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见面，是希望你能跟我商量着来啊，服部。”

柯南看着服部平次咧到耳根的傻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早该料到的。这家伙从来不懂什么叫“提前通知”。

可谁能想到，他会直接杀到阿笠博士家？还大喇喇地瘫在沙发上，跟灰原哀聊得热火朝天。

“是我让他来的。”灰原头都没抬，视线仍停在手里的试管上，只是用眼角扫了柯南一眼，“东西带了？”

“的！”服部拍了拍脚边的，拽出个眼熟的瓶子，“喏，你要的那个，给你做实验用。”

柯南瞳孔一缩。

那是……老白干？

“你让他带？”他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眉头拧成疙瘩，“你是打算拿这个当实验试剂？”

“你该认得这东西，工藤。”灰原把瓶子转了个圈，瓶身上的标签在下泛着冷，“博士去买的话，准会顺便带一堆没用的高档回来。我记得上次是你发现这玩意儿能暂时恢复身体吧？”

“那是意外！”柯南没好气地反驳，“谁会把老白干当感冒药喂给七岁小孩？还差点把人烧傻！”

“是我啊。”服部满不在乎地耸肩，“结果不挺好？我见到了变大的你，还跟你成了铁哥们儿！”

“我可没承认过。”

服部立刻捂住胸口，摆出一副被箭穿心的，可怜巴巴地看向灰原：“你看你看！这小子过河拆桥！我为他出生死，他这么对我！”

“确实挺过分。”灰原轻飘飘地补刀，无视柯南投来的眼刀。

服部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水。

“熬了个通宵？”灰原挑眉。

“嗯。”服部揉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昨晚有个案子，女人杀了丈夫，还布了个复杂的局。我跟她耗到天亮才拆穿。要不是作案时间选在凌晨一点，我都要佩服她了。”

柯南心里一动。

这家伙这次没撒谎。

服部昨晚确实在大阪忙案子。可当灰原突然给他打电话要老白干时，他还是了神——以为是组织那边出了岔子。直到确认只是要，才松了口气。

真是讽刺。

让他恢复身体的，是跟自己名字同音的。

有人说这是命中注定，是他本该属于这里的证明。可服部不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是为了赎罪才留在柯南身边。

为了那个被他亲手送进地狱的“工藤新一”。

“要咖啡吗？”灰原突然起身，朝厨房走去，“我正好要。”

“要！黑咖啡！越浓越好！”服部眼睛一亮，“对了工藤，既然我来了，你今天有空没？大阪我带你逛遍了，东京你还没尽过地主之谊呢！”

柯南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行啊。不过说好，别给我惹麻烦。”

“放心！”服部拍着胸脯保证，“我可是名侦探！”

柯南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永远都这么精力旺盛。

就好像昨晚熬了个通宵的人不是他一样。

柯南眨了眨眼，眉头微蹙。

“既然你都开口了……今天本来也没别的安排，去就去吧。你什么时候回大阪？”

“至少得赶最后一班车。”服部平次低头扫了眼手表，“时间还早着呢。喂，这位小姐姐要不要一起？”

“我叫灰原哀。”灰原抬眼瞥了他一下，语气平淡，“不了，今天我很忙。再说，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俩‘’。”

“哇，你人真好！”服部平次咧嘴笑开，还特意转头冲柯南挤了挤眼。

柯南翻了个白眼。

灰原被这句“人真好”说得愣了愣。她显然不习惯这种评价，赶紧别过脸，专注地摆弄面前的咖啡杯。接着，她拖过一张高脚凳踩上去，勉强够到了吧台。

服部平次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暗了暗。

组织的叛徒，代号雪莉的天才女研究员。他以前只在文件里见过这个名字，幸好从没真正碰过面。自从她叛逃后，组织把她的资料转给了他，但从没正式下令让他追查。可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混在少年侦探团里的小学生——就是雪莉。

谁会相信，那个需要踩凳子才能够到吧台的七岁女孩，竟是组织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科学家？

服部平次心里，这个秘密，还有工藤新一的秘密，他得烂在肚子里。的话，带进坟墓也绝不能说。

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危险了。

从一开始帮工藤新一隐瞒身份，到后来藏起雪莉的下落，再到那个让琴恨之的FBI探员，甚至知道基尔和波本的真实身份……这些秘密随便哪一个泄露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可他没得选。既然没法彻底摆脱组织，那就只能守住这些秘密，能对抗他们一分是一分。现在，沉默就是他唯一的武器。

“对了，服部。”柯南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第一次见面时，你为什么要带那瓶白干？”

服部平次愣了愣，随即笑了：“本来想送给你爸妈当礼物，结果他们在美国了。最后只能拿到毛利大叔的侦探社，给了他呗。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柯南信了，但服部平次心里——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理由。

当时他的调查已经指向工藤新一可能还活着。那瓶白干是警告，是无声的威胁——组织又盯上他了，他们已经了他的气味。

幸好柯南没听懂。现在更不能让他懂，不然只会引出一堆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博士说过，后来他把那瓶偷了，想靠变回去，结果喝得烂醉，第二天宿醉得厉害。”灰原把一杯咖啡推到柯南面前，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灰原！别乱说！”柯南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下意识瞥了服部平次一眼，当场后悔——那家伙正咧着嘴，笑得一脸猥琐。

完了，这绝对是他最不想让服部知道的糗事！博士什么时候把这事告诉灰原的？下次见了那老头，非得好好“聊聊”不可！

“我当时以为那是变回原样的希望啊……”柯南小声辩解。

“七岁小孩喝到断片，这还不够搞笑？”服部平次喝了口咖啡，调侃道。

“你还想不想我带你逛东京了，服部？”柯南的眼神里带着威胁。

“哎哎哎，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啊工藤！”服部平次立刻认怂，心里却把那个“小学生”的画面存了下来——这可是能笑一辈子的素材。“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真是的，有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尊重我。”柯南嘟囔着，又瞪了灰原一眼，“还有你！你们俩唯一的就是爱捉弄我！”

这两人的组合比灰原和毛利小五郎那次还奇怪。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服部平次一口喝咖啡，“噌”地站起来，“既然要逛东京，还在这浪费什么时间？走啊走啊！”

“知道了知道了。”柯南无奈地叹气，从上爬下来，“服部，你是过头的小狗吗？”

“嗯。”

服部平次应得干脆，柯南那点玩笑话压根没往心里去。他冲摆摆手，嗓门亮得很：“了啊姐姐！要是还缺，随时喊我！”

“哪有你这么怂恿人的。”柯南翻了个白眼，小短倒着跟上服部的步伐。这家伙嘴上没个正经，走起来却会下意识脚步，生怕把他落下。柯南心里门儿——服部自己都没察觉这小动作，但他就是知道。

“灰原，有新发现记得联系我。”柯南回头喊了一句。

“知道了。”灰原哀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瓶身，语气淡得像水，“不过多半没什么进展。”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房门咔嗒锁上，灰原才低下头，盯着手里那瓶“白干”。

讽刺啊。

当初能从皮和琴手里逃出来，靠的就是它。可现在，这又成了她实验的。更要命的是——组织里有个代号就叫“白干”的成员。

她没见过那人。组织里大多数人都没见过。那人的身份是最高机密，连行动轨迹都讳莫如深。但灰原听过他的传闻——心狠手辣，比猎犬还灵。

琴肯定在追她，这点不用想。可“白干”呢？他会不会也在暗中盯着？灰原不确定，但她一件事——不能让柯南知道。

一旦柯南晓得“白干”的存在，以那家伙的性子，保准又要去找服部平次帮忙。毕竟大阪是服部的地盘，他熟得很。

灰原瞥了眼门口的方向。服部刚才二话不说就把这瓶送过来了，就因为她实验需要。这家伙就是个的热血笨蛋，只要能帮忙，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犹豫的。

可……服部身上总有些的地方，让她心里发毛。

那天晚上，柯南本来想把她锁在地下室，防止她去找他和贝尔摩德算账。结果呢？锁被撬了，她轻轻松松就出来了。连备用的追踪眼镜都原封不动地躺在老地方，没人碰过。

灰原怀疑是服部干的。但为什么？她没问过——他俩没熟到那份上。

当初柯南说，除了父母和阿笠博士，还有个高中生侦探自己猜出了他的身份，灰原差点以为这家伙疯了。第一次见服部平次时，她还挺戒备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相处。

现在想想，那些纯属多余。

这家伙为了掩护柯南，还扮过工藤新一——虽然扮得惨不忍睹。那天晚上新一明明就在场，根本多此一举，但这份心思，灰原记在心里了。

服部是好人，这点她不怀疑。可心底那点莫名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有时她想弄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有时又觉得，不知道反而更好。

“服部君，你什么时候来东京的？”

的声音带着笑，眼睛却滴溜溜地四处瞟——明摆着是在找和叶。没看到人，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眉头微蹙，连见到服部的劲儿都消了大半。

也是，和和叶本来就更亲。

“姐姐要是找和叶，那可来错了。”服部咧嘴一笑，看着脸上的失落，话锋一转，“上次你们去大阪没见着我，这次就当补回来了呗！至于时间——一两个小时前刚到，这小鬼头拉着我逛到现在。能在这儿碰到你，可真是巧了！”

“是啊，太巧了。”点点头，虽然没见到和叶有点遗憾，但服部说得对——上次错过他，她也挺失望的。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向柯南，“柯南君，你今天不是说要去博士家玩吗？”

“我刚给他打过电话！”服部平次语速飞快，眼角却偷偷瞟向身边的小不点。

绝不能让知道他们是在博士家碰面的——不然她肯定会追问，自己一个大阪高中生，跑去找个七岁小女孩送中国算怎么回事？上次给柯南灌的事，还没消气呢，要是再让她知道这个，自己怕是要被念叨到明年。

“哦对了，”服部赶紧岔开话题，“他说正好有空，咱们改个行程？”

“这样啊！”立刻笑开了花，点头如捣蒜，“那真是太巧了！我本来要去给爸爸送的，他查案查到一半发现忘带了，肯定急得团团转。”

“毛利叔叔还是老样子，丢三落四的。”柯南眼睛一亮，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案子？

早上离开侦探事务所时还没动静，看来是刚发生的。

“是什么案子啊？”柯南追问，小脸上写满好奇。

皱着眉回忆：“细节我没，好像是纵火杀人案？也可能是成自杀的，警察还在查。听说已经调查一周了，才把爸爸叫过去的。服部君也一起去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

纵火杀人？

服部平次心头咯噔一下，嘴角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他强压下异样，轻松地歪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地点在哪？”

听报出地址的瞬间，服部的瞳孔骤缩。

那是他上周处理掉目标的地方！

明明已经避开了所有监控，了现场痕迹，怎么会被当成案子查起来？而且还扯上了毛利小五郎？

服部偷偷瞥了眼柯南——那家伙已经露出了标志性的“真相只有一个”的，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完了。

这货绝对会追到底。

自己要是现在拒绝，反而会引起怀疑。毕竟刚才还说有空，转头就变卦，太反常了。

“可以去看看吧，平次哥哥？”柯南仰头看他，眼里闪着的。比起陪服部逛东京，查案显然有趣一万倍。

“当然！”服部立刻堆起笑容，用力点头，“我也挺好奇的。不过说好啊，我得赶最后一班电车回大阪，不然我妈会扒了我的皮，只能那时候。”

至少能拿这个当借口提前溜掉——总不能让他去破自己亲手做的案子吧？

服部心里苦笑。

自己是个烂朋友，更是个失败的侦探。

一阵尖锐的愧疚感刺了过来。

也好。

一周了，还能有感觉，说明自己没彻底麻木。虽然这点愧疚远不够赎罪，但总比之前行尸走肉般的状态强。

“那我帮你盯着时间！”笑着说，她太了解服部查案时的了，“绝对不会让你误车的。”

“谢啦姐姐！”服部咧嘴一笑，朝她挥挥手，“那咱们快走吧！突然出现的话，毛利叔叔肯定会吓一跳！”

看到毛利小五郎目瞪口呆的时，服部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虽然场合不对，但那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蠢样，之后“臭小子又来抢我风头”的抱怨，实在太解气了。

至少幽默感还在。

这是他为数不多不想丢掉的东西。

现场只剩下一间被烧毁的小仓库，黑漆漆的，墙壁都被烧得变形了。尸体早就被运走，据说因为烧毁严重，身份还没确认。警察在手里发现了一把枪，旁边还有个打火机。

“如果是自杀的话，这方式也太夸张了。”服部蹲在柯南身边，大声嘀咕。

他记得，那把枪根本没开过，打火机也不是用的。

柯南没说话，眉头紧锁，小脑袋飞速运转，显然已经开始分析现场。

服部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要是让这货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凶手……他会是什么？

不敢想。

只能祈祷能早点脱身，别被揪出什么破绽。

柯南盯着烧焦的废墟，眉头紧锁。

“不对劲。”他低声说，连服部平次凑过来都没抬眼。

服部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每次柯南露出这种，准没好事。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咋咋呼呼地问：“啥不对劲？你该不会真觉得是谋杀吧？”

话出口的瞬间，服部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废话，当然是谋杀。

身份他门儿——那个不知死活的军火贩子，敢背着组织私通外敌，死了也是活该。至于那两个同伙？服部把他们交给组织后就没再管，多半早成了海里的鱼食。

“差不多。”柯南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敲着下巴，“自杀的话，开枪再放火吧？火是用来销毁证据，还是……”

他突然顿住，眼神沉了下去。

服部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柯南在往组织那边想。

这种时候最——看着好友苦苦推理，自己却揣着答案不能说。服部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当初要是早点坦白，哪会像现在这样别扭？可话又说回来，刚认识就摊牌，他们还能成朋友吗？

“还是啥？”服部飞快扫了眼身后的警察，压低声音追问。糊涂也得有个度，太刻意反而引人怀疑，“你该不会是想……那些把你变小的家伙？”

柯南指尖一顿。

“有可能。”他摩挲着下巴，“手法确实像他们的风格。可惜现在连身份都查不到，不然……”

“连警察都认不出，咱们能咋办？”服部嘴上附和，心里却在道歉。

的证件早被他烧得连灰都不剩了。反正人都死了，查下去也没用——组织肯定已经抹干净了所有，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工藤，”服部话锋一转，眼神瞟向不远处的毛利小五郎，“要是真跟他们，让那个大叔掺和进来太危险了吧？还有姐，万一被卷进来……”

毛利小五郎正叉着嚷嚷“肯定是自杀”，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

服部这次没反驳。

尽管心里别扭得，但他顺着毛利的话说。这感觉太诡异了——明明知道真相，却要跟着演傻子。更糟的是，每次背对着警察，他都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他知道是错觉。警察眼里，他只是个爱管闲事的大阪高中生侦探，顶多有点烦人——那个目暮警官。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敢露。

被柯南发现顶多是绝交，被警察发现……那他就真得“消失”了，而且是被组织灭口。他可不想步宫野志保的后尘，一辈子当个小学生。

更别提FBI了。要是他们查到真相，再传到柯南耳朵里……服部不敢想那场面。

“应该不会。”他自我，“连我爸都没发现，更不可能。”

话虽如此，他还是一阵心虚。大阪警署里有鬼，而且离他爸近得可怕——这事儿他瞒了这么，简直是不孝子。

“你说得对。”柯南的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眼神复杂。

毛利刚才差点被组织的人盯上，要是再卷进来……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他绝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危险，更不能让毛利因他而死。

虽然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很憋屈，但眼下，或许让警察以“自杀”结案才是最好的选择。

柯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不甘。

这件事找昴和朱蒂谈谈，工藤新一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冷。要是真和组织，FBI那边比警察可靠得多——谁知道朗姆会不会在警视安插了眼线？

“你小子肯定要查到底吧，工藤？”服部平次的声音带着点无奈，脸上的却透着。他总觉得这案子不对劲，直觉告诉他，很快就要忙得脚不沾地了。更让他不安的是，好友追查的那个黑影，搞不好就是冲着他自己来的。

“废话。”柯南翻了个白眼，差点笑出声，“要是那伙人真掺和进来，我能撒手不管？你不也一样？”

“那倒是。”服部摸了摸后脑勺，勉强挤出个笑，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对着最在乎的朋友撒谎，这种滋味太难受了——可正因为在乎，他才不能说实话。“记住，有事随时喊我！”

“知道了。”柯南点头，心里却叹了口气。他不想再把服部卷进来了，上次的事已经够险的。现在他更组织有多可怕，要是能重来，绝对不会让服部冒那个险。“谢了，服部。”

“谢个屁！”服部别过脸，声音有点闷。

他哪得上谢谢啊。

朱蒂看着眼前的小鬼，一点都不意外他能拿出这么多线索。真正让她惊讶的是，柯南会来找自己——他明明知道赤井秀一在哪，论能力，秀一可比她强多了。是因为秀一“死了”，她这边资源更好调动？还是这小鬼想双管齐下，已经找过（准备找）现在化名冲矢昴的秀一了？

“你说得对，柯南君。”朱蒂仔细翻看着资料，眼神锐利，“这确实像他们的手笔，可惜线索太少了。警方还没确认身份？”

“嗯。”柯南摇头，“尸体被火烧得太厉害，基本没剩下什么。牙科记录也查过了，但是……”

“没结果。”朱蒂接过话，放下文件，长长叹了口气，“警方把这案子定性为自杀了？”

“是啊，托毛利叔叔的福。”柯南咬牙，想到凶手还逍遥法外就窝火——不过，他们一定能揪住尾巴，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说不定这次能从这个案子，挖出组织的更多秘密。上次基尔是CIA卧底，虽然有用，但毕竟不是自己人。

他不想再让基尔冒险了，她已经被送回那个害死她父亲的地狱。她不像波本是自愿潜伏，本来只该临时参与的。这些年她已经够拼命了。

“我明白了。”朱蒂皱眉，瞥了眼身边的柯南。她不想让孩子卷进这种危险里，但她，这不是普通的小鬼。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能策划假死救秀一，还能帮他安排新身份，甚至设计摆脱波本的怀疑……

他绝对不是普通小孩——这点朱蒂很肯定，至于更多的，她暂时没深究。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组织，阻止他们的计划。柯南已经证明了自己是可靠的盟友，她犯不着现在就追问那些他不想说的事。

真相总有揭开的一天，现在专注眼前的事。

“我会把资料上报给上司，柯南君。最近没听到他们的动静，不代表他们真安分了。”朱蒂把资料收起来，忍不住好奇——这小鬼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就算跟着“沉睡的小五郎”，也解释不通啊。“这些资料我们能留着吗？”

“嗯，本来就是给你们的。”柯南点头，“有线索记得告诉我。”

朱蒂犹豫了一下，差点说“不行”——再聪明也是个孩子。可她知道，就算拒绝，这小鬼也会想办法掺和进来。而且FBI欠他太多了，至少这样能盯着点他。

“好吧，柯南君。”朱蒂沉默片刻，缓缓起身，“既然你特意跑一趟我家，不如留下来吃午饭？上次你和朋友来的时候，我还没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呢。”

柯南愣了一下。

他确实没想到朱蒂会记得这件事。

上次来朱蒂，还是和服部平次一起。那时候他们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外国女人不简单，特意来试探底细。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朱蒂老师。”柯南挠挠头，“不过我得给姐姐打个电话，她。”

“应该的。”朱蒂轻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

她心里，如果毛利知道自家这个“小麻烦”每天都在掺和些什么，恐怕得立刻去买根防走失绳把他拴在裤带上。

不管江户川柯南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有一点她看得比谁都——这孩子早就卷进了那场风暴的中心。

而且……朱蒂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

她赌这背后一定牵扯着私人恩怨。毕竟，没人比她更，被仇恨缠身的人，会走上怎样一条不归路。

第2章