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你今天好得过分啊。”

服部平次斜睨着身旁蹦蹦跳跳的女孩，语气带着点调侃。

“那当然！”远山和叶眼睛弯成月牙，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我们今天要去东京见和柯南啊！感觉都没去看他们了~”

确实。

服部平次差点把这话说出口，但他忍住了。他不想让和叶察觉——自己是躲着东京那群人的。

说实话，如果可以选，他还想再躲一阵子。可这次是和叶主动安排的行程，他要是不去，反而更奇怪。

他心里叹了口气。谁知道还能像这样和那小鬼轻松相处？趁现在还有机会，就好好陪他玩玩吧。

反正只是周末两天，他没告诉朱蒂。

那个被他藏在废弃仓库里的女人，他每周只去一次送食物和水。就算他消失两天，她也不会发现。

虽然一想到离她那么远，服部平次就有点不安，但他——朱蒂逃不出去，也没人会找到她。

FBI那边早就认定她死了。基尔是这么说的，一开始她还想透露朱蒂可能活着的消息，被他拦住了。

这种事要是泄露出去，他就完了。

还是让所有人都以为朱蒂死透了比较好。

服部平次正想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

贝尔摩德怎么还没来找他算账？她早该为朱蒂的事找他对峙才对。是在等时机，还是根本没打算追究？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比直接动手更让他难受。

好在组织最近没给他派什么棘手的活。从韩国回来的这一个月，他只出了几次任务，都不用杀人。

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帮组织解决了朱蒂这个麻烦，算是再次证明了忠诚——至少大部分人是信了。那个老家伙肯定还在怀疑，但他本来就是个永远不会满足的混蛋。

真麻烦。

“平次，你怎么突然臭着脸？”和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服部平次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了。和叶肯定说了什么，但他一句都没听见。

“我还以为你会很见柯南呢。”和叶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疑惑。

“我当然！”服部平次立刻反驳，话里带着点心虚的味道，“我只是不爽某人自作主张安排行程！这周末也是我的时间，万一我有别的事呢？”

“别的事？比如那些你从不告诉我的案子？”和叶眯起眼睛，语气带着点不满，“我还以为你改好了呢，结果又犯老！”

“那些破事事事都告诉你，笨蛋。”服部平次也瞪回去。果然，和叶没那么好糊弄。这丫头真是 stubborn。

“我还以为你本来就不喜欢那些案子，干嘛这么较真？”

“我不是不喜欢案子！”和叶气鼓鼓地抱臂，“我是讨厌玩得好好的，突然冒出尸体啊！你和柯南的运气简直差到离谱，跟你们在一起，尸体都能从天上掉下来！”

服部平次移开视线，语气软了点：“抱歉啊，谁让你那护身符不管用呢。”

“才不是！”和叶立刻炸毛，“是你运气太烂，护身符都救不了！”

服部平次心里承认——和叶说的没错。他的坏运气，从一开始就把他拖进了这摊浑水。

如果不是当初多管闲事，他现在应该还是个普通高中生吧？不用当侦探，不用沾血，就像现在这样，正大地去见朋友。

可这些话，他死都不会说出口。

“我运气没那么差。”

“呵，那的运气也没那么好咯？”

“闭嘴，笨蛋！”

就在这时，一个的声音传来。

“和叶姐姐！服部哥哥！这边这边！”

“！”和叶眼睛一亮，刚才的小别扭瞬间消失。她朝声音来源挥手，“你怎么来车站接我们啦？还带了柯南！不是说好在侦探事务所见面吗？”

“本来是这么计划的。”毛利笑着走过来，手轻轻揉了揉柯南的头，“但柯南说什么都要来车站等你们，看来他真的很想服部哥哥呢。”

柯南仰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服部哥哥！不见！”

“怎么，想我了？小鬼头。”

服部平次咧嘴笑开，把心里头翻涌的焦虑和恐惧咽了回去，仿佛那些从未存在过。

眼前的柯南正被姐揉着头发，明明享受得很，还绷着张脸不乐意。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再大的也烟消云散了。

柯南瞪过来的那一眼，在他看来简直赚翻了。

没事的。一切都还正常。他没起疑心。

脖子上那根无形的绞索好像松了松，呼吸都些。服部平次没让露在脸上，反而笑得更欢，蹲到柯南面前，也伸手去揉那软乎乎的头发。

“听到这话我可太了，柯南君~！有时候你对哥哥我也太冷淡啦~！”

“谁跟你说这个了，服部哥哥？”柯南斜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摆着——这笔账我记着，回头再跟你算。“我只是看到和叶姐很而已！”

“哦？是吗？”和叶凑过来，得意地瞟了服部一眼。“看来这次我才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平次！”

“切，他就是害羞！我和他可是铁哥们儿，对吧？”服部赶紧收回手——再晚一秒，这小鬼头说不定真要动手掰断他的手指。他站起身，手插口袋，低头看着柯南笑得灿烂。“对吧，小……小鬼头？”

“对！我最喜欢服部哥哥了！”柯南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服部一眼就看出是的——但至少不是那种让他心惊胆战的假笑。可这话听着还是有点扎心。

虽然多半是在开玩笑，但那语气里的真心骗不了人。服部平次心里——这样的话，还能听呢？

算了，能多听一天是一天吧。

“既然大家都在，要不要回侦探事务所的路上吃个午饭？”看看他们俩，在和叶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

“好呀好呀，姐！”和叶眼睛一亮，转头问服部。“平次，你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服部点头，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时机正好。“今天我请客！”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破费——！”连忙摆手，被这突然的提议惊到了。

“让他请吧。”和叶打断她，“平次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总爱请客，还特别坚持。真没想到有人请客都能这么烦人。”

“哈？请朋友吃个饭怎么了？”服部不服气，“你平时不总念叨我小气吗？现在又嫌烦？”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赶紧打圆场，这次在服部身上多停了几秒。“也没什么啦，如果服部君真想请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吧，柯南君？”

“对！”柯南用力点头，脸上看不出半点对请客的疑惑，反而透着股。“我很哦，服部哥哥！”

虽然服部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但说实话，他真不想看到柯南这副。

这混小子，肯定要狠狠宰他一顿！什么名侦探，分明是个吃货！

不过……这样也好。

“那你可别客气，柯南君！”服部拍着胸脯说，不自己的勉强会露——都瞒了这么了，这点压力还打不破他的。“放开了吃，管够！”

他有种预感，这小子绝对会说到做到。

“你最近怎么突然爱请客了？”

等和和叶去洗手间的空档，柯南突然开口。

“你还好意思问？刚吃我的喝我的，转头就查户口？”服部挑眉，早就料到他会问。“姐没给你饭吃吗？都长不大了还这么能吃。”

柯南回敬的白眼，在他看来又是赚了。

“你在转移话题。”柯南一针见血，没理会他的调侃。

“我才没有。”服部撒谎，手插回口袋里。“偶尔想对朋友好点不行吗？你就不能？”

“你不是那种没理由就请客的人。”柯南盯着他，“连和叶姐都觉得奇怪，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服部没法说实话——他怕自己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才忍不住想对在意的人好点。这里面还掺着点愧疚，好像多请几次客，就能抵消自己那些谎言似的。

他知道这没用，但就是控制不住。

“真没什么理由。”服部往后靠在背上，抱臂看着柯南。“是你想太多了，工藤……柯南君。最近没案子闲得？抱歉，我今天没带案子来。”

他不确定柯南的追问是不是起了疑心。

按常理说，这小子本来就敏感，察觉到自己行为反常很正常。可万一……万一他真的发现了什么呢？

服部平次的心又提了起来，脖子上的绞索仿佛又紧了几分。

服部平次的反常让柯南心里犯嘀咕。

按理说，如果这家伙真发现了什么，早该跳起来逼问了。可他这几天的表现，跟平时没两样——咋咋呼呼，跟和叶拌嘴，半点异常都没有。

柯南捏着衣角，指尖微微发凉。

他知道自己的演技不算顶尖，在服部这种老油条面前。可对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喂，小鬼，你发什么呆？”服部的脸突然凑过来，几乎贴到他鼻尖上，“我？”

柯南猛地回神，一把推开他的脸：“谁你了！离我远点！”

服部跌回上，笑得像只偷的猫：“哦？那你是姐姐吧？”

柯南脸颊瞬间发烫。

服部见状，笑得更得意了：“我就知道！也就姐姐能让你脸红成这样。不过你可得小心，等她知道真相，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柯南心里一紧。

何止，和叶要是知道服部干的那些事，怕是会把服部大卸块。

他别过脸，不敢接话。服部没发现就好，这种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闭嘴！”

“我说错了？”

就在这时，和叶的声音像救星一样传来：“服部！你又欺负柯南君？”

她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在服部身边坐下。虽然语气凶巴巴的，但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服部愣了一下。

刚才和叶去洗手间时还一脸严肃，怎么回来就笑成这样？女生凑在一起到底聊了什么？

他没心思深究。和叶最近对他的态度明显缓和，不再像从韩国回来时那样处处防备。这就够了。

毕竟比起柯南知道真相，他更怕和叶发现自己的秘密。

“我才没欺负他！”服部嘟囔着，“小鬼皮糙肉厚得很。”

和叶没理他，转头看向柯南，眼里的亮得惊人：“柯南君，你说姐姐漂不漂亮？”

柯南：“？？？”

洗手间里。

和叶叉着，气势汹汹地盯着：“我决定了！这次我要主动出击！”

手里的纸巾差点掉地上：“出击？对服部？”

“不然呢？”和叶跺脚，“我等他那么，他倒好，每次都掉链子！这次我不等了，我要开口！”

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和叶突然拉她来这家店，原来是为了这事。

“所以你突然约我出来，是想让我帮你打气？”

“算是吧。”和叶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连工藤那家伙都能跟你告白，我凭什么要一直等？”

她顿了顿，道：“虽然工藤经常失踪，但至少他说了。”

沉默了。她想起服部之前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试探着问：“他……还是没说吗？”

和叶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一次都没有！”她泄气地靠在墙上，“前阵子我们明明很好，我都快忘了他那臭。结果最近他又开始躲躲闪闪……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很在意对吧？在意他为什么不说。”

和叶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每次服部看着她欲言又止，她的心就像被猫抓一样痒。可她问了，他又总是转移话题。

“这次我一定要问！”和叶突然站直身体，眼神坚定，“就算他拒绝，我也要听他亲口说！”

看着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加油，和叶。”

和叶深吸一口气，推开洗手间的门。

她的目标很明确——找到那个笨蛋服部，然后告诉他：我喜欢你了！

“确实是这样。”和叶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以前我总觉得他像本摊开的书，翻两页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最近……”

她猛地摇头，像是要甩开那些混乱的念头。

“明明那么了解的人，突然就变得陌生了。这感觉真可笑，对吧？”

肩膀垮下来，和叶抬头看向，眼神里藏着点犹豫。

厕所这种地方确实不该聊心事，但至少——平次那家伙再粗神经，也不会堵在女厕所门口。

“，你说……新一也会瞒着你吗？”和叶终于问出口，声音压得很低。“就是那种，明明有事，却什么都不说的？”

“老实说，我宁愿他别这样。”轻轻点头，指尖划过冰凉的洗手台。“但我知道新一的性子。他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不管是突然消失，还是藏着秘密，他从来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话虽如此，的声音还是软了下去。

“可道理归道理，心里还是会难受。有时候我甚至会偷偷生他的气……气他什么都自己扛。”

“换我也得气炸！”和叶拍了下洗手台，水声起又落下。“平次那家伙消失快半年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服部叔叔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好几次想直接问他，可每次话到嘴边，又觉得……”

她突然卡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

“总觉得问了会出事。”

“怎么会？”皱眉。“平次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啊。”

“我知道！”和叶急着辩解，脸颊涨得通红。“他脾气臭，爱逞强，可心眼比谁都好。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因为太了解，才更害怕。

那些一闪而过的陌生感，连她自己都解释。平次看她的眼神，偶尔会变得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说！”和叶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刚才的犹豫和不安瞬间被压下去，眼里燃起亮闪闪的。“我要告诉他，我不想只做朋友了！，你懂吗？我珍惜我们的友谊，可我更想……更想走进他的世界里去！”

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他会不会就不再瞒着她了？

“嗯，我懂。”笑着点头，伸手握住和叶的手。她能感觉到和叶没说完的话，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和叶眼睛亮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用力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已经想好了地方！这次一定要成功！”

他不主动，那就换她来！

“喂，小鬼，你姐叫你呢。”

平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欠揍语气。

柯南头都没抬，地叹了口气。不用看也知道，那家伙肯定正挑着眉，一脸“你完了”的。

刚才招手的样子那么明显，平次要是看不出来才怪。

“知道了。”柯南站起身，拖脚步。心里却在嘀咕——这家伙真是迟钝得可以。明明是想支开他，让他和平次单独相处，他还在这儿幸灾乐祸。

柯南瞥了眼不远处的和叶，她正偷偷往这边看，脸颊红扑扑的。

肯定是要告白。

希望她运气比平次好点吧。那家伙之前在大本钟下的告白，简直是灾难级别的失败。

柯南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平次最近好像没再提告白的事了。

以前他天天挂在嘴边，说要找个比大本钟更浪漫的地方，把和叶拿下。可这半年……他连面都不露。

是忘了？还是不敢？

柯南皱眉。平次对和叶的心思，连路人都看得出来。怎么会突然没动静了？

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

“柯南？发什么呆呢？”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她已经走到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传来，柯南的脸“唰”地红了。

“没、没什么！”他赶紧摇头，心脏砰砰直跳。

糟了，差点被发现异常。

他可不能让。

柯南猛地摇头，声音都变尖了：“没、没什么啦姐姐！”

他赶紧转移话题，眼睛亮得像小灯泡：“和叶姐姐今天是不是要跟平次哥哥告白呀？”

眼睛弯成月牙，用力点头：“对哦！所以我们一定要给她加油打气！柯南你也来帮忙好不好？”

“好呀！”柯南立刻露出乖巧的笑，心里却松了口气。

服部平次那家伙的心思，回头问就是了。反正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再说了，要是和叶这次真能成功，那点小破事根本不值一提。

毕竟那家伙再 stubborn，总不至于因为女生开口就拒绝吧？

“喂我说和叶！到底什么事啊？非得现在打断游览？”服部平次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和叶回头瞪他一眼，眉头拧成小疙瘩：“少废话！跟我来就是了！”

她早料到这家伙不会乖乖听话，但没想到得直接拽着他的半拖半拉。

嗯……说“拖”可能夸张了点，但也差不多了。

“可是和叶——！”服部刚要抗议，对上女孩凶巴巴的眼神，立刻把话咽了回去。看这架势，他反抗也没用。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服部皱着眉往后瞥了一眼，不用想都知道，和柯南肯定在后面跟着。那俩货藏得也太明显了，简直跟在屁股后面晃悠一样。

搞什么啊？有这俩跟着，能是什么大事？可和叶今天确实不对劲——

等等，好像不是突然不对劲？

仔细想想，她一整天都得过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见到和柯南太开心，可后来她越来越坐立不安，那点劲儿里掺了太多焦躁。

到底怎么回事？

“平次，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

服部猛地回神，这才发现和叶已经松开了他的，两人不知何时停在了原地。他习惯性地扫了眼四周——是个没什么人的小，环境倒是挺不错。

除了躲在树后面偷看的和柯南。

服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俩到底想干嘛？还有和叶，他本来就一堆事要烦，哪有空应付他们的奇怪举动？

等等……她说什么？有重要的话要说？

服部的脑子“嗡”地一声，像被砖头砸中。

后知后觉地，他才发现那些早就摆在眼前的迹象——原来他把自己的心思藏得这么深？

完了。

他看着和叶微微泛红的脸颊，自己的脸也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这可糟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绝对是告白！

明明是他盼了的事——至少是意识到自己心意后盼了的事，可现在他却只想逃。

因为他现在根本不能接受。别说回应了，连听都不该听。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他甚至开始祈祷天上掉下来尸体——只要有案子，就能打断这一切！可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这种，老天爷从来不会帮他。

和叶一开口，他就知道躲不掉了。

更要命的是……他有点开心。

这才是最该死的。

“平次，我……”和叶深吸一口气，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是用尽了力气，“我喜欢你了！”

服部突然觉得，刚才的“开心”简直是笑话。

接下来要发生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不管他怎么解释，不管他是为了不让她以后更受伤——他都说出会伤害她的话。

操。

他多想告诉她真相啊！告诉她他也是一样的心意，哪怕这份心意才刚刚确认。

多讽刺啊。他刚放弃告白的念头，她却一步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这不。对他们俩都，但最的是和叶。

更别提还有和柯南在旁边看着——这他妈什么破时机！

可该做的事做，躲不掉，也不能愣听不懂。

他太了——如果她只是知道竹马是杀人犯，那痛苦还能熬过去；可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杀人犯……那痛苦会把她彻底撕碎。

他不能那么对她。

“所以平次——！”

“对不起，和叶。”服部打断她的话，脸上习惯性地戴上了一层。

“你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这世上没人能替代我的竹马。但是……”

他最恨的就是，连这种谎话都说得这么顺溜。

“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服部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每个字都带着，“我只把你当朋友。对不起。”

看着和叶眼底的一点点熄灭，脸颊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平次攥紧了拳头。

他从未如此过。

哪怕是当年失手误杀了那个毒贩，都没现在这么后悔。

“……嗯？”

“服部平次，你到底在想什么？”

柯南的声音像淬了冰，刺得平次耳膜发疼。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果然，少年侦探的脸绷得像块铁板，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平次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会给他们的蒙上阴影。但比起真相暴露的后果，这点代价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工藤。”他强镇定，手不自觉地摸向颈后，硬着头皮迎上柯南的视线。除了柯南，姐刚才看他的眼神更让他脊背发凉——那是混合着失望和愤怒的冰冷，像刀子一样扎人。

他不怪他们。

一点都不怪。

“少蒜！”柯南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不像个小学生该有的语气，“难道在你眼里，赢过我比和叶的心意更重要？为了这点破事，你连她的心都能随便践踏？”

“你误会了。”平次撒谎的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我想了……之前失败了那么多次，总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结果发现，我根本就搞错了自己的。”

“搞错了？”柯南的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我亲耳听到你在大本钟下的告白！只要我找那四个证人要当时的录音——”

“然后呢？”平次放下手，抱臂站在原地，声音刻意放得平淡，“给和叶虚假的希望？是，一开始是我让她误会了，但现在我想了，是我把和搞混了。”

“你认真的？”柯南的语气里了难以置信，“你费那么大劲准备告白，现在告诉我你根本不爱她？”

“对。”平次耸耸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和叶对我来说很重要，是不可替代的朋友，但而已。之前是我一时冲动，没搞自己真正的想法。”

“……你是认真的。”柯南的语气从质疑变成了陈述，他死死盯着平次，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抱歉，让你失望了。”平次垂下眼，心里像被钝刀割着——这种愧疚感是真的，演都不用演，“我知道你和姐都生气，但我真的不是要伤害和叶。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我怎么可能想让她难过？让她陷得更深，不如早点说，不是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平次看着柯南消化他的话，看着他眉头渐渐舒展，看着他接受这个“事实”。他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现在躲开，就太可疑了。

还好，他们的，能撑过这。

“……你说得对。”柯南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口，“但我之前真的以为——”

“我也以为自己是认真的。”平次打断他，不自觉飘向和叶的方向。她坐在上，肩膀微微颤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针一样扎进平次心里。

活该。

平次在心里骂自己。伤了她的心，这点痛算什么？

，他们的会恢复的。最多几天，最多一周，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平次收回，重新看向柯南，“不是因为想抢在她前面告白才拒绝她，也不是耍什么花样。现在想想，当初在大本钟下的那些话，可能只是我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已。”

“别跟我道歉，去跟和叶道歉。”柯南的语气软了下来，“上个月你没动静我就觉得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你要是早点跟我说，说不定能这种局面。”

“……嗯，对不起。”平次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我会跟和叶道歉，直到她我为止。但现在，我想给她点空间，至少这个周末别去打扰她。”

“你要回大阪？你才刚来东京吧？”柯南眨了眨眼，显然还没接受这个反转。虽然平次的话逻辑通顺，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这种事，平次犯得着撒谎吗？

“我知道，但这样对大家都好。”平次转身，又看了一眼和叶。他多希望自己说的是真话，多希望自己真的对她没有那种心思——可现实是，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一切都告诉她。

告诉她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告白，告诉她那个组织的存在，告诉她自己为了保护她，到底做了多少身不由己的事……哪怕她因此恨他，也好过现在这样，因为他的“拒绝”而伤心。

“而且，姐现在肯定想杀了我。”平次终于移开视线，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我还是躲远点，让她冷静冷静。”

“她确实有理由想揍你。”柯南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和叶她——”

“不用了。”平次打断他，脚步已经迈向车站的方向，“等她冷静下来，我会亲自去大阪跟她道歉。现在，让我走吧。”

柯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眉头又皱了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另一边，平次走到街角，终于撑不住靠在墙上。他捂住脸，指缝里渗出的泪水滴在地上。

和叶，对不起。

但我这么做。

那个组织的人还在盯着他，如果让他们知道和叶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让她危险，不如让她恨他一辈子。

至少，她能活着。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