预判，每一次拉弓都像在计算生死。而剑道呢？厚重的护裹得像铁桶，竹刀挥出去就是开山大劈，拼的是速度和蛮力，恨不得一刃下去就分胜负。

按常理，身强力壮的剑道选手对上灵活的弓手，应该稳赢吧？

服部平次却摇了摇头。

他们比的不是生死，是得分。弓手的箭尖只要擦到护就算中，而剑道选手实打实劈中有效部位。他这身几十斤的护，在弓手眼里就是活靶子，动作半拍就得挨罚。

可弓手也有弱点。

服部平次眯起眼，盯着白马探拉弓的动作。那家伙的呼吸频率稳得像钟摆，但连续拉弓十次后，指尖还是微微颤抖了。

力量不足。

只要把他拖近战，弓手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第二天是江古田高中剑道部的训练。服部平次刚进门，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堵住了。

“服部平次？” 鸟津花名叉着，脸上的笑比竹刀还锋利，“你终于嫌大阪的土风舞了，跑来东京蹭场子？”

服部平次额角蹦起青筋：“放屁！大阪比东京热闹多了！老子只是暂时几天！”

“哦——家庭原因？” 鸟津花名挑眉，“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小事。” 服部平次含糊过去，扫向靠在门框上看书的白马探，“不过老子确实有个问题——怎么才能打赢弓手？”

鸟津花名的笑容瞬间变得像饿狼见了肉。

制定完新的训练计划，又敷衍了白马探的几个问题后，服部平次终于撑不住了。

他躲进第五间空教室，反手锁上门，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没线索。”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没睡醒的猫，连句“喂”都没有。

服部平次差点把手机捏碎：“臭小子！你知道老子要问什么吗！”

沉默。

长长的、带着压迫感的沉默。

服部平次垮了肩膀：“……行，你赢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肯定有线索！”

“服部，我真没有。就算有……”

柯南的声音顿住了，尾音里藏着说不出的烦躁。服部平次皱起眉，他能听出朋友的不安，却猜不透原因。

“姐出事了？还是灰原？……他们？”

“不是，是……” 柯南的声音突然压低，细得像蚊子叫，“是白马探。我怕他……怕他探进我的脑子，发现那个秘密……还有你知道的那个‘他’……我根本挡不住！”

服部平次猛地攥紧拳头。

他忘了这茬！

白马探是向导，而且是S级的。的精神屏障在向导面前，简直像纸糊的一样。

“可他没理由怀疑你啊？你就是个普通小学生。” 服部平次试图。

“本来是……直到上周的伪盗窃案。” 柯南的声音带着哭，“我看到他在现场，又怕他发现基德，就……就求基德用屏障把我藏起来了。”

服部平次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他妈疯了！向导感知到陌生的精神屏障，不怀疑你才怪！”

“我知道！” 柯南吼道，“那家伙当晚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怪物！要不是远山和叶突然冲进来，我早就暴露了！”

服部平次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你错了。”

“啊？”

“你是——5S级的！” 服部平次的声音沉下来，“只要你想，就能把任何向导的精神触角挡在外面。”

“真的？” 柯南的声音瞬间亮了。

“骗你干嘛？” 服部平次靠在墙上，“和向导绑定后，我们的精神屏障会对向导开放，但不代表你不能主动。你试试集中精神，想象你的脑子里有一扇门——”

电话那头传来柯南的呼吸声，越来越沉。

突然，柯南“啊”了一声：“好像……有感觉了！”

服部平次嘴角勾起一抹笑：“行了，晚上老地方见。老子带了大阪烧，别让白马探发现。”

“知道了！” 柯南的声音里终于有了点活力。

挂了电话，服部平次转身，对上白马探探究的。

“聊完了？” 白马探合上书，“和谁？”

服部平次挑眉，放大精神屏障的范围——那扇“门”在他脑子里轰然。

“一个普通朋友。” 他笑着说，“怎么？白马大侦探连这个都要查？”

白马探的眼神闪了闪，没再追问。

服部平次心里有数。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要是放弃中立，就得在他面前当个‘之子’——搞不好还得因为压抑的感官掉进化区。”

服部平次咬着唇角，眉头拧成了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柯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能不能只屏蔽一部分意识？”

“哈？”平次没反应过来。

“就一部分。你说过5级能屏蔽向导的感知，那要是我只有1级呢？”

平次眼睛一亮。对啊！柯南是4级感知，只要放开部分感官，就能用小范围的稳定屏障护住记忆。“这法子可行！但你得把屏蔽范围缩到最小，不能有半点差错。”

“切，小意思。我本来也不知道黑衣组织多少事。”柯南的语气轻松，却透着一股不属于孩子的苦涩。

平次没戳破，笑着打气道：“这就对了！从现在到我去找你，你得抓紧练屏蔽。”

“不难。你什么时候来？”

“明天。”平次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瞬间炸了：“服部平次！你敢——”

平次笑着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后。让工藤新一急一急，也算是报了之前被他耍的仇。

晚风带着凉意，吹得阳台栏杆发凉。平次靠在栏杆上，刚想点根烟，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白马探站在阳台门口，金发在下泛着冷。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刚在跟谁打电话？”白马探问。平次晚饭后来阳台是为了躲，虽然还在区，但正常向导听不到的私语。他以为白马探会识趣离开，显然是想多了。

“朋友，我恢复得怎么样。”平次锁了手机，转身抱臂盯着对方，“有意见？”

白马探皱眉打量他，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你在撒谎。”

平次挑眉。这家伙还真是直接。

没等他反驳，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意识！那感觉像有人用冰锥撬他的脑壳，蛮横又霸道。平次本能地竖起精神屏障，要是手里有刀，恐怕已经架在白马探脖子上了。

白马探的瞬间僵住，像是真被刀抵住了喉咙。

“喂！”平次低吼，“向导是不是都选择性失忆？有话不会好好问？男人的意识是禁区懂不懂！”

“你……你有屏障？怎么可能？”白马探惊得语无伦次，眼睛瞪得溜圆。

“我说你们向导是不是都忘了是什么？”平次烦躁地抓乱头发，“我们不是你们的！跟你们一样有存在的意义，是你们的另一半！可你们倒好，把我们当累赘，还随便翻我们的脑子——真当我们感觉不到？”

“可你……”

“别跟我扯！”平次打断他，怒火蹭地窜了上来，“以为自己是向导就能随便窥探别人的意识？觉得这是天经地义？”他的愤怒在皮肤下翻涌，“告诉你，所有一二线国家都明令禁止！这跟非法取证一个性质！你爹是警视总监，你会不知道？”

“对……对不起……”白马探捂着胸口，像是被平次的话戳中了要害。

平次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冷静下来。刚才那番话太冲了，简直是人身攻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感官——听力已经飙到能听见隔壁的狗叫，鼻子里是家劣质香水的味道。

等平复，平次才开口：“白马，我跟你明说。”

白马探抬起头，眼里还带着茫然。

“我想试着接受这段，想跟你好好走下去。”平次盯着他的眼睛，“但如果现在连我的隐私都得不到尊重，以后怎么信任你？”

白马探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只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真到了绑定那天，我们的意识会，没什么能瞒住对方。”平次从栏杆上直起身，擦着白马探的肩膀走过，“但现在，我的脑子是我的地盘。别再越界。”

“……我知道了。”白马探的声音很轻，平次下意识调高听力才。

回到卧室，平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向导想了解的想法，也是一种本能吧？毕竟的双方都需要……

他烦躁地踹开被子，盯着天花板发呆。

明天去找柯南，得好好教教他怎么控制屏障。那家伙虽然聪明，但这种精细活肯定得练上几十遍才行。还有黑衣组织那边……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透过窗帘缝隙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平次握紧手机，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平次刚才那通爆发，怕是把所有机会都炸没了。

他正瘫在白马探的床上，琢磨着要才能在中心找到新的向导，就听见旁边传来的声音。

“刚才……你说侵犯隐私的时候。”

平次正往被窝里钻，闻言动作一顿。他抬眼看向白马探，没吭声，继续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嗯？”

“你说‘你们向导’，说明这种事不止一次。”白马探语速放得，像是怕激怒他。但每说一句，语气里的笃定就多一分，“你反应那么大，要么是总被这么，要么就是最近刚被人这么搞过。”

平次翻了个白眼，用眼神催他赶紧说重点。

“远山和叶那性子，肯定会护着你，也不会随便碰你的隐私。所以我猜是。”白马探的扫过来，带着好奇和探究，却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哪个向导干的？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吧……”

平次胃里一阵，脸上却没显出来。他嗤笑一声，翻身背对着白马探。

“你猜啊。”

屋里安静下来。过了会儿，平次听见白马探叹气，然后是书页翻动的声音——他又开始看书了。

平次闭着眼，却毫无睡意。

他浑身紧绷，像拉满的弓弦。白马探的好奇心几乎要凝成实质，那股想深挖、想探究的欲望，他能地感觉到。

万一这家伙趁他睡着，偷偷钻进他脑子里怎么办？

他藏的那些秘密，绝对不能让白马探知道。

只要他睡着，对方想干什么都容易。

所以平次不敢睡。

白马探看书时，他没睡。白马探躺下时，他没睡。直到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身体彻底放松，平次才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白马探睡熟了，他应该能睡了吧？

他压根没想过要去别的房间睡。从第一天晚上起就没想过。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白马探缠得死死的——就像前几天早上他缠白马探那样——平次气得牙痒痒，也没动过换房间的念头。

这念头，从来就没在他脑子里出现过。

快斗抬头，就看见新来的转学生服部平次正地咋咋呼呼。

这家伙看着挺聪明，和白马探、侦探小子有的一拼。虽是，却已经和白马探，眼看就要缔结羁绊了。唯一的阻碍，就是他那只受伤的手。

快斗心里有点复杂。

一方面，平次手里握着基德身份的证据——侦探小子。等他和白马探缔结羁绊，白马探也能接触到这个证据。

但另一方面，平次好像是个盟友，虽然不太。看来侦探小子对他的影响，比快斗预想的要大。说不定就算缔结了羁绊，平次也能拦着白马探。

可这拦不住白马探挖侦探小子的脑子啊。等……

“快点快点！”平次在白马探的桌前晃来晃去，金发少年正斯理地收拾东西，“柯南学校快放学了！我要赶在晚饭前找到他！”

“你怎么对这小孩这么执着？”白马探终于合上，扣好搭扣，“是，他是比同龄人聪明，但终究只是个孩子。”

“反正有原因。”平次嘟囔着。见白马探没被糊弄过去，又道，“我是他侦探师父！现在住得近了，正好教他点东西！”

得了吧。侦探小子还用学？快斗在心里笑出声。

“柯南君自己能行。”白马探站起身，“你在大阪的时候，他不也好好的？就算你住得近，他多半也不稀罕。”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瞬间绷紧。平次把胳膊枕在脑后，哼了一声。

“行，你不去拉倒。”

白马探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平次接着说：“我自己去。”

快斗觉得，是时候插话了。

“去哪儿啊？”他笑得灿烂，“听着挺有意思！带我一个？”

平次狐疑地打量他。快斗笑得更欢，平次的却变了——从怀疑变成了……？

这侦探，有点意思。

“你认识江户川柯南吗？”

“哦！你说基德啊！”快斗托着下巴，“就是上次基德预告函事件里的那个小孩吧？白马探，你说是不是？”

“……是。”白马探应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看。他显然没料到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会凑到一起——未来的盟友和最大的敌人，好像要联手对付他似的。

快斗心里偷着乐。

“那小孩挺可爱的！”快斗说，“你们要去看他？”

“嗯。”平次点头，“他学校快放学了，还得坐会儿电车。白马探不想去，说有更重要的事。”

“我陪你去啊！”快斗立刻举手，“正好我也想看看基德长啥样！”

白马探的脸更黑了。平次却挑了挑眉，眼神里的更浓。

“行啊。”平次咧嘴一笑，“不过说好，要是遇到什么事，你别拖。”

“放心！”快斗拍胸脯，“我靠谱的！”

三人一起出了校门。快斗跟在平次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马探走在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快斗心里乐开了花。

让你平时总跟我作对，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他偷偷瞟了一眼平次，对方正勃勃地说着柯南的事，没注意到身后白马探的脸色。

快斗觉得，今天这趟，值了。

快斗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忍不住低低地骂了一声。

那家伙肯定又在查什么案子了。

柯南的脑子里的是推理和线索，这次说不定又一头扎进哪个凶案现场里去了。

麻烦。

快斗啧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能想象到柯南蹲在尸体旁边，眼镜的样子。

偏偏每次都要把自己卷进去。

快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过去看看。

毕竟，那家伙要是真遇到危险，自己总不能坐视不理。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