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里,金恩的像淬了毒的刀,死死钉在派卡鲁脸上。
“派卡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回来的航班和计划不一样。”
派卡鲁没怂。这种眼神他见多了,早了。他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听说返程路上有家绝不能错过的餐馆,就绕路去吃了口。有问题?”
“看来我得提醒你,别再做这种冲动的事。”金恩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睛眯成一条缝,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敷衍的回答。
“要是你不想找个爱冲动的手下,当初就别雇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啊?”派卡鲁脸上的笑没散,往上一靠,“放心,金恩,你要的我拿到了,也确保那女人没法再惹麻烦。”
“FBI那边呢?”金恩追问。
“放心,”派卡鲁说得轻描淡写,“跟我的两个,一个死了,另一个中了我的枪,估计也活不了。”
“为什么不斩草除根?”金恩的声音里带着怀疑,那双冷眸紧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眼里挖出谎言。
“当时不确定她有没有埋伏,我犯不着冒险留在那儿。”派卡鲁摊摊手,“就算她没死,最多撑几分钟。我打爆了她的车胎,她跑不了。”
“你倒是挺有自信。”
说话的不是金恩。派卡鲁循声望去,对上了贝尔摩德的视线——那眼神里藏着。
“那是自然。”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你当我是新手?虽然没亲眼看到她断气,但那女人绝对活不成了。你还不了解我吗,贝尔摩德?”
“算你说得对。”贝尔摩德的被压了下去,“不过,你没偷看里面的吧?这也是任务要求。”
“没看。”派卡鲁把U盘往桌上一放,推给金恩,“而且这是唯一的拷贝。那女人的和城里的,我都烧了,以防她藏了别的东西。怎么,对我的做法还有意见?”
“没有,做得很好。”贝尔摩德打断了金恩可能要说的话,“这么短时间搞定,不错。”
“谢了啊!”派卡鲁双手插,脸上的笑变成了欠揍的 smirk,“您的表扬就是我的动力,老太婆。行了,我可以走了吧?还有别的事吗?”
“本来就该谢我。”他转头看向金恩,笑容更盛,“我刚帮你们拔掉了一根扎了的刺。那些FBI现在估计正疯了似的找他们的特工呢。”
“没别的事了。”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派卡鲁的话和动作里,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安,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她倒是好奇,这颗定时炸弹自己搞了什么小动作。
“那我走了,还得报 expenses 呢。”派卡鲁转身往门口走,在门前顿了顿,“金恩,要是怀疑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我知道你因为我妈的事看不起我,但那跟我。”
说完,他不等回应,直接推门出去了。
他没说错。从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那里,他唯一继承的就是背叛。到后来,背叛几乎成了他唯一会做的事。他恨透了这点,却无力改变。
任务结束了,但他暂时回不去了。这次陷得太深,得把自己拔出来才行。
而且,他得等那位“客人”醒过来,帮TA安顿好。
还有,他估计得好好解释一番。
“柯南君,你怎么了?”
“啊,姐姐。”柯南看着的脸,才意识到自己的肯定不对劲。他赶紧挤出一个笑,“没事啦,就是平次哥哥又耍脾气,不接我电话。”
“还这样?”皱起眉,“和叶说他还在外面,但不接电话也太奇怪了。”
“谁都不接吗?”柯南抓住重点,“姐姐也打过?”
“嗯,打过一次。”点头,“和叶让我帮忙打的,他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不过他会回邮件,应该没事吧……”
柯南猛地坐直,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和叶姐姐的电话都不接?
这不对劲。
服部平次是什么人?那个大阪黑鸡,就算在案发现场被埋半截,也会爬出来吼着“工藤你这家伙”的家伙。他怎么可能晾着和叶的电话不接?
虽然还在发邮件,但电话死活不接——这算哪门子联系?
柯南皱紧眉头。手机坏了?可真坏了的话,邮件里提一句很难吗?平次是粗线条,但还没蠢到这地步。
难道手机被人抢了?有人他发邮件?
可那些邮件里的语气,分明就是平次那股子大阪——吐槽柯南矮,炫耀自己破了新案子,连错别字都和平时一模一样。
柯南揉了揉太阳穴,心头那股不安像藤蔓一样疯长。
偏偏是这个时候。
就在他把“白干”的事告诉平次后,这家伙就不对劲了。
还有朱蒂老师。她去追那个叫“白干”的家伙,去了个连信号都没有的鬼地方。柯南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嗯,一直打不通。”叹了口气,把奶茶推到柯南面前,“和叶说他以前也这样,但最近明明好多了……她怕平次又变回以前那样。”
柯南眼睛一眯。以前?
“第一次是高中一年级的时候?”
点头,指尖轻轻敲着下巴:“和叶说,平次那时候突然就疏远她了,连初中最后一年都怪怪的。怎么了柯南,你问这个干嘛?”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
高中一年级——那不正是服部平次名声大噪的时候?
那家伙说过,初中就开始蹭案子,但真正独立破案、成了“名侦探”,就是高一那年。
难道……
柯南突然说不出话。那股模糊的不安突然有了形状,像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在怀疑平次?
怀疑那个把后背交给自己的?
柯南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早就习惯了怀疑身边的人——组织的卧底太多,每一张笑脸背后都可能藏着枪口。可怀疑平次……这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怀疑他什么?怀疑他和“白干”?怀疑他疏远和叶?
柯南甩甩头,强迫自己冷静。平次不会的。绝对不会。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等抓住“白干”,一切就了。
他尽快结束这一切,证明平次的。否则,这怀疑会像毒瘤一样,毁了他们的友谊。
平次要是知道自己这么想……柯南苦笑。那家伙肯定会跳起来揍他一顿,然后吼着“工藤你不信我”,最后还是会拍着他的肩膀说“走,破案去”。
对,平次就是这样的人。
柯南刚松了口气,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两个字——昴。
柯南心里一紧,对说了句“去厕所”,抓起手机就往走廊跑。
“昴?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
柯南的心跳越来越快,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衬衫。
“朱蒂……失联了。”
柯南感觉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整个人直直坠了下去。
朱蒂老师……
那个总是戴着奇怪眼镜、笑着说“Cool guy”的FBI探员,那个和他一起在满月之夜对抗贝尔摩德的战友……
柯南靠在墙上,手机滑到掌心。
他想起朱蒂临走前的眼神。她说“等我消息”,可现在……
组织里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了。
那个杀了FBI探员的人——
柯南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是“白干”?
不,不可能……
可那家伙的脸,突然和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了。
柯南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想起平次最近的反常,想起朱蒂的失联,想起“白干”那个阴恻恻的笑。
所有线索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指向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答案。
平次……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可以告诉他们,你知道的——他们能信任你。”
“他们不能。”
他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无意识抠着咖啡杯边缘。“我现在走不了,组织的任务也推不掉。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派去对付他们,这种事我保证不了。”
水无怜奈心头一震。
她终于明白他之前那些话的意思了。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料到会有今天。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听他把话说完——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冲突肯定是有的,这点她毫不怀疑。但疑点太多了。
更让她不安的是,如果是自己的行为把他逼到这步田地……那她至少该给他个解释的机会。不管以前怎么看他,现在都不能放着他不管。这个只比自己弟弟大几岁的少年,嘴上说着不需要帮忙,眼睛里却写满了求救信号。
他拼命掩饰,可眼底的疲惫骗不了人。还有那一闪而过的犹豫,到底在想什么?
水无怜奈放下手提,勉强挤出个微笑。“抱歉让你等了,我得确认没被跟踪。”
“被那群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吧。”平次靠在背上,嘴角勾起笑,眼里却一片冰凉。
“你应该比我更。”水无怜奈扫了眼四周,本能地确认有没有监视的。“点东西了吗?”
“没胃口。”平次耸耸肩,掠过路过的服务员,突然促狭地挑挑眉,“不过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叫她过来。说不定人家会以为我们在约会——传出去可是大新闻。”
“某些报社就爱挖这种料。”水无怜奈淡淡回应,眼神却冷了下来。他在转移话题。是为了自己,还是别的原因?她赌是。“你叫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沉默像浓雾般弥漫。
平次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是有事。但我得问你——你告诉他们了吗?”
“还没。”水无怜奈摇头,“我想听你怎么说。”
“倒是挺仗义。”平次睁开一只眼,嘴角勾出半真半假的笑,“听你这意思,好像笃定我会来似的。就没想过这是个陷阱?”
“想过。”水无怜奈坦然承认,“但我觉得不是。你没那么多弯弯绕,平次君。”
“没弯弯绕?”平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干我们这行的,还有人用‘老实’形容?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水无怜奈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继续追问,“别扯别的了,我们该谈正事了。”
“行吧。”平次避开她的,又开始走神。就在水无怜奈准备开口打断时,他突然抬眼,眼神锐利如刀。“那我直说了。”
“朱蒂·斯泰琳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预料中的话,却像重锤砸在心上。水无怜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来就是为了听完整件事的,从进门时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看,肯定没这么简单。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她终于开口,“如果你跟她解释……”
“解释?”平次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挑眉反问,“你觉得有用吗?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你为什么信我。搞不好我就是在耍你,套你,可怜博——你看到的,可能是假的。”
“我刚才说过了,想过,但不是。”水无怜奈重复道,“贝尔摩德教了你很多,但演技肯定不在。而且你第一句话就说,你根本没把自己当。”
“本来就不是。”平次耸耸肩,重新靠回,“至于你的问题——没办法。那种,躲不开的。就算她信我,也肯定会告诉FBI的同事,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之前说过吧?我不是敌人,但你们不能信我。”
“你是说过。”水无怜奈看着他,“如果他知道了……真的有那么糟吗?”
“嗯。”平次抬头盯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工藤新一震惊的脸——那种被背叛的眼神,想想就让他心口发紧。“我只想让他一直以为我是服部平次。等他发现真相的那天……”
“我们俩的就完了。”他收回,强行扯出个笑,“谁让我一开始就没说实话呢?自己挖的坑,跪着也得填完。”
“而且,要是组织发现我又撞见了朱蒂那女人,还没解决掉她就跑了,我肯定没好果子吃。”白卡鲁啧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我得成他们的乖宠物,不然他们肯定会深挖我最近的行踪。那可不行——要是暴露了,遭殃的不只是我一个。”
“是你的家人和朋友吧?”黑泽阵美问道。
“没错。”白卡鲁抓了抓后脑勺,视线避开她的,烦躁地叹气,“说实话,我该趁现在还有机会彻底消失,斩断所有联系……可要是真那么做了,组织立刻就会察觉不对劲。他们要是敢动我在乎的人,我至少得在这儿挡着。”
“我懂。”黑泽阵美闭上眼睛,声音低了些,“幸好英佑现在离他们够远。不过说起来,我真该劝他接受FBI的证人保护计划,那样我才能放心。”
“你很疼你弟弟啊。”白卡鲁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是少有的真心,“你自己也挺厉害的——听你说,你本来就不该掺和我们的事,却在这种处境里还没丢了本心。”
“没什么了不起的。”黑泽阵美摇头,脸上掠过一丝阴霾,“我也做过很多后悔的事……要是当初没犯那个低级错误……”
“这就是你我不一样的地方。”白卡鲁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以前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那现在呢?”黑泽阵美下意识追问,跟着他移动。
“现在……偶尔会后悔吧。”白卡鲁插,声音轻得像叹息,“但还不够,也没到该有的程度。你要是问我后悔对朱蒂做的事……或许吧。等真的尘埃落定,我大概会后悔。”
“哪怕只有一点后悔,也比没有强。”黑泽阵美眉头微蹙,“她真的死了吗?至少我得把消息告诉他们。”
“……朱蒂·斯塔琳已经不存在了。”白卡鲁顿了顿,回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快得让人抓不住。
FBI失去朱蒂的联系已经快二十四小时了。
他们找到的,只有和朱蒂同行的那名探员的尸体,以及身份不明的年轻女性残骸。烧得面目非,但看身高就知道不是朱蒂——可这消息并没有让任何人松口气。
没找到尸体,不代表她还活着。那片山区大得离谱,说不定她的尸体被埋在哪个角落。就算侥幸活着,也可能落到组织手里,撑不了。
但朱蒂绝不会招供。她宁肯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基尔那边也没消息。或许是还没收到风声,或许是处境不联系。等她的消息传来……朱蒂的结局恐怕就彻底定了。
作为曾经从同样绝境里逃出来的人,冲矢昴心里堵得。
现场痕迹很明显——朱蒂在那座燃烧的外撞见了逃跑的白卡鲁,两人交火了。根据死亡时间推算,那是两天前的事。
朱蒂的尸体没找到,却发现了属于她的血迹。而白卡鲁呢?除了留下的打斗痕迹,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派去询问村民的人只带回了模糊的描述:一个黑皮肤的年轻男人,穿一身黑。
他显然避开了所有能拍到正脸的监控,手法老练得像是做惯了这种事。哪怕在异国他乡,也没露出半分破绽。FBI可能折损了一员大将,却连白卡鲁的影子都抓不住——朱蒂的牺牲,难道就要这么白费?
冲矢昴还没把消息告诉江户川柯南。
纸不住火,消息迟早会传到那孩子耳朵里。他不是想瞒,只是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詹姆斯或隆也会说,隆,那孩子一追问肯定藏不住。
柯南那么聪明,肯定会掺和进来。强行拦着只会让他起疑,觉得有人在瞒他。但现在,最好还是别让他知道。
要是柯南发现,FBI在调查他视为朋友的人,还重启了那个调查……他再聪明也是个孩子,也是有的。朱蒂之前说过他们的互动,显然柯南没怀疑过服部平次有问题——在他眼里,服部就是个普通的高中侦探,是他最好的朋友。
远山银司郎盯着空荡荡的座位,第三次确认了时间。
柯南没来。
不只是今天,已经整整三天了。
那个总黏在毛利小五郎身边的小学生,就这么消失了。没请假,没打招呼,连服部平次都联系不上他。
更诡异的是,米花町同时失踪了好几个孩子。
远山银司郎心里有数——工藤新一出事了。
那家伙多半是去追那些孩子了,但为什么连最好的朋友都不通知?这太不合理。
他转身走向,视线落在最中央的展示柜上。
粉蓝色的宝石安静地躺在黑色绒上,在下泛着冷。
远山银司郎瞳孔骤然收缩。
而另一边,大阪府警本部的里,服部平藏正对着一份文件出神。
远山银司郎敲了敲敞开的门,打断了他的思绪:“又来请求了?”
服部平藏头也没抬:“这次倒是说了。”
“哦?”远山银司郎拉了把坐下,“他们想和她说什么?都快年了,她对我们可是半个字都没吐过。”
“我也怀疑她不会对他们说什么。”服部平藏合上文件,眉头紧锁,“只是……平次这时候不在家,不知道是好是坏。”
远山银司郎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服部平藏说的“她”是谁。
那个被在特殊监狱里的女人,年前被服部平藏秘密安置,对外只说是涉及重大案件的证人。
年,她从未开口。
“为什么突然又要见她?”远山银司郎追问。
服部平藏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们没明说,但这次的理由很,我拖不了了。”
远山银司郎叹了口气。
年前,那个女人被找到时,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浑身是伤,眼神里是吓破了胆的恐惧。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孩子“消失”,消失在某个组织的视线之外。
服部平藏心软了。
那时和叶刚出生,他干脆对外宣称是双胞胎,把那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服部平次。
年来,那个女人守口如瓶,仿佛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他们查到平次了?”远山银司郎问。
服部平藏没回答,但眼神里的已经说明了一切。
“应该不会。”远山银司郎试图,“如果他们怀疑,早就动手了。”
话虽如此,两人心里都。
那个组织,像影子一样,年来从未消失。
而现在,他们的触角,似乎终于伸到了大阪。
服部平藏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的儿子服部平次,此刻正在东京追查柯南的下落,对此一无所知。
“希望平次别掺和进来。”服部平藏低声说,“这浑水,太深了。”
远山银司郎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不安。
服部平次的性格,他太了解了。
一旦让他知道真相,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绝对会一头扎进去。
而那,恰恰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
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窗外的明媚,却不进这弥漫着阴影的房间。
年前的秘密,像一颗定时炸弹,终于要爆炸了。
最终,他们自己的孩子没能活下来。
但这非但没击垮他们,反而让守护好这个被托付的孩子的誓言,变得比钢铁还硬。
“确实如此。”银四郎叹了口气,他太平藏的脾气——那家伙最烦别人插手他儿子的事。“不过谁要是觉得平次和那些人,那才是脑子进水了。您儿子可是个好孩子。”
平藏眉梢一挑,手按在卷宗上,声音冷得像冰:“就是太莽撞了点。”
“阿嚏!”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服部平次揉了揉鼻子,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念叨他。他掏出手机,快速划开屏幕——没有新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所有人都像约好了似的沉默。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走进去按下楼层键,指尖却又忍不住点回了和叶的聊天框。
“最多两天就回来。”
他当初是这么答应的。能不能,看那位“客人”不了。
说起来,把她弄回国可费了老劲。要不是他拿话逼她,这女人指不定还在哪个角落里躲着。她当然不知道那些威胁都是吓唬人的,但足够让她乖乖听话。
平次也,自己这么干肯定讨不到好。可他能怎么办?组织的私人飞机,他敢让她坐吗?
就连坐民航都够冒险的了。这么短时间搞到,换了别人根本不可能——要不是他早早就开始收集各种信息,为自己哪天“消失”做准备,这事儿还得拖更。
整个飞行过程,那女人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敢试探他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贝姐肯定怀疑了。但她暂时不会说破。基尔那边似乎懂了他的意思,至于要不要告诉FBI,平次把决定权交给了她。反正他没透露任何细节,基尔也没理由猜到这一步,工藤的秘密暂时是的。
电梯到达楼层,平次把私人手机塞回口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出电梯。他订的房间用的是假名,现金支付,组织绝对查不到。追了这么的叛徒,他早把他们的破绽摸透了——自己可不会犯同样的错。
但这次,他赌得太大了。
不过转念一想,那位“客人”当初的处境比他难多了,不也赌赢了吗?他这点风险,至少能和她的付出扯平。虽然她现在对他没个好脸色,但平次心里有数——她之所以暂时听话,一半是怕他,另一半是因为他给了她一个一直想不通的答案。
还有那个承诺——回到日本后,他会告诉她更多。
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就够了。
朱蒂·斯塔林已经“死”了。就像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一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是平次能想到的,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办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成不成功,只能听天由命。
“咔哒。”
房门被推开,平次脸上挂着惯有的灿烂笑容,反手带上门,听着自动锁落锁的声音,对着房间里的人扬了扬下巴:“抱歉,让你等了?朱蒂老师,希望你没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